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教的。


    梅香迴來,給他做了三隻兔子,打包帶走兩隻。


    這會岑越就美滋滋迫不及待迴自己院,自然迴去先吃一頓圓月的糊弄飯,岑越聞著麻辣兔子的味道,饞的流口水,對兒子的糊糊麵,也吃的還有幾分認真演技了。


    “好吃好吃。”岑越說。


    圓月圓圓的眼低頭看自己碗裏,再看阿爹,真的好吃嗎?


    “快吃吧,今天這個糊糊麵可真有麻辣兔子味——”岑越說漏嘴了。


    齊少扉在哪兒悶笑,捏了下圓月發揪揪,正色說:“看什麽呢,沒兔子,認真吃飯。”


    好不容易糊弄飯吃完了,有個清淡打底,岑越把圓月哄睡後,愣是吃了一隻麻辣兔,這個熱的也好吃,吃的辣辣的,出了薄汗。齊少扉本是不舍,這會看越越斯哈吸氣,隻能給遞毛巾擦擦汗,遞水杯,嘴上說:“越越,早去早迴,注意安全。”


    岑越:“嘶嘶——知道嘶——水、水。”


    齊少扉又倒了一杯水。越越是不是故意的啊,這般一來,還有什麽臨別的愁緒。岑越等好了會,舌頭有些疼,含糊不清說:“家裏交給你了,好好讀書,等我迴來。”


    “好。”齊少扉乖了。


    岑越最後走時,圓月也沒鬧沒哭,可能這次爹在,他還以為阿爹隻是短暫出門一趟,一會就會迴來,因此坐在寶寶椅上玩手指頭,也沒多大情緒。


    倒是齊少扉,整張臉都掛著不開心。


    岑越上去抱了抱,親了親阿扉的臉頰,就跟哄崽一樣。齊少扉在旁低聲磨牙說:“越越你不能像糊弄圓月一樣糊弄我。”


    “……”被發現了。


    齊少扉親了親越越,說:“等你迴來吧。”


    “嗯。”岑越沒讓阿扉出來,阿扉出來了,圓月要察覺不對勁的,兩人看了看,岑越便大步離開了,車都等著他。


    還有他的冷吃兔。


    岑越這次出貨是一人,確實是和阿扉成親後,第一次獨自上路,他坐在車廂裏,覺得有些地方寬敞,車廂裏的草席墊子——草席底下縫了棉花墊,是又軟又涼快,不然草席單鋪著車廂硬邦邦的咯人。


    還有水囊、吃食盒子、藥箱,怕他無聊還給備了話本子。


    岑越感歎了一二,等打開了話本子解悶起來,就沒那麽多傷感情緒了——又不是不迴來。


    劉媽媽對於三少爺這次沒跟郎君一道出貨很是滿意,三少爺馬上要進盛京考試了,可不能再耽誤下去。


    馬車轆轆的轉動。


    看了會話本子,岑越就放下了,有些晃眼睛,過了好一會,他拍了拍腦袋,“我真的傻了,大崽沒來,那豈不是——”


    !!!


    他的空間!


    裏頭不僅有農業書,還有他的漫畫書,還有各種果子吃的,夜裏要是有客棧單獨間還能進空間忙活田裏麥子……


    岑越一下子來了精神,什麽分別愁緒,此刻全都沒了。


    嘿嘿,晚上還能偷偷吃榴蓮。冷吃兔也能先打包放一隻進去,這樣不會壞,可以慢慢吃。


    岑越高興的不得了。齊家宅子裏,齊少扉抱著圓月去了書房,劉媽媽說:“三少爺,小少爺我看著就成了,您好好讀書吧。”


    “他一會要鬧,離不開人,我來沒事。”齊少扉說。


    圓月趴在爹懷裏,鼓了鼓臉頰,意思圓月可乖了,才不會鬧,爹爹又說圓月壞話,他要等阿爹迴來一會比劃告狀。


    齊少扉低頭瞥了眼懷裏臭崽崽,心想,這段時間越越沒在,他倒是能‘欺負欺負’臭崽崽了,看你怎麽告狀!


