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浩然直到臨近開學了,也不能理解付熙的話。


    他將自己那份行李一股腦地倒騰出來,再直接坐到地上開始收拾,嘴上卻也沒閑著:“我去了一趟原本安排宿舍,雖然沒機會住在一起,但還是先打了招唿!”


    付浩然說著,拉伸著胳膊感歎了一句:“說起來,我還沒體驗過住宿舍的感覺呢!好好奇是什麽樣的生活呀。”


    除卻幼兒園和小學會在學校的午休的室裏歇息,後來上了中學,一直都是過著走讀的生活,確實沒有體會過住在學校宿舍是什麽樣的感受。


    在一旁整理茶具的紀寒動作一頓。


    他話語裏染上了一些不樂意,蹲下身扶住原本還晃來晃去的付浩然,歪理脫口而出:“學校宿舍不就是同為學生身份的人住在一起而已,我們現在也一樣。”


    “不一樣吧!”付浩然並未上當,起碼普通的宿舍絕對不會像他們現下住的屋子這麽漂亮,也不會是不同校的學生住在一起,“小紀你很不喜歡宿舍嗎?”


    “不喜歡,”紀寒用兩指握住付浩然的兩邊臉頰,全部掩飾自己的醋意,“我受不了你和家人以外的人住在一起,就算隻是同學也不行。”


    尤其能與付浩然同宿舍的,大多都是些與他同一領域的體育生,紀寒哪安心將這麽漂亮又傻乎乎的人放進狼堆裏,即便他深知,沒有一頭狼能打得過他的付大俠。


    “這麽小氣的嗎?”付浩然眼睛笑眯了起來,被紀寒的兩指夾得嘴唇嘟起,如桃粉色的果凍,讓人不禁想去咬傷一口。


    這麽想著,反倒是紀寒被麵前人動作敏捷地俯身向前親了一口,落在唇上的餘溫還未完全消退,就聽到付浩然半帶得意地說道:“那就隻跟小紀你住了。”


    說話間,付浩然如同一隻對著人笑薩摩耶,沒人能忍得住不去親上一口,但隻有紀寒他一個人能親到。


    紀寒同樣半帶著得意地想到。


    “對了,你們什麽時候正式開始軍訓?我去你們那邊送水。”


    紀寒從來都是不能參加軍訓的,所以可以把偷溜說得理直氣壯。以往中學的時候,讓付浩然成為大太陽底下唯一能第一時間喝上冰水的存在,更過分的甚至可能有西瓜和的奶茶,招惹白眼的功力可以練到了十層。


    付浩然想了想,迴答道:“好像是下個星期?總之差不多軍訓完沒多久到中秋了,可以把夏落接過來了。”


    因為還沒安置好狗窩,所以夏落被暫時留在g市的家裏,付浩然打算他們先熟悉好情況,置辦好家具,等國慶假期迴家,再將夏落一道接過來。


    畢竟雖然這個距離g市足有三千公裏的地方,與g市的氣候和習慣有著極大的差異,哪怕他們從前因為各種事沒少來這裏暫住,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適應好的。


    “不對,夏落住哪裏呀?”


    紀寒選的屋子,是兩室一廳帶小花園的,從各個方麵來說都很恰當,也很規矩,剛好能滿足他們兩人一人一間房的需求。


    但在付浩然的觀念裏,夏落是應該有單獨一個房間的。


    紀寒盡力壓平自己的嘴角,狀似苦惱道:“對哦,選房的時候沒考慮到這個,這要怎麽辦?”


    “那……小紀要不要和我睡一個房間?放心,我睡覺不踢人的。”


    付浩然的聲音細若蚊蚋,可落在紀寒耳中卻格外清晰,他不再壓著自己的嘴角,隻能用手捂住半臉:“如果……你願意的話。”


    上一次和紀寒睡在一個房間,還是旅遊住的客棧,隻不過那時房間,隔著一張床頭桌一條過道,遠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隻要一個翻身,就可以觸碰到對方。


    這樣的假設讓付浩然整個人都泡進了羞赧中,平生出許多他臆想中的尷尬與不安,令他手足無措,哪怕已然臨近他平時睡覺的時間,也絲毫生不出睡意來。


    隻能心焦著,盤腿坐在床頭,仔細地疊著邊上櫃麵擺放著的卡麵,意圖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疊著疊著,就從裏頭再度翻出那張曾被藏在貓咪鈴鐺裏的紙片。


    上麵依舊是那行付浩然從未看懂的文字。


    一陣門鎖響,付浩然偏頭就見紀寒頭上搭著浴巾,正自下而上地扣著睡衣的扣子,渾身水汽地走了出來:“我還以為浩然哥你睡了,還琢磨要去客廳那吹頭。”


    付浩然視線不自覺地往下移,能窺見以往潛藏在襯衫下的白皙,紀寒對著其他人的樣子總是一絲不苟的,為數不多的淩亂模樣,基本都獨獨呈現給他看的。


    慌不擇路下,他舉起手中的紙片,問:“小紀,這個紙片上真的是你之前說的意思嗎?”


