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衙役走了之後,啞娘就再不肯開門了。齊玄敲了半天,忽然覺得自己像個智障,這是在幹什麽?自己在強迫她做什麽,如果啞娘說喜歡自己,那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齊玄忽然出了一身冷汗,調節了一下情緒,和啞娘交代了幾句話,齊玄就離開。


    晚上是翻來覆去睡不著,啞娘的紅唇在腦中不斷的浮現,激的齊玄大半夜跳進小溪裏洗冷水澡。


    早上起來的時候,推開門還是一副精神不佳的樣子。


    幾個村婦端著一堆髒衣服和啞娘一起在溪邊洗衣服,老吳良在一旁懶洋洋的看著,齊玄推開院門的時候,老吳良一臉的奇怪神情。


    “起得挺早啊。”老吳良抱著膀子。


    齊玄翻了個白眼,並沒有搭理他,在溪邊洗了把臉,深吸一口氣,似乎想擺脫疲憊,可惜卻沒有做到,揮揮手,“吳良叔,我今天沒有心情和你強嘴,讓我安靜一下。”


    老吳良一愣,這是咋的了,看著齊玄喂馬吃了些草料,跨上長刀,解開馬韁上了馬,摸了摸馬脖子,一夾馬腹馬匹輕輕嘶鳴一聲,就跑起來了。


    啞娘一眼都沒有看齊玄,或者說是不敢看,專心的洗衣服,可她洗衣服的動作卻慢的要死。


    “哎,你要去哪裏?”


    “進城辦事,駕!!”


    齊玄輕喝一聲,馬鞭一揚,揚長而去。


    “唉,一看這齊玄就不是普通人。”


    “肯定不是啊,說不定哪一家的公子流落到此了……”


    “不過沒有一點架子。”


    “這倒是……真不是哪家的姑娘能嫁給他,想必一定是幸福的吧,哪像我們。”


    “你過的不幸福,改明我就告訴你家他,讓他晚上好好的讓你幸福幸福……”


    “要死啊你……”


    啞娘咬著嘴唇聽著村婦們的談話,她們最大的也不過是二十幾歲,可是就已經滿麵風塵了,說起來葷段子也是一段一段的,所以老吳良才每次都跟在,生怕啞娘和她們學壞。


    老吳良可不覺得啞娘的人生會像這些村婦一樣,隨便嫁個醜不拉幾的男人,整天忙著農活晚上乖乖在被窩裏等著臨幸那般,也許這是大漢每個女子的追求,可老吳良固執的覺得這不是啞娘該有的人生。


    他聽辛陸說過,那些大戶人家的小女,若是嫁了人,就算是夫家比她家勢力大,也是十分尊敬妻子的。甚至發妻在家中可做大部分的主,兩個人相敬如賓,白頭到老。


    辛陸說,看一個人能耐大不大,從他對妻子或者女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兩個村子裏麵就辛陸見過世麵,所以老吳良覺得他說的非常對。


    昨天發生了什麽老吳良不知道,但他起夜的時候看見齊玄在溪水裏洗澡了,他便明了了大半,年輕的時候誰不是精力旺盛……


    醉湖樓名字起得霸氣,實際上就個二層的小酒館,不過卻熱鬧非凡。


    付堂沒有穿官府,而是一身的常服對著齊玄招招手,“這裏。”


    齊玄緩緩坐在對麵,“大人好興致啊。”


    “這酒樓對麵可是新開的賭坊,來看看熱鬧。”


    齊玄順著付堂的眼神望去,對麵乃是一家米鋪,正疑惑間,卻見幾人從後巷中走出,身後還跟著幾個挎刀的無賴,一臉的挫敗。


    “這幾位怕又是傾家蕩產了吧。”


    付堂聞言笑笑,“他們不是本地人,有的來自弘農郡,有的是別的鄉間的。”


    “哦?我可聽說,孟大老板的女婿錢和,可就是鄉下小夥子欠了一屁股賭債,卻莫名其妙變成了乘龍快婿。大人可知曉這個故事?”


    “怎麽?你也想來這一出?”


    “可惜了,孟大老板就一個女兒。”齊玄笑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當年那錢和在賭坊裏欠了債,鬱悶至極就在酒館裏喝倒了,被孟倩倩救了,結果悠悠轉醒之後居然強暴了孟倩倩,後來就變成了孟大老板的乘龍快婿。”


    “可我聽說孟大老板的賭債還是還了啊。”


    “是,錢和在鄉下的相好的還的,好像就是那個春風村。”付堂歎了口氣,“據說把春風村全部掏空了,孟大老板才罷手。本還想把錢和相好的送去煙花地,幸好錢和還有點良心,苦求孟倩倩,孟倩倩又去求孟大老板,這才算了。”


    齊玄啞然無語,隻得豎起大拇指,這個操作真的是佩服。醉酒之後強暴姑娘,居然還成了女婿……


    “我的說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可以,但我有條件。”


    “你說。”


    “我不會住在湖縣裏,隻白天做事,中午我要迴家吃飯,幹五天,休兩天。但有事情我一定會來。同意不同意,同意我這就上任,不同意,你就抓我吧。”


    付堂這倒是疑惑了,“那個春風村什麽東西這麽吸引你?”


    齊玄沉默了一下,“錢和鄉下的那個相好的,她叫啞娘。”


    ————


    齊玄穿上官服,英氣勃勃的樣子讓整個衙門都一亮,挎著官刀站在付堂身邊看著底下二十幾個衙役,外加黑壓壓一片的小吏。


    “這位是齊玄,從今天開始,就是我的副手,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聽明白了嗎?”


    “是!”


    齊玄笑著踏出一步,拱拱手,“為了慶祝小弟今日上任,我已經包下了醉湖樓,就在今晚上,請大家盡情一醉!”


    付堂看著齊玄的眼神越發的欣賞了,他發覺這個小夥子很上路,偶爾露出的氣質很貴氣,但是貴而不驕,付堂猜測過齊玄的身份,但是齊玄避過了這個話題,隻說自己在半路上被劫匪劫掠了。


    付堂也不覺得齊玄會是什麽大人物家的,因為要真是如此,應該在傷好之後直接迴家,或者想辦法迴家,而齊玄則不是。


    齊玄確實沒有什麽架子,應該說是他有意識的在壓製自己的表現,現在的他,有自保能力,但這個自保能力僅限於性命問題。餓死問題和道德問題,就很難保證了。


    要是賺不了錢,自己說不定就要去搶劫了,這可不成,他心裏那一關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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