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自機艙後部傳來,飛機開始劇烈的顛簸,她睜開眼,隻看見一雙穿著陸戰靴的大腳。


    “立即跳傘,所有人立即跳傘!”一個聲音大吼著。


    有人從旁邊扶起了她:“沒事的,已經過了邊境,跳傘後就安全了。”


    他將傘包在她背後係好,然後扶著她在已經打開的艙門邊坐下,自己開始迅速穿上傘包。


    她的頭無力地垂在胸前,全身幾乎沒有知覺。


    她有些暈眩地看到血從她側腹的簡易包紮處不斷地滲出,無法止血,也就代表著她支持不了多久,再加上迫降後無法及時醫治,她知道自己這次死定了。


    她聽到自己無力地說:“小天,你自己走吧,把樣本帶迴給實驗室,不用管我了......”


    “說什麽呢。”那聲音低沉磁性卻又總帶著戲謔:“哥們是那樣的人嗎?放心,有我這飛老虎在,你死不了。”


    他抱著她跳出機艙。


    驟然的失重讓她不由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在她耳邊輕笑,然後堅定的推開她。


    她看著他水平懸浮在她對麵,一隻手拉著她的手,一隻手打著倒計時的手勢,他的臉隱在頭盔和護目鏡後,隻能看見他的薄唇在無聲的數著數字。


    雲氣在他們身側不斷的向上漂移。


    然後他的手勢有力的歸零。


    降落傘驟然打開的瞬間,她覺得五髒六腑似乎都被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打了一拳,可怕的失重感終於停止了。


    她看見他在離她一百米的距離外才拉開了傘包。她知道他這是要確保他能看到她的降落地點,並在她降落之前就趕到那裏。


    小天......


    宋卿晴猛然睜開眼。


    夢境,又是真實得像親身經曆似的夢境。


    無數的片段,似乎就隱藏在她的腦海深處,在不經意間,因為某個契機,就會突然跳出來,提醒她事情並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她掀被下床,發現身上穿的是柔軟繁複的真絲睡衣,層層疊疊的花邊,長長地拖在腳邊。


    這是哪個笨蛋替她換的,宋卿晴皺眉。


    她三下五除二的脫掉那睡衣,走進浴~室,正打算衝個澡然後換上自己喜歡的衣服。


    卻在路過牆上的鏡子時,突然停止了腳步。


    她轉身麵對著鏡子,鏡中的女子,精致而迷人。年輕而飽滿,纖濃而有致的身材,白璧無瑕的肌膚在燈光下閃著柔和的色澤......


    她突然撥開及腰的卷發,在側腹上仔細的尋找。


    夢境中,那裏曾經受過創傷,從流血量看,應該是深度穿刺傷。這樣的創傷,即便醫療再發達,因為新生組織的年齡不同,皮膚上總會留下不一樣的痕跡吧。


    她摘下一旁的壁燈,拿在手裏在強光下仔細查看。


    半晌後她才失神的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


    “你是誰?”她聽到自己喃喃地道:“你究竟是誰?”


    薛靖天突然發現當初阻止小海在宋卿晴的浴~室裏安裝攝像頭,不是一個好主意。


    就像現在他坐在餐廳外的露台上,不耐地看著麵前的虛擬屏幕,屏幕上,浴~室的門虛掩著,橘色的燈光從裏麵透了出來。


    已經十分鍾了,這女人已經進去十分鍾了,究竟換衣服洗澡需要多久?有沒有可能她體力不支昏過去了?畢竟今天她過度使用了精神力。也許她遇到了意外,也許......


    薛靖天的目光,在腕表和虛擬屏上焦躁的來迴移動。


    “大哥?”小海的聲音自客廳傳來。


    薛靖天迅速關掉了虛擬屏。


    “大哥?你怎麽在這兒?”薛靖海剛洗過澡,渾身還散發的淡淡的水汽。


    “嗯,睡不著,坐一會。”薛靖天正襟危坐地坐在休閑沙發上,麵前的小幾上擺著一疊厚厚的紙質文件。軍部的作風,認為紙質文件不易盜取,泄密,凡是高度機密的東西,反而喜歡使用紙質載體。


    “大哥,你是今天突然晉級的吧?”薛靖海坐在自家大哥的對麵,打量著他的臉色。


    “嗯。”薛靖天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落在文件上,他記得一個小時前他坐下來,是打算看文件的,但是為什麽這麽久他的文件都沒有動過?他剛才都在做什麽?望著虛擬屏發呆嗎?


