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給老娘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沒跟那姓宋的上床?”


    待大兵找來的幾個兄弟把宋大寶扛走之後,晚寧在電話裏氣急敗壞地問依依。


    “沒啊,可是他騙了我的初吻啊!我一生最寶貴的東西!他,他還摸了我!”


    蔣依依意識到晚寧可能找到姓宋的了,忙問,“你們抓到他了?”


    眼看晚寧要發飆,江楓一把搶過手機,“依依,這事兒等迴金陵再說。哥跟你說,你隻是被騙親了個嘴,真不至於要死要活的,我的初吻十幾年前就被你們家小兔子騙走了……”


    迴蜉蝣吧的路上,晚寧咬牙切齒地說,迴去一定撕了依依這臭丫頭,然後問江楓自己什麽時候騙他初吻了。


    “我送你毛絨小狗那天,你說電視劇裏女生收到禮物,都會還男生一個吻……”江楓輕描淡寫道。


    晚寧心裏卻泛起了嘀咕,敢情自己那一晚偷親他並非自己的初吻,原來早就給他了……


    “兵哥,真對不起啊……是我們沒問清楚,就貿然……”江楓拍了拍大兵的肩膀,連連抱歉。


    “說啥呢?這姓宋的確實不是啥好東西,你沒聽他說他騙了十幾個姑娘嗎?”


    大兵擺擺手,“我聽雷子說,他在我們店裏掛了不少賬,一直欠著不還,揍他一頓也是替我們自己出氣。不用放在心上……”


    小檳叼著一根煙,也接話道,“你看他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摟住了我,可見這貨確實是個死色鬼……”


    蜉蝣吧三人中,雷子和宋大寶打過好幾次照麵,所以沒有參與行動,而是留在店裏準備了一堆吃的,給眾人接風。


    眾人坐定後,江楓先是舉起酒瓶,表達了對眾人的謝意。


    但還沒等他把瓶嘴湊到嘴邊,就被晚寧奪了過來,“江楓不會喝酒,我替他喝,謝謝各位大哥幫忙!我也替依依謝謝大家!”


    說著就咕咚咕咚炫完一瓶酒。


    “小寧你好酒量啊。”大兵豎起拇指,“聽說剛才那姓宋的拚命灌你酒,你都一點沒醉?”


    “我都是演的,我兩歲就開始被外公用筷子沾白酒喂大,酒量還行的。”


    晚寧嘿嘿一笑。


    “你這南方姑娘,很有北方人的豪爽性格啊。可惜你都有男朋友了……”


    小檳吃了口烤串,然後看向江楓。


    江楓卻被他的話所打動,扭頭對雷子說,“你那首《南方姑娘》,挺應景的。”


    “啥《南方姑娘》?”雷子一臉問號。


    江楓自知失言,可能此時雷子還沒創作出這首歌,於是輕咳兩聲說,“我是說,我寫了一首歌,叫《南方姑娘》,覺得很適合你唱,打算送給你。”


    “你也會唱歌?”雷子一聽音樂,來了興致。


    “嗯,他唱得可好了!”


    聽到眾人把江楓當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晚寧此時已經沉浸在小女友的愉悅之中。


    接過雷子的吉他,江楓稍微迴憶了一下和弦走向,然後就彈起了前奏,並輕輕哼起了旋律。


    “北方的村莊,住著一個南方的姑娘。


    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麽平靜優雅。


    她柔弱的眼神裏裝的是什麽,是思念的憂傷。


    南方的小鎮,陰雨的冬天沒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腫的棉衣,去遮蓋她似水的麵容。


    她在來去的街頭留下影子,芳香在迴眸人的心頭。


    眨眼的時間,芳香已飄散,影子已不見。


    南方姑娘,你是否習慣北方的秋涼。


    南方姑娘,你是否喜歡北方人的直爽。


    日子過得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


    她嚼著口香糖,對牆漫談著理想。


    南方姑娘,我們都在忍受著漫長。


    南方姑娘,是不是高樓遮住了你的希望?


    哎嗨喲……”


    一曲唱罷,眾人皆是鼓起掌來。


    “這歌?真的送給我?”雷子一臉不可置信,“這歌絕對是頂級民謠水準啊!”


    江楓心想,這不廢話嗎,這可是你未來的代表作之一,但卻臉不紅心不跳地迴答說,“送給你了,以後就是你的歌,晚點我把譜子給你寫下來。”


    “有了這首歌,我們酒吧的生意至少得好上好幾倍了。”小檳感歎道,“小楓,你還有別的歌嗎?也送歌一首唄?”


    “你要臉嗎?”大兵給了小檳一個暴栗,然後對江楓說,“別聽他胡說,你這一首就已經價值千金了。音樂是無價的,你能把歌送給雷子,你就是我大兵的好兄弟!”


    說著,又舉起了酒瓶。


    晚寧開心地又給江楓替下一瓶。


    “其實,確實有一首歌,也想送給你們的……”江楓心裏想的是,不如就此幫雷子把事業線往前推一推。


    於是,他唱起了那首紅遍全中國的《天府》——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溫柔。


    餘路還要走多久,你攥著我的手。


    讓我感到為難的,是掙紮的自由。


    分別總是在九月,迴憶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綠的垂柳,親吻著我額頭。


    在那座陰雨的小城裏,我從未忘記你。


    天府,帶不走的,隻有你。


    和我在天府的街頭走一走,哦嗚哦。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分別總是在九月,迴憶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綠的垂柳,親吻著我額頭。


    在那座陰雨的小城裏,我從未忘記你。


    天府,帶不走的,隻有你……”


    這首歌聽完,大兵和小檳對視一眼,片刻沉默後,大兵開口說,“雷子,我們蜉蝣吧,要長出參天大樹了……”


    兩人也玩音樂,知道這兩首歌意味著什麽——雷子在不久的將來,肯定要大火了。


    “兵哥,其實,你可以試著寫寫書。你這麽多豐富的人生故事,為什麽不寫出來給大家看看呢?”


    既然已經說到這兒了,江楓索性把大兵未來的人生提前告知了他。


    “我呢?我幹點啥好?”小檳湊過來,摟住江楓的脖子問。


    “你最適合經營酒吧。”


    眾人哄笑。


    這夜晚的拉薩在見證,蜉蝣吧自此將成為中國的音樂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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