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終會邁步向著這條數不盡痛苦的道路
柯南：進入組織後我不洗白了 作者：鬆甜甜好帥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係統，人家不想做任務嘛～｀
意識內，穀原愛感覺自己可以滿地打滾。
【宿主，如果不重新接取任務，將無法修複身體】
｀我不聽我不聽。｀
【宿主……】
｀哼。｀
一睜眼，穀原愛看著那始終未變的白色天花板發呆。
這是穀原愛被琴酒丟在組織醫院的第三天。
她這些天一直假裝昏迷前前後後被各種儀器檢查了十幾次，最後顯示一切指標正常，甚至很少有人看見這麽健康的身體想直接把人搬實驗室。
不過這句話說完穀原愛就聽到了一聲槍響。
｀好吵。｀
觸覺被削弱到近乎消失後，她的其他各項感官被再次放大。
就像原本一個蛋糕得平分五份。
現在隻用平分三份了。
非常好用。
外麵的聲音此刻在無限放大。
她想睜眼，又擔心暴露了自己現在的狀態隻能裝昏迷。
畢竟努力了好幾天，她現在最多就會動動臉部的表情。
琴酒看著在病床上安靜躺著的穀原愛，眼底有些煩躁。
“無礙？或許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伯萊塔抵住了醫生眉心。
煙被按在了那個人的手裏，燙出了一個疤痕。
醫生忍著痛卻不敢停頓，連忙再次檢查了好幾次，可依舊沒有檢查出什麽。
就連儀器也顯示一切正常。
然而有了前車之鑒，這位醫生也不敢再多說，隻能拉著穀原愛又進行一次全方位的檢查。
然而檢查結果一如既往。
這是一具非常健康的身體。
說不定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至於為什麽人沒醒？
說她裝睡？
誰會信？
穀原愛也沒再有心情聽這些。
距離下個月越近，她的心情就越急迫。
然而她現在卻什麽都做不了。
不斷的嚐試又不斷的失敗。
哪怕有係統在不斷幫忙也沒有多大進展。
11月20日
她嚐試著四肢的活動。
11月23日
她坐起了身子。
在站起時重摔在地。
怕被人發現，活動著各動各的四肢爬迴了床上。
11月25日
她趁著夜深離開。
那夜的月亮很圓。
隻是她沒有時間再去看見。
11月30日
微笑。
說話。
行走。
這些都是她曾經學會的東西。
而此刻她已經不眠不休將這些失去的練習了上千次。
自己的身體再次擁有了肌肉記憶。
12月1日
她將前一天的日曆撕下。
臥室裏的被子依舊保持著之前的模樣。
新手機還在接收著消息。
冰箱裏的食物已經開始腐爛。
肚子之前還會咕嚕嚕的叫現在終於叫累了。
消停了。
她的身影一直停滯在了地下室裏。
不斷得按照曾經自己表現的一切操控著自己的身體。
將細節完善。
12月5日
安全屋。
穀原愛拍了拍在看著資料的琴酒。
眨了眨眼。
“在看什麽呢？給我也看看唄～”
她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都有著精心的計劃。
拍時力氣是如此。
那再簡單不過的眨眼也是如此。
琴酒看著穀原愛那張有著燦爛笑容的臉，“嘖”了一聲。
“歐，瞧瞧，隻是讓他吃了幾次閉門羹，他就生氣了。”穀原愛的樣子一如往常。
蹦到了伏特加身邊，扯了扯伏特加的衣角。
伏特加連忙擺手表示他倆不熟。
“伏特加哥哥，為什麽不理我呀～”穀原愛的臉轉向了伏特加。
笑的很甜。
伏特加後退幾步，欲哭無淚。
“過來。”低沉的聲音讓伏特加身子一顫。
穀原愛歪頭，湊了過去。
“怎麽了怎麽了。”
將資料看完，穀原愛嘴角勾出弧度。
“是老鼠誒，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正好看看另外兩人的反應。”
“可是我也好想看。”穀原愛嘟起了嘴，眼裏似乎在泛著光。
見琴酒沒有說話，穀原愛立馬湊到琴酒身後開始揉肩。
“好不好嘛，我就在旁邊看一會兒。”
“就一會兒。”
將那頭有些礙事的順長金發撇到一邊。
越看，越覺得柔順。
隻是，感覺不到。
“對了琴酒，你用的什麽洗發水，效果這麽好？”
琴酒點煙的手一頓，原本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伏特加也是悄悄投來了視線。
好奇的不止一個。
“砰！”
穀原愛隻感覺自己腦袋一疼，再一看，琴酒的拳頭已經砸在了穀原愛頭上。
“謀殺！”穀原愛拿出眼藥水給自己滴上，兩眼淚汪汪的看向琴酒，然後成功再次得到了一記重錘。
“嗚嗚嗚嗚。”穀原愛拿出新買的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新手機裏麵存著的電話不多，就連阿佩羅的電話也是在給琴酒電話轟炸後被最後一個添加進去的。
“boss…琴酒欺負我……嗚嗚嗚…”
穀原愛開始表演起來自己的拿手好戲，於是在這通電話撥打完，頭上的監控傳出一道熟悉的機械音。
“答應她。”
“知道了，boss。”
琴酒的聲音像是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穀原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話說他不應該對烏丸蓮耶稱唿先生嗎？叫boss幹嘛？｀
【宿主，琴酒好像第一次就開始跟著你說的學叫boss了】
｀有嗎？｀穀原愛努力迴想了一下。
好吧她想不起來了。
“雪樹，這次你可以去。”
“歐耶，好小子，就知道你是懂我發光點的。”穀原愛拍了拍琴酒的肩膀。
這一刻她把狗仗人勢表現得淋漓盡致。
琴酒將她的手拍開。
“不過你得先解釋前些天為什麽會在杯戶遊樂場。”
穀原愛勝利的表情立刻奄巴了下來。
“真的非說不可嗎？”
｀他就不能像萩原兩姐弟那樣善解人意嗎？｀
【就是就是】係統一旁附和。
“你也可以不說，”煙灰被抖落，琴酒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穀原愛，“不過這個月任務翻倍。”
｀他抓我痛點！｀
穀原愛的原本要升起的笑容僵在了半空。
【狡詐！】
“唉，”穀原愛歎了口氣，“你非要聽那也不是不可以說。”
穀原愛輕咳了兩聲潤了潤嗓子。
“人一到年紀，總想去玩玩小孩子玩的東西。而遊樂場是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所以那天我選擇去了那裏。”
“結果迎麵飛來個鐵板跟流星一樣砸我腦門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穀原愛說的誠懇，然而在場兩人隻有鄙夷。
“年紀到了？”琴酒嘲諷笑了笑。
“不可以嗎？”穀原愛眨了眨眼。
