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帆的詢問,趙雨濛立刻迴答。我的眼前此時一亮,時不我待,我立刻從走廊衝去樓梯朝著大廳走去。趙雨濛和郭帆也緊跟了過來。


    我們三個人一股腦跑進了幽暗的走廊,走廊裏沒有燈光甚至沒有窗戶,唯一的亮光來自於走廊的幾個房間。走廊的盡頭是通往地下室的道路,兩側分布著保姆房間、廚房、衛生間和雜物間。


    我們三個都將手機的手電打開,以照亮走廊的路,如果兇手真的是保姆,那麽我們三個在這樣黑暗的走廊裏就隨時有危險。房間上沒有門牌,我們不知道哪個房間才是保姆的房間,隻能挨個敲門,小心翼翼的排查。


    前方一個房間的門縫裏透漏著一絲燈光,雖然燈光很暗,但輕易的就將我們三個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黑暗中就算是有手機的照射我們三個也很難看清對方的麵孔,隻能相互朝著對方點了點頭,頗有默契的朝著亮燈的房間快速走去。


    走廊裏格外的安靜,好像外邊的電閃雷鳴都影響不了這樣的寂靜,這種安靜有些異常,異常到讓我連唿吸的聲音都放輕了許多,伴隨著前行的腳步,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好像意識裏讓我配合這異常的安靜進行下去一般。


    終於,我們三個人已經來到了亮燈的房間。“咚咚咚”趙雨濛率先敲響了房門。


    房門內,沒有一點迴聲迴應,隻是裏麵的燈光忽然一滅一亮,隨後就是一陣老鼠的叫聲和撕咬的嘈雜聲,這莫名的詭異感讓我心裏對保姆的殺人嫌疑又增加了幾分。


    “啊~!”


    忽然,趙雨濛一聲慘叫,我和郭帆立刻朝著趙雨濛的方向看去,此時的趙雨濛麵露驚恐,一雙眼睛瞪的老大,我的目光隨著趙雨濛的目光轉去,黑暗中,保姆正披頭散發的站在我們身旁,那恐怖的麵孔,幽暗的雙眼就像午夜的兇靈一般,狠狠的盯著你,隨時要來索命一樣。


    “你......你怎麽在這。”


    “我去衛生間,你們來這幹什麽。”


    保姆咬緊牙關說出的話讓人聽著很不悅耳,但是我知道她是咬肌損傷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把氯丙嗪放在哪裏?還有注射器!”


    這樣的關頭,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恐懼了,直接朝著保姆詢問起來。


    保姆的表情我看不出喜怒哀樂,哪怕麵對我的提問和質疑,臉上都難以體現出任何的情感。不過我從她的唿吸中能夠聽出她的不悅和不解,她伸手朝著亮燈的房間指了指,郭帆二話沒說直接推開了房門。


    “你沒事吧?”


    趙雨濛驚魂未定,但是作為警察的素質讓她快速的迴複了正常,我隨意噓寒問暖一句,趙雨濛搖頭迴應,保姆被我們放在中間以防她會逃跑,推開房門,房間裏整潔的讓我們有些驚愕。


    在常人的潛意識裏,醜陋的東西就將被賦予更多的醜陋,在我的潛意識思維裏,保姆的房間應該雜亂,並且陰森恐怖。推開房門卻發現房間裏的東西擺放的僅僅有條,白色的窗簾,單人床上放著幹淨的白色床單,床旁的床頭櫃僅放了一盞複古的台燈梳妝台上放著木梳卻沒有鏡子,簡易衣櫃和簡易鞋櫃,衣架上還放著兩件淡色圍裙。


    “藥在哪裏?”


    郭帆看起來比我更加急切,他快速的翻閱四周,臉上已經有些怒氣,看樣子已經將保姆鎖定成為了嫌疑人。


    保姆的猙獰麵容依舊看不出什麽表情,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床頭櫃,郭帆順勢而去,將床頭櫃的抽屜打開,第二個抽屜裏果然放著幾盒鹽酸氯丙嗪注射液和半盒一次性注射器。


    “兇器找到了。”


    拿著藥物和注射器,郭帆的眼中立刻亮起了一道光芒,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驕傲的看了看趙雨濛,有些自言自語的念叨著。


    “這不是兇器,隻是兇器的模樣。”


    “你這迴又是什麽意思?意思是鬼堡裏唯一有這藥物的保姆還是沒有嫌疑嗎?”


