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終於注意到基裏的存在了。她作為老板,還是有責任保護自己的員工。剛才的基裏對人類明顯持有惡意。


    “你這裏居然雇傭人類幹活?”基裏皺起眉頭。他太久沒來王朝了,雖然有耳聞這裏已經開始逐步接納人類。但他從沒料想到,居然真的有人類敢來。


    他開始懷疑king的企圖。他不是跟自己一樣厭惡人類的嗎?怎麽會突然與人類為伍?難道他又在醞釀著什麽大陰謀?


    “我雇傭什麽人,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來多嘴。”露西似乎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裏。


    “燨燨,不是什麽人都值得交朋友的。”露西看向燨燨,言語中提醒她留心。


    “即便你是king手下的情報局局長,也不該這樣無視我吧?”基裏嘲諷地笑了笑。


    看露西的表情,她很明顯要暴怒了。燨燨坐在一旁完全插不上嘴,她轉頭看了看路西法求救,卻發現路西法似乎也生氣了。


    “露西,你是情報局的?”路西法想要確認她的真實身份。


    “是的,不過知道我這重身份的人並不多。”露西鎮定自若地答道。


    路西法皺起眉頭,眉間有一絲怒意。“你從我這裏套走了不少情報吧?”


    “你嘴太嚴,我並沒有撈到什麽好處。”露西笑得嫵媚。


    其實她當初接近路西法也隻是一時興起,並沒有打算竊取什麽情報。她隻是看不慣他的高冷範兒,想看看他是不是表裏如一的冷。結果,他們交往的那一個月,全程都是她主動的……


    露西覺得挺無趣的,她並不想對所有人都主動,因為她的心裏已經住著三番兩次拒絕她的路飛。當然,如果對方願意主動一點,她也不介意多交往一段時期。


    路西法歎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飯館。他那驕傲的自尊心又被那個女人踩到腳底,他承認他對露西不夠上心,從未想要去深入地了解她,他對自己的魅力極度自信,喜歡他的女人多不勝數,可是沒有一個能入他的法眼。


    燨燨絕望地坐在那裏,看著眼前依舊劍拔弩張的兩人。


    “基裏,能冒昧地問你一句嗎?”燨燨終於插話了。


    “你為什麽討厭人類?”燨燨雖然知道大部分犬類人都痛恨著人類,但他們都有著各自的理由。基裏當然也不例外。


    她的武區重建計劃也會涉及到人類的加入,所以她必須處理好投資者與人類之間的關係。


    露西譏諷地笑了笑,“他是不會告訴你原因的。”


    基裏的臉色異常難看,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裏被人羞辱。


    燨燨一臉迷茫地看著露西。


    “這是難以啟齒的秘密。”露西繼續補刀。


    這樣一來,更是讓燨燨好奇不已。


    “你夠了!”基裏憤怒地拍了桌子。


    此時,路局長和其他警官們剛抵達門口。


    “局長,有人敢兇你媳婦。要哥們幫你揍他嗎?”路局長身旁的年輕警官,自告奮勇。


    “這種事情,哪輪得到你出手。”一旁的中年警官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順手拿過來一把椅子坐下觀戰。


    路局長一臉沉默地朝著基裏走了過去,他看不慣基裏已經很久了,總覺得他是別有用心地接近king。路局長瞄了一眼呆坐著的燨燨,又看向基裏。心裏頓時惱火,為king抱不平。


    他上前一步抓起基裏的衣領,將他舉了起來。


    “路飛,你想幹什麽!”基裏眼神有些慌亂,大聲叫嚷道。


    “你這隻弱雞,來這裏做什麽?”路飛一臉嫌棄的表情。


    “你!”


