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原,你這家夥怎麽又受傷了啊?”


    一個聲音似乎在腦海中出現。


    仿佛和心底的記憶相互重疊,穀原愛似乎可以聽見他的聲音。


    少女垂下腦袋。


    “對不起。”


    她這樣說著,卻仿佛那句話不是由自己說出一般。


    生硬又無法聽見的話跟隨著大腦傳達的消息讓身體及時的表達出她想說出的話。


    對麵的人還在說著,卻沒了聲音,隻能看見那一張一合的嘴。


    一根根細繩連接著手腳,牽動著每一處肢體。


    繩子微微撥動,少女也是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應該是露出的微笑吧。


    她這樣想著。


    因為她無法看見,也無法感受到。


    但對麵的那道身影偏過了頭,似乎並不滿意著她這操控的繩。


    人影漸漸在視野中模糊。


    提著少女身體的繩隨著那人的離去沒了動靜。


    身體似乎癱軟在了那裏,沒有了任何的表情。


    時間靜止了很久。


    少女依舊看著地麵,沒有繩索的牽引,她如同沒了生機。


    ‘我好像應該動一下?’


    這個念頭的出現讓少女迷茫了一瞬。


    ‘可一個人偶又該怎麽去動?’


    沒有一隻大手提著身體的線,她仿佛就沒有辦法實行著她自己的想法。


    她嚐試著自己從地上起來,然而也隻是幻想。


    幻想中她什麽都會,她似乎不再是木偶,似乎可以像人一樣聽見,似乎可以像人一樣自由活動。


    她可以做一切人可以做到的事。


    但夢醒後又會驚覺。


    隻是幻想。


    ‘可能我就是這樣動不了的一個人偶吧?’


    時間過了太久,曾經的想法已經褪去,少女認清了自己是人偶的事實。


    隻是在她放棄的那一秒,天空中出現了一隻手,放在了她綁線的十字架上。


    ……


    穀原愛猛然睜眼,忍著疼痛迅速將眼前的藥箱打開。


    藥一把一把的塞進肚中。


    生硬的吞咽著,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穀原愛的眼眶紅了一霎。


    那在往常可以讓人致死的藥量卻在發揮藥效的那一霎,配合著身體的恢複,給這具身體拉扯了一絲生機。


    【宿主!】


    係統的聲音有些驚喜。


    明明在前一秒它已經收到了主係統的通告。


    要求它將沒有完成主線任務的靈魂抹殺。


    然而卻在它遲疑的這一瞬,原本出現的通告發生了亂碼,那倒在地上甚至唿吸都已經停止了的人突然有了動靜。


    穀原愛的身體靠在了書桌旁,輕喘著氣,她看著隻有活著才能看到的光影起伏。


    ‘對啊,是我。’


    穀原愛很想笑一笑,讓係統不要擔心,可是她已經沒什麽多餘的心力能再操控自己的身體。


    身體的修複很緩慢,那些原本將自己從鬼門關拉迴一步的藥在過量後又試圖將她推迴去。


    忍受著大腦傳達過來暈眩的信息。


    穀原愛眼眸中的焦距散開幾分又強行聚攏,又再次散開,循此往複。


    心髒處的疼痛依舊存在。


    哪怕在被修複,此時也是沉悶的讓自己幾乎喘不上氣。


    ‘好安靜啊。’


    這個唿吸都感受不到的世界裏,穀原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明明在快死的時候,還可以聽見他的聲音,但現在卻是不能了。


