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貴人搖搖頭,心想這阿箬也太過於狡猾,把高位妃嬪都推了出去,自己卻幹幹淨淨。


    她捂著肚子,“阿箬,你即便說的天花亂墜,可到底也沒有證據證明是烏拉那拉家買通了那兩個奴才,他們的的確確就是指認你。”


    阿箬歪頭,輕笑一聲,“我有證據,海貴人你朱砂中毒就是最好的證據。”


    皇帝問她,“慎嬪,你這是什麽意思?”


    “皇上,若按照海貴人所說,我已經將朱砂局嫁禍給嫻妃,為何還要給海貴人用朱砂,那豈不是證實了冷宮的嫻妃無罪。我既能下這麽一大盤棋,又怎麽會犯這種錯誤。”


    皇帝仔細想想,似乎也是,他雖說是更願意相信嫻妃無罪,也討厭慎嬪背主,可他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裏。


    阿箬繼續說,“分明就是嫻妃毒害皇嗣後,又讓海貴人服用朱砂,讓人以為兇手還在外麵,以洗脫嫻妃的罪名。哦對了,嫻妃在冷宮中毒也是自己服用的砒霜,讓皇上覺得她是被人陷害,如今又要被人滅口。”


    海蘭和如懿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驚懼,這阿箬是如何得知的這些,事無巨細,竟能一一道來。


    如懿是再也不想迴到冷宮這種地方,她斷定阿箬再如何言之鑿鑿,也沒有證據,“本宮是為人陷害,阿箬,你休想再次汙蔑本宮。”


    “汙蔑?無論是海貴人的朱砂還是您的砒霜,唯有與您身邊惢心交好的江與彬能拿到,皇上若想查驗,隻要想辦法撬開江與彬的嘴就行了。”


    如懿心驚不已,江與彬在慎刑司再如何受罰都沒事,隻怕他骨頭不夠硬再招了。“慎嬪,江與彬對皇上忠心耿耿,豈能被你一兩句話就打入慎刑司。”


    阿箬笑得肆意,“到底是對皇上忠心還是對您忠心還不一定呢,嫻妃竟如此善良,寧願背負毒殺皇嗣的罪名也不願意讓江太醫入慎刑司啊。”


    看著局勢越來越亂,皇帝的心也越來越涼,“嫻妃,朕將你從冷宮接出,自是相信你,你告訴朕,你有沒有做過這些。”


    如懿梗著脖子,倨傲的目視前方,“清者自清,清白二字,臣妾已經說倦了,皇上再疑心臣妾,臣妾也無話可說。”


    皇帝擺擺手,“來人,將江與彬打入慎刑司,嚴加拷問,務必問出他是否給嫻妃等人提供過砒霜和朱砂。”


    海蘭隻覺寒氣四起,阿箬的壓迫讓她毫無還手之力,比起姐姐進宮前的那場指認更加讓人無處辯駁,她還以為自己強大能夠保護姐姐,不曾想今日又讓姐姐陷入如此境地。


    看來,隻好拿出她的殺手鐧了,“阿箬,是非曲直你我心知肚明,若你當真沒有害過姐姐,那你發誓,你若害過姐姐,你索綽倫一族不得好死。”


    阿箬似笑非笑,“我發誓,若害過嫻妃,索綽倫氏一族不得好死。”


    發誓這種東西就是玩心理戰,就看誰能玩過誰。


    阿箬笑意不減,“那麽請海貴人也跟我發誓,你若害死二阿哥,你和肚子裏的孩子,遭受天打雷劈。”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失色,皇後猛的站起身,“阿箬,你知道什麽?永璉到底是怎麽迴事。”


    阿箬仍然笑著,“海貴人,是你說呢還是我說呢。”


    如懿站起身,“阿箬,今日要審的是本宮受屈和皇子被害一事,無憑無據的事,你且不要妄言。”


    阿箬冷哼,“嫻妃娘娘好大的威風啊,您當然不希望我說出來,畢竟還是您挑唆的。皇上,二阿哥有哮喘之症,嫻妃鼓動愉貴人利用蘆花害死二阿哥,愉貴人和皇後娘娘身邊的蓮心勾結,愉貴人最擅女工,她做了含有蘆花的枕頭名義上是托了純妃給三阿哥。在擷芳殿伺候的蓮心深夜將枕頭調換給二阿哥,害得二阿哥哮窒息而亡。”


    “你胡說!”海貴人捧著肚子吼了一聲,“我和姐姐從沒做過這種事。”


    “我胡說?你事後還去冷宮看了嫻妃不是嗎,你對嫻妃說宮裏的哭聲這樣好聽,你從未聽過。嫻妃娘娘當時說了什麽來著,哦,嫻妃說海藍你辦的這樣利落,哭聲當然好聽。對了,海貴人還說是因為皇後娘娘太欺負你,你才如此狠心,說閻王爺不會讓永璉活太久,說讓永璉早點去給他兩個弟弟做伴。你以為做得滴水不漏,可你們說話聲也太大了些,隔牆有耳啊。”


    皇後此時止不住的戰栗,“永璉……永璉,皇上,求您……徹查。”


    皇帝目光森森,見如懿和海貴人皆情緒不穩,心中也起了疑心,“慎嬪,你有何證據。”


    “海貴人在嫻妃的指使下做的滴水不漏,那含有蘆花的枕頭也被海貴人事後燒了。不過,重刑之下必有實話,蓮心偷換的枕頭,惢心和海貴人身邊的葉心也是同樣知情的。”


    皇後一巴掌就扇到了蓮心臉上,“本宮再對不起你,你如何報複都好,為何要對無辜稚子出手,永璉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啊!你為什麽這麽狠毒。”


    高曦月在一旁聽得也起了雞皮疙瘩,那海藍看著懦弱,竟如此瘋魔,害人流產這種事她都覺得可怕,更何況是殺人啊。


    富察琅嬅抱著皇上的腿,痛哭流涕,“皇上,臣妾做錯了事,不該給貴妃和嫻妃用零陵香,不該約束不好下人,您打我殺我都成,可永璉是您唯一的嫡子,求您還他一個公道吧。”


    皇帝輕閉雙眼,眼中也含著淚珠,“純妃,海貴人是否經你手給永璋送過枕頭。”


    在阿箬提起蘆花枕頭時,純妃就一直提心吊膽,待皇上問到她時,她直接打了個哆嗦,“臣妾……臣妾……”


    皇帝一拍桌子,“朕問你有還是沒有。”


    純妃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有,但臣妾真不知道裏麵是蘆花,也不知蓮心偷偷調換給二阿哥啊。”


    皇帝覺著心寒,“來人,將蓮心,惢心和葉心打入慎刑司拷問,她們提前若死了,你們也不必活了。”


    他陰森的目光看向坐立不安的如懿,“嫻妃,永璉的事,你究竟有沒有參與?”


    嫻妃剛想梗著脖子說清者自清,見到皇上斜著眼睛看她,也怕自己再重迴冷宮,“臣妾並無殺二阿哥的理由。”


    阿箬看向如懿,“沒有嗎?嫻妃,你難道不是一直對未成為嫡福晉一事耿耿於懷嗎?你不是一直讓我宣揚你和皇上青梅竹馬,處處想踩在皇後娘娘頭上嗎?是你說要和皇上一夫一妻,是你在看到皇上和皇後共同入畫而不悅,也是你在給皇後請安時睡覺不敬皇後,難道你都忘了嗎。還青梅竹馬,皇上從小在圓明園待著,十六歲才迴到紫禁城,哪來的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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