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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毀滅手握從繆天手中奪到的斬天劍,冷眼看著白玉棋盤,白玉棋盤上麵的光輝如今已經一片灰暗,仿佛失去了靈性。


    隻有毀滅自己清楚,白玉棋盤的確是失去了靈性,而這份靈性正是他的好友帶來的,而如今靈性已失,則證明了他的好友已如他所願。


    想到這裏,毀滅將目光下滑移到斬天劍上,黑色的眸子泛起點點寒意,卻在下一秒瞬間收斂。


    親手殺了自己的好友,這其中的滋味是什麽樣的,毀滅以前從來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卻知道,比起上一次在北淵不得已的出手,這次卻是他們兩個人在彼此意識清醒的情況下廝殺。


    可是,這種明白他情願永遠也不知道,不同於生命界書給他的相生相克感覺,破滅與他更像是一種誌同意合的戰友。


    他們可以用一紀年的時間去掠奪其他星位中的本源,也可以去攻擊一個成熟星體,但隻有一點是他們從來不會做的。


    那就是新生星位。


    這是他們唯一不會去攻擊的星位,並不單單隻有因為它的弱小,而是他們的心裏有個度。


    一個衡量星位是否該攻擊的度。


    一個符合混沌自然而形成的生命體,是他們必須要嗬護的孩子,星位是有生命的,隻是它很遲鈍,所以他們需要耐心,需要用一紀年的時間去觀察,也因此毀滅承認破滅作為領頭,離開星軌後,他一直都視破滅為首。


    然而這次,他卻必須親手殺了這個唯一得到他承認、認同的好友。


    這是一種悲哀,一種最殘忍的悲哀。


    他的本源造就了他的性格,他的出手從來都不會留手,一旦出手便是毀滅其本源,徹底的消滅掉不留一絲一毫的痕跡。


    毀滅慢慢閉上了雙眼,他不確定自己當時所想,隻知道本源之力擊中破滅時心底湧出的那股失落。


    可他卻無法收手,因為他是毀滅,所以即便與破滅是好友,在他的攻擊下,仍就不會留給破滅一絲生機的。


    這是他的戰鬥方式,也是破滅想要的結果。


    逼著自己的好友去將他的生命斷絕,也隻有破滅做得到。


    “如果推翻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還可以重新來過。”毀滅的左手慢慢撫上右手小指上暗暗想到。


    毀滅從來不奢望自己能夠被天道認可,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滅世這條道路上他其實是一個人在行走。


    五指驀然收緊,毀滅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的狠戾,忽地右手用力,竟生生將自己左手小指掰斷。


    十指連心,更何況是掰斷呢?


    可是毀滅神情太過平淡,讓人無法察覺他到底有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痛楚。


    一瞬間的時間可以改變什麽呢?毀滅可以告訴你。


    一瞬間的時間可以讓星軌改變,可以鬥轉星移,可以讓所有人的命格湮滅。


    當幻術與毀滅同時進行時,會發生什麽樣的化學改變呢?


    瘋了,所有的人都瘋了。破滅想要當凡人,毀滅縱然想要阻止他,可是在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寄居在書斬逆天中,未來的結果他早就有所預料,隻是沒有想到來的這麽快,這麽的突然,讓他所料不及。


    亦如同此時,這把真正的斬天劍會出現在他的手中一般,深深吸了一口氣,毀滅吐出六個字。


    “就是你嗎?雲霄。”


    淡淡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的感情


    三千棋局中,目送汜水消失後,蔡夜的眸子這才染上緋紅,淺紅色的眸子裏一簇火焰將所有的深情盡數焚燒殆盡,他的指尖輕輕拂過鳳邪劍,劍刃瞬間結起一層冰霜,他望著鳳邪劍唇角微揚卻又不知想起了什麽眸色下沉,紅到極致的紅會變成黑色,所以他的眸色恢複了深黑,但是卻和之前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的蔡夜是壓抑的淡漠,此時則是壓抑的無情。兩者看似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卻有很大的區別。


    “無情,你終於恢複了記憶。”神識中虛魔終於開口問道。


    蔡夜目光微閃,輕輕頜首應了一聲淡淡的嗯。


    “多虧了上次多備了一個白玉棋盤,否則我根本無法蘇醒。”蔡夜緩緩說道。


    “你太魯莽了,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要利用白玉棋盤的能力找迴丟失在外的碎片嗎?你怎麽可以違背我們之間的約定,擅自行動呢?”虛魔煩惱的說到。


    幾乎沒有停頓的又說“現下麻煩了,你和我都困在白玉棋盤中,如果讓紫霄率先一步找全碎片,我們的處境隻能陷入被動。”


    蔡夜沉默了半響,這才開口說“所有的事物都有正反兩麵,我不能因為她是怨氣之心,便違背了我早就決定的事情。或許你永遠也不會理解,就如同你說我是一個無情無心的人一樣,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心裏推演算計出結果才實行的,雖然麻煩了一點,但是成功率卻比起無計劃要高出一籌。”


