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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久天仰頭說著:“我娘做朝廷命官在外時是男子樣子,軍營中大多數人把我娘當了男人,這才可以。可是在家做我爹老婆時,也是跟在我爹身後,不隨便和別人說話,更不會隨便受人教訓。我娘說那個叫夫唱婦隨。小久兒自然要學我娘,來日跟在自己的夫婿背後不隨便和別的男子說話。如今二皇子哥哥說娶我,久兒自然要跟著二皇子哥哥背後了。”


    皇帝聽著這話看看鳳岩和羅雁北,而後微微一笑。小丫頭這話可是表明了態度了。連帶地也讓別人退避了。他細想了一下,就覺得皇後可沒做到夫唱婦隨呢。又想著自己下迴又有話刺皇後了,因此也就由著鳳久天扯著。


    鳳久天轉而一臉鄙視的看著黎青:“三皇子哥哥說宮中規矩,說做皇子該有的一切禮儀,久兒自是不如。不過在外麵的事情,三皇子哥哥就不如久兒!三皇子哥哥要是不懂這個呢,就去請教夫子。別自個都不懂,還要教人。那這個就是誤人子弟,懂不!”


    三皇子被鳳久天嗬斥地連連後退。


    “還有啊,久兒的娘親並非皇後娘娘的妹妹,久兒若真有失儀之處,父皇就算要責怪也隻怪久兒的娘親。與皇後娘娘無關呢。久兒的事情自然有自個的娘,父皇派的媽媽們管著。當然,二皇子哥哥說了要對久兒負責,自然是真的了。所以久兒失儀了,父皇會找他們的。還請三皇子哥哥放心。”


    “對了,三皇子哥哥可是怕久兒和三皇子哥哥打架吧?三皇子哥哥放心,久兒再魯莽,也不會和三皇子哥哥打架的。看著三皇子哥哥的模樣,比大皇子哥哥還壯實,久兒才沒那膽子和三皇子哥哥打架呢。便是別的皇子哥哥們久兒也不會打架。久兒如今和二皇子哥哥勝負未分,哪裏有時間找別人打架呢,咱們可是很專一的,等把二皇子哥哥打輸了再找別人打架。”


    “三皇子哥哥放心,久兒一定不纏著三皇子哥哥,別的皇子哥哥們也放心,久兒也不會纏著你們無理取鬧地。這裏就二皇子哥哥最好說話,久兒就跟著二皇子哥哥了。”鳳久天大聲宣布著。


    鳳久天的這番話讓黎明頗感意外。細細瞧了瞧鳳久天,而後又看看自己的二弟。然後又看看皇帝,事實上他有一個感覺,自己的二弟絕對不好說話,誰要認為他好說話,那家夥一定差不多了。不過看著二弟對鳳久天的默認,又想著先前說對鳳久天負責這話,看起來二弟對鳳久天心思不一樣呢。


    黎明看著這一切沉吟著。目光再一次在父皇和鳳岩夫婦身上轉著。他比幾個弟弟都懂事,知道鳳久天嫁給誰,會牽動羅雁北和鳳岩。偏偏如今鳳岩卻沒有和任何一派交往過密,這才讓人疑惑。之前皇後也是想拉攏鳳岩,這才出了那麽多事情。可是讓人意外的是,皇後竟然給鳳久天這個小不點踹了。


    或者說,皇後要踹羅雁北,沒想到鳳久天這個小不點擋在母親之前,牽動著鳳岩跟著她跑,最終鳳岩擋在了妻女身前,變成了鳳岩和皇後對峙。之前他曾就這事詢問過自己的老師,老師就給他做過分析,後來還說了,看這情形,能左右鳳岩的,比如是鳳久天。這會他就在沉思著,是不是鳳久天將來嫁給誰,會帶動未來局勢的變化呢?而他又要如何做呢?


    黎明一邊想著,一邊又看著幾個弟弟。黎朗依然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而三弟的神情變得兇戾起來。他惡狠狠地瞪著黎朗。


    “父皇,三皇子哥哥看著好兇啊,久兒好怕。久兒要跟爹娘迴家。”鳳久天立刻小心翼翼地說著,順勢挪著小步子遠離三皇子。


    “父皇,兒子也要娶久兒,不如就把久兒妹妹交給兒臣吧。兒臣的娘可以照顧公主。”老四看著老三神情不善,立刻站出來說著。他就是看不慣老三那種霸道樣子。


    “父皇,兒臣也要和小久兒一起玩,不如讓久兒住在兒臣那邊。”老五也嚷嚷著。


    某個不明所以的小娃立刻嚷嚷著:“父皇,兒臣也要。”


    “父皇,久兒剛入宮,不懂規矩,不如讓她跟著兒臣吧。先前皇奶奶讓兒臣帶著弟弟們學習,不如讓兒臣一起照顧著,如此也毋須父皇另外費心了。”大皇子看著這情形淡淡說著。事實上他需要知道二弟對這事的反應。


    皇帝看看老大,而後淡淡地一笑:“朗兒,你以為呢?畢竟這丫頭可是與你打了一架,害你沒能好好思念你母後,你又說要對久兒負責,久兒又說隻跟著你,你說朕要如何處置這丫頭的?”


