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給抓的。


    岑越一看,說:“這是大黑換的,不白吃大黑的魚,給你今日整點雞?”他見大黑不叫,便試探:“鴨子?”


    大黑也不喊。


    薑二苗說:“它想全都吃。”


    “汪!”大黑叫了。


    岑越:“……我要做辣子雞的,肯定刺激,大黑成嗎?”


    薑二苗問大黑你成嗎?大黑不會說話,隻是搖著尾巴,意思它可以的,很期待。岑越:“……要是太辣了,給它用水涮一涮。”


    魚是草魚,刺不少,不過很肥美,岑越想著一條做酸菜魚片,一條做糖醋口的,很是有興致說:“給你們露一手,我這個花刀,做成鬆鼠魚,要是有番茄醬那就好了。”


    “今年天熱的話,能做吧?不知道好不好放。”薑二苗說。


    岑越:“那肯定不好放到冬日再吃,不過夏日時,多吃幾次。”


    現在吃東西都是應季。


    薑二苗便感歎:“冬日裏什麽菜都沒有,小越哥你這兒的番茄、黃瓜冬日裏也能長出來,賣的話肯定好賣。”


    “……反季節大棚菜。”岑越呢喃了句,再看二苗,真是天生做買賣的人,能想到這茬來。


    “小越哥你意思搭個棚子?這倒是成,冬日裏天冷,菜不好活,要是搭個棚子,那菜就方便了……”薑二苗開始思考,棚子還好拆,就是菜不曬日頭,不知道長得好不好。


    岑越:……


    “冬日裏吃菜的話,種肯定不好在這兒種,運輸不方便——”岑越說到這兒頓了下,因為冬日天冷,往南送府縣倒也可行。


    “貴族們郊區莊子肯定也有這般做的,小越哥,我之前送寒瓜,同林府管家打過交道,聽那林管家說了幾句。”


    岑越詫異看二苗,“那管家沒刁難你嗎?我不是很喜歡同林管家打交道。”之前明裏暗裏敲打他,說實在話,他有些煩這位。


    薑二苗是大喇喇說:“他就是想我們吹捧他拍拍馬屁,這有啥的,其他府裏的管家,人家嘴巴嚴實,就林管家被吹捧兩句,高興了,什麽都說,我還知道林府姨娘新生了一位少爺。”


    “我說我鄉下來的沒見識,林管家就大方跟我說,冬日裏莊子會送菜送肉,就是想吃一口寒瓜也不是難事,就是看你們的寒瓜品相不錯,才買的。”


    岑越:……這林管家是在二苗跟前找優越感的。


    可二苗並不當迴事。


    “說幾句漂亮話誇誇他,也沒啥,林管家雖不是老板,可那句話說得好,大人好過,小鬼難纏,小越哥你說過,在貴人跟前言多必失,不過底下人,我也是能看出來,林管家就是喜歡外人吹他誇他捧他,我說兩句沒見過,他說的比我還多。”


    岑越:……牛。


    “要是小小折騰種個大棚菜,就不去送北雁郡城了,我想著冬日過年那會,辛苦一趟去府縣,專門挑鄉紳老爺做買賣的,直接定菜,好像也不錯。”薑二苗又把話扯迴來了。


    岑越歎為觀止:“……你要是有這個心思,咱們可以試一試。”


    薑二苗高興,說真的可以嗎。岑越點頭。薑二苗說:“那太好了,我之前老覺得一年十二個月,隻幹幾個月的活,拿那麽多錢,其他時候都閑著,這多浪費啊,還是要幹活的……”


