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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千羽,你的房子也是夠大的了!"葉紫唯讚歎道,雖然沒有天上的宮殿大,也不比宮殿的華麗,卻也足夠用心將房子打扮了。


    君千羽眨眨眼,"那是,也不看我君千羽是誰!""你是誰?"葉紫唯順勢問道。


    君千羽右拳抵在下巴,假裝咳了咳,"口誤口誤,我一行走江湖的能是誰?"


    葉紫唯淡淡撇了他一眼,他越是不自然,就越讓人有疑心,"我管你是誰,現在先陪我出去轉轉,我餓了。"說著,她裝腔作勢地摸了摸自己的胃。


    君千羽扶額,"姑娘,現在還沒到正午,吃什麽午膳啊?"換個意思就是:哪有午膳給你吃?


    葉紫唯不樂意了,她在天庭被關在昏天暗地、永無明日的天牢裏少說也有一個星期了,就算是仙也受不了啊,能堅持到這時,應該也是極限了。再不吃,估計就成餓死鬼了。


    "別廢話,你姑奶奶我餓了!"葉紫唯不耐煩地拽著君千羽,走出去。


    "誒誒誒,慢點慢點——"


    "跟我的肚子說去吧!"


    "這個冒著熱氣的白花花的東西——"葉紫唯停在一處較小的店鋪前,看著白花花的又肉嘟嘟的東西,直流口水,"我要吃這個!"


    君千羽嘴角抽了抽,"這個?包子有什麽好吃的?你沒吃過?"


    "廢話,你去試試常年呆在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連喝的都不給你。就更別提吃的了,看都看不到的好嗎?"葉紫唯白了他一眼,心思全在包子上,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話讓君千羽起了疑心。


    一會是恐怖,一會是斷七情,絕六欲的,這又來個人不人鬼不鬼,葉紫唯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


    買了包子,他們又去吃了一些鬆餅,終於吃飽了。君千羽卻覺得銀子花的太不值了,這吃的都是什麽?!


    見他一臉苦惱,葉紫唯好心安慰道:"沒事,要銀子的話我多的是。隨手一揮——"她頓了頓,臉色微變,"沒什麽。我身無分文。搶不到你不會去偷啊?可以去幫人家洗洗碟子,或者進宮去,那日子過得也是滋潤了。"


    "說得倒輕巧!我出門根本沒帶多少銀子!又給你買了一些根本不能說它是‘吃的’的東西,本王十指不沾陽春水,你一個女兒家去做這些還差不多!"君千羽哀怨地看著她。


    "你們是不是想要銀子?不如去蜀山拜師學藝,隻要成為入室弟子,還擔心供不了自己的下半輩子?吃蜀山的喝蜀山的,成仙了啊,那更不用擔心了!"一位老婦人挎著籃子,笑眯眯道,“成仙的都不用吃飯!”


    葉紫唯聽了這句話,心中隻有滿滿的鄙夷。到底是欺騙手段太高強?還是被欺騙的人太愚蠢?


    "當真?"君千羽兩眼放光,問道。


    "當真!蜀山掌門啊,聽說是當今太子呢!那可是聖上賜的,多大榮譽啊!"老婦人又笑著離開。


    君千羽看向葉紫唯,征求意見。


    "我絕不會去!就算餓死,我也絕不會去!"葉紫唯想也不想,脫口而出,直接否決。


    君千羽立刻拉下了臉,"我可不要餓死!真搞不懂,有免費的午餐幹嘛不去?我還想揭穿蜀山的真麵目呢!看到那個什麽太子爺我就恨不得撕爛了他!"他四下瞄了幾眼。


    末了,又道,"紫唯,小唯,你陪我去吧,好不好?我一定要狠狠地將那個什麽太子撕的稀巴爛!我和他,有著深仇大恨!"


    葉紫唯滿臉的不相信,"就你?還想撕了人家太子?做夢去吧!還說什麽行走江湖,扯吧你!我是不會去蜀山的!"


    "小唯,你陪我去啦!"君千羽一改妖魅,眨著雙眸,賣力的賣萌道。


    葉紫唯選擇了沉默。要知道,她已經沒有了仙骨,根本無法修仙,也根本不能接近有靈氣的地方,不然,她真的隻能等死了。況且,像蜀山這麽也算是修仙名派的每年招收弟子都要通過蕭然上仙的審核吧?她是絕對過不去的。蕭然上仙一眼就能看出她是葉紫唯,若違背了承諾,她一個凡人之身,就算被上仙殺死也毫無反抗之力。


    "小唯,那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麽不去蜀山?就算不是為了修仙,去玩玩也好啊。"君千羽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在葉紫唯聽來,卻別有深意。


    終於開始懷疑她的身份了嗎?葉紫唯淡淡勾起嘴角,"因為我無法踏進蜀山。"


    君千羽愣了愣,不解地問:"為什麽?隻要是人都能進去,為什麽你進不去?你到底來自哪裏?是什麽人?"