    “而且,這是我們之間的約定,也是我的私事,沒必要把她也牽扯進來。虛魔,我已經沒有重來的機會了。”


    “如果這一次我失敗了,我就會徹底化作沒有思想的一線生機,成為天道的傀儡,有她沒她都沒有區別了,所以虛魔,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還會有下一次。”


    “這是我唯一一次的機會,我現在還能清醒的布局,是因為我對於天道的執念還沒有徹底的占據整個大腦,可是這次若是我失敗了,那份執念便會將真正的我掩蓋,從此我便不再是我,而是一個對著天道搖尾乞憐的螻蟻。”


    “我寧願死,也不要做貪生的螻蟻。”


    蔡夜,也就是雲霄目光一閃,然後掐指將虛魔的神魂注進玉簫當中,打下最後的封印後,便抬手撕開空間將玉簫扔進了空間裂痕中。


    “虛魔,這是我最後一次的反抗,若是我失敗了,接下來就要靠你來完成我未完成的局了。”雲霄說完,轉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天元界青城


    北方,寒冷的冬天雀兒無處可去,停息在樹枝上冷眼看著困苦的平民掙紮著努力生存。


    寒冷的北風唿嘯,青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大雪紛飛整座城池覆蓋了一層柔軟的白色棉被,清晨第一聲嬰兒的啼哭征兆著新的生命降生。


    冷洌的寒風穿過門縫好奇的撫上嬰兒嬌嫩的皮膚頓時引起粒粒顆粒,加上嬰兒嘹亮的啼哭仿佛在告訴人們冬天來了。


    十裏梅花咉紅青城,喧嘩的街巷傳來稚子歡聲笑語,雜亂的腳步匆匆遠去,帶走冷洌的寒風,純潔無暇的雪地留下一串串腳印,紛飛的白雪為它剔除最後的痕跡。


    在青城正上空,一道虛影憑空出現,他的手中緊握墨色的鐮刀,低沉的聲音透著一股興奮緩緩說“二十年了,我終於等到你的轉世了。雲霄。”


    荒古傳送陣處立著四個人,各自占據一個方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別是雲霄,蒼鳳祈,毀滅以及孤心寒。


    四個人的命途本來是截然不同的,但是因為雲霄的算計,讓他們不得不糾纏在一起。


    要麽生,要麽死。


    冷風襲麵,雲霄率先開口了。


    “對於滅世與救世兩者之間吾選擇的是滅世,有時候所謂的滅世無疑不是救世。”


    “怨氣之心的滅世是基因鎖,將基因中的能量鎖住,從此所有基因都會退化。”


    “破滅的滅世是絕望,將希望徹底打碎,從此所有生靈都陷入絕望。”


    “毀滅的滅世是毀滅,將所有的生命體全部毀滅。”


    “嗜芒的滅世是欲望,挑起所有生靈的欲望,無止境的欲望令他們得不到滿足,終有一日被欲望衝昏頭腦,害人害己。”


    “孤心寒那麽你呢?”


    “你的滅世是什麽?”


    “是虛無,是無盡,是無。”


    “蒼鳳祈你的滅世又是什麽?”


    “是空無,是空。”


    “那麽我呢?”


    “是虛幻,是幻。”


    “所以注定了我們三個必須消失,從無到有,從有到幻,從幻到空。


    因為斬天劍斬的從來都不是逆天者,而是我們。


    所以這場局,我將所有的生靈都拉了進來,用他們的生命來賭一把,賭我還能夠活下去。


    結局如何我並不在乎,隻要過程如我所願,應我所思,走我所想,哪怕是必受伏殺劫,隻要血契一日存在,我便一日不死。”


    “而毀滅,應劫而生,是為了破滅行星也是為了阻止我。”


    同樣的,一部分真相我卻必須要隱藏起來。


    “很抱歉,但,我對你必須有所保留。”輕輕地喃呢,他的雙眼卻透著一股灰敗,有所保留代表著不信任,代表著欺騙。無論他有再多的借口,可是他心裏明白他們迴不到從前了,甚至因為他的有所保留,他們之間會再無瓜葛。


    明明這些都是按照他自己預測的走向正在實行,可是真走到了這裏,他的心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在撕疼。


    或許,這就是他必須要舍棄的東西。


    目光一閃,雲霄終於動用了屬於他的本源,幻之本源。


    喚醒來自諸神,神棄,新生的所有的敵人,逃避了這麽久,他該親自麵對伏殺劫了。


    與此同時,毀滅也動了,斬天劍的厲芒極為的鋒利,同時在驅動斬天劍的那一刻,也在燃燒他的生機。


    斬天,斬天,斬的是這天地不容之人,斬的是威脅到天地的人。


    一念眾生,一念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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