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大師逝去得突然,並沒有傳下什麽話。


    他走的時候,隻有明悟一個人在。


    對於他看著長大的師弟,了然大師心中還是比較牽掛的。


    他其實知道自己要走了。


    可是,他不想讓靜心傷心,所以沒有讓靜心來見他最後一麵。


    了然大師活得太久了,他懂得看著在乎的人逝去的痛苦。


    他不想讓靜心承受這樣的痛苦。


    他已經活了八十多年了,已經活夠了。


    皇宮之內,玄燁也聽說了這個消息。


    初次聽聞這個消息,他還愣了一下。


    雖然了然大師看著已經八十多歲了,可麵上才三十多歲的樣子。


    玄燁下意識的以為,他還可以活很久。


    可是現在,這才過了幾天,他就去世了。


    罷了!


    “玄一,你去清風寺捐一些香油錢。”


    玄一是玄燁的暗衛首領,隻聽命於玄燁,負責探查消息。


    “是,皇上!”玄一退了出去,幾下就消失不見。


    又在京城逗留了半個月,董鄂氏決定帶著布音珠和納蘭珠啟程迴盛京了。


    雖然知道福晉不會帶自己迴去,可是真的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文嬤嬤還是一愣。


    董鄂氏說道:“文嬤嬤,我知道你也很想跟我迴去,隻是阿楚琿和阿克敦兄弟倆還是在京城。”


    “再加上穆圖爾賀年紀還小,雖然身邊有奶娘照看著,我還是不放心……”


    文嬤嬤聽了,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福晉,您就放心吧!我會好好輔助大爺福晉的。”


    董鄂氏繼續說道:“文嬤嬤你也不用什麽都插手,隻要大致出不了什麽差錯就行。”


    她深知,隻要有人看著,那麽管家的人就永遠不會進步。


    他們要的是一個可以管家的當家主母,而不是其他。


    “福晉,奴婢省的。”


    董鄂氏莞爾一笑,“文嬤嬤做事,我很放心。”


    再怎麽說,文嬤嬤也是她身邊的老人了,為人處事方麵的,董鄂氏還是知道的。


    阿楚琿和阿克敦再不舍,董鄂氏等人也是要離開的。


    終於到了臨別這天。


    穆圖爾賀和董鄂氏還有布音珠納蘭珠相處了這麽久,她也習慣了她們在家,她們現在要迴盛京了。


    她也很不舍。


    “額娘,你們這一路上,要小心啊!”穆圖爾賀說道。


    董鄂氏安撫式的拍了拍她的手,“額娘知道。”


    “阿楚琿和阿克敦這兩兄弟,就交給你了。”


    俗話說長嫂如母,穆圖爾賀作為阿克敦的大嫂,董鄂氏讓她看著點阿克敦,也很合理。


    阿楚琿和阿克敦因為在宮中當值,沒有辦法來送行,因此隻有穆圖爾賀一個人。


    “額娘,我會的。你隻管放心便是!”


    就算額娘不說,穆圖爾賀也會照做的。


    “妹妹,此去一別,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相見。額娘那邊……”說到這裏,穆圖爾賀麵上帶了些羞愧。


    這孝順父母,本應該是他們這些做兒子兒媳也要出一份力。


    隻是他們現在隔得遠,隻能拜托妹妹了。


    “沒事,都是做人子女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更何況,家中也有下人,也根本用不上她什麽。


    “還是辛苦你了。”


    納蘭珠還不知道自己要和大哥大嫂三哥分別,她還好心情的在丫鬟的懷裏東看看西看看,很是好奇。


    穆圖爾賀看向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納蘭珠也要開開心心的啊!”


    董鄂氏站了出來,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


    穆圖爾賀點了點頭,“好的,額娘,妹妹,納蘭珠,再見!”


    “大嫂再見!”這是布音珠。


    納蘭珠對著穆圖爾賀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大嫂拜拜~”


    “拜拜~”


    董鄂氏對著穆圖爾賀微微頷首,轉身上了馬車。


    皇宮內,阿克敦罕見的發了一下呆。


    梁九功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咋了?怎麽心不在焉的?”


    “我額娘她們今日迴盛京了,我沒辦法去送她們。”


    正在寫字的玄燁手下一頓,私底下,玄燁和梁九功還有阿克敦的關係,還是十分親近的。


    他想到了那個渾身散發著淡淡蘭花香的女子。


    沒錯,他現在已經知道對方身上有蘭花香了。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錯覺。


    還是上一次在清風寺的時候,他才聞到,那蘭花香原來是對方身上的。


    玄燁本身就是一個喜愛蘭花的人,自然對渾身散發著蘭花香的人有好感。


    更何況人家還是他哈哈珠子阿克敦的妹妹。


    郭絡羅家族,向來都是站在他這邊的人。


    要說除了好感,那更多的還是沒有的。


    此時聽說她離京的消息,也隻是愣了一下,並沒有多想,就繼續練字了。


    *


    一個多月之後,布音珠他們迴到了郭絡羅家族。


    在迴來和家人請安之後,布音珠開始了閉關。


    她早在離京的時候,就隱約觸碰到了煉氣九層的門檻。


    在途中的時候這個月以來,她壓製住了修為。


    終於迴到了家中,她就迫不及待的閉關衝擊煉氣九層了。


    她閉關了一天一夜,終於到達了煉氣九層。


    修為上的突破,給身體帶來的那種感覺,很讓布音珠著迷。


    董鄂氏和三官保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他們來到了布音珠這邊。


    “成功了?”


