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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青陽
”小歡子，我們出來多久了？“
”老師，我們是三月初六出山的，現在都三月二十八了，我們什麽時候迴去啊，這池州我們也看了，我想迴去了。“
”好吧，我們逛完前麵的青陽縣就迴山吧，是出來的太久了。“
蕭恆帶著王歡已經在外近一個月了，他們從徽州路逛到了池州路，一路查看了很多地方的現狀，少數富者阡陌連片，普通農人為奴為盜，自耕農這個階層已經基本消失了。蒙元在江南地區駐紮的蒙古人軍隊並不多，大多數的都是漢人軍隊。且訓練鬆弛，軍紀糜爛，如果能夠在起事前能夠拉出一隻一定數量經過訓練的隊伍，打敗蒙元駐軍並不難。
青陽縣離著池州很近，屬九華山尾部，地處丘陵地帶，離著黃山也不遠，此地有鐵有煤，雖說儲量很少，但是拿來初期用用倒是蠻不錯的。
在青陽縣的一個酒家，兩人停了下來，準備在此吃一頓午飯。酒家裏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坐著幾人。叫了酒菜，兩人說起了對青陽的印象。
”老師，這青陽看起來也很破舊啊。“
”嗯，一樣是一副民不聊生的模樣，我估計這江南可能也就泉州那邊強一點，其他的地方，我想好也好不到哪去。“
”老師，這是為什麽啊，您怎麽知道其他地方都不怎麽樣？泉州為什麽就會強一些呢？“
”因為其他地方都是漢人居多，泉州強一些你以為是什麽？那裏是色目人最多的地方，當今天下最大的商港，當然會強一些了。“
說到這裏，旁坐的一人忽然插話道：”以後會好起來的？“
蕭恆轉頭望過去，隻見一三十餘歲的男子，正坐在隔壁的桌子上，端著一杯酒向兩人示意。
”敢問閣下貴姓？“蕭恆點了點頭，客氣的問道。
”嗬嗬，在下免貴姓林，不知公子呢？“
”哦，在下姓肖，上小下月，單名一個術字。“蕭恆腦袋轉得極快，眼都不眨的報了個假名。
”在下名缺，月有陰晴圓缺的缺。“那男子也報了名字。
聊了一會，三人幹脆坐到了一起，邊聊邊喝起酒來。
聊天中，蕭恆打聽到，這林缺竟然是天曆二年（1330年）的進士，因與上官議事不合，將腐.敗之徒上書宰相又不報，遂辭官在鄉。
喝了半天的酒，林缺見蕭恆見多識廣，非常欽佩，便邀請兩人到自己家中小坐。
到了林缺家中，招唿蕭恆兩人坐下，奉茶以後繼續談天說地。
聊著聊著，聊到了蒙元朝廷身上。林缺的意思是既然做了蒙元的臣子，就要為蒙元盡力，以遵守自己的臣子之道。蕭恆不同意，兩人爭得是麵紅耳赤。
”聖人也說過，君君臣臣的應遵守有道，君王有過，臣子應盡力勸諫，怎麽能想著不臣的念頭呢？“
”你這樣說的話那孟子曾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孔子言過夷狄之有君不如華夏之無！唐太宗曾言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孔子的君臣之道有個前提，那就是華夏之君！你什麽時候見過聖人說可以有夷狄之君了？“
”這。。。“林缺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想為我漢人萬民爭取平等的生活嗎？”
“當然想了。”林缺堅定的答道。
”你也做過這蒙元的官了，我隻問你幾個問題。你能勸諫元朝皇帝取消民分四等嗎？“
”不能。“林缺有點遲疑的答道。
”有人能做到嗎？我看沒有，因為蒙元的上層根本就是把我漢人看做奴隸，你們這些當官的也不過就是高級奴隸罷了，你什麽時候見過奴隸能夠要求主人的？你可曾見過因為蒙人對我漢人殘暴被處刑的？我漢人殺了蒙人就是個全家抄斬，蒙人殺了漢人也就是個罰銀，你能改變這些嗎？“
林缺聽著這些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你看，忽必烈確實是個雄主，采取了很多儒家的文化，錄用了很多漢官，但是人分四等漢人為奴這點，連他都不敢改變這些，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願改變這些，你還指望他這些腐.敗不堪隻知享樂的後人來改變嗎？蒙古人從草原上開始，信奉的就是殺戮，連成吉思汗都說殺死我們的敵人，搶劫他們的財寶，享用他們的婦人是最快樂的，你能相信蒙古人會追求文明嗎？現在你看有多少漢人被淪為奴隸，就算有漢人做官，也都是投靠蒙古欺壓漢人的，就算象你這樣通過科舉做官的，也不過是用來遮羞的幌子，你的意見上麵聽過嗎？讓漢人做官，隻是因為蒙古人太少，而且沒有什麽學問，拉攏漢人的上層好維持他們的統治，可你們有誰能做到主官的？沒有吧，主官沒有一個會讓漢人擔任的，這是完全不信任你們，你們這些漢官隻是他們的工具，好讓讀書的漢人還有一點點的期望而已，但那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你想通過做官安撫黎民？不可能，他們根本不會考慮民生，你什麽時候見過他們主動建設民生了？不會的，他們信奉的就是，我沒有我就去搶，去燒，去殺，所以你隻能見到他們率獸食人，根本不可能指望他們能有改變，因為他們的骨子裏就刻著殺戮二字了！漢人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唯一的辦法就是擊敗他們，消滅他們！”