穀原愛的臉上自從成年之後就一直沒有變化。
時間仿佛能在她的身上靜止不再留下痕跡。
所以哪怕穀原愛現在已經二十幾歲，在其他人眼裏依舊是個剛成年的的孩子。
“那解釋一下為什麽把電話拉黑？”琴酒的手把玩著伯萊塔。
穀原愛看著那把槍總感覺下一刻會崩了自己腦瓜。
她怎麽知道就那麽幾個小時琴酒還真打過電話。
不過看起來琴酒沒用伏特加的電話再打一遍。
不然就會發現不僅是他，其他所有人都被自己關小黑屋了。
“這個…”穀原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說。”
穀原愛開始了自己一臉正經的叉腰。
“因為我青春期，敏感多疑，不想讓別人觸及到我隱私。”
“嗬嗬。”
子彈還是不出意外的被打出。
穀原愛連忙躲開，順勢一腳跟琴酒踹了過去。
兩人的打架讓伏特加在一旁瑟瑟發抖。
原以為這次又是穀原愛全身而退，可是這次穀原愛是真的被打趴在了地上。
“呸，臭琴酒。”穀原愛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
“嗬，蠢兔子。”琴酒挑眉，對這種結果很認可。
也不在意穀原愛有沒有在放水，反正氣也是消了。
穀原愛從地上起來後就罵罵咧咧迴了家。
｀臭琴酒，不就是看我現在動作不協調嗎，遲早在他睡覺的時候給他安個炸彈。”
【就是就是】
不過這次之後穀原愛也算是再次開始了通宵達旦的訓練。
她一定要讓身體記住。
否則會出大事。
她決不允許失敗是自身的原因。
12月6日
穀原愛看著眼前被撞毀的好幾輛車嘴角抽搐。
“係統…”穀原愛的眼淚要落不落的。
【宿主可以兌換駕駛技術】
“那不行，我還是再練練吧。”
穀原愛再次坐上了一輛新車。她的點數還有用，不過存了那麽多年，她還是沒有存到那個數值。
“唿。”穀原愛哈出一口白氣。
白氣上浮，朦朧了穀原愛的影子。
她其實現在有更多的事要做。
從她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掌控的那一天起。
她需要做的事太多了。
她本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這裏。
可那天的場景一直在自己夢境中循環。
或許她會開車，情況會更好一些，也不會那麽被動。
【點火】
“好。”
……
12月7日
穀原愛靜靜躺在天台上。
頭頂是她一直厭惡的太陽。
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讓她身體的疲憊感不斷上湧。
不過她的眼裏卻閃爍著仍未磨滅的光。
沒有像以往一般為了目的行動。
穀原愛伸手擋住了眼前的光。
享受著久違的安靜。
【宿主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以前你問過我的話了。”
【是問宿主做這一切值不值得的問題嗎？】
“是的歐。”
【那宿主如今還是覺得不值得嗎？】
“不知道了。”
穀原愛笑笑。
穀原愛大多數時候的笑容係統其實並不懂。
曾經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係統，我可以給你取個名字嗎？這個名字挺掘口的。”
【當然可以，宿主】
“那就叫小白吧。”
【為什麽是小白？】
“因為很像小時候幫我看家護院的小狗。”
【那那隻小狗呢？】
“吃骨頭被噎死了。”
“死在了它最喜歡的東西上。”
……
天台出現響動。
穀原愛悄悄咪咪減弱了自己的存在感趴在了樓梯口上方的位置來了一次高校級的現場吃瓜。
‘小白他們打的好激烈。’
‘哇，居然還有這種奪槍的方法，學到了。’
‘誒？奪了槍直接崩啊，還說什麽，反正赤井又死不了。’
【宿主你是不是對赤井秀一有意見？】
穀原愛搖搖頭，一臉真摯。
‘沒有啊，我隻是平等的看不爽所有人。’
‘鬆田陣平除外。’
【宿主你這樣是會被打的】
‘那得等他們打得過我再說。’
她開始嘚瑟了。
相比係統和穀原愛之間的輕鬆氣氛。
赤井秀一一把將左輪手槍的汽缸抓住製止了諸伏景光的自殺行為。
“沒用的，左輪手槍的汽缸一旦被抓住，單憑人類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扣下扳機的。”
“放棄自殺吧，蘇格蘭威士忌。”
“你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死在這裏。”
“什麽？”諸伏景光的表情呆滯了一瞬。
“我是fbi派來臥底的赤井秀一。”
“和你一樣，是企圖緊緊咬住那幫家夥的獵犬。”
“好了，明白的話，就把槍放下。”
赤井秀一的眼神一直注視著諸伏景光的眼睛。
諸伏景光此刻的情緒太不穩定。
哪怕是直接全盤托出暴露自己，也隻能讓諸伏景光的精神有了一線的放鬆。
‘挺不錯的想法。’
‘就是可惜了。’
穀原愛看著這場即將出場的鬧劇。
‘有的人注定會在失去中成長。’
穀原愛的視線從樓梯口收迴。
‘最終迷失在命定的道路上。’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本來精神上一直處於崩潰邊緣的諸伏景光在最後一根稻草壓下的時候有了死誌。
扳機即將按響的一刻，穀原愛從上方跳下踩住了那諸伏景光持槍的手。
“當當當當，天空一聲巨響，你們偉大的雪樹大人閃亮登場咯~”
穀原愛的笑容未變，聲音有些歡快，腳下用勁讓諸伏景光被迫鬆了手。
沒有去聽那樓梯內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穀原愛歪頭看向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瞳孔一縮，在還沒有判斷出這人從哪裏出來又聽到了多少的情況下就是立刻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哪怕穀原愛的臉再有迷惑性，但那雙漆黑的瞳孔當即就是讓人心底生寒。
“你們在玩遊戲嗎？加我一個可好？”
穀原愛將大腿處別著的手槍指向了赤井秀一。
“砰～”穀原愛的嘴微張，依舊是逗人玩的語氣。
“看來不太真實，總是讓人提不起興趣呢。”穀原愛看著赤井秀一依舊麵無表情的臉，嘟嘴。
槍口朝向的位置被改變。
“砰！”
子彈命中了諸伏景光的胸膛。
在赤井秀一瞳孔地震的一刻，穀原愛滿意的笑了笑。
“果然這樣才有趣。”
身後的腳步聲停住。
穀原愛迴眸，揚起一抹微笑。
“啊啦，小波本，好久不見啊。”
降穀零的腳步頓住，那原本有些踉蹌的腳步再次站定。
穀原愛看著兩人，蹲下身拽起了諸伏景光的腳開始向樓梯口走去。
他的整個身子在兩人眼前被拖行。
血意外的多。
地麵形成一道淡不去的痕跡。
“等等，你要做什麽。”降穀零側身攔住了去路。
