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的慘叫聲持續了很久。


    坐在吧台的穀原愛端著空酒杯,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仿佛和那道慘叫聲傳出的地方相隔甚遠。


    這次揍人的力度是比較狠的。


    就像以往還能跟著琴酒出來的伏特加這次卻沒有從訓練室裏爬出來。


    看了眼用手帕擦手的家夥。


    穀原愛打了個哈欠,拿著空酒杯,朝著琴酒的方向示意了一瞬。


    “喝嗎?”


    琴酒淡淡的瞥了一眼,“不必。”


    輕嘖了一聲,穀原愛收迴了舉著杯子的手。


    “如果要喝,上麵有酒。”


    “我知道。”


    琴酒的眉頭微皺,隨即冷哼一聲,“蠢貨。”


    穀原愛沒有否認的點頭,“沒錯。”


    “死幾個沒用的家夥而已。”


    “其實算起來我也挺沒用的。”


    琴酒的話語一頓,他看向穀原愛的視線裏有著數不清的嫌棄。


    “你死不了。”


    “歐?”穀原愛歪了歪腦袋,“為什麽?”


    然而琴酒沒有來得及迴答。


    一條短信,這人就轉頭離開了。


    開始了快樂的工作之旅。


    待琴酒離開後,穀原愛開始思考起當時琴酒說那句話時的語氣。


    “小白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他覺得蠢貨通常有福氣能活到最後?”


    【有可能】係統一臉深沉的點頭。


    這是很快,一人一統發現了一個問題。


    穀原愛好像沒有什麽好運氣。


    起身,她走到冰箱前,將裏麵儲存的冰塊用一個袋子裝好。


    待走進了訓練室裏,她也是一眼就看見了眼前的一幕。


    訓練室裏有關立誌於躺著cos死屍的人。


    穀原愛走近,在那具愛好cosy的人麵前蹲下,手中的那袋冰塊也是放下,敷在了他有些發腫的臉上。


    臉上傳來的一陣陣寒意讓在地上躺著的伏特加一個激靈起身,隻是在扯到傷口後再次齜牙咧嘴。


    眼見一睜眼就看見了將自己帶入坑裏的穀原愛,伏特加一時間氣的咬牙。


    “雪樹,你……”


    然而還未說完,眼前少女那帶著關切的眼神看向了他。


    “抱歉,隻是想用這冰塊給你消消腫的,但沒想到你會這麽不喜歡。”


    “我說的不是……”


    伏特加又是想說些什麽,卻見穀原愛有些失落的垂眸。


    她握住那袋冰塊的手因為寒冷而變得有些泛紅。


    抿了抿唇,穀原愛抽氣了一瞬,試圖看向伏特加臉上的傷口時,眼睛有意無意的和他的眼睛對視,又是在眨眼睛移開。


    那因為擔心而有些泛紅的眼角沒有半分遮擋的展露出來。


    “看來我還是沒用啊,幫你處理傷口都不會。”


    她的語氣帶有著對自己的埋怨,也是有著一瞬的啜泣。


    “也是,琴酒說的沒錯,我就是一個蠢貨。”


    心底產生的感動讓伏特加沉默了幾秒,很快,他搖了搖頭,將穀原愛手中的那袋冰塊接過。


    “謝謝你,雪樹,你真是太好了。”


    “放心吧,你絕對不蠢,我看好你。”


    【宿主,我感覺心好痛】


    係統此刻隻感覺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愧疚感湧上心頭。


    穀原愛一本正經的迴複了一句,‘放心,你是係統,沒有心。’


    在意識空間中那隻擬化的貓咪摸了摸自己的心髒。


    【好像還真的是】


    它鬆了口氣。


    【那我就放心了】


    原來它和宿主一樣,都沒有良心。


    不過這一次它想錯了。


    或許是良心有些愧疚,穀原愛不著痕跡的拍了拍伏特加的肩膀。


    “伏特加,給你一句忠告。”


    “甚麽?”敷著冰塊的伏特加含糊不清的開口。


    “多長點腦袋,不然以後可能會被人玩死。”


    伏特加嘴角一抽。


    那表情就好像在說。


    開玩笑,誰敢動我?


    然而他忘了,坐在他對麵的人就是其中之一。


    ……


    地下訓練場裏。


    此時正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狼狽的模樣惹得穀原愛淺淺笑了笑。


    而風見裕也喪氣了一瞬。


    有種這輩子也出不了師的感覺。


    似乎是知道他心中所想,穀原愛站定在了他的身邊。


    影子落在了風見裕也的臉上。


    讓他的視線有一瞬間的變暗。


    “師父?”


    “小飛田,想出師嗎?”


    風見裕也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僵住,遲疑著,他開口。


    “師父為什麽會突然說起這個?”


    穀原愛笑了笑,“隨口問問而已。”


    “是師父生活上沒有時間嗎?”


    “倒也沒有那麽沒時間。”


    “那麽為什麽……”


    罩住他的影子變小,穀原愛走遠了幾步將護腕取下。


    “隻是覺得你已經足夠有能力出師了而已。”


    如今風見裕也不管是反應和速度,出拳的章法都有了不小的提升。


    在所有事情來臨前,這一次訓練,是最適合的機會。


    風見裕也從地上坐起,看著那道有些瘦小的人。


    年紀不大卻惡趣味的喜歡看人難堪的樣子。


    雖然那種樣子不會讓人覺得討厭就對了。


    穀原愛的歎氣聲在這時響起,她轉身。


    一手捂著嘴,眼角似有感動的淚花。


    “看來是小飛田還舍不得師父我啊,真是太讓我欣慰了。”


    【此生無憾呀~桀桀桀……】係統接話。


    當然,這句話差點沒讓穀原愛演戲的狀態當場打破。


    ‘你桀什麽?’


    【最近我看的書裏他們都是這樣笑的】


    ‘什麽書?’


    【穿書成為反派大佬開局一句大威天龍】


    穀原愛在心裏尬笑了兩聲。


    ‘以後別看了。’


    【哦】


    另一邊,風見裕也的嘴角一抽。


    他隻是好奇為什麽穀原愛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要讓他出師,但如果真讓他跪在地上抱著穀原愛的大腿哭著。


    師父!我舍不得你!


    這種話,他是說不出口的。


    “既然師父已經有了決定,那我……”


    “小飛田,過來。”穀原愛招了招手,將風見裕也的話打斷。


    一個餅放在了他的手裏。


    在風見裕也疑惑的眼神中,那有些惡趣味的人開口。


    “出師禮物。”


    他低頭,一時間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開口,“為什麽是個餅?”


    “讓你永遠不會饑餓。”


    “這可是最好的祝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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