    黎朗這會抬頭看著文帝:“父皇,兒臣以為大皇兄所言極是。白日兒臣們都跟著大皇兄學習,故而小久兒跟著大皇兄也就是跟兒臣們在一起了,兄弟們都能瞧著久兒,大夥一起玩,隻要兄弟們不以大欺小,不做出格之事,那無妨。至於課業後及晚上,就讓小久兒跟著兒臣。別的皇弟們都有母後、母妃在。就大皇兄和兒臣差遠了。大皇兄一整天管著弟弟們,一定很辛苦很累了。”


    “若是讓他晚上還管著久兒,那他晚上就無法好好休息。久兒雖然有些地方很不錯,可她到底是一個小娃娃,如今又是初到宮中,諸事陌生。這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定然不習慣。兒臣記得母後去後,如久兒這般大時日日思念母後,晚上總是夢到母後,找不著母後時很是害怕。小久兒和她娘親分開,一定會很害怕的。”


    “今日兒臣思念母後,雖然被久兒打擾了,可是後來她拉著兒臣,和兒臣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又和兒臣打鬧,讓兒臣不因母後不在而傷懷,所以兒臣也不怪久兒無禮。反正久兒如今尚年幼,兒臣先前就已經和久兒坦誠相對了,如今同榻而眠也無妨。不如讓久兒晚上就在皇兒殿內歇息。皇兒便是累一點,可也能和久兒都有一個伴。”


    大皇子聽二弟這麽說心中有些意外。在幾個兄弟中就他和二弟都沒了母親。二弟的母親比他母親去世更早。一開始他是自己母親帶著。他們有一個階段都是同起同眠。後來自己母親也過世,他們兩個更是同病相憐。自然感情比別人好。甚至他常常告訴自己,一定好保護好二弟。所以他聽到鳳久天和二弟打架,心中就厭煩她。


    他聽到鳳久天說起母親的事情時觸動了他,而鳳久天寧可跟著二弟也不願和三皇子在一起,心中又詫異。不過想到二弟救過鳳久天,鳳久天要跟著他也正常。但黎朗說起那些時,他心中忽然很感動,他沒想到黎朗還想著他也累,又聽他說起幼時思念母親的事情,不由得想要落淚。其實他也在思念自己母親。


    皇帝看他們兄弟的情形微微一笑:“老大,教久兒些宮中禮儀,免得她不小心惹事。二弟晚上好好看著這小猴子,記著,你要是沒管好這丫頭,朕到時候可是要教訓你的。”


    “老三,你有時間就多陪陪你母後,久兒所言甚是,你母後不能出來,你做兒子的就該有孝心,孝順你母後一點。你別的不長進也就算來,畢竟你還小,可你若是連孝順父母,與兄弟和睦相處都做不到,那父皇對你真的很失望。”


    “老四,老五,你們都比久兒大,記著,不能以大欺小,再者你們母妃都不易,要好好孝順你們母妃,知道不?”


    “是,父皇。”被點名的人都恭敬的應著。


    “久兒,不能欺負比你小的皇弟知道嗎?”皇帝又教育著鳳久天。


    “是,”鳳久天立刻乖巧地應著。


    “好。”皇帝點著頭。在他看來事情有了一個很不錯的開始。有些事順其自然,他們會用自己的法子走在一起。


    當天晚上,累及的鳳久天四仰八叉地躺在某個地方唿唿大睡,反而是一邊的某男娃睡不著。話說習慣了一個人,忽然多一個小家夥,他怎能睡著。


    “娘。”鳳久天翻了一個身,手在摸索著,最後嘀咕著,“奶爸。”然後又頭拱了拱,拱進了奶爸的懷中。至於某個小奶爸瞪著流口水的奶娃就是睡不著啊。


    真正的奶爸躲在房梁上聽著自己的徒弟喊著自己,生氣那小子占了自己的位置。心中在哀歎著自己被拋棄了。


    “皓月。”他低聲互換著。


    像是迴應他一般,小女娃嘀咕著:“修瀾。飛宇。”


    “可惡,不許想著那渾蛋,你隻能想著我。”男孩惱怒地低聲喝道,越看越生氣,幹脆俯首狠狠要了一口。“你是我的,知道嗎。”


    某人對著毫無知覺的小女娃嘀咕著:“美人,小美人我抓著你了,嗬嗬。”鳳久天忽然咯咯的傻笑著:“你跑不了了,乖乖,讓哥哥親一下。”


    對於被抓的美人魚心中還是十分地歡喜。至少這丫頭如今心中想抓著自己呢。房梁上的人聽著徒弟做夢還想著使壞,不由得歎息啊。這真是無藥可救了。自己被人非禮了都不知道。還想著非禮人家呢。不過到底誰非禮誰那就不知道了。


    鳳久天不是有好睡相的小娃,她是那種好動地孩子。做夢時要不拳打腳踢,要不抓著人又啃又咬。奶爸不好當,褚良深有體會。黎朗初次做奶爸照料鳳久天,理所當然地被鳳久天折騰地沒法子睡覺。


    次日黎明關心的問著二弟晚上的情形,鳳久天低著腦袋一臉挨批鬥的樣子。黎朗沒奈何地歎氣。這會鳳久天乖乖地跟著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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