    係統在聽到穀原愛這句心聲後喋喋不休的講起了冷笑話似乎想讓世界多一些聲音。


    穀原愛坐了一會兒,也是因為身體的排斥吐出了不少的藥。


    喉嚨間的梗塞和刺痛感讓唿吸再次有了一刻的靜止。


    但仿佛活著成為了執念一般,在每當係統收到通告後就又會看見通告出現了亂碼。


    在這種情況出現到第四次後主係統直接發出通告讓係統自己處理,隨後當起了甩手掌櫃。


    就沒見到過這麽能活的。


    穀原愛也是一直坐到了晚上,直到感受著身體的力量漸漸恢複,那一直看向一處的眼眸也是轉動了一圈。


    踉蹌的從地上起身,穀原愛走進了衛生間。


    流下的血隨著水流的衝刷一點點變淺。


    穀原愛放下了花灑,身體顫抖了一瞬。


    那還未來得及擦幹的身體在一陣壓抑的笑聲中不斷顫抖。


    嘴角幾次壓下又幾次咧開。


    穀原愛的手按在大腦處,指甲因為用力而掐進了肉裏。


    不斷指示著自己想要再看見血的聲音如同蜂窩般再次湧進大腦。


    隻是在還能清明的一刻。


    穀原愛的另一隻手似乎早有準備一般,憑空拿出一根針管直接插入手臂。


    一瞬間的痛感讓她的眼眸猩紅了一秒又是快速退去。


    鎮靜劑的存在讓她的世界迴歸清淨。


    生活再次變得平淡無奇,沒有生機。


    穀原愛平靜的看著眼前的昏暗的衛生間。


    往常感覺到壓抑的想法也是因為鎮靜劑的作用在這個想法剛升起後就被壓下。


    緩緩的,她閉上了眼。


    ……


    “心情不錯?”


    琴酒看了一眼在客廳打掃的穀原愛,輕笑了一聲。


    “我心情一直不錯的好吧。”穀原愛在心裏哼著歌,正笑著就是注意到了那坐著喝酒的人。


    “小琴酒,你就不能去別處喝嗎?”穀原愛的好心情消散,不滿的嘟嘴。


    每次琴酒一來就讓她總感覺這不是她家,這是酒吧。


    “多嘴。”


    穀原愛眼睛瞪的溜圓,一隻手捂住嘴,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小白你快看啊,他來我家喝酒還不讓我說了。’


    不是吧,不是吧?這個世界上真有這種不要臉的人啊。


    係統配合的呸了一聲,也是停止了在意識裏給穀原愛放曾經鬆田陣平唱歌時的錄音。


    它看著琴酒一陣比劃。


    【白毛真會偷懶,宿主你說這地這麽髒會不會就是白毛踩的】


    ‘你說的有道理。’


    穀原愛摸了摸下巴,這樣想著,也是走到了琴酒的跟前將手中的掃帚遞了過去。


    “琴酒你偷懶可不行,過來幫我掃地。”


    琴酒嗤笑了一聲,“你確定?”


    【宿主你有沒有感覺到一股殺意?】原本還在譴責琴酒的係統一瞬間縮了脖子。


    穀原愛輕咳了兩聲。


    她不確定。


    將手中的掃帚攥緊,穀原愛轉頭繼續掃了起來。


    不過還是免不得邊掃邊罵罵咧咧兩句。


    於是光潔的地板上多了一處彈孔。


    穀原愛一臉痛心的看向琴酒,最後在後者的眼神下偏過頭去。


    ‘我怎麽感覺他老想蹦我兩槍呢?’


    【宿主我怎麽感覺白毛已經蹦過了就是沒打著】係統小聲提醒。


    ‘好像是哈。’


    穀原愛一時咽了口唾沫。


    隨後看向琴酒一臉欣慰的露出了大拇指。


    “哎呀,那個槍法不錯,就……”


    話沒說完,穀原愛又堪堪躲過了一發子彈。


    子彈穿透了陽台的玻璃。


    穀原愛一瞬間開始難受了。


    她今早好不容易擦幹淨的玻璃啊!


    她要生氣了。


    她真的要生氣了!


    似乎是看出來穀原愛的想法,原本坐著喝酒的人收迴了槍。


    “伏特加等會兒過來。”


    “哦。”


    穀原愛將掃帚一甩。


    她決定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擋不了她大開殺戒。


    然而剛朝著琴酒走了一步,眼前的白發聲音又一次開口。


    “我讓他買了蛋糕。”


    腳步停在了空中,又是收迴。


    穀原愛轉身撿起了在地上的掃帚。


    臉上又露出了燦爛的笑。


    “那這次雪樹大人就勉強原諒你了。”


    “下不為例歐~”


    將他的話丟了迴去,琴酒在聽見這句話後輕笑了一聲。


    “好啊,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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