那具被拽著拖行的屍體讓他幾度控製才讓自己的情緒沒有暴露出來。
穀原愛聽到前方的腳步聲，聽著同樣也是準備出手附帶著細微聲響的赤井秀一。
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幾分。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給公安那群膽小鬼一個禮物啊。”
穀原愛蹲下身將諸伏景光的頭提起。
諸伏景光那張蒼白的臉被穀原愛轉向，連同穀原愛明媚笑容的臉一起看向對麵兩人。
“畢竟這張臉，還有用，不是嗎？”
鬆開手。
穀原愛對著一直警惕著的赤井秀一勾了勾唇。
“對了，小黑麥是嗎？我可是你的前輩歐～”
穀原愛湊近，“記住，絕對不要對前輩無禮呢。”
警告完，穀原愛將諸伏景光的身子直接丟到肩上扛起。
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降穀零看著穀原愛離去的方向眼裏似要滴血。
拳頭緊攥，又是無力鬆開。
一把將諸伏景光丟進車裏。
穀原愛開著那不多的車技疾馳在馬路上。
直到到了一處私人購買的一處郊區別墅才停下。
再次將諸伏景光扛起，這次很明顯，動作輕柔了很多。
｀小白，我想長高了。｀
穀原愛扛著人一步步將人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她這些年身高就沒長過。
一米五八的個子扛一個一米八左右的人。
雖然她可以扛，但有種張譯背麻袋的感覺。
她不要麵子的嗎？
看著床上的諸伏景光。
穀原愛靜靜看著他微弱起伏的胸膛。
｀還沒死，就是不知道要睡多久。｀
穀原愛將剛剛自己偷偷換成的麻醉劑取下，連同那個染髒了自己沙發的血袋。
要知道，為了神不知鬼不覺丟這個血袋還不被人發現，是真的很廢手。
【宿主，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當然是依照計劃送禮了。｀
穀原愛從係統空間裏拿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顆人頭和諸伏景光一模一樣。
係統出品，必須精品。
沒人能查得出來。
趁著還有空，穀原愛將人頭掛在了公安門口。
等再迴那個別墅時，穀原愛的開門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是扭動了把手。
客廳裏，諸伏景光在看見穀原愛後眼底的情緒劇烈一震，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穀原愛本來準備踏出的腳步停在了半空。
又收迴。
諸伏景光此刻的精神已經一直處於了臨界點。
他想自殺，想毀掉那個有著自己所有珍愛之人資料的手機。
可是。
他身上的槍支也早被穀原愛收走。
穀原愛看著不斷陷入崩潰，幾乎要被周遭的一切壓垮了的人。
她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
【宿主，我覺得再不讓他情緒穩定下來，他就瘋了】
穀原愛抿唇。
｀我該如何做？｀
【宿主可以安慰他，起碼得讓他情緒平複下來】
｀可是…｀
穀原愛的眼中閃過迷茫。
｀安慰，是怎麽安慰？｀
係統噎住了。
穀原愛是有情緒的，可是，獨獨安慰，她不知該如何做。
迴想曾經她遇見的每一件事，她從未給自己安慰。
因為知道身後無人。
所以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忍受。
不敢倒下。
她總是對自己很狠。
她的狠讓她被迫堅強。
哪怕遇到事情也會不斷責問自己，完善自己。
直到沒有什麽再能壓垮她。
穀原愛看著在眼前的人。
眼裏依舊迷茫。
卻還是走了過去。
清脆的腳步聲一步步刺激著諸伏景光的心髒。
讓人幾乎窒息。
穀原愛彎下身，伸手，手愣在半空，思索了片刻，還是又輕輕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背。
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如此，隻是她仿佛記得曾經母親會在自己小時候哭鬧的時候輕輕拍著她的背為她輕哼著曲。
那時的她，好像還會撒嬌呢。
“哧”
疼痛襲來。
穀原愛低頭，看著一把刀已經捅進了自己腹部。
而那人，表情痛苦絕望猙獰，交匯在一起，複雜的讓穀原愛無法分清。
刀身在體內被轉動。
穀原愛將要吐出的血咽了迴去。
輕拍的節奏讓諸伏景光的精神緩和了幾分。
可惜，穀原愛已經哼不出那來自迴憶中的小調了。
聽覺的減弱讓她對說話時的音調無法掌控。
她嚐試過幾次，可都是張嘴，隨後僵在當場。
諸伏景光的眼神恢複了平靜。
再次將血沫咽下。
穀原愛緩緩站起身，刀依舊在。
看著在地上坐著平靜下來的人。
穀原愛雖然不能將很多事說出來，但還是退後了幾步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哪怕對方無法察覺。
諸伏景光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穀原愛。
穀原愛又退後了兩步，直到退到了門邊。
諸伏景光的精神狀態一直很差。
這一切應該從諸伏景光進入組織後便開始了。
而今天的事隻是一個導火索。
看著諸伏景光的情緒再度崩潰。
穀原愛將自己從係統那裏要來的光碟拿了出來，整整一摞。
讓本來還精神狀態不太好的諸伏景光都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些東西從哪裏變出來的。
穀原愛指了指，示意他可以看。
一步步走向冰箱，穀原愛又指了指。
將冰箱裏的食物展示了出來。
因為不知道對方習慣吃什麽，所以冰箱裏什麽食物都有。
眼見著因為自己的舉動諸伏景光情緒再度波動。
穀原愛抿了抿唇，走出了門。
剛走出別墅，穀原愛的身體靠著門跌坐在地上。
捂住腹部的傷口，穀原愛咬牙，將刀拔了出來。
痛覺刺激著她的感官，穀原愛的眼眶泛紅，卻始終沒有流淚。
拿出打火機，點火，燒刀。
“呲啦。”
熟悉的焦臭味席卷了整個鼻腔。
穀原愛的手顫抖著給自己止血。
【宿主…】
穀原愛將細汗抹去，笑了笑。
｀沒事。｀
靜靜的在門口坐了一會兒，直到確認了諸伏景光沒有再自殺後駕車離開。
剛迴到家。
穀原愛的身子一軟躺在了玄關。
唿吸很淺，卻又帶著規律。
這一覺她睡的很沉。
長時間沒有睡眠的她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晚上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
宿主真的累了吧。
係統默默的見證了一切。
