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洗三禮還順利吧?”董鄂氏問那個嬤嬤。


    那個嬤嬤迴答:“順利,小格格是個有福的,哭得聲音可洪亮了。”


    聽到這話的布音珠心裏一窘。


    董鄂氏倒是挺高興的,哭得越大聲,就越吉利啊!


    哭得大聲就好,她就怕哭得不大聲。


    “既然小格格已經送到了,那奴婢就先迴去了,福晉那邊離不開人。”這裏的福晉指的是齊佳氏。


    董鄂氏點頭,“辛苦嬤嬤跑這一趟了。”她這話說得十分客氣。


    這位嬤嬤可是她婆婆身邊的紅人,深受齊佳氏的信任,不僅是她對她要客氣些,就連她丈夫三官保對這個嬤嬤,也是客氣有加。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那個嬤嬤比董鄂氏更加客氣。


    她雖然是齊佳氏身邊的紅人,可她到底是個下人。


    而董鄂氏是齊佳氏的兒媳婦,是主人。


    這做人下人啊,最忌諱的就是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了。


    等那個嬤嬤走之後,董鄂氏看著有些昏昏欲睡的布音珠。


    她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邊,輕輕的拍著她的繈褓,哄她睡覺。


    經過了複雜的洗三禮,布音珠還真的有些累了。


    嬰兒的精力不旺盛,她現在多半的時候都在睡覺,隻有少數的時間是清醒的。


    布音珠打了一個哈欠,在她親愛的額娘的安撫下,很快就睡著了。


    等她下次醒來了之後,就聽到了董鄂氏的聲音。


    “爺,你說我們給布音珠起一個小名怎麽樣?”


    三官保沉吟片刻,“可以,你來取吧!”


    董鄂氏也不跟他客氣,這可是自己女兒的名字啊,她可要想一個好聽的。


    “你覺得叫杳杳怎麽樣?”


    “哪一個字?”三官保問。


    “杳杳鍾聲晚的杳杳。”董鄂氏曾經讀過劉長卿的詩,沒其他的意思,就是覺得杳杳這兩個字很好聽。


    三官保皺眉,“杳杳鍾聲晚表達的寓意......”也不是說不好,而是......


    董鄂氏擺手,“哎呀爺,我隻是說是這兩個字,又沒說表達的是一個意思。”


    再說了,這一句也表達了環境的清幽、深遠之意。她看到自家女兒的時候,就感覺這兩個字十分合適。


    三官保見狀,隻能幹巴巴的說道:“杳杳,還挺好聽的。”


    他默念了好幾遍“杳杳”二字,隻覺得怎麽怎麽合適。


    杳杳?


    布音珠也覺得這個名字也挺好聽的,她張開嘴巴“啊,啊”了兩聲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個名字。


    董鄂氏和三官保這才注意到他們的女兒醒了。


    董鄂氏非常高興的告訴了布音珠這個好消息,“布音珠,以後你小名就叫杳杳了,開不開心?”


    “啊啊。”開心。


    董鄂氏被她這個小模樣給逗笑了,她轉頭看向三官保,笑道:“爺,你看,杳杳也很喜歡這個名字呢。”


    三官保也爽朗的笑,“爺看出來了。”


    他抱起布音珠,經過幾天的學習,三官保終於能夠熟練的抱孩子了。


    “阿瑪的小杳杳,來跟阿瑪親香親香。”說著便在布音珠的臉蛋上吧唧就是兩口。


    三官保經常刮胡子,但下巴上還是有些胡茬,蹭在布音珠的臉上,癢癢的。


    布音珠有些抗拒,一出口還是嬰兒的哇哇聲。


    三官保大概看出了她有些嫌棄,說道:“喲,阿瑪的小杳杳還嫌棄阿瑪呢?不管不管,阿瑪還是要親親。”


    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這幾天的行為變得有些幼稚了。


    董鄂氏以前還見過他幼稚的場麵,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過了。


    阿楚琿和阿克敦那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在他們心中,阿瑪永遠是嚴肅、嚴厲,還一絲不苟的。


    所以,他們才剛進門就見到這一副場麵,整個人都愣住了。


    三官保這時候也看到了他們,不過一個成熟的大人怎麽會尷尬呢?


    隻要自己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三官保把這一條行為準則貫徹到底。


    果然,他還抱著布音珠哄著,阿楚琿和阿克敦有些不自在了。


    他們有些精神恍惚的給董鄂氏和三官保請安,又神情恍惚的站在一旁。


    連以前一來就跑到妹妹的前麵,今天把妹妹都忘記了。


    布音珠不知道他們的心情,之前兩個哥哥一來就是來找她玩的,怎麽今天都不過來了?


    她奮力的扒拉著包被,想要看兩個哥哥,“啊啊?啊啊啊?”哥哥,怎麽了?


    一看她這個樣子,三官保有些吃醋了。


    他說:“怎麽?杳杳這是不喜歡阿瑪嗎?哥哥們一來, 心思都不在阿瑪身上了?”


    布音珠扒拉著包被,可是她才出生幾天,身上壓根就沒有力氣,所以她扒拉了幾下就放棄了。


    然後她又聽到了阿瑪的聲音,她哄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是其他的嬰兒來了,可能都聽不懂嬰語。


    但不知道三官保腦補了什麽,他很神奇的聽懂了。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就知道,杳杳最喜歡阿瑪了。”


    董鄂氏在一旁偷笑,丫鬟婆子們也有些忍俊不禁,她們把自己平生最悲傷的事情想了一個遍,終於把這種感覺壓了下去。


    嘲笑主子,這可是對主子大不敬的。


    阿楚琿和阿克墩這時候也有些感覺不對勁了。


    阿楚琿問道:“阿瑪,額娘,這‘杳杳’二字,是什麽意思?是布音珠的小名嗎?”


    董鄂氏迴答:“是的,這是我才給布音珠起的小名,怎麽樣,好不好聽?”


    阿楚琿抿唇說道:“好聽。”


    阿楚琿小小年紀,盡顯沉穩,可阿克敦就不一樣了。


    一聽這話,他瞬間就炸了。


    “額娘,阿瑪,你們怎麽不說還可以給妹妹起個小名啊?”


    他之前可是很想給妹妹起名字的,可是知道妹妹的名字已經被阿瑪起了之後,他就放棄了。


    三官保嫌棄的說道:“去去去,讓你知道了怎麽樣?布音珠的小名還輪不到你來起!”


    誰家的名字是讓六歲孩童來起的?就算是小名也不行!


    阿克敦苦著一張臉,他不解的問道:“為什麽啊?阿瑪。”


    為什麽妹妹的名字不讓他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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