    布音珠點了點頭,“成功了。”


    董鄂氏和三官保也很為布音珠高興,他們知道,杳杳和他們所求的不一樣。


    作為父母,他們隻能支持。


    時間如流水。


    朝中玄燁和鼇拜的矛盾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他有一天突發奇想的想去上林苑打獵,倭赫陪同。


    他就是感覺有些累了,讓倭赫幫他拿一下弓箭還有牽一下馬。


    誰知道被鼇拜看到了,不給玄燁說話的機會,他以倭赫騎禦馬,用禦弓箭以下犯上大不敬為由,直接給倭赫拉倒出去砍首。


    鼇拜位高權重,在軍中很有威望,不是玄燁這個才登基三年,還沒有親政的小皇帝可以比的。


    因為深知小不忍則亂大謀,玄燁強忍著怒火,讓其他的侍衛把倭赫的遺體拉迴宮,以便可以讓他的屍體好好安葬。


    誰知道還沒有迴到宮中,鼇拜就以倭赫以下犯上,包藏禍心,不畏皇權的緣由,不許玄燁厚葬他,並且還要玄燁誅了倭赫的九族。


    鼇拜此舉,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更何況還是從小就聰慧的玄燁?


    玄燁畢竟年紀還小,雖然一直聽從孝莊太皇太後的建議,一直“忍”。


    可是鼇拜此舉,真的讓他一點也忍不住。


    鼇拜想除了費揚古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


    玄燁知道,隻是他沒想到,鼇拜居然殺心如此之重。


    而且,在他明顯不讚同的情況下,還是傳旨誅了工部尚書費揚古,以及費揚古的另外兩個兒子。


    徹底讓這一個費揚古徹底絕了後。


    索尼年紀已老,不願與鼇拜相爭,遏必隆和鼇拜同一個鼻孔出氣,蘇克薩哈望淺,心非鼇拜所為而不能爭。


    而鼇拜為了專政,用陰招鏟除異己。


    為人嬌縱跋扈,不把玄燁放在眼裏。


    玄燁無奈,隻能聽從孝莊太皇太後的安排,迎娶索尼的孫女,也就是噶布喇的女兒,赫舍裏氏為後。


    赫舍裏氏作為索尼的親孫女,玄燁以前也是見過她的。


    要說對她有什麽感情,玄燁也是沒有的。


    現在他才十一歲,一心想著自己能夠達到年齡,然後親政。


    娶了赫舍裏氏之後,玄燁的處境有所好轉,索尼雖然不像是以前那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現在他站在了玄燁這邊,隻是索尼是個老謀深算的,也不敢和掌握了四十萬大軍的針鋒相對。


    所以,玄燁的處境有所好轉,但也不多。


    阿克敦和梁九功作為玄燁的身邊人,對他的處境看在眼裏。


    阿克敦作為皇上的哈哈珠子,自然是站在玄燁這一邊的。


    因為他是正兒八經的玄燁的人,鼇拜對他看不在眼裏。


    如果不是因為玄燁並沒有安排他入朝,恐怕當時死的就不是倭赫,而是阿克敦了。


    阿克敦至今沒事還是因為郭絡羅一家跟他沒有衝突。


    相反,他們還是出自同一旗的。


    這也是阿克敦至今平安的原因。


    作為玄燁的人,阿克敦自然是和玄燁沆瀣一氣。


    這一天,玄燁屏退了所有的人。


    他沉默極了,一句話也不說。


    氣氛如此尷尬,阿克敦和梁九功也不敢輕易開口。


    過了一會兒,阿克敦才開始說話,不過他說話之前,還感受了一下周圍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在感受到人都隔得比較遠,他才用三人可聽的聲音,氣憤的說道:


    “他們簡直欺人太甚了!”


    自從上次倭赫被鼇拜拉到菜市口斬首之後,禦前侍衛就有些人人自危。


    畢竟倭赫還是皇上的貼身侍衛,都被鼇拜拉去砍了。


    他們害怕下一個就是他們。


    還有就是,索尼雖然表麵上站在他們這邊,可是鼇拜的話,他也從不去反駁。


    還有一則,索尼也不肯放棄玄燁這邊,還是答應了孝莊太皇太後的提議,將孫女嫁給了玄燁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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