    父子二人各懷心思,在書房度過了安靜愉快一下午——圓月為了給阿爹告狀,一直很乖的,都沒鬧騰。


    結果到了傍晚,天麻黑,阿爹也沒迴來,圓月有點委屈巴巴。齊少扉雖是說欺負臭崽崽,但那也是玩笑話,放了手中書,一把抱著圓月,“是不是餓了?”


    中間他給換了兩次尿布的。


    齊少扉摸了摸孩子屁屁,沒濕。圓月待在爹懷裏,扭著身子,齊少扉:……磨牙,算了。


    這是越越和他的崽。


    “牛乳喝不喝?”


    圓月不太高興,點點腦袋,“啊啊啊啊。”


    “阿爹過些日子迴來,就咱們父子倆一起做盼越石了。”


    圓月聽不懂,啊啊啊啊的叫。齊少扉別一手捏了下圓月的嘴,圓月跟小鴨子一樣,含糊不清發不出聲,齊少扉笑了,撒開了手,“你別喊了,一會嗓子要啞了。”


    父子倆鬧騰,圓月倒是忘了找阿爹,一直到晚上夜幕降臨,東看看西瞅瞅,沒看到阿爹影子,這下終於是憋不住了,哇的一聲,哭的好傷心,大顆大顆的掉眼淚珠珠。


    齊少扉將圓月抱在懷裏,大掌順著兒子的背,輕聲說:“我知道你想阿爹,我也想你阿爹,不然爹陪你一道哭?”


    圓月長長睫毛掛著眼淚珠珠,視線含糊看他爹。


    齊少扉便也哇的一聲,圓月嚇了一跳,到不哭了。齊少扉笑了,拿帕子給圓月擦眼淚,說:“哭完了就睡覺,喝不喝水?剛哭完那就喝一口吧,喝了夜裏尿床,我還要伺候你換尿布……”


    夜裏宿在農家的岑越也有點不習慣,想著圓月肯定要哭,不過有阿扉在,應當是哭不了多久的——


    想到這兒,有些愁緒,便從空間裏掏出了冷吃兔,還拿了一瓶啤酒,不敢多喝,就淺淺半杯,就著冷吃兔,美滋滋的吃了個夜宵。


    還不錯。


    這一路趕路說慢,開頭前兩天特別想家人,後來習慣了那就快了,這就到了北雁郡城,岑越照舊是先整頓一夜,想著第二天大早給對方送草莓。


    結果傍晚時,綢緞莊的牛老板風風火火的來了,牛老板胖些,到了客棧氣都沒喘均勻了,可見是收到消息就趕過來。


    “牛老板別著急,緩一緩,有什麽事慢慢說。”岑越道。


    “沒事,我胖,這跑兩步就喘,老樣子了。”牛老板喘著氣,他就怕旁人收到消息,捷足先登,畢竟去年買果皂,他和岑老板口頭定的來年一百塊,這一百塊哪能夠啊。此時忙說:“我是來跟岑老板定草莓皂的,您有多少,我定多少。”


    岑越:這生意這般好?牛老板話可大了。


    “還是去年老樣子,您瞅成嗎?”牛老板問。他剛話交代出去,岑老板肯定知道草莓皂行情好——你說說,他做了大半輩子生意了,怎麽到這兒每次都按不住情緒呢。


    岑越笑說:“知道牛老板賣的好了,不過當初咱們說什麽價還是什麽價——”臨時改價,一是不地道,二則是今年肯定也有草莓皂,這個不難做的。


    會衝擊一些市場。


    不過他家皂,還是那句老話,有秘方,普通草莓皂仿不來。


    牛老板臉上一喜,岑老板做買賣真是實在人,心胸大著呢,岑越擺了擺手,意思先別誇他了,說:“要草莓皂的話,我這兒今年最多就三百塊。”


    “是不是少了些?”牛老板聽著話音,難不成還要給別的地方?