    “大哥,你感覺怎麽樣?”薛靖海有些擔心,他雖然尚未覺醒神脈,但基本常識還是有的,短時間內的不斷升級,會造成根基不穩,還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頭有些疼,其他還好。”薛靖天知道弟弟擔心,淡笑地迴應道。


    “大哥剛才在看宋卿晴?”薛靖海突然轉變了話題。


    薛靖天全身一僵,俊美的臉不由自主的一熱,他想反駁的,隻是那話就在嘴邊,卻吐不出來。


    “大哥,你喜歡上宋卿晴了?”薛靖海定定地看著大哥,與其說是問句,不如說是肯定句。


    “開什麽玩笑。”薛靖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那種女人,怎麽可能,天下女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看上她。”


    “大哥”薛靖海挪揄地道:“你臉紅了。”


    薛靖天閉嘴,收拾起自己的文件打算結束這個無聊的話題。


    “大哥,宋卿晴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薛靖海站起來,看著大哥的背影揚聲問道。


    薛靖天僵直了背,好半天才道:“小海,你多想了。”


    “大哥。”薛靖海一反常態的踏前一步,緊緊地盯著薛靖天的後背:“你今天為了宋卿晴連對本家隱瞞晉級的事都顧不得了,還為了她不顧危險的強行晉級,大哥,你要欺騙你自己到什麽時候。”


    薛靖天沉默半晌,轉身看著他的親弟弟:“小海,我以為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做。”


    薛靖海瞪大了雙眼:“你?”


    “是的,小海,我的想法從來就沒有變過。至於你和宋卿晴之間......我不想管,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我們和宋家,遲早會有一戰,你越早看清這一點,就對你越有好處。”薛靖天眼光銳利地盯著自己的弟弟:“小海,孔茜茜是你的未婚妻,你知道你的責任。”


    “所以,你就讓那個女人住進這裏,住進這個你我一手打造的家?”薛靖海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雖然潛意識裏他知道大哥說的都對,但是他就是無法接受,憑什麽,憑什麽他可以冷冰冰地站在這裏,輕鬆地說出這些話。要娶孔茜茜的,又不是他。


    “我不會娶她的,大哥,你知道她想嫁的不是我。”薛靖海抬起頭,微笑著,帶著些惡意地:“反正四大家族裏娶幾個都不是問題,大哥,不如你就勉為其難地接了這個包袱吧。”


    薛靖天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邁步走進餐廳,打算迴房。


    卻看見站在冰箱邊的一個纖細的身影。


    “宋卿晴?你怎麽在這裏?”薛靖天目光複雜地看著穿著寬鬆t恤的女孩。


    女孩瞟了他一眼,打開冰箱取出了一瓶水。


    “如果你是想問我聽到了多少,嗯,差不多是全部了。從你說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開始,直到娶孔茜茜這個主意。”她舉著手中的水瓶做了個幹杯的動作,然後仰起頭喝了一大口。雖然很多事大家都心照不宣,但這樣親耳聽到,還是讓她有些衝擊。薛家和宋家遲早一戰?那她現在對薛家大開方便之門算什麽呢?說起來薛靖天從來就沒有掩飾過自己的態度,反倒是自己沒有看清吧。


    薛靖天神思有一瞬的混亂,誠然,他從來沒有在乎過讓宋卿晴知道自己的想法,他把對她的利用,曆來都是擺在明麵上的,宋卿晴自己明白,宋家也明白。


    但是就在剛才,他看到她孤單地站在冰箱旁有些失神的樣子,他的心驟然一縮,一種悶痛彌漫在胸際,他不知道那種感覺是後悔還是什麽,這讓他有些不舒服地微微喘息了一下,目光從那張秀麗的小臉上移開,落在她精致的鎖骨上,然後往下,看到了寬鬆的衣領下,若隱若現的曲線,該死的,這女人又秀真空。


    “喂,說了多少次,不要喝冰水,你怎麽就是不聽話。”薛靖海快步從他身邊穿過,走到宋卿晴身邊,搶過她的水瓶,“一邊坐著去,我給你熱杯奶。”


    宋卿晴保持著水瓶被搶走前的姿勢:“我......”


    “你什麽你,你說你多大的人了,這種事還要我說多少遍。”薛靖海開始奶爸附身地嘮叨。


    眼角的餘光看到薛靖天還眼光呆滯的黏在她寬鬆的長t下光潔修長的雙~腿上,更是沒好氣地道:“你看你穿的那叫什麽,還不趕緊換了去。”


    宋卿晴覺得自己很冤,她隻是想喝杯水而已,誰知道這兩個大男人半夜不睡覺,在餐廳談心啊。


    她有些混亂地搔搔頭頂,然後決定還是先換衣服,至於薛宋兩家的大事,還是留給大哥他們去操心吧。而且最近她做主買下的一批古畫,在網絡上炒出上億的天價,如果賣掉的話,夠支撐薛靖天一段時間了。


    至於利用什麽的,宋卿晴唇邊泛起一絲冷笑,不過是錢財而已,她還賠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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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天釋泓晨暗大大的平安符,第一次接到這種東西,好激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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