林缺沉默半響，還是不甘的說道：“那臣子之道總還是要遵守的吧，就算我不助紂為虐，也不能起來反抗啊。”
“你做官唯一能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富貴，當著蒙人的狗，他肯定還是要賞幾根骨頭的。但是你要知道，這片天地已經是華夏後裔生活了五千年的土地，雖然漢人也有垂危的時候，比如五胡亂華，漢人幾被殺盡，但是你要記住，漢人終究會有站起的一天，甘願為蒙古人效忠，忘記了自己的祖先是漢人，到時候你想想自己會在史冊上被後人如何評價？愚忠？這還是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漢奸！”
聽到這裏，林缺完全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嘴裏不住的喃喃自語：“我錯了嗎？我錯了嗎？。。。”
見到林缺崩潰，蕭恆慢慢的放緩了語氣：“漢人終究是要依靠自己的，想著依靠外族改變命運根本就是南轅北轍。作為一個漢人，反抗外族的奴役，是刻在骨血裏的使命，文天祥的詩中早就告訴我們，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啊！”
林缺聽了，抹了抹眼淚道：“今日有些失態了，我要好好想想，怠慢兩位了。”
待到林缺送兩人出來，王歡小聲對蕭恆說道：“老師，就這樣和一個當官的說反元合適嗎？”
蕭恆瞪了王歡一眼：“小歡子，你老師我什麽時候幹過不靠譜的事？不記得我報的都是假名字？主要是如果能說服他，大事就指日可待啊！監視一下他，看他會不會聯係這裏的官府，就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了，萬一不對，我們直接就走不就完事嗎？他上哪找我們去？那麽多直接造反的都抓不住，還怕我們這兩個就是說說的？“
蕭恆和王歡就在林缺家門前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一直監視了一整天，林缺家都沒人出來。
第二日，蕭恆直接上門求見，見到林缺後便告訴林缺自己要離開這裏了，前來告辭。
”肖兄，我昨日想了一整夜，終於是想明白了，這天下，終歸還是要正本清源的！看你是個心懷天下的人，我願助你！“林缺把蕭恆拉到書房，激動的說道。
”不是助我，是助天下的漢人！“蕭恆拉著林缺的手，非常的興奮。如果自己的隊伍裏，有了元朝的官員，很多事情就很方便了。
”如今有什麽要我做的嗎？我心亂如麻一時理不清頭緒啊。“林缺道。
”是這樣的，我來這裏就是想找找鐵源，這縣裏有可能弄到鐵嗎？“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要是想打造兵器就很困難了。“
”我不需要你打造兵器，隻要是普通的鐵料即可。能弄到嗎？“
”弄是能弄到，不過也弄不到多少啊。“
”我想想，你能在這裏開個鐵坊嗎？隨便打造什麽東西，不好打造的話就賣鐵礦都可以。“
”怎麽說都是官員，我想應該可以吧。“
蕭恆大喜，如果真能開個鐵坊，那就可以自己在山裏打造成兵器了。
”你這些事情誰都不要說，就是妻子兒女也不要說，我也不會對人講，就我和這弟子知道。以後我們單線聯係，最多我就是派這弟子來找你。你其他時候就和平常一樣，官繼續做，我隻需要你幫我弄些鐵料，後期我連鐵料都不用你提供，隻需要你告訴我一些情況即可。“
林缺鬆了口氣，道：”我還生怕我做不好，如果隻是這樣，那我就不擔心了。“
蕭恆笑笑，說道：”我不可能讓你去冒風險的，有你的話我的耳目就要清楚的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就是我的知彼啊！我會讓不認識你的人來弄個鐵坊，然後找到你行賄賂，你隻要關照一二就是，如果出了什麽麻煩，你自保自身就行。“
林缺笑道：”那我就貪他一迴？“
