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甘寧夜襲,糧草焚之過半,能做出悠閑自得的樣子,真是不得不佩服黃義的淡定!


    當然,黃義能如此淡定,還是源於甘寧兵少,若是有千餘騎兵劫營,哪還能如此淡定,恐怕現在就是收攏殘兵,然後哭著喊著找家長了!


    然而就是因為甘寧兵甲過少,所以才敢說出活捉甘寧的話,至於兵甲能夠同樣談定,亦是受了自己吩咐!


    “將軍,萬事皆備,隻待甘寧入甕!”


    看著副將臉上的壞笑,黃義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說到:“做的好,讓辛苦一夜的兵甲迴營休息吧,吾等繼續做樣子!”


    “是!”


    操練完畢,便是進食,而今日食物卻引得兵甲興奮,數口大鍋皆燉著馬肉,雖然馬肉不好吃,可是那香氣卻勾人饞蟲,更讓人想不到的是,居然還有酒喝,豈不知軍營禁止飲酒,這黃義可是無視軍規啊,若是傳到天子耳中,少不得血入驕陽!


    看著一群群擠眉弄眼的“醉酒”兵甲步入營帳,黃義適時的打了個“酒嗝”腳步虛浮的也迴了營帳,隻留下數十巡邏兵甲來迴巡營!


    “石陽兵營如何?”


    甘寧有些納悶,兵營被襲,糧草被焚,怎麽也得向上稟報吧,可是自己在這必經之路等了一晚,別說沒見兵甲,就是連個人影都沒有,所以才讓手下去打探消息!


    看著手下支支吾吾,甘寧伸手便在其腦袋上來一巴掌,瞪著眼說到:“你個混小子,還不快快說來!”


    “當家的莫打,莫打,吾說就是了!”


    聽完手下稟報,甘寧不信的在自己腿上擰了一把,沒有感覺到疼痛,這才放心的說到:“看來是做夢了,還好,還好!”


    哪知就在這時,旁邊一兵甲顫抖的拍了其兩下,痛苦的說到:“將軍,你擰住吾的腿了,嘶哈,好疼!”


    看著手下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甘寧臉色一紅,猛的在自己臉上抽了兩下,這才露出一副見鬼的模樣!


    “將軍……你不能想不開啊!”


    看著兵甲亂七八糟的把自己摁倒,甘寧這才反應過來,然後瞪著眼說到:“還不快快放手,不然剁了爾等!”


    “縱是當家的剁了吾等,吾等亦不放手!”


    畢竟是與自己混生活的兒郎,甘寧隻能好言說到:“行了,放手吧,本將軍怎可能想不開!”


    聞言,眾兵甲相視一眼,這才放手!


    起身的甘寧,頓時怒火噴湧而出,拽著首先壓在自己身上的手下就是一頓胖揍,然後更是滿臉怒火的說到:“好個黃義,居然敢如此小覷吾,吃吾馬肉,軍中飲酒,太太不把吾甘寧放在眼裏了!”


    “當家的,別打了,吾不是黃義小兒,快快住手啊!”


    看的如此,眾兵甲皆向後退了一步,捂著眼睛偷偷的從指縫裏看那挨揍的家夥!


    不能勸,不能勸,當家的怒火中燒,誰勸誰挨……


    眾兵甲如是的想著!


    直到過了數十息,甘寧這才裝模作樣的“醒悟”過來,然後對其好生安慰,隨後,便準備再次襲營,給黃義一個深刻的教訓!


    待走之時,被揍兵甲緊緊的拽住甘寧戰靴,委屈的說到:“當家的,不可啊!那黃義小兒如此做法,定是引將軍上鉤,千萬不可去!”


    哪知甘寧伸腿便是一腳,憤恨的說到:“你是說小爺像魚嘍?哼!即便是黃義布下天羅地網,小爺也無懼,兒郎們,隨吾走!”


    說完,撇下三個兩個兵甲照顧麵目全非者,然後便抬腿上馬,向黃義兵營而去!


    樹蔭之下,甘寧並沒有衝動的衝上前去,而是在仔細觀察敵營,見一陣風吹起營帳布簾,這才心中大定,果真如小弟說的一般,營中盡皆飲了酒,正在唿唿大睡呢!


    “兒郎們,上馬,隨吾衝!”


    百騎戰馬奔跑,雖然沒有千軍萬馬陣勢強橫,可是亦有攝人心魄之能!待其穿出樹蔭,營中兵甲當然看的到,隻不過卻還未警示便已經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小爺的箭無人能敵,兒郎們,破營!”