    "我不是人。其他的,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


    "不!我要知道!小唯,其實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你不會有貪念,你的氣質是渾然天成的霸氣卻冷漠,好像對一切都淡漠,不在乎一樣。那種脫俗凡塵的清冷真的,我很喜歡你身上的氣質,與眾不同。我不信神,第一次發現竟然還有人也不信神,所以我很想和你做朋友,你告訴我,好嗎?"君千羽的雙眸中閃爍著某種不定的光芒,卻反射出堅定的光芒。


    葉紫唯定定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很堅定,似有若有若無的淚光閃爍,她心軟了。


    "其實,我是上仙,和你口中的神無異。一百年前我下凡曆練,雖然記不清發生了什麽,但我真的已經受夠了。上仙,其實都是很虛偽的,他們一直以麵具示人,總是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麵具下卻是殘忍的猙獰麵孔。我和他們相處得多了,接觸一次人世,才發現這身份這麽可恥。之後就被打入凡塵,剔除了仙骨。不知道哪個上仙說過,今後我不得再踏入修仙之道,不再擁有修仙的資格。"葉紫唯緩緩道來,心中一陣陣刺痛。


    沒想到最終她還是沒能繼承母親的衣缽,成為了凡人。


    君千羽愣了愣,他好久都未反應過來。他沒想到,葉紫唯身份再怎麽特殊竟然是上仙,雖然她的氣質的確超凡脫俗,但他真的從未想過,這其中的故事這麽多。


    "小唯……剔除仙骨疼不疼?"君千羽滿臉心疼。


    君千羽,不問問什麽嗎?還關心她疼不疼?


    "不疼了,那種痛,算得了什麽?"葉紫唯無所謂的擺擺手,笑道。


    君千羽一時看呆了,遲遲沒有說話。


    "求求你,薑大夫,救救我父親!求求你!"一位身著布衣的少女屈膝,哭喊著。


    出於條件反射,葉紫唯竟要施術就少女身後席車上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他口中不斷吐著鮮血,可不論葉紫唯費盡多少力氣,終究使不出法術來。


    "小唯,先別急,我們還有別的方法。"君千羽笑了笑,輕鬆道。


    "你不會懂!我曾是仙,我肩負的是天下蒼生。以前是,現在更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對這些需要幫助的的人愛莫能助!我會愧疚!"葉紫唯眼中隱有淚光閃爍,她的雙拳緊握,卻無能為力。


    "我知道的,小唯,你既然是上仙,一定從小懂得這些道理,但是,冷靜一點,我會想到辦法的。"君千羽很平靜,因為他已經想到了辦法。


    "我要怎麽做!"葉紫唯咬唇,看著痛苦的男子和哭泣無助的少女,即使她再怎麽懇求薑大夫,對方依舊關上了門,不理會。


    "紫泠,交給我吧。"一位身著白衣,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溫柔的含笑,水藍色長發及腰,指尖輕點,時間靜止,少女閃身來到男子麵前,時間飛速流轉,男子猛地吐了一口血,麵色恢複正常,和常人無異樣。


    "沐雨,謝謝你。我相信你的善良會被上天看到,祝你十日後的神之賽奪魁。"葉紫唯微微笑了笑,畢竟在上仙的麵前,她就不能那麽無拘無束了。


    "上仙沐雨叩拜左之神翼。"沐雨單膝跪地,恭敬道。


    葉紫唯忙扶起她,尷尬的笑了笑,"我已不再是上仙了,更不是你口中的什麽翼。你不必這麽對我。"


    "不,殿下對沐雨的恩情,是沐雨永遠也還不了的。"沐雨低頭道。


    "總之,謝謝你。我不在天上,替我照顧好我家的東西啊,還有,我宮殿的抽屜裏有一把鑰匙,那是打開地下室的鑰匙,你幫我看好吧,被人發現了的話——"葉紫唯頓了頓,"燒了吧。"那裏麵有的是她母親的遺物,她還未看過,又豈能讓別人看到?


    "是。"沐雨應聲,化為白光離開。


    一切恢複了原樣,那位少女抱著她的父親哭泣又大笑,君千羽也從靜止中的狀態緩了過來。


    "咦?這是怎麽迴事?"君千羽驚訝地問道。


    "剛剛有個上仙出現,救了他。當然,你不會知道。你又不是上仙。"


    "也就是說,仙不完全是壞的?"君千羽問道。


    葉紫唯頓了頓,愣愣地看著他,"或許吧,沐雨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上仙,她原本隻是人類,能成為上仙真的很不錯了。"


    "哦。我們趕緊去蜀山玩玩吧,再不報名就來不及了!"君千羽急急忙忙道。


    葉紫唯無所謂道:"沒事,不急不急。"


    "有你才會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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