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們都傻了,老人的頭毫無支撐力量的朝前倒下,直接扣在了壁爐的火堆裏,火花噴起,任憑火焰如何摧殘,也毫無反應,此時,火燒的正旺,我的心卻猶如寒冰刺入,言語形容不上的冰冷和痛。


    “郭警官,快救人。”


    我瘋狂的衝向老人,不顧火焰如何兇猛,將他的身體一把朝後拉去,老人已經沒有了任何體力的支撐,身體軟弱無力的朝後倒在,躺在地上,胸口上的刀隻見刀柄,刀身全部刺進了胸膛,大部分的頭發已經全部燒焦,麵目全非,刺鼻的焦臭味彌漫整個大廳,沒錯,老管家死了,在我們眼皮底下自殺了,他用這種方法為自己贖罪,用這種方法掩蓋她女兒的罪行。


    我的眼已經被淚彌漫,我的內心極度的恐懼,郭帆、趙雨濛、宋瑤紛紛朝著我看來,一瞬間我似乎丟失了自己的學術能力無法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什麽,但卻在內心深處感覺那一個個眼神都是斥責,斥責我,逼死了他。


    我的雙腿軟了,無力的跪在了老人的身旁,眼淚止不住的流下,罪惡感瞬間灌入到我的內心。


    “也許,這對他來講,才是真正的解脫,不用被病魔所折磨,不用被良心所譴責,這不怪你,劉夏。”


    麵巾紙的香味在我的身邊傳來,我轉頭看去,趙雨濛蒼白的臉上正用力的擠出一個看似和諧的微笑,伸出手來將我的眼淚擦幹,郭帆站在一旁一言不發,待我擦幹眼淚,在郭帆的眼中我隻能看出妒忌卻看不出絲毫的譴責,逝者已矣,不必追痛,也許,和接受法律公正的審判相比,這的確是他最好的結局。


    當我的情緒逐漸平複起來的時候,大腦開始換位思索,我整理自己和老管家的對話,眼前忽然一亮。我猛的站起身來,麵露兇狠的朝著四周大聲的呐喊道:“胡海清,這個時候,你還能耐得住性子不出來嗎?他可是你的父親。”


    “啪啪啪啪。”


    二樓的樓梯拐角處,傳來了一聲聲帶著節奏的掌聲,這掌聲拍的幹脆,從間隔的時間看來,這掌聲的拍響其中蘊含著無奈的心思。


    此時,窗外逐漸有了光亮,雖然背陰,也能讓大廳的亮度提升了幾分,掌聲響起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樓梯拐角看去,那掌聲越來越近,拐角處一個大家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現。


    “你終於肯出來了嗎?”


    那身影逐漸被看的清楚,她身穿一身黑色的運動裝,黑色的旅遊鞋,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在黑暗中她似乎能隱藏其中,當她的麵貌徹底展現出來的時候,在場的人除了我們三個,無一不紛紛後退,驚恐的屏住唿吸。


    “是她......真的是她......”


    “怎麽可能,那樓上的屍體是......”


    即使我已經將答案公布,還是有些人不敢相信,畢竟腦海中已經確定了的事實和眼前的真相反差太大,就算是在出色的大腦,也難免會分泌一些讓人難受的物質。


    “我們都被騙了,樓上死的人的確是真正的女主人,芭蕾舞演員的腳不會欺騙我們,死的那位,就是這位胡海清女士的姐姐,一直以保姆身份出現在我們眼前的胡海霞女士。”


    我再次詳細的解釋,將手指狠狠的指向胡海清,這個長相美麗,氣質高雅,卻喪心病狂的兇手。


    “你的故事講的那麽好,我再不出來,就有點對不起你的想象力了。”


    “你又一個親人為你死了,難道你還不知道錯嗎?”