那便多睡會兒吧。
辛苦了。
靜靜的守著。
係統探查了四周。
宿主，你知道嗎？
今天的月亮，也很圓。
……
“媽媽，為什麽爸爸總是在忙呀？”
黑影摸了摸女孩小小的腦袋。
“因為爸爸他呀，在為我們這個家努力呢。”
“可是…”女孩拽了拽黑影的衣角，“我想去遊樂園玩，我的朋友她們都去過了。”
“那媽媽陪你去好不好。”
女孩搖了搖頭，“我還是我和爸爸媽媽一起去。”
“乖閨女。”
女孩靠在了黑影的懷裏。
黑影哼著歌。
黑影說那是女孩媽媽的媽媽交給她的。
而現在該教給她了。
歌聲中，少女漸漸在懷中睡去。
臉上帶著笑。
時間眨眼到了晚上。
女孩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走進了廚房。
拿出了自己專屬的小凳子。
站在上麵。
熟練的拿著不符合她小手的鏟子炒飯。
看著已經迴家的爸爸，邁著小腳噔噔噔衝過去，一把抱住。
“爸爸，你迴來啦。”
黑影像是注意到了炒好的蛋炒飯。
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今天閨女又為爸爸做夜宵了呀。”
女孩不好意思的撇過頭，拽了拽黑影想要得到一家人一起出門的機會。
“閨女，你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麽？”
動作被打斷。
女孩看著眼前的箱子好奇的打開。
“是小狗！”女孩將小狗抱起。
狗兒很小，還沒滿月，走路有些踉蹌。
“開心嗎？”一道黑影開口。
女孩拚命點頭。
“開心！”
女孩看著眼前的小狗。
“從今天起它就是我的家人啦。”
“我要叫它小白。”
“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
“阿…”
地下室裏，穀原愛再次重啟了學習之旅。
有了係統的幫助，穀原愛還是很快掌握了如何說話以及不同情況時的各種語氣。
其實她也不算完全聽不見。
比如一個炸彈在她附近爆炸她還是能聽得見的。
這麽一想也沒那麽糟糕。
打著哈欠。
手機在此刻發出了震動。
【宿主，電話】
新手機拿起的一刻，總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畢竟時間太短，她能熟練的很多都是麵子功夫。
看了兩眼此時隻有她一個人的地下室，穀原愛直接接起了電話。
“哈嘍哈嘍，boss想我了嗎？”
熟悉的機械音響起的那刻，穀原愛的表情在監控下正經了些許。
“好孩子，聽說你最近給公安送了份禮物？”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穀原愛歪頭，語氣疑惑。
那張清純帶著些許不解的臉蛋將穀原愛的惡無限放大。
“這當然沒有什麽問題，好孩子。”
“嗯嗯，我就知道boss對我最好了。”穀原愛連忙應聲。
幾下說完掛斷電話。
穀原愛感覺心有餘悸。
電話中每一句話都是係統轉述的。
穀原愛沉默看了幾眼手機。
手機有片刻停頓的開口可以解釋，但現實不能。
遊走在刀刃上的她不能暴露出自己任何一個弱點。
“小白，教我學唇語。”
……
郊外別墅。
“哢嚓。”
穀原愛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看著沙發上前後自殺過幾次，幾天不吃不喝的諸伏景光。
穀原愛熟練的套上了圍裙開始做蛋炒飯。
這或許才是她真正擁有肌肉記憶的東西。
她都在懷疑哪怕自己哪天五感盡失，但自己依舊做的是這個蛋炒飯。
將炒好的蛋炒飯端到他的麵前。
隨後在較近的地方坐下。
萬一對方想再自殺一次，她還可以攔的下來。
一直坐了一個小時。
諸伏景光一直未動。
穀原愛也跟著沒有動，腳步都沒有挪過。
｀他不動，我不動｀
【媽咪媽咪哄】
｀你還挺會押韻。｀
“你什麽要救我？”
諸伏景光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僅僅是沒有進食，這幾天他連水也沒有喝一口。
嘴唇都已經開始幹裂。
他警惕的看著穀原愛，完全忽視了那份已經冷掉的炒飯。
穀原愛靜靜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著，又看了一眼被浪費的糧食，還是退到了一個對對方來說安全的距離。
“有人會希望你活著，僅此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作用，隻是說出了她可以告訴的東西。
“什麽時候可以放了我。”
看完，穀原愛沉默。
她其實準備等這陣風頭過去，再把從商場購買的人皮麵具交給諸伏景光。
讓他換一個身份生活。
可是如今的諸伏景光並不適合再迴歸社會。
她也有想過把降穀零抓來想一些理由把諸伏景光托付給他。
畢竟用腳趾頭想想諸伏景光在降穀零身邊狀態會好很多，起碼比每天旁邊蹲個殺人魔好。
不過哪知道降穀零抽什麽筋，飛美國了。
而她現在必須得照顧諸伏景光，時刻關注著以防降穀零人還沒迴來就瘋了。
穀原愛撇過頭迴避了這個問題。
“你該吃飯了。”
將炒飯重新加熱端來。
諸伏景光依舊一口未動。
【宿主，會不會不用等那個金毛迴來他就要餓死了】
穀原愛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了笑容。
“知道嗎？波本去美國了。”
似是有意無意的提醒，穀原愛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挑眉，笑容下，對麵的人顫抖著。
“如果你再玩什麽自殺或者絕食，我不介意把咱們可愛的小波本一塊塊切下來，喂你吃歐～”
諸伏景光的表情幾度變化著。
崩潰的前夕，他大口的喘氣。
那雙原本溫柔的貓貓眼死死的看著穀原愛這張臉，似乎想把這張臉刻進骨子裏。
靜靜的看著，穀原愛對這種幾乎要化為實質刀子般的目光沒有什麽感覺。
倒不如說她很滿意。
很多時候，仇恨常常會讓人有念想想活下去。
諸伏景光的心髒開始鈍痛。
他可以死，但絕對不能將自己珍視的人害死。
眼見著對方再度平靜。
穀原愛一直懸掛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些。
她果真還是不適合安慰人。
看著眼前的人瘋狂刨著飯。
怕對方噎到，穀原愛將一杯水推了過去。
直到看見對方吃完。
哪怕眼神裏依舊有著那抹不去的死意，但臉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對了，之前我給你的那些光碟記得看完，對你的情緒或許會有些幫助。”
穀原愛起身走向玄關。
【宿主小心！】
剛走了幾步，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的有些尖銳。