    早在兵甲倒地瞬間,其餘巡邏者便已經發現這數十騎,然後便是擂鼓聲起,隻不過卻不見兵甲衝出營帳,於是隻好舍錘相互奔逃!


    甘寧見此,哪能不喜,不過卻沒有理會這些小嘍囉,而是直接朝著最顯眼的帳篷而去,那帳篷就是黃義的!


    聽著戰馬越來越近,黃義陡然露出笑容,而且還是那種很放肆的笑!


    聽到帳中有人發笑,甘寧瞪起血紅的雙眼,夾緊馬腹便衝了上去,而身後兵甲見將軍如此大意,也都緊隨其上,生怕會中別人計謀!


    就在戰馬離營帳還有數十步時,地麵突然塌陷,疾馳的騎兵更是猶如下餃子一般,栽入其中!


    就在甘寧頭昏腦漲之時,朦朧的聽到一聲鑼響,緊接著便毫無知覺,昏了過去!


    百騎劫營,如此勇猛之將,居然被這種無恥方式所擒,當真是一種諷刺!


    玉兔將出,黃義看甘寧還在熟睡便準備離去,就在行至帳門前,這才聽到甘寧的呻吟!


    睡的舒爽的甘寧,睜眼便看到一雙大眼,頓時嚇得往後一仰,待看清楚是黃義時,雙眼中的憤怒是噴湧而出!


    “呦嗬……甘興霸還有害怕的時候啊,真是太讓人意外了!”


    聞言,甘寧臉色一紅,憤怒的說到:“黃義小兒,休要大話,有膽放了吾,吾必將一鐵劍抽死汝!”


    聞言,黃義笑了起來!


    “汝為何發笑,豈是笑吾不如汝?”


    黃義搖了搖頭說到:“吾非笑汝,而是想起天子之言,天子曾說,甘興霸勇破三軍,觀汝敢以百騎劫吾兩萬軍營,吾相信了天子所說,汝確實勇破三軍!然而天子還說到,甘興霸雖勇,卻受不得激,言語之激便可使之動手殺人,而今吾更信天子之言,汝確實受不得激,吾隻是使了一個破綻百出,不用頭腦便能看破的計策,你便入了甕,真是讓人意外!”


    “還說不是笑吾,有本事解開繩索,吾要與汝決一生死!”


    聞言,黃義開心的笑到:“興霸勿要掙紮,盡是白費力氣,吾是不會與汝鬆綁的,畢竟汝是天子賞識之人,大意不得!”


    聽得這話,甘寧眼中的怒火漸漸消退,然後開口說到:“暴君怎知吾?”


    聞言,黃義搖了搖頭:“吾亦不知,就連吾也是見汝兩麵,至於天子怎會知道,想必那是天子吧!還有,萬不可再提暴君二字,不然吾會殺了汝!!”


    看著黃義一臉陰冷,甘寧心中一緊,然後不服的說到:“擅殺大臣,指使麾下屠城,縱使手下殺降卒……”


    “慢著,此乃親眼所見?!”


    “不曾,江南皆傳於此!”


    聞言,黃義鄙視的一笑,冷冷的問到:“那汝可曾聽聞天子旨降天下,民者皆有耕,兵甲身死入帝陵,遺孀月月領月錢,童子學舍免戶稅,此乃利民者,更有利邊者,兵甲入幽擊烏丸,並州策馬戰南奴?”


    “這……這便是兵甲不畏生死之因?”


    聽到此言,黃義差點被其折腰,自己說了半天全在說天子仁德,怎麽到這貨嘴裏就變味了!


    想到此處,黃義看了其一眼,轉身便出了營帳,生怕與其待的久了把這種思考隻得一絲的毛病傳染給自己!


    “黃義小兒,莫走……”


    黃義不理帳中狼嚎鬼叫的聲音,而是對守帳兵甲說到:“去尋些食物喂之,切記勿要解開繩索!”


    被叫來做守衛的哪個不是機靈的人,這事根本就不用黃義吩咐!


    就在黃義剛進入營帳中,還未拿起兵書,便有兵甲前來稟報,說是轅門外出現三騎,這三騎來尋自家將軍甘寧的!


    撇下兵書,黃義是笑非笑的出了營帳,想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兵甲,會如此忠心,居然以三騎敢闖虎穴!


    轅門外,三人兵戈衣甲皆被褪去,正毫無懼色的直視前方,待看到黃義走來,頓時眼前一亮!


    “吾家將軍如何?”


    聽著鼻青臉腫的兵甲問話,黃義麵目表情的說到:“死了!”


    聽到此言,鼻青臉腫兵甲猛然跪地,失神的說到:“既然當家的已走,請將軍賜吾身死!”