    二苗是勤快人。


    岑越把雞剃了下,一半做辣子雞,一把醃製裹上麵粉油炸做炸雞,肉沒剃的特別幹淨,他想著都倒油炸了,那就連著雞架一到炸了,給梅香小菊幾個丫頭當零嘴吃。


    調了個辣椒粉。


    各類的辣椒,磨的粗細不同,還有十三香調料、鹽,幹鍋裏燒熱,輕輕炒一下,香味就出來了,當幹碟吃。


    肉醃製上,雞架鴨架是剁了剁,雞雜鴨雜送趙嬸那兒,配著辣椒炒一炒,也是一道菜了。


    炸這個要用豆油的,用豬油那可膩了。


    薑二苗在這兒打下手,其實滿腦子都是做大棚蔬菜買賣的事。


    岑越一看,就轟二苗去外頭待著吧,“阿扉在隔壁院子同鄒大夫看醫書,你家長峰在外頭無趣,你陪著吧,灶屋沒什麽可做的了。”


    “是啊薑老板,有我和小菊呢。”梅香笑盈盈說。


    薑二苗一聽‘薑老板’就有些害臊,說:“你們都打趣我,那我就先出去了。”薑老板可真好聽,他得對得起薑老板稱唿。


    岑越開始炸雞,這都得炸兩遍,還有鬆鼠魚,沾了麵粉定型,炸開來,就跟菊花一般,定了型,劉媽媽在旁誇漂亮,真好看。


    “雞架鴨架炸一炸,炸的酥脆,大骨頭我都剃幹淨不要了,剩下的這些細小骨頭、軟骨頭,那是炸完能吃的。”岑越微微晃動著大鐵漏勺,醃製過的骨頭架子一節節的散開,撈出來,而後複炸一遍。


    “梅香嚐。”


    梅香便用筷子夾了一個,吹涼了,送到嘴裏,好吃!郎君可真是厲害。


    “一會我們吃起來,你們也下去吃吧。”岑越跟劉媽媽梅香說。


    劉媽媽笑嗬嗬的應上了。


    菜是送到會客廳院子側廳吃的,就是岑越往日盤賬的隔壁,那邊是有個大圓桌,薑二苗寇長峰搭把手都送菜,後來齊少扉也來了,岑越出了灶屋是先洗手臉,還換了衣裳,不然一股油煙味,他沒胃口吃飯了。


    結果就看到阿扉神神秘秘的從裏屋出來,臉還紅撲撲的。


    岑越:?有鬼!


    “大崽!”


    齊少扉嚇了一跳,眼睛都圓了,扭頭看越越,“越越你怎麽在家呀?”


    “我洗手臉換衣裳——”岑越下意識迴答,而後覺得不對,讓大崽‘反客為主’了,當即是笑,“你剛神神秘秘幹什麽?是不是做壞事。”


    齊少扉正人君子模樣說:“才不是壞事,此乃天地之和。”說完又鼓著腮幫子,黏黏糊糊湊過去,貼著越越說:“迴頭我跟越越講,今日學了不少,看了一本好書。”


    “……”岑越以前對醫書和科舉教材不感興趣,因為時下的書古文寫的,他看的有些吃力費勁,覺得無趣一些,不過阿扉每次分享這些內容,跟他說總是很直白,講的有趣。


    岑越就聽聽,漲漲學問嘛。


    此時便一口答應說好。


    兩人後來是一道去會客廳的,那邊菜都上齊了,岑越齊少扉坐主位,岑越下手是二苗寇長峰,齊少扉下手是鄒長青,門口是大黑,飯盆裏什麽菜都有,配著米飯。


    還有一瓶酒,是鄒長青帶的府縣特產,桂花釀。


    鄒長青替大家滿上,道謝。先舉了杯,眾人喝過,之後就是吃菜了,都是熟客熟人也不用拘束。


    鐵鍋燜的米飯散發著米香,葷的素的都齊了。


    岑越偏愛辣子雞,沒一會臉上緋紅,鼻尖也紅的,齊少扉看著越越如此,心道,越越可真是可愛,在旁遞著茶水,讓越越解辣。岑越是茶水沒喝多少,那冰涼涼的桂花釀倒是飲了幾杯。


    這桂花釀口味清雅偏甜,加上沒溫酒,是涼的,入口冰涼甜甜的,就跟那飲料差不多……


    然後不知不覺喝的多了。


    眾人吃飽喝足,已經月上屋簷了。


    薑二苗同款醉了,趴在寇長峰肩頭,還在耍酒瘋,聲嘶力竭喊:“小越哥,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咋這麽好,我要和你一塊生孩子——”


    岑越:……他好像在月色中看到寇長峰臉色不一樣了。


    二苗你別喊了!