在滴滴滴的第六感報警中。
她感到背後傳來痛感，穀原愛低頭。
背部已經被刀插入，正在不斷流著鮮血。
諸伏景光握刀的手有些抖。
他的眼裏還是無法擺脫的恐懼。
穀原愛熟練的微笑。
這是她練習了千百次的動作。
溫柔的笑容讓諸伏景光的手慢慢鬆開。
“看來你的樣子比之前好多了。”
“別擔心，隻要你照顧好自己，我不會動他，包括你。”
穀原愛的聲音很輕，隻是這一句話並沒有給對方帶來安慰。
她將刀拔下，洗幹淨，放迴了廚房。
鮮血流了一路，穀原愛隻感到了痛，不再聽得見鮮血滴落的聲音。
“那我便先走了。”
穀原愛笑了笑，盡力去表現的讓人安心。
走出門，她身子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隻是很快，她再次站穩，捂著傷口。
熟練的處理著。
直到月明。
直到離開。
意識內，穀原愛感覺自己可以滿地打滾。
【宿主，如果不重新接取任務，將無法修複身體】
｀我不聽我不聽。｀
【宿主……】
｀哼。｀
一睜眼，穀原愛看著那始終未變的白色天花板發呆。
這是穀原愛被琴酒丟在組織醫院的第三天。
她這些天一直假裝昏迷前前後後被各種儀器檢查了十幾次，最後顯示一切指標正常，甚至很少有人看見這麽健康的身體想直接把人搬實驗室。
不過這句話說完穀原愛就聽到了一聲槍響。
｀好吵。｀
觸覺被削弱到近乎消失後，她的其他各項感官被再次放大。
就像原本一個蛋糕得平分五份。
現在隻用平分三份了。
非常好用。
外麵的聲音此刻在無限放大。
她想睜眼，又擔心暴露了自己現在的狀態隻能裝昏迷。
畢竟努力了好幾天，她現在最多就會動動臉部的表情。
琴酒看著在病床上安靜躺著的穀原愛，眼底有些煩躁。
“無礙？或許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伯萊塔抵住了醫生眉心。
煙被按在了那個人的手裏，燙出了一個疤痕。
醫生忍著痛卻不敢停頓，連忙再次檢查了好幾次，可依舊沒有檢查出什麽。
就連儀器也顯示一切正常。
然而有了前車之鑒，這位醫生也不敢再多說，隻能拉著穀原愛又進行一次全方位的檢查。
然而檢查結果一如既往。
這是一具非常健康的身體。
說不定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至於為什麽人沒醒？
說她裝睡？
誰會信？
穀原愛也沒再有心情聽這些。
距離下個月越近，她的心情就越急迫。
然而她現在卻什麽都做不了。
不斷的嚐試又不斷的失敗。
哪怕有係統在不斷幫忙也沒有多大進展。
11月20日
她嚐試著四肢的活動。
11月23日
她坐起了身子。
在站起時重摔在地。
怕被人發現，活動著各動各的四肢爬迴了床上。
11月25日
她趁著夜深離開。
那夜的月亮很圓。
隻是她沒有時間再去看見。
11月30日
微笑。
說話。
行走。
這些都是她曾經學會的東西。
而此刻她已經不眠不休將這些失去的練習了上千次。
自己的身體再次擁有了肌肉記憶。
12月1日
她將前一天的日曆撕下。
臥室裏的被子依舊保持著之前的模樣。
新手機還在接收著消息。
冰箱裏的食物已經開始腐爛。
肚子之前還會咕嚕嚕的叫現在終於叫累了。
消停了。
她的身影一直停滯在了地下室裏。
不斷得按照曾經自己表現的一切操控著自己的身體。
將細節完善。
12月5日
安全屋。
穀原愛拍了拍在看著資料的琴酒。
眨了眨眼。
“在看什麽呢？給我也看看唄～”
她的每一個動作仿佛都有著精心的計劃。
拍時力氣是如此。
那再簡單不過的眨眼也是如此。
琴酒看著穀原愛那張有著燦爛笑容的臉，“嘖”了一聲。
“歐，瞧瞧，隻是讓他吃了幾次閉門羹，他就生氣了。”穀原愛的樣子一如往常。
蹦到了伏特加身邊，扯了扯伏特加的衣角。
伏特加連忙擺手表示他倆不熟。
“伏特加哥哥，為什麽不理我呀～”穀原愛的臉轉向了伏特加。
笑的很甜。
伏特加後退幾步，欲哭無淚。
“過來。”低沉的聲音讓伏特加身子一顫。
穀原愛歪頭，湊了過去。
“怎麽了怎麽了。”
將資料看完，穀原愛嘴角勾出弧度。
“是老鼠誒，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正好看看另外兩人的反應。”
“可是我也好想看。”穀原愛嘟起了嘴，眼裏似乎在泛著光。
見琴酒沒有說話，穀原愛立馬湊到琴酒身後開始揉肩。
“好不好嘛，我就在旁邊看一會兒。”
“就一會兒。”
將那頭有些礙事的順長金發撇到一邊。
越看，越覺得柔順。
隻是，感覺不到。
“對了琴酒，你用的什麽洗發水，效果這麽好？”
琴酒點煙的手一頓，原本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伏特加也是悄悄投來了視線。
好奇的不止一個。
“砰！”
穀原愛隻感覺自己腦袋一疼，再一看，琴酒的拳頭已經砸在了穀原愛頭上。
“謀殺！”穀原愛拿出眼藥水給自己滴上，兩眼淚汪汪的看向琴酒，然後成功再次得到了一記重錘。
“嗚嗚嗚嗚。”穀原愛拿出新買的手機開始撥打電話。
新手機裏麵存著的電話不多，就連阿佩羅的電話也是在給琴酒電話轟炸後被最後一個添加進去的。
“boss…琴酒欺負我……嗚嗚嗚…”
穀原愛開始表演起來自己的拿手好戲，於是在這通電話撥打完，頭上的監控傳出一道熟悉的機械音。
“答應她。”
“知道了，boss。”
琴酒的聲音像是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穀原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話說他不應該對烏丸蓮耶稱唿先生嗎？叫boss幹嘛？｀
【宿主，琴酒好像第一次就開始跟著你說的學叫boss了】
｀有嗎？｀穀原愛努力迴想了一下。
好吧她想不起來了。
“雪樹，這次你可以去。”
“歐耶，好小子，就知道你是懂我發光點的。”穀原愛拍了拍琴酒的肩膀。
這一刻她把狗仗人勢表現得淋漓盡致。
琴酒將她的手拍開。
“不過你得先解釋前些天為什麽會在杯戶遊樂場。”
穀原愛勝利的表情立刻奄巴了下來。
“真的非說不可嗎？”
｀他就不能像萩原兩姐弟那樣善解人意嗎？｀
【就是就是】係統一旁附和。
“你也可以不說，”煙灰被抖落，琴酒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穀原愛，“不過這個月任務翻倍。”
｀他抓我痛點！｀
穀原愛的原本要升起的笑容僵在了半空。
【狡詐！】
“唉，”穀原愛歎了口氣，“你非要聽那也不是不可以說。”
穀原愛輕咳了兩聲潤了潤嗓子。
“人一到年紀，總想去玩玩小孩子玩的東西。而遊樂場是我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所以那天我選擇去了那裏。”
