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如意聽後也不驚慌,盈盈對著廣平君一禮道,“小女來秦之前,也讀過秦律,因故傷人者,可用布、錢贖之。”


    “小女雖然現在身無長物,但父兄在庸城還是小有餘財。願請人擔保,迴庸城取錢、布贖罪。”


    劉煜心裏又嘀咕起來,“這秦律也不咋的,竟然放了個口子出來。請人擔保,不好,她不會是……”他的眼神看向項如意,隻見妹紙目光所向,正是自己,“這個女人,太過份了。”


    “小女與煜哥自幼兩小無猜,想來煜哥肯定願為我做保人吧。”項如意依然深情款款地看著劉煜。


    但劉煜分別感覺到此中話意,“認命啊,你就是那個抵押品,反正你又跑不了。”


    “劉煜願為洛雪妹妹擔保。”劉煜無奈,話到這份上,隻得配合,不然對大家都不好。


    “劉煜可以做保,但你必須馬上離開秦地。”嬴欣叫道,“她又沒有路引,怎麽能在秦地隨意行走?”


    “新弟之言倒是合乎我大秦律法,竇姑娘,念在你為尋求兄長而來,本君可以網開一麵,不需要你賠償傷人損失。”廣平君表示出自己的寬宏大量,“不過,你卻不能再留在鹹陽,必須離開。”


    “若繼續在鹹陽滯留,按敵國奸細論處!”


    嬴欣的話還是提醒了廣平君,而今他們正想著結親劉煜,以此為奇貨,但是這個竇洛雪若在,顯然是對這門政治婚姻的威脅。


    “走了也好,速走,速走,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劉煜覺得這一時刻的廣平君決定挺順心的。


    “不行,我才剛找到煜哥,有很多話要跟煜哥講,怎麽也得在鹹陽住上幾天。”不得不說,項如意演女主,這演技不知道甩了傻麅子多少條街。


    “大膽竇洛雪,你當我大秦律法是擺設嗎?”廣平君大喝一聲,“好在我大秦不屑用兒女之情來威脅異國邊將。你若想留在鹹陽,你信不信,我大秦自巴蜀出兵,犯你庸城,再把你綁到陣前祭旗,讓庸城郡公嚐嚐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


    “你……你不能這樣做。”項如意做小兒女抵抗樣,萬般無奈地道,“好吧,那我走就是。”


    “今日天色已晚,來人,將竇洛雪安置到西城館驛,明天一早禮送出城。”廣平君可不想讓自己的奇貨計劃出現差錯。


    “煜哥,我先走了,你要自己好好照顧自己。”項如意走到劉煜身旁,幫劉煜正了正衣服,趁人不注意,還親昵地捏了下劉煜的手臂。


    兩人依依惜別,項如意湊近了輕聲道,“我想不出來,你怎麽能逃出鹹陽?”


    劉煜低聲迴答道,“這似乎與你無關,我覺得你還是趕緊離開秦地比較好。”


    “是怕我了吧?”項如意不動聲色的低聲道,“放心,我離開秦地迴鄞山去看看家人怎麽樣了。”


    “不過,你若不迴庸城,那又會去哪裏呢?”項如意與劉煜交頭接耳,“你總不會迴壽春吧?我想除了那裏,你別無去處。”


    劉煜心頭一驚,這個項如意多少聽到了自己跟竇洛雪的談話,而且以她的聰明才智,不難推理出自己下一步的去向。


    “說不定我會留在鹹陽當安樂公也說不準。”劉煜才不理會她的試探。


    “你又不是木頭。”項如意嗤之以鼻。


    “洛雪妹妹,一路小心,迴到庸城時代我問候義父。”劉煜怕別人起疑,大聲告別道。


    項如意轉頭看了下贏欣,又惡作劇地囑咐劉煜道,“煜哥,你在鹹陽要保護好自己,秦國的女人這麽蠻橫,我怕你吃虧。”


    她餘光中可以看到不遠處的贏欣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


    末了,她在護衛的押送下還一步三迴頭地道,“煜哥,我們以後總還會再見麵的。”


    劉煜知道這個女人怕是還不會放過自己。


    看著項如意消失在夜幕之中,劉煜借口身體疲憊向廣平君辭行。


    “劉兄是不是忘記了什麽?”廣平君笑道,手中明顯拿著配劍。


    “聽說這太阿劍是君上的心愛之物,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何況,君上寬容,赦免了我那洛雪妹妹的罪,此劍劉某不敢要。”劉煜很有分寸。


    “哈哈,雖然本君甚愛此劍,但有言在先,不想失信於人。”廣平君拿著太阿劍道,“寶劍贈英雄,此劍贈與劉兄,極是般配。”


    劉煜知道對方在這公眾場合贈劍,多少有收買人心的想法。而自己隻是想早日逃離秦地,還是少談交情為上。正想著拒絕的時候,卻看到太阿劍被人搶了。


    “五哥,我來拿給劉煜。”嬴欣怕劉煜再拒絕了,連忙站起身來,跑過來把劍拿到手裏。


    隻是她才不會把它給劉煜呢,笑道,“劉煜,以我公子新跟你的交情,這把劍送我把玩幾天,沒問題吧?”


    劉煜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無奈道,“沒問題,公子想玩幾天就玩幾天吧。”


    這一玩,還真玩了十天,劉煜對這柄劍也失去了念響。


    不過十天之後,這柄長劍被送到了劉煜手裏。


    “公主說,再過五日就要秋獵了,請君上好好做些準備。”來人不僅帶來的太阿劍,還帶來的欣公主的口信。


    “請迴複公主,就說劉某知道了。”劉煜拿著太阿劍道。


    這十天他過得如若針氈,他交給了竇洛雪一樣的東西,去尋找救兵,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迴複。


    成慶有感於劉煜幫助項如意脫險,還是留了下來,看到劉煜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君上在想如何迴庸城嗎?”


    “啊?對啊。我還真有些想義父還有軍中的那幫兄弟了。”劉煜隨口說了一句,他忽然注視著成慶問道,“成兄所習的俠道是什麽?”


    “行俠仗義,濟人困厄,劍斬人間不平。”成慶托口而出。


    “哈哈哈,果然是江湖作風,愛憎分明。”劉煜笑道,他想起當年看過金老先生的書來,“成慶所說的俠道,隻是小道。而可曾想過,俠道之大,遠遠不止這些。”


    “哦,想不到君上還了解我們江湖中人。”成慶沒想到劉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師傅曾對我說過他這輩子殺過二百零三人,均是大奸大惡之人。”


    “自我劍法學成以來,承影劍下不殺一個好人。”成慶想到了自己原來的那個任務,目標就在眼前,但是他卻不想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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