    “就算king給你麵子,我也懶得搭理你。”路局長的眼神十分淩厲,似乎可以將他看穿。


    一旁的燨燨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她想要的資金啊!大金主被這樣對待了,大概再也不會搭理她了吧?她就不應該為了省錢,來這裏請客的。


    “露西姐,你幫忙勸勸路局長吧。基裏畢竟是店裏的顧客。咱們服務行業,顧客就是上帝嘛。”燨燨拉了拉露西的衣袖。


    “老公,加油!”露西絲毫沒理會燨燨的請求,“我早就看他不爽了,還想欺負我的員工。”


    燨燨一臉詫異,這對夫妻還真是火爆脾氣。


    “基裏,你還真是沒記性,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能為所欲為了?”路局長諷刺到,“賺再多的錢有什麽用?你還不是一樣沒有繼承者。”


    燨燨的內心要抓狂了,基裏明明什麽都還沒做吧?為什麽他會招到這樣的對待?露西他們究竟是有多厭惡他啊?


    此時的基裏,已經雙目充血,憤怒到了極點。這是他這輩子第二次遭遇到奇恥大辱。第一次,是他被人類打暈,送去醫院做了絕育。


    基裏被主人關在昏暗的出租房裏,已經有兩天沒喝上水了。它的身體極度缺水,經曆了好幾次失敗,才跳上了桌子,趴在小小的窗戶旁,向窗外張望著。


    它的主人是一個酒鬼,以撿廢舊為生。它就是一隻被主人撿迴來的流浪狗。它既沒有純正的血統,外貌也不討人喜歡。


    但是主人沒有嫌棄它,他們即便過著飽一餐餓兩頓的貧困生活,基裏也覺得十分幸福。是他的主人給了它一個家,它也從來不嫌棄主人窮困。


    基裏會幫著主人一起撿廢舊,也會在旁人欺負主人的時候,狂吠上好幾聲,拚命維護著自己的主人。一直以來,它都是和主人一起相依為命,互相依靠。


    可是這一次,主人出去了兩天都沒有迴來。這讓基裏擔憂不已,它的情緒也變得愈發焦躁。


    基裏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了,它必須出去找自己的主人。


    出租屋的窗戶外覆蓋著一層已經生鏽了的鐵網。基裏嚐試夠著爪子去撓,但是作用甚小。可基裏並沒有放棄,它知道憑借它的力量根本就無法破壞掉那扇門,它唯一的希望就是這扇窗了。


    基裏重複著相同的動作,一直在努力破壞著那層鐵網,隻要能將鐵網撕出一道口子,它就能離開這裏了。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基裏成功地破壞了鐵網,從破洞處鑽了出來。它拚命地奔跑著,尋找水源,終於在花壇旁的水池邊喝上了幾口水。


    喝完了水,它就沿著往常的路線搜尋著主人的身影。


    它還沒走多遠,就遇到兩三個人拿著木棍將它團團圍住。


    基裏拚命地吠叫,為自己壯膽。但是人類手中的木棍還是狠狠地朝它襲來。


    “讓你欺負我家小花,搞大它的肚子。你以為躲在家裏不出來,事情就能過去了?”帶頭的人嘴裏嘟嚷著,“老子不為我閨女出這口惡氣,就不信吳!”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哪來的雜種,長這副模樣還敢勾搭我家小花!”帶頭的人越說越氣憤了。


    基裏完全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打自己,它根本就不認識一隻叫小花的母狗。它覺得他們一定是認錯狗冤枉它了!


    可是,不管它如何吠叫辯解,眼前的這幾人隻當它是逞兇發狠。


    “老子今天就帶你去絕育!”帶頭的人大聲喊到。


    基裏聽到這番話愣住了,它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過,為什麽要被送去絕育?


    基裏潛意識裏預見了危機,想要找準時機逃脫掉。卻不成料想,會被人類一棍子給敲暈了。


    那兩三人抬著暈過去的基裏,來到了附近的寵物醫院。


    “醫生,麻煩你給這隻流浪狗做一下絕育。”帶頭的人對醫生說道。


    醫生看了一眼已經暈過去的基裏。


    “公狗絕育手術費200,母狗400。”醫生說道,“它的體重大致有15公斤,麻醉藥的費用超過10斤要加費的,每超過一公斤加100……”


    “醫生你就告訴我,一共多少錢?”帶頭的人已經被數字弄暈乎了。


    “至少要1200。”醫生平淡地說道。


    “這麽貴?”帶頭的人鬱悶了,他隻是想懲罰這隻流浪狗,從沒想過要讓自己賒本啊!