“結果迎麵飛來個鐵板跟流星一樣砸我腦門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穀原愛說的誠懇，然而在場兩人隻有鄙夷。
“年紀到了？”琴酒嘲諷笑了笑。
“不可以嗎？”穀原愛眨了眨眼。
穀原愛的臉上自從成年之後就一直沒有變化。
時間仿佛能在她的身上靜止不再留下痕跡。
所以哪怕穀原愛現在已經二十幾歲，在其他人眼裏依舊是個剛成年的的孩子。
“那解釋一下為什麽把電話拉黑？”琴酒的手把玩著伯萊塔。
穀原愛看著那把槍總感覺下一刻會崩了自己腦瓜。
她怎麽知道就那麽幾個小時琴酒還真打過電話。
不過看起來琴酒沒用伏特加的電話再打一遍。
不然就會發現不僅是他，其他所有人都被自己關小黑屋了。
“這個…”穀原愛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說。”
穀原愛開始了自己一臉正經的叉腰。
“因為我青春期，敏感多疑，不想讓別人觸及到我隱私。”
“嗬嗬。”
子彈還是不出意外的被打出。
穀原愛連忙躲開，順勢一腳跟琴酒踹了過去。
兩人的打架讓伏特加在一旁瑟瑟發抖。
原以為這次又是穀原愛全身而退，可是這次穀原愛是真的被打趴在了地上。
“呸，臭琴酒。”穀原愛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來。
“嗬，蠢兔子。”琴酒挑眉，對這種結果很認可。
也不在意穀原愛有沒有在放水，反正氣也是消了。
穀原愛從地上起來後就罵罵咧咧迴了家。
｀臭琴酒，不就是看我現在動作不協調嗎，遲早在他睡覺的時候給他安個炸彈。”
【就是就是】
不過這次之後穀原愛也算是再次開始了通宵達旦的訓練。
她一定要讓身體記住。
否則會出大事。
她決不允許失敗是自身的原因。
12月6日
穀原愛看著眼前被撞毀的好幾輛車嘴角抽搐。
“係統…”穀原愛的眼淚要落不落的。
【宿主可以兌換駕駛技術】
“那不行，我還是再練練吧。”
穀原愛再次坐上了一輛新車。她的點數還有用，不過存了那麽多年，她還是沒有存到那個數值。
“唿。”穀原愛哈出一口白氣。
白氣上浮，朦朧了穀原愛的影子。
她其實現在有更多的事要做。
從她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掌控的那一天起。
她需要做的事太多了。
她本不應該將時間浪費在這裏。
可那天的場景一直在自己夢境中循環。
或許她會開車，情況會更好一些，也不會那麽被動。
【點火】
“好。”
……
12月7日
穀原愛靜靜躺在天台上。
頭頂是她一直厭惡的太陽。
幾天幾夜的不眠不休讓她身體的疲憊感不斷上湧。
不過她的眼裏卻閃爍著仍未磨滅的光。
沒有像以往一般為了目的行動。
穀原愛伸手擋住了眼前的光。
享受著久違的安靜。
【宿主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以前你問過我的話了。”
【是問宿主做這一切值不值得的問題嗎？】
“是的歐。”
【那宿主如今還是覺得不值得嗎？】
“不知道了。”
穀原愛笑笑。
穀原愛大多數時候的笑容係統其實並不懂。
曾經如此，現在依舊如此。
“係統，我可以給你取個名字嗎？這個名字挺掘口的。”
【當然可以，宿主】
“那就叫小白吧。”
【為什麽是小白？】
“因為很像小時候幫我看家護院的小狗。”
【那那隻小狗呢？】
“吃骨頭被噎死了。”
“死在了它最喜歡的東西上。”
……
天台出現響動。
穀原愛悄悄咪咪減弱了自己的存在感趴在了樓梯口上方的位置來了一次高校級的現場吃瓜。
‘小白他們打的好激烈。’
‘哇，居然還有這種奪槍的方法，學到了。’
‘誒？奪了槍直接崩啊，還說什麽，反正赤井又死不了。’
【宿主你是不是對赤井秀一有意見？】
穀原愛搖搖頭，一臉真摯。
‘沒有啊，我隻是平等的看不爽所有人。’
‘鬆田陣平除外。’
【宿主你這樣是會被打的】
‘那得等他們打得過我再說。’
她開始嘚瑟了。
相比係統和穀原愛之間的輕鬆氣氛。
赤井秀一一把將左輪手槍的汽缸抓住製止了諸伏景光的自殺行為。
“沒用的，左輪手槍的汽缸一旦被抓住，單憑人類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扣下扳機的。”
“放棄自殺吧，蘇格蘭威士忌。”
“你這樣的男人不應該死在這裏。”
“什麽？”諸伏景光的表情呆滯了一瞬。
“我是fbi派來臥底的赤井秀一。”
“和你一樣，是企圖緊緊咬住那幫家夥的獵犬。”
“好了，明白的話，就把槍放下。”
赤井秀一的眼神一直注視著諸伏景光的眼睛。
諸伏景光此刻的情緒太不穩定。
哪怕是直接全盤托出暴露自己，也隻能讓諸伏景光的精神有了一線的放鬆。
‘挺不錯的想法。’
‘就是可惜了。’
穀原愛看著這場即將出場的鬧劇。
‘有的人注定會在失去中成長。’
穀原愛的視線從樓梯口收迴。
‘最終迷失在命定的道路上。’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本來精神上一直處於崩潰邊緣的諸伏景光在最後一根稻草壓下的時候有了死誌。
扳機即將按響的一刻，穀原愛從上方跳下踩住了那諸伏景光持槍的手。
“當當當當，天空一聲巨響，你們偉大的雪樹大人閃亮登場咯~”
穀原愛的笑容未變，聲音有些歡快，腳下用勁讓諸伏景光被迫鬆了手。
沒有去聽那樓梯內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穀原愛歪頭看向了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瞳孔一縮，在還沒有判斷出這人從哪裏出來又聽到了多少的情況下就是立刻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哪怕穀原愛的臉再有迷惑性，但那雙漆黑的瞳孔當即就是讓人心底生寒。
“你們在玩遊戲嗎？加我一個可好？”
穀原愛將大腿處別著的手槍指向了赤井秀一。
“砰～”穀原愛的嘴微張，依舊是逗人玩的語氣。
“看來不太真實，總是讓人提不起興趣呢。”穀原愛看著赤井秀一依舊麵無表情的臉，嘟嘴。
槍口朝向的位置被改變。
“砰！”
子彈命中了諸伏景光的胸膛。
在赤井秀一瞳孔地震的一刻，穀原愛滿意的笑了笑。
“果然這樣才有趣。”
身後的腳步聲停住。
穀原愛迴眸，揚起一抹微笑。
“啊啦，小波本，好久不見啊。”
降穀零的腳步頓住，那原本有些踉蹌的腳步再次站定。
穀原愛看著兩人，蹲下身拽起了諸伏景光的腳開始向樓梯口走去。
他的整個身子在兩人眼前被拖行。
血意外的多。
地麵形成一道淡不去的痕跡。
“等等，你要做什麽。”降穀零側身攔住了去路。
那具被拽著拖行的屍體讓他幾度控製才讓自己的情緒沒有暴露出來。
穀原愛聽到前方的腳步聲，聽著同樣也是準備出手附帶著細微聲響的赤井秀一。