    岑越:“我們買賣還有北方,跟北雁郡城不牽扯,牛老板放心,齊家果園草莓皂獨你一家,自然我會送一些我家草莓貴客。”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牛老板高興了,一顆心放肚子裏。


    就是有岑老板的貴客用,草莓皂才不一般,起了風頭。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55:越越走的第一天,把臭崽崽打一頓,越越走的第二天,把臭崽崽打兩頓……【做夢中,胡言亂語


    乖寶寶圓月日記1:咿咿呀呀汪汪汪【翻譯:想阿爹,爹給崽換了尿布,給爹尿床撒氣,想阿爹,阿爹快迴來,再給爹尿床撒氣


    第110章 迴家解決李壯子


    這次草莓皂沒帶過來,岑越說等第二批七月份還要過來,連著櫻桃、寒瓜、草莓皂,這時候新鮮草莓就少量了。


    牛老板掏錢要定,岑越說不急——結果牛老板就急了,岑越一看當即是收了錢,這還是給的全款,當即寫了契書,雙方按了指印,牛老板這才鬆了口氣,安心許多。


    臨走前還說:“這次怎麽沒瞧見齊舉人?明日岑老板送完貨,到西市逛逛,我家鋪子新得了料子,顏色特別,我給岑老板送兩匹。”


    這般大方啊。岑越心想,草莓皂牛老板肯定是賺大了。


    “今年聖上加恩科,我家齊舉人在家備考。”岑越笑眯眯拱拱手,“牛老板的好心,我明日就去領,不客氣了。”


    “別客氣別客氣。”牛老板也笑嗬嗬的拱手,“祝齊舉人金榜題名。”


    “多謝。”


    岑越送走牛老板——就送到客棧門口,牛老板讓留步,他就留步不送了,說完話,天也就黑了。


    洗漱吃飯。


    當天夜裏,岑越整理了草莓貨,該換的換空間裏的草莓,保證每一顆都是新鮮好的,現如今北雁郡城有草莓了,他們的貨隻能要求質量不是數量。


    二苗那兒都不送新鮮草莓了,不過草莓皂打開了新的渠道。


    岑越做完這些,便睡了。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洗漱換了身幹淨衣裳,幹幹淨淨的帶著七車的草莓送貨。


    這會五月底了,春末夏初,是吃新鮮果子的時候。


    岑越給各府送了貨,都是老熟人了,就是秦府的管家點完貨,也問了句,今日齊舉人怎麽沒來。岑越說備考,今年參加恩科。秦管家點點頭,說:“岑老板的好日子到了。”


    “其實這般也挺好的。”岑越笑笑說。


    秦管家怔愣了下,而後笑說:“是不錯。”


    大家都想著阿扉科舉中了,謀個官當,他就不做商賈,做了官夫郎,這也是秦管家問,岑越說的心底話,要是林管家問這個,岑越便不會這般答。


    林管家是世俗等級觀念,聽他這麽說,肯定覺得他蠢笨。


    “做官也難。”秦管家說完,又道:“各有各的難和好。”


    秦府是百年傳下來的老牌貴族,底蘊深厚,支脈廣,就是一個旁□□也是五品六品的官,可到了主家這兒,大少爺進盛都做翰林後,戰戰兢兢禦前伺候,二少爺更是斷了仕途,以保全大少爺和宮裏的惠妃娘娘。


    都是有權衡的。


    不過岑老板的相公,家裏沒根基,勢單力薄其實也不錯,做了地方七品小官,岑老板攢了幾年銀子,上下打點,逢迎逢迎,沒準過些年能升一升,到個六品。


    再往上,那就不能夠了。秦管家雖是做管家,對‘官途’倒是有些見解的。


    秦府大門開著,時不時有舉人、進士捧著書信來拜訪,還有地方官的,逢年過節走動孝敬,想疏通打點,找個關係。秦管家見多了人,要不是這幾年同岑老板買草莓,這對夫夫人皆不錯,他也不會多嘴的。


    “下次送櫻桃,秦府是訂二百斤。”秦管家道。


    岑越當即記下。秦管家又問:“岑老板,草莓皂還有嗎?我們府上要的多,不用你送,按著價買——”


    “牛老板那兒我是統共給的,他賣多少我不知。貴客照顧我生意多年,我還是按給牛老板的價給您算,一塊皂五兩銀子,我貨不多,昨日同牛老板定了一批。”


    秦管家神色無異,點了點頭,說:“我府上五十塊。”


    “我記下,七月送來。”岑越道。


    秦管家便點點頭。


    之後送唐府,也是草莓要了,要定櫻桃,倒是沒怎麽要草莓皂——唐家女眷少,唐宵的姐姐也不愛打扮,唐宵姐姐嫁給一個武將,在邊關,不喜歡塗脂抹粉,倒是喜歡舞刀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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