兩人大笑，隨後一直商議到下午，蕭恆這才告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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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恆帶著王歡已經在外近一個月了，他們從徽州路逛到了池州路，一路查看了很多地方的現狀，少數富者阡陌連片，普通農人為奴為盜，自耕農這個階層已經基本消失了。蒙元在江南地區駐紮的蒙古人軍隊並不多，大多數的都是漢人軍隊。且訓練鬆弛，軍紀糜爛，如果能夠在起事前能夠拉出一隻一定數量經過訓練的隊伍，打敗蒙元駐軍並不難。
青陽縣離著池州很近，屬九華山尾部，地處丘陵地帶，離著黃山也不遠，此地有鐵有煤，雖說儲量很少，但是拿來初期用用倒是蠻不錯的。
在青陽縣的一個酒家，兩人停了下來，準備在此吃一頓午飯。酒家裏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坐著幾人。叫了酒菜，兩人說起了對青陽的印象。
”老師，這青陽看起來也很破舊啊。“
”嗯，一樣是一副民不聊生的模樣，我估計這江南可能也就泉州那邊強一點，其他的地方，我想好也好不到哪去。“
”老師，這是為什麽啊，您怎麽知道其他地方都不怎麽樣？泉州為什麽就會強一些呢？“
”因為其他地方都是漢人居多，泉州強一些你以為是什麽？那裏是色目人最多的地方，當今天下最大的商港，當然會強一些了。“
說到這裏，旁坐的一人忽然插話道：”以後會好起來的？“
蕭恆轉頭望過去，隻見一三十餘歲的男子，正坐在隔壁的桌子上，端著一杯酒向兩人示意。
”敢問閣下貴姓？“蕭恆點了點頭，客氣的問道。
”嗬嗬，在下免貴姓林，不知公子呢？“
”哦，在下姓肖，上小下月，單名一個術字。“蕭恆腦袋轉得極快，眼都不眨的報了個假名。
”在下名缺，月有陰晴圓缺的缺。“那男子也報了名字。
聊了一會，三人幹脆坐到了一起，邊聊邊喝起酒來。
聊天中，蕭恆打聽到，這林缺竟然是天曆二年（1330年）的進士，因與上官議事不合，將腐.敗之徒上書宰相又不報，遂辭官在鄉。
喝了半天的酒，林缺見蕭恆見多識廣，非常欽佩，便邀請兩人到自己家中小坐。
到了林缺家中，招唿蕭恆兩人坐下，奉茶以後繼續談天說地。
聊著聊著，聊到了蒙元朝廷身上。林缺的意思是既然做了蒙元的臣子，就要為蒙元盡力，以遵守自己的臣子之道。蕭恆不同意，兩人爭得是麵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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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說的話那孟子曾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孔子言過夷狄之有君不如華夏之無！唐太宗曾言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孔子的君臣之道有個前提，那就是華夏之君！你什麽時候見過聖人說可以有夷狄之君了？“
”這。。。“林缺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想為我漢人萬民爭取平等的生活嗎？”
“當然想了。”林缺堅定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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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做到嗎？我看沒有，因為蒙元的上層根本就是把我漢人看做奴隸，你們這些當官的也不過就是高級奴隸罷了，你什麽時候見過奴隸能夠要求主人的？你可曾見過因為蒙人對我漢人殘暴被處刑的？我漢人殺了蒙人就是個全家抄斬，蒙人殺了漢人也就是個罰銀，你能改變這些嗎？“
林缺聽著這些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了。