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幾分。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給公安那群膽小鬼一個禮物啊。”
穀原愛蹲下身將諸伏景光的頭提起。
諸伏景光那張蒼白的臉被穀原愛轉向，連同穀原愛明媚笑容的臉一起看向對麵兩人。
“畢竟這張臉，還有用，不是嗎？”
鬆開手。
穀原愛對著一直警惕著的赤井秀一勾了勾唇。
“對了，小黑麥是嗎？我可是你的前輩歐～”
穀原愛湊近，“記住，絕對不要對前輩無禮呢。”
警告完，穀原愛將諸伏景光的身子直接丟到肩上扛起。
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降穀零看著穀原愛離去的方向眼裏似要滴血。
拳頭緊攥，又是無力鬆開。
一把將諸伏景光丟進車裏。
穀原愛開著那不多的車技疾馳在馬路上。
直到到了一處私人購買的一處郊區別墅才停下。
再次將諸伏景光扛起，這次很明顯，動作輕柔了很多。
｀小白，我想長高了。｀
穀原愛扛著人一步步將人放到客廳的沙發上。
她這些年身高就沒長過。
一米五八的個子扛一個一米八左右的人。
雖然她可以扛，但有種張譯背麻袋的感覺。
她不要麵子的嗎？
看著床上的諸伏景光。
穀原愛靜靜看著他微弱起伏的胸膛。
｀還沒死，就是不知道要睡多久。｀
穀原愛將剛剛自己偷偷換成的麻醉劑取下，連同那個染髒了自己沙發的血袋。
要知道，為了神不知鬼不覺丟這個血袋還不被人發現，是真的很廢手。
【宿主，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當然是依照計劃送禮了。｀
穀原愛從係統空間裏拿出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顆人頭和諸伏景光一模一樣。
係統出品，必須精品。
沒人能查得出來。
趁著還有空，穀原愛將人頭掛在了公安門口。
等再迴那個別墅時，穀原愛的開門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是扭動了把手。
客廳裏，諸伏景光在看見穀原愛後眼底的情緒劇烈一震，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穀原愛本來準備踏出的腳步停在了半空。
又收迴。
諸伏景光此刻的精神已經一直處於了臨界點。
他想自殺，想毀掉那個有著自己所有珍愛之人資料的手機。
可是。
他身上的槍支也早被穀原愛收走。
穀原愛看著不斷陷入崩潰，幾乎要被周遭的一切壓垮了的人。
她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
【宿主，我覺得再不讓他情緒穩定下來，他就瘋了】
穀原愛抿唇。
｀我該如何做？｀
【宿主可以安慰他，起碼得讓他情緒平複下來】
｀可是…｀
穀原愛的眼中閃過迷茫。
｀安慰，是怎麽安慰？｀
係統噎住了。
穀原愛是有情緒的，可是，獨獨安慰，她不知該如何做。
迴想曾經她遇見的每一件事，她從未給自己安慰。
因為知道身後無人。
所以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忍受。
不敢倒下。
她總是對自己很狠。
她的狠讓她被迫堅強。
哪怕遇到事情也會不斷責問自己，完善自己。
直到沒有什麽再能壓垮她。
穀原愛看著在眼前的人。
眼裏依舊迷茫。
卻還是走了過去。
清脆的腳步聲一步步刺激著諸伏景光的心髒。
讓人幾乎窒息。
穀原愛彎下身，伸手，手愣在半空，思索了片刻，還是又輕輕拍了拍諸伏景光的背。
她不知道是不是該如此，隻是她仿佛記得曾經母親會在自己小時候哭鬧的時候輕輕拍著她的背為她輕哼著曲。
那時的她，好像還會撒嬌呢。
“哧”
疼痛襲來。
穀原愛低頭，看著一把刀已經捅進了自己腹部。
而那人，表情痛苦絕望猙獰，交匯在一起，複雜的讓穀原愛無法分清。
刀身在體內被轉動。
穀原愛將要吐出的血咽了迴去。
輕拍的節奏讓諸伏景光的精神緩和了幾分。
可惜，穀原愛已經哼不出那來自迴憶中的小調了。
聽覺的減弱讓她對說話時的音調無法掌控。
她嚐試過幾次，可都是張嘴，隨後僵在當場。
諸伏景光的眼神恢複了平靜。
再次將血沫咽下。
穀原愛緩緩站起身，刀依舊在。
看著在地上坐著平靜下來的人。
穀原愛雖然不能將很多事說出來，但還是退後了幾步表達了自己的善意。
哪怕對方無法察覺。
諸伏景光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穀原愛。
穀原愛又退後了兩步，直到退到了門邊。
諸伏景光的精神狀態一直很差。
這一切應該從諸伏景光進入組織後便開始了。
而今天的事隻是一個導火索。
看著諸伏景光的情緒再度崩潰。
穀原愛將自己從係統那裏要來的光碟拿了出來，整整一摞。
讓本來還精神狀態不太好的諸伏景光都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這些東西從哪裏變出來的。
穀原愛指了指，示意他可以看。
一步步走向冰箱，穀原愛又指了指。
將冰箱裏的食物展示了出來。
因為不知道對方習慣吃什麽，所以冰箱裏什麽食物都有。
眼見著因為自己的舉動諸伏景光情緒再度波動。
穀原愛抿了抿唇，走出了門。
剛走出別墅，穀原愛的身體靠著門跌坐在地上。
捂住腹部的傷口，穀原愛咬牙，將刀拔了出來。
痛覺刺激著她的感官，穀原愛的眼眶泛紅，卻始終沒有流淚。
拿出打火機，點火，燒刀。
“呲啦。”
熟悉的焦臭味席卷了整個鼻腔。
穀原愛的手顫抖著給自己止血。
【宿主…】
穀原愛將細汗抹去，笑了笑。
｀沒事。｀
靜靜的在門口坐了一會兒，直到確認了諸伏景光沒有再自殺後駕車離開。
剛迴到家。
穀原愛的身子一軟躺在了玄關。
唿吸很淺，卻又帶著規律。
這一覺她睡的很沉。
長時間沒有睡眠的她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晚上依舊沒有要醒的跡象。
宿主真的累了吧。
係統默默的見證了一切。
那便多睡會兒吧。
辛苦了。
靜靜的守著。
係統探查了四周。
宿主，你知道嗎？
今天的月亮，也很圓。
……
“媽媽，為什麽爸爸總是在忙呀？”
黑影摸了摸女孩小小的腦袋。
“因為爸爸他呀，在為我們這個家努力呢。”
“可是…”女孩拽了拽黑影的衣角，“我想去遊樂園玩，我的朋友她們都去過了。”
“那媽媽陪你去好不好。”
女孩搖了搖頭，“我還是我和爸爸媽媽一起去。”
“乖閨女。”
女孩靠在了黑影的懷裏。
黑影哼著歌。
黑影說那是女孩媽媽的媽媽交給她的。
而現在該教給她了。
歌聲中，少女漸漸在懷中睡去。
臉上帶著笑。