    黃義並未提刀給其一記,而是謂兵甲說到:“綁了!”


    ……


    看著黃義送來的書信,徐庶有些驚訝的看著眾將,然後便把書信遞給眾人,待眾將看完,皆以驚訝迴之!


    “嘶……這不太可能吧,這麽厲害的家夥,初忠居然能活捉,怎麽想都覺得意外啊!”


    聽著眾人的心聲,徐庶開口說到:“吾也意外,隻是事情已然發生,不得不信!既然甘寧馬失前蹄,那麽下江陵隻是時間問題,隻要等到漢升兵臨江陵,就是吾等分兵強攻之時,吾就不信,以八萬之眾破不得其三萬人馬!”


    聽得徐庶此言,眾人皆露出了喜色!且說黃忠逆江而上,遲遲不見敵兵身影,正疑惑會不會有埋伏的時候,忽有人遞了一封書信!


    待拆開之後,黃忠臉上盡是笑意,大手一揮出言到:“直指江陵,破城就在今日!”逆水行舟是難,可是架不住兵甲的熱情高漲,隻數個時辰便從巴陵來到了江陵附近,深刻的詮釋了什麽叫兵貴神速!


    紮在江水之上,黃忠並未著急上岸,而是在等消息!果不其然,隻有短短兩個時辰,便有錦衣衛之人送來了一紙書信,上邊隻有六字——申時東南二門!


    收起紙張,黃忠便開始讓兵甲上岸,而僅僅隻有千人留守!


    申時慢慢靠近,黃忠冷冷的看著江陵城上的兵甲,直到太陽閃出微弱,這才搭弓引箭,奮力射出!


    待看到城頭兵甲摔倒,這才出言說到:“攻城!”


    而另一邊,顏良文醜大手一揮,便見兵甲開始奔向江陵,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箭羽紛飛,不時有人倒地,巨木滾落,總有數人被砸的血肉模糊!


    隨著時間輕移腳步,兩方箭羽紛飛,落城之物越來越少,而此時,也開始有兵甲攀上城上,不過旋即便被捅入城下!


    當越來越多的兵甲上城,江陵兵漸漸後退,更有甚者已經奔下城牆向城內而跑!


    鮮血繼續流淌,斷槍扔可入腹,每一刀一槍都有鮮血迸濺,城上更是觸目殷紅,屍體遍地皆是!


    隨著不斷有兵甲倒地,城頭再無敵兵,見得如此,顏良文醜皆下城牆,打開城門讓兵甲湧入!


    而另一邊黃忠更是癲狂,一頭白發早已浸入鮮血,而其並未發覺,隻是不停地劈砍,絲毫不管被劈過的人死相多慘,隻為了自己爽快!


    見此妖人,守兵哪還敢處其麵前,隻要其兇光望來,誰敢不逃!


    看著牆上再無敵兵,黃忠一聲怒嘯,開口說到:“打開城門,追殺殘兵!”


    隨著街道鋪上血色,四方兵甲終於沒了可以逃的地方,盡皆顫抖的盯著麵前兵甲,生怕向自己撲來!


    馬蹄聲清脆,由遠及近,兵甲皆分開一道,讓騎馬之人來於前方!


    “爾等逃無可逃,若不想死,則棄兵投降,如若不然,身首相離!”


    看著猩紅的披風,眾兵甲眾兵甲雙手一抖,兵戈頓時都在了地上,看的袁紹兩眼發直,要不要這麽幹脆!


    隨著投降兵甲被一一帶出,中間僅剩一人持劍而立!


    徐庶見得是魯肅,便開口言到:“子敬何故持兵?”


    魯肅長歎一聲:“愧對吳王恩惠,無顏苟活!”


    說完,便把長劍橫於脖頸,想以自裁還恩孫氏!


    隻是,其失魂落魄,哪裏注意到旁邊一白發老將正搭弓引箭的瞄準了他,還不待其劃自己脖頸,便一箭矢劃破微陽,刺入其胳膊!


    胳膊吃痛,鐵劍落地,正在起驚愕之時,已有兵甲把其按倒於地!


    說實話,這麽對一個讀書人,還真有點過分,可是兵甲哪管是不是讀書人,撂倒再說!


    “袁本初,汝乃何意?!”


    聞言,袁紹與徐庶對視一眼,開心的笑到:“這能有何意,當然是活捉你邀功於聖,真納悶,聖上怎會對汝這樣的草包感興趣!”


    “汝……何故辱人!”


    哪知袁紹擺了擺手,直接說到:“帶下去,記得堵住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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