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瞧瞧這不是阿巴亥格格嗎?”


    這天,袞代遠遠瞧見阿巴亥神色落寞半趴在石桌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頓時眼睛發亮,扭著腰徑直朝阿巴亥方向走去。


    “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這兒,多沒意思。怎麽,代善阿哥沒陪你嗎?”


    袞代施施然落座,看著阿巴亥的鳳眼惡充滿惡劣的調笑。


    阿巴亥頓了頓,端起客套的假笑,強壓住上前打人的衝動,虛偽寒暄:


    “爺的事,我不清楚,也插不上手。如今政務繁忙,我可不像福晉您什麽都清楚。”


    說起來,這個富察·袞代簡直就是塊滾刀肉,連帶著底下的莽古爾泰同樣蠻橫自大。


    大概是記恨她沒有選擇莽古爾泰的緣故,和代善的婚期訂下來後,大事上沒什麽問題,畢竟事關兩部聯姻,袞代再大的膽子也不敢上手搞砸。


    但一個執掌後宅的福晉想要在小事上給你找不痛快,簡直是易如反掌。


    今天是縫製婚服的金線紅線質量不好,明天就該輪到午膳的膳食不新鮮。


    零零碎碎,讓阿巴亥頭都快炸了。


    阿巴亥的話音剛落,袞代神色頓時難看了一片。


    阿巴亥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都清楚,難道是暗涵她手伸得太長?


    “你是個懂事的。不像是葉赫部的東哥——”


    袞代拖長聲調,話說一半留一半咽迴肚子裏,接著又毫不客氣地端起桌子上另外一個白瓷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麵上溫柔體貼但眼神深處藏著漩渦般不見底的冰冷。


    阿巴亥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瓣,敏銳地捕捉到“東哥”的字眼,睫毛飛快地顫了顫。


    就是不知道,富察·袞代什麽時候學會了欲擒故縱的手段。


    “以前東哥格格在建州老是纏著代善阿哥一起放風箏。你說說,代善一個阿哥,陪著放風箏不說,還親自動手做風箏,替東哥格格爬樹摘風箏,樣樣親力親為。”


    “唉,阿巴亥,你說說,代善阿哥究竟傻不傻啊?!”


    袞代惡意地眨眨眼,目光灼灼地盯著阿巴亥的俏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嗬!好一個阿巴亥,敢耍她的人,現在還沒出生呢!


    她倒要看看這個虛偽的女人能裝到什麽時候。


    隻是阿巴亥已經不想再聽袞代紮心窩子的話了,隻覺得一股無措的慌張在心口處蔓延。


    這個東哥就如此讓人動心嗎?


    阿巴亥也不得不承認,袞代成功戳到她的痛處。


    否則,憑借她的性格,若不是真的喜歡代善,又何必放下臉麵和矜持公然請求賜婚?


    亭子內,袞代看著阿巴亥了一瞬間僵硬住的微笑,心滿意足地舔了舔水潤潤的唇。


    “還有,你知道大汗出征哈達部落的事嗎?要知道當時代善表現得這麽勇猛,也是為了東哥……”


    袞代剛想繼續加把火,伊哈娜戲謔地調戲讓她得意手腕神色咻得冷淡了些。


    “瞧你說的,富察福晉怎麽不提莽古爾泰差點在戰場上翻車的糗事?我覺得這個更容易讓人心情舒暢不是?”


    袞代生氣了,氣得不得了,握緊指甲深深嵌進手心,隨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個伊哈娜跟東哥一樣,討人厭地厲害。


    “瞧你說的,不過是些玩笑話而已,何必當真呢?我這也是好心。阿巴亥馬上就是代善的大福晉,多了解幾分夫君的脾性過往總不是錯處,是不是?”


    袞代含笑辯駁,狀似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緩緩搖了搖頭。


    似乎飽含被冤枉的無助與無奈。


    “是呢!不過您有這功夫倒不如在您的兒子身上費費心,大汗的心思琢磨來琢磨去,這效果嘛……”指定是收效甚微,要不然怎麽會被貶為庶福晉呢?


    伊哈娜臉頰跟前的小梨渦又深了幾分。


    說來,袞代也就仗著阿巴亥還沒進門不好發作,要不然一個名不正言不順打理後宅的庶福晉,居然敢苛待下一輩的小媳婦……


    這要是傳出去,嘖嘖嘖……


    袞代被人戳中了肺管子,怒火翻湧,眼尾也氣成紅色。


    若說阿巴亥的痛處是代善的話,那袞代的痛處無疑是一雙兒女,尤其看重毫無建樹的莽古爾泰。


    袞代忍著怒氣,狠狠瞪了阿巴亥一眼,帶著侍女轉身離開亭子。


    亭子內,阿巴亥溫和卻又狡黠的眼睛看著伊哈娜,輕聲道謝:“伊哈娜,謝謝你幫我。”


    漂亮的鳳眸劃過一道驚豔,近距離打量。


    連伊哈娜都出落成這等模樣,那……女真第一美人葉赫那拉·東哥又該是何等風姿?


    阿巴亥從來沒想過,她會輸在一向引以為傲的容貌上。


    對於阿巴亥的道謝,伊哈娜無所謂地挑了挑眉,並沒有放在心上。


    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要不是袞代的聲音吵到她,也不會有今天見義勇為這一出。


    隻是,經過今天這一遭,恐怕阿巴亥也不會再信任袞代,對於對方的行為也有所戒備。


    婚期趕得很緊,眨眼間,距離薩滿批示的良辰吉日就剩最後幾天。


    赫圖阿拉城張燈結彩,代善的府邸更是一片喜氣洋洋。


    唯有代善,肉眼可見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


    直到收到一封信。


    當天,代善把自己一個人鎖在了屋子裏,整整一天一夜沒有出房門。


    直到第二日天光破曉,喝得酩酊大醉的代善渾身酒氣地爬起來,一夜之間冒出濃密的黑眼圈青胡茬,整個人頹廢憔悴,卻又隱隱透出認命的無奈茫然。


    此後的成親異常順利。


    新郎官盡管興致不高,略顯蒼白,但行動上卻相當配合。


    尤其是祝酒這一環節,更是不假借他人之手,頗有些來者不拒借酒消愁的意味。


    隻是苦了在洞房苦苦等候的阿巴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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