    “假的。”紀寒鎮定地迴道。


    他用浴巾擦拭著頭發,走向另一邊床頭坐下,身後某人的嘀咕聲便一字不落地落入他的耳中:“小紀果然是大騙子。”


    “嗯,”從未有過的坦誠,紀寒轉過身,很是驕傲地宣告道,“但你已經被大騙子套住了,跑不掉了。”


    “那好叭,所以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紀寒:“你過來我告訴你聽。”


    紀寒朝前勾指的手向上抬了抬,與另一手一同貼向乖乖往他方向挪來的付浩然,輕緩地捂住人的雙耳。


    長久的沉寂間,習慣了紀寒靠近的付浩然,下意識地迎合,感受那緊貼在自己唇齒間的軟意,將他的神智融化,將他扯入雲間。


    “聽到了嗎?”紀寒鬆開捂住付浩然耳朵的雙手,啞著聲問。


    付浩然愣愣地問:“要……要聽什麽?”


    “那就再聽一次。”紀寒從容道。


    沒有任何準備的餘地,紀寒的吻再一次附了上來,不通過一字一句,將自己的情緒,向對方傳達。


    再聽一次不夠,那就兩次,甚至是更多。


    等到第三次,紀寒問:“聽到了嗎?”


    分明已經被親得暈乎乎了,付浩然遲鈍的腦瓜子居然意外地靈光了起來,張合著通紅的唇,迴答道:“心跳聲。”


    因為耳朵被捂住,舌頭交纏、心髒鼓動,以及彼此喘息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


    以這般更為靠近的形式,把話傳遞到對方的心間,令付浩然這種小呆子也能明悟到,對方厚重的心意,長久的心意。


    你聽到了嗎?


    紀寒帶著人一道往被褥裏砸去,手撐在付浩然的兩邊,發梢上的水珠滴落到對方的眼側,成了他的一滴淚,暈出可憐意:“我本來不想這麽著急的。”


    付浩然抖了抖:“我……有點害怕。”


    紀寒微怔,慢慢將麵前的身軀摟入懷中,努力地平穩住自己的氣息:“那我停下……”


    “不要停下嘛,”付浩然生澀又主動地抬手攬住紀寒的脖子,咬了咬那近在咫尺的後頸,卻又有些心疼地沒有下重口,隻落下一個水印子,“我就是……就是,輕一點就好了。”


    紀寒眼神變暗:“真的不停下?你隻有一次改錯的機會。”


    “這麽嚴格的嘛……”雖說對未知的接觸始終抱有害怕的情緒,但付浩然依舊篤定道,“可是,我也很想要你。”


    他忽然想起紀寒以前說過,其實紀寒原本的身體要比他年長幾歲。


    現下沒有其他人,可以不顧及禮貌了,他無師自通地念了一句:“紀寒哥哥。”、


    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話音剛落,付浩然便感覺原本用於束馬尾的皮筋被緩緩扯下,紀寒的另一隻手背壓向衣料的深處,指腹摩挲在脊骨上,引來他的一陣輕顫,令他不由瑟縮著吐了個話音泡泡:“小紀……我還是有些害怕。”


    即使現下無法看見,但他依舊記得那雙手是如何修長漂亮。


    紀寒難得找迴了當年覺得付浩然煩人的心緒,兇狠道:“沒機會了,忍著。”


    而後堵上麵前喋喋不休的唇,甚至略帶懲罰意味地用牙齒輕咬了那殷紅的舌尖。。


    等重新洗浴過後,付浩然已經不肯睜開眼了,尤其後一次,還被哄著坐了上去,那無力支撐的感覺,讓他有如疾風驟雨下的孤帆,眼眶甚至被逼出了淚珠,盡數碎在紀寒腹中。


    紀寒先前隻見付浩然哭過兩次,每一次他都想著也把人給盡快哄好,唯獨這一次,在心底惡劣因子驅使下,他希望對方能一直哭下去。


    付浩然對這份壞心思全無察覺,依憑著直覺滾了一下,在“壞人”懷裏安了窩般將自己蜷起來。


    還沒能完全睡下,就感覺自己的指尖觸到了一冰涼的物件。


    付浩然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發現自己左手中指上,被套了枚戒指:“這是什麽?”


    “訂婚戒指。”


    睡意砸著付浩然的神智,他昏沉地應了聲:“哦……那小紀你也要戴好。”


    “付浩然,紀寒喜歡你。”


    紀寒麵上溫和,低頭吻在懷中人的發旋上:“這一句不是騙人的。”


    “知道啦。”


    付浩然腦瓜子這麽聰明,早就知道啦。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看到這裏每一位小天使,是你們每一位的收藏與評論,才讓我在後續長久的自我質疑和底氣不足中努力寫下去,雖然存在許多問題,但依然堅持著給這對我很喜歡的小情侶一個完整的故事。


    在連載過程中,我個人方麵出現過好幾次問題,譬如因為半路衝出狗子,導致翻車磕到腳踝骨裂,遊戲裏遇到下頭的事等等,雖然並不是特別嚴重的事,但我的情緒一直起起落落,很大程度也導致了更新的不穩定,也時常不記得要掛請假條,在這裏表示抱歉。


    一個簡短的竹馬故事,看起來很短,但其實他們一起的時間很長,很喜歡小情侶一起長大後順理成章的感覺,竹馬黨永遠不當敗犬!


    在未來的每一天,小紀和小付會一直幸福地生活,共享許多互相心動的細枝末節,和傻黃甜的情景。


    如果想要一點後續的純撒糖番外,或者覺得我哪裏寫得不足不恰當,都可以在評論裏告訴我。


    再次感謝每一位小天使的閱讀,或許不會有下一次的見麵了,但依舊感激這段時間的陪伴,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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