    此時胡海清坦然自若,鴨舌帽下的表情我甚至看不出一點傷悲,反而她的下巴高高抬起,站在高處,自帶著一股傲氣。


    她的神情和態度讓我的情緒開始逐漸走向憤怒,在此之前,我永遠無法想象到一個人的人性居然可以轉變成這種狀態,在一切利益麵前,親情就如同淡水一般,輕易的飲下,毫無感覺。


    “我知道錯?你自始至終講的都是故事而已,沒錯,我是胡海清,我隻是來我姐姐家借住而已,之前我的確幫我姐姐給你們送過紅酒,之後死了人我害怕就躲起來了,真正的兇手是保姆或是我的父親,可惜,保姆已經失蹤了,而我父親也已經被你逼死了。”


    “你是還存有一絲僥幸,認為我不能破了你的設計嗎?”


    叵測的人性讓我的憤怒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胡海清的高傲和自信,再加她對我的指責讓我的氣勢被迫提升了幾個檔次,以至於我吊起了眼睛頭也不抬的看著胡海清驕傲自信的臉,冷冷的詢問著。


    “在那位二老爺死的時候,我可是陪你們身旁一同共進晚餐,兩名記者死的時候,我是第一個發現的,而且那個時候我在一樓,就連我姐姐死的時候,案發時,你們可都看到了,從房間裏出來的不是我。你都已經逼死我父親了,難道你還想逼死我嗎?”


    我的冰冷,似乎沒有給胡海清帶來什麽壓迫,對於這個已經看成絕情到極限的女人麵前,如果拿不出真正的“利器”她是不會就範的,既然這樣......


    “既然這樣,那我就幫你把你的‘疑惑’給你解釋清楚吧。畢竟,遊戲才剛剛開始。”


    “什麽?你連兇器你都沒有找到,你給我解答什麽疑惑。”


    我的氣息忽然變的平靜,心裏也想著犯不著和這樣滅絕人性的人發火,可能是因為我的氣息忽然變的平和安靜,反而讓胡海清的心有些疑惑,人自私自保的本性暴露出來,迫使她朝著我詢問“兇器”的事情。


    “胖子在我們聽到房間裏玻璃瓶摔碎之前,就已經死了,而現場的兇器兇手也並沒有拿走。”


    真相在我不斷的自白與老管家與胡海清態度的迴饋上已經被全部確定了,此時,我的心情再度恢複到了正常,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你說什麽?”


    胖子被殺害的兇器一直以來就是眾人心中的一個疑團,和我想象的幾乎一模一樣,當我一語道破天機時,震驚的情感將布滿所有人的麵孔。


    “在這個鬼堡裏,想拿到房門鑰匙的人並非隻有老管家一人吧?你這個冒名頂替的女主人一樣可以拿到。胖子就是來找你商議如何分配財產的,你提前進入了胖子的房間色誘胖子脫下上衣,然後你趁他不注意為他注射氯丙嗪,借助雷電的聲音為掩護,用冰劍刺穿的他的心髒,你的確很聰明,為了給自己製造不在場的證據,你用冰具做機關,讓一個下滑的玻璃瓶隨著冰融化才落地,為了控製時間,你打開了空調,對此我猜測你應該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實驗了吧。”


    “在案發以前,我可是在給你們挨個房間送紅酒和糕點!”


    胡海清的臉色有微微的改變,她在強壓製自己內心的不安和驚恐,當心中的秘密被人一眼看透時,就和赤裸的站在眾人麵前一樣,毫無安全感可言,這個時候,她會絞盡腦汁的為自己的惡行做掩飾。


    “你算計出一切可能敗露的情況,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是一個貴婦,就算你不是真的女主人,以你的性格早就將高貴覆蓋在了自己的身上,用餐的禮儀你掌握的十分好,並且已經形成習慣,試問,離開飯桌的糕點,這算禮節嗎?”


    “這能說明什麽?”


    “說明不了什麽,但是恰好這個時候送來的紅酒都是帶冰的,你不會不知道紅酒加冰就會影響它的本質吧?你把兇殺案剩餘的冰敲碎送給了我們喝,也算是一個完美的毀屍滅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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