    “有嫌疑,但是她也有不在場的證據。”


    “那是誰?能接觸到鎮定劑又沒有不在場證據的隻有瘋子!”


    我無意和郭帆爭辯理論,隻是我覺得如果兇手真的是保姆,那麽鎮定劑和注射器不可能這麽簡單並且這麽整齊的就放在床頭櫃裏等我們來搜捕。


    “除了你,鬼堡裏還有誰有這藥?”我向保姆開始詢問起來。


    “隻有我有。”


    “那還有誰知道這藥被你放在什麽地方。”


    “除了我,隻有瘋子知道。他有嚴重的幻想類精神病,不用鎮定劑我是控製不了他的。這也是為了他好,用這種處方類藥物並不犯罪吧?你們可以拿去化驗,藥絕對沒有問題。我也不可能下藥去害瘋子。”


    保姆的眼神十分淡定,沒有絲毫恐懼。眼神中我能看出一絲厭惡,她應該很討厭我們這麽不禮貌的走進她的房間對她像犯人一樣審訊,她的內心早已經因為相貌而變的有些異樣,越是如此,她就越在意自己的個人空間,很明顯,我們突破了她的個人空間,達到了讓她厭惡的地步。


    “那你知不知道,死者生前就被人注射過氯丙嗪。”


    哪怕知道我冒犯了她,此時此刻也不能心慈手軟,我要用特殊的方法得到我想要的信息,而不是這樣的亂猜亂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不是我,二老爺死的時候我和你們在一起。”


    保姆的表情難得的出現了變化,那幾乎緊湊在一起的五官開始出現了恐慌的變化,唿吸聲開始加快,驚愕了幾秒,聲調都提升了幾分朝著我們解釋著。


    我認真的觀察保姆的雙眼,和仔細品味她的話和語氣,就連驚訝都那麽合乎情理,一切的心理表現和肢體動作告訴我,她並沒有說謊。


    不在場證據成了我對這個案件突破的最大瓶頸,我仔細的查看了保姆的房間,除了保姆的小潔癖意外,我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這讓我又被圈迴了原地。


    “啊~~~!!!!”


    就在問題又被重新迴到起點的時候,大廳忽然傳來一聲驚魂般的叫聲。從聲音品質上我能聽出,那是女主人的喊叫聲。


    忽如其來的叫喊讓我們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不好的預感瞬間從心裏萌出,二話沒說,郭帆打頭,我和趙雨濛帶著保姆快速的衝到了鬼堡大廳。


    “發生了什麽?”


    大廳中,女主人穿著睡袍披頭散發的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渾身瑟瑟發抖,郭帆立刻向前詢問情況,隻看到女主人的手慢慢的抬起,朝著鬼堡的窗戶顫抖著指去。


    窗戶外,竟是兩個赤裸的身體,他們懸掛在窗戶上,沒有任何東西支撐,任憑狂風暴雨打在身上也沒有反應。


    這個時候,管家和二樓的旅客都被女主人的叫聲吸引過來,他們一同看去窗外,此時一陣電閃,將兩個身體的樣子首次清晰的瞬間體現在眾人麵前。


    我借助瞬間的雷電將情況看的清楚,那是那對記者情侶,他們全身赤裸,懸掛在窗外,脖子像是被什麽東西拴著,卻肉眼無法看清,他們兩個披頭散發,眼睛瞪的老大,舌頭全部吐了出來,雙手雙腳自然的垂直......


    “啪”的一聲雷響忽然落下,兩句懸掛在窗外的屍體被大風和雷聲震動,竟然紛紛身首分離,身體毫無征兆的和腦袋分割開來,身體垂直的落在地上,腦袋卻在窗前停留了半秒才猛的落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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