”你看，忽必烈確實是個雄主，采取了很多儒家的文化，錄用了很多漢官，但是人分四等漢人為奴這點，連他都不敢改變這些，或者說他根本就不願改變這些，你還指望他這些腐.敗不堪隻知享樂的後人來改變嗎？蒙古人從草原上開始，信奉的就是殺戮，連成吉思汗都說殺死我們的敵人，搶劫他們的財寶，享用他們的婦人是最快樂的，你能相信蒙古人會追求文明嗎？現在你看有多少漢人被淪為奴隸，就算有漢人做官，也都是投靠蒙古欺壓漢人的，就算象你這樣通過科舉做官的，也不過是用來遮羞的幌子，你的意見上麵聽過嗎？讓漢人做官，隻是因為蒙古人太少，而且沒有什麽學問，拉攏漢人的上層好維持他們的統治，可你們有誰能做到主官的？沒有吧，主官沒有一個會讓漢人擔任的，這是完全不信任你們，你們這些漢官隻是他們的工具，好讓讀書的漢人還有一點點的期望而已，但那都是水中月鏡中花！你想通過做官安撫黎民？不可能，他們根本不會考慮民生，你什麽時候見過他們主動建設民生了？不會的，他們信奉的就是，我沒有我就去搶，去燒，去殺，所以你隻能見到他們率獸食人，根本不可能指望他們能有改變，因為他們的骨子裏就刻著殺戮二字了！漢人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唯一的辦法就是擊敗他們，消滅他們！”
林缺沉默半響，還是不甘的說道：“那臣子之道總還是要遵守的吧，就算我不助紂為虐，也不能起來反抗啊。”
“你做官唯一能得到的，就是自己的富貴，當著蒙人的狗，他肯定還是要賞幾根骨頭的。但是你要知道，這片天地已經是華夏後裔生活了五千年的土地，雖然漢人也有垂危的時候，比如五胡亂華，漢人幾被殺盡，但是你要記住，漢人終究會有站起的一天，甘願為蒙古人效忠，忘記了自己的祖先是漢人，到時候你想想自己會在史冊上被後人如何評價？愚忠？這還是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漢奸！”
聽到這裏，林缺完全崩潰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嘴裏不住的喃喃自語：“我錯了嗎？我錯了嗎？。。。”
見到林缺崩潰，蕭恆慢慢的放緩了語氣：“漢人終究是要依靠自己的，想著依靠外族改變命運根本就是南轅北轍。作為一個漢人，反抗外族的奴役，是刻在骨血裏的使命，文天祥的詩中早就告訴我們，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啊！”
林缺聽了，抹了抹眼淚道：“今日有些失態了，我要好好想想，怠慢兩位了。”
待到林缺送兩人出來，王歡小聲對蕭恆說道：“老師，就這樣和一個當官的說反元合適嗎？”
蕭恆瞪了王歡一眼：“小歡子，你老師我什麽時候幹過不靠譜的事？不記得我報的都是假名字？主要是如果能說服他，大事就指日可待啊！監視一下他，看他會不會聯係這裏的官府，就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了，萬一不對，我們直接就走不就完事嗎？他上哪找我們去？那麽多直接造反的都抓不住，還怕我們這兩個就是說說的？“
蕭恆和王歡就在林缺家門前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一直監視了一整天，林缺家都沒人出來。
第二日，蕭恆直接上門求見，見到林缺後便告訴林缺自己要離開這裏了，前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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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助我，是助天下的漢人！“蕭恆拉著林缺的手，非常的興奮。如果自己的隊伍裏，有了元朝的官員，很多事情就很方便了。
”如今有什麽要我做的嗎？我心亂如麻一時理不清頭緒啊。“林缺道。
”是這樣的，我來這裏就是想找找鐵源，這縣裏有可能弄到鐵嗎？“
”倒也不是不行，不過要是想打造兵器就很困難了。“
”我不需要你打造兵器，隻要是普通的鐵料即可。能弄到嗎？“
”弄是能弄到，不過也弄不到多少啊。“
”我想想，你能在這裏開個鐵坊嗎？隨便打造什麽東西，不好打造的話就賣鐵礦都可以。“
”怎麽說都是官員，我想應該可以吧。“
蕭恆大喜，如果真能開個鐵坊，那就可以自己在山裏打造成兵器了。
”你這些事情誰都不要說，就是妻子兒女也不要說，我也不會對人講，就我和這弟子知道。以後我們單線聯係，最多我就是派這弟子來找你。你其他時候就和平常一樣，官繼續做，我隻需要你幫我弄些鐵料，後期我連鐵料都不用你提供，隻需要你告訴我一些情況即可。“
林缺鬆了口氣，道：”我還生怕我做不好，如果隻是這樣，那我就不擔心了。“
蕭恆笑笑，說道：”我不可能讓你去冒風險的，有你的話我的耳目就要清楚的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就是我的知彼啊！我會讓不認識你的人來弄個鐵坊，然後找到你行賄賂，你隻要關照一二就是，如果出了什麽麻煩，你自保自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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