    “醫生,我們不打麻醉藥,也不輸液什麽的。反正它已經暈過去了,你直接幫忙做個小手術就行。”帶頭的人笑著說道。


    “這怎麽可以?不好好調養會術後感染的!”醫生嚴肅地說道。


    “醫生,這就是一隻流浪狗,沒那麽嬌慣,命硬得很!你不用操那麽多心,隻管做就成,我最多隻會出200的,這是極限了!”


    “我們寵物醫院有醫院的規矩,不能胡亂做手術的。如果你不願意按我們的流程來做手術,可以重新去找一家醫院。”醫生一本正經地說道。


    帶頭的人煩惱了起來,生氣地說道:“要麽安樂死,要麽絕育。醫生,你幫它挑一個好了。”


    “你在威脅我?”醫生鬱悶不已,還是頭一次遇上這麽不講道理的人。


    “我的話就放在這了,隻出200元,你要麽幫我弄死它,要麽弄殘它。”帶頭的人,坐在醫生的辦公椅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再這樣,我可就報警了!”醫生義憤填膺地說道,“你這是虐待小動物!”


    “醫生,我要是想虐待它,就不會帶它來你們醫院了。我直接半路將它解決掉,找地方埋了就行。它不過就是賤命一條的流浪狗,瘦骨嶙峋的,收狗肉的都不會願意要它。”帶頭的人痞痞地說道。


    “你們這是在訛我嗎?”醫生欲哭無淚了,他又不能見死不救違背醫德,又不能破壞了醫院治療的流程。


    “你們醫院也太黑了,寵物麻醉藥至於那麽貴麽?成本應該都低的很。”帶頭的笑著說道,“你就當是善心大發,隻收200元得了。免得影響你們醫院的正常營業。”


    醫生沉默片刻,最後還是妥協了。即便眼前的隻是一隻流浪狗,他也不能放低治療標準,因為所有的小生命都是平等的,不應該分品種和貴賤。


    “下不為例,這次的麻醉藥費用由我墊付。”醫生歎了一口氣,他深表無奈,如果不進行麻醉,直接手術未免太過殘忍了。這樣的事情,有良心的他可辦不到。


    基裏再次醒來的時候,它正躺在寵物醫院的籠子裏掛著消炎針。它被打暈之後就失去了意識,完全不知道自己後來遭遇過什麽。


    它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改變,缺少了重要部位,雖然不會致命,但卻讓它失了尊嚴。


    此刻的它,四肢乏力,頭昏腦脹。根本就沒有剩餘的力氣去悲傷。


    醫生發現它醒來了,立刻走到它跟前,安慰道:“小家夥,你也不用太沮喪。絕育後的狗狗,身體會更加健康的,而且會更長壽一些。”


    基裏沮喪地趴在籠子裏,不願意搭理任何人。


    它雖然成功地離開了出租屋,卻在半路遇到了這樣一群不講理的人。


    它不僅沒有找迴自己的主人,還丟失了它作為雄性動物的尊嚴。這於它而言,就是奇恥大辱!是它這一輩子都抹不掉的陰影。


    “等這瓶藥打完了,我就會放你離開了。以後,離打你的那群人遠一點。”醫生歎氣道,“打不過記得一定要逃跑。”


    基裏依舊是一聲不吭地趴在那裏。


    “路局長,我必須說一句話了。”燨燨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真的在擔憂接下來的局麵,更加難以收場。


    路局長看向燨燨,麵無表情地問道:“你要說什麽?”


    “基裏是我特意請來的客人。他來到這裏之後,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燨燨為基裏辯解著。


    “可他敢兇我女人。”路局長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可是我親眼所見,而且門口的那些警官也都瞧見了。”


    燨燨又不好當麵直說,是露西先挑起事端的。她真的覺得頭疼!


    “那隻是誤會而已。”燨燨笑著解釋道,“你先鬆開基裏吧。”


    路局長終於鬆開了基裏的衣領。“這一次我就全當是給king一個麵子。下次如果你還敢在我們麵前張狂,我不介意請你去局子裏坐一坐。”


    “你所謂的,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套,在我這裏通通都不管用。”路局長義正言辭地說道。


    犬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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