時間眨眼到了晚上。
女孩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走進了廚房。
拿出了自己專屬的小凳子。
站在上麵。
熟練的拿著不符合她小手的鏟子炒飯。
看著已經迴家的爸爸，邁著小腳噔噔噔衝過去，一把抱住。
“爸爸，你迴來啦。”
黑影像是注意到了炒好的蛋炒飯。
揉了揉女孩的腦袋。
“今天閨女又為爸爸做夜宵了呀。”
女孩不好意思的撇過頭，拽了拽黑影想要得到一家人一起出門的機會。
“閨女，你看爸爸給你帶了什麽？”
動作被打斷。
女孩看著眼前的箱子好奇的打開。
“是小狗！”女孩將小狗抱起。
狗兒很小，還沒滿月，走路有些踉蹌。
“開心嗎？”一道黑影開口。
女孩拚命點頭。
“開心！”
女孩看著眼前的小狗。
“從今天起它就是我的家人啦。”
“我要叫它小白。”
“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
“阿…”
地下室裏，穀原愛再次重啟了學習之旅。
有了係統的幫助，穀原愛還是很快掌握了如何說話以及不同情況時的各種語氣。
其實她也不算完全聽不見。
比如一個炸彈在她附近爆炸她還是能聽得見的。
這麽一想也沒那麽糟糕。
打著哈欠。
手機在此刻發出了震動。
【宿主，電話】
新手機拿起的一刻，總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畢竟時間太短，她能熟練的很多都是麵子功夫。
看了兩眼此時隻有她一個人的地下室，穀原愛直接接起了電話。
“哈嘍哈嘍，boss想我了嗎？”
熟悉的機械音響起的那刻，穀原愛的表情在監控下正經了些許。
“好孩子，聽說你最近給公安送了份禮物？”
“對啊，有什麽問題嗎？”穀原愛歪頭，語氣疑惑。
那張清純帶著些許不解的臉蛋將穀原愛的惡無限放大。
“這當然沒有什麽問題，好孩子。”
“嗯嗯，我就知道boss對我最好了。”穀原愛連忙應聲。
幾下說完掛斷電話。
穀原愛感覺心有餘悸。
電話中每一句話都是係統轉述的。
穀原愛沉默看了幾眼手機。
手機有片刻停頓的開口可以解釋，但現實不能。
遊走在刀刃上的她不能暴露出自己任何一個弱點。
“小白，教我學唇語。”
……
郊外別墅。
“哢嚓。”
穀原愛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看著沙發上前後自殺過幾次，幾天不吃不喝的諸伏景光。
穀原愛熟練的套上了圍裙開始做蛋炒飯。
這或許才是她真正擁有肌肉記憶的東西。
她都在懷疑哪怕自己哪天五感盡失，但自己依舊做的是這個蛋炒飯。
將炒好的蛋炒飯端到他的麵前。
隨後在較近的地方坐下。
萬一對方想再自殺一次，她還可以攔的下來。
一直坐了一個小時。
諸伏景光一直未動。
穀原愛也跟著沒有動，腳步都沒有挪過。
｀他不動，我不動｀
【媽咪媽咪哄】
｀你還挺會押韻。｀
“你什麽要救我？”
諸伏景光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僅僅是沒有進食，這幾天他連水也沒有喝一口。
嘴唇都已經開始幹裂。
他警惕的看著穀原愛，完全忽視了那份已經冷掉的炒飯。
穀原愛靜靜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著，又看了一眼被浪費的糧食，還是退到了一個對對方來說安全的距離。
“有人會希望你活著，僅此而已。”
她不知道自己的話有沒有作用，隻是說出了她可以告訴的東西。
“什麽時候可以放了我。”
看完，穀原愛沉默。
她其實準備等這陣風頭過去，再把從商場購買的人皮麵具交給諸伏景光。
讓他換一個身份生活。
可是如今的諸伏景光並不適合再迴歸社會。
她也有想過把降穀零抓來想一些理由把諸伏景光托付給他。
畢竟用腳趾頭想想諸伏景光在降穀零身邊狀態會好很多，起碼比每天旁邊蹲個殺人魔好。
不過哪知道降穀零抽什麽筋，飛美國了。
而她現在必須得照顧諸伏景光，時刻關注著以防降穀零人還沒迴來就瘋了。
穀原愛撇過頭迴避了這個問題。
“你該吃飯了。”
將炒飯重新加熱端來。
諸伏景光依舊一口未動。
【宿主，會不會不用等那個金毛迴來他就要餓死了】
穀原愛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了笑容。
“知道嗎？波本去美國了。”
似是有意無意的提醒，穀原愛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挑眉，笑容下，對麵的人顫抖著。
“如果你再玩什麽自殺或者絕食，我不介意把咱們可愛的小波本一塊塊切下來，喂你吃歐～”
諸伏景光的表情幾度變化著。
崩潰的前夕，他大口的喘氣。
那雙原本溫柔的貓貓眼死死的看著穀原愛這張臉，似乎想把這張臉刻進骨子裏。
靜靜的看著，穀原愛對這種幾乎要化為實質刀子般的目光沒有什麽感覺。
倒不如說她很滿意。
很多時候，仇恨常常會讓人有念想想活下去。
諸伏景光的心髒開始鈍痛。
他可以死，但絕對不能將自己珍視的人害死。
眼見著對方再度平靜。
穀原愛一直懸掛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些。
她果真還是不適合安慰人。
看著眼前的人瘋狂刨著飯。
怕對方噎到，穀原愛將一杯水推了過去。
直到看見對方吃完。
哪怕眼神裏依舊有著那抹不去的死意，但臉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
“對了，之前我給你的那些光碟記得看完，對你的情緒或許會有些幫助。”
穀原愛起身走向玄關。
【宿主小心！】
剛走了幾步，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的有些尖銳。
在滴滴滴的第六感報警中。
她感到背後傳來痛感，穀原愛低頭。
背部已經被刀插入，正在不斷流著鮮血。
諸伏景光握刀的手有些抖。
他的眼裏還是無法擺脫的恐懼。
穀原愛熟練的微笑。
這是她練習了千百次的動作。
溫柔的笑容讓諸伏景光的手慢慢鬆開。
“看來你的樣子比之前好多了。”
“別擔心，隻要你照顧好自己，我不會動他，包括你。”
穀原愛的聲音很輕，隻是這一句話並沒有給對方帶來安慰。
她將刀拔下，洗幹淨，放迴了廚房。
鮮血流了一路，穀原愛隻感到了痛，不再聽得見鮮血滴落的聲音。
“那我便先走了。”
穀原愛笑了笑，盡力去表現的讓人安心。
走出門，她身子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隻是很快，她再次站穩，捂著傷口。
熟練的處理著。
直到月明。
直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