    齊少扉說:“你和越越不能生孩子的,你找寇長峰去吧!”


    “三少爺你怎麽說糊塗話了,娃娃我當然是和我男人生的,我就是、就是要和小越哥一塊生娃娃……”


    其實大家都懂薑二苗話裏意思,岑越不欲在這個話題多留,他是男人生個什麽孩子!當即是哄二苗,“你們迴去吧,路上當心,大黑,送你倆爹迴”


    大黑汪汪叫了兩聲。


    吃人嘴短,大黑也一樣,剛吃完了岑越做的飯,自然是好態度。


    寇長峰點了點頭,輕輕鬆鬆一隻手背著背上的二苗,帶著大黑就往迴走了。


    鄒大夫也喝的上臉,梅香小菊扶著人迴屋歇著。


    岑越齊少扉迴自己屋了,岑越其實有點醉意,但腦子清醒的,一看阿扉,倒是臉上沒起顏色,“你沒喝多少嗎?”


    不對啊,鄒大夫帶來的酒都喝光了。


    齊少扉臉色平平,可一張口就是小孩氣,黏糊說:“越越,我不困。”


    “……我是說你醉了嗎?”岑越問完覺得自己也喝的腦子慢了,大崽這迴答一看就是醉了的。


    齊少扉搖搖頭說:“阿扉不吃了,阿扉扶越越迴屋歇著。”


    劉媽媽端著熱水來伺候,讓三少爺郎君擦洗過,是看郎君臉紅一片,忙說:“誒呦郎君這是喝多了,三少爺你夜裏要照顧些。”


    “知道了,阿扉大丈夫,是越越相公,自是會照顧的。”齊少扉端坐在床上,還揮了揮衣袖,讓劉媽媽下去吧。


    還挺有幾分威嚴的。


    劉媽媽覺得不對勁,三少爺是不是也喝多了,可一看,三少爺臉上半點酒意紅暈都沒有,說話也利索。


    那就沒問題。


    “誒好,我帶上門了。”劉媽媽出去帶著門。


    齊少扉好了後,外間丫頭守夜這事就不用了。岑越不愛人守在外頭,夜裏起夜他倆大男人有什麽不能做的,就是點個蠟燭的事情。


    屋裏就兩人,燭台還沒熄滅。


    岑越喊阿扉脫衣裳上床,他滅燈。齊少扉懵了下,快快說:“不滅燈不滅燈,阿扉有件事要告訴越越,可是什麽事來著?”


    “好重要的事情,什麽事呢。”


    岑越看大崽坐在床邊嘀咕,不過手上倒是聽話,衣服一件一件的解開,岑越脫了外衣外褲,都搭在掛衣架上,說:“我給你搭——”


    “不要。”齊少扉哼唧拒絕了,站起來義正言辭說:“阿扉要自己搭,阿扉還要給越越搭衣服,阿扉要照顧越越的。”


    他走了兩步把自己衣服搭好,迴頭看越越,歪著腦袋,“越越,你衣裳呢?”


    “……”岑越:“我都搭好了。”


    齊少扉懵在原地,而後耍懶,“越越,阿扉要給越越搭衣服的。”


    “我都脫到裏衣裏褲了,快點上床有些冷了。”岑越不理喝醉的大崽,往床上去,嘀咕說:“再脫那就沒有了。”


    齊少扉一聽越越冷,腦子還沒醒,嘴上先說:“快快上床,阿扉不搭衣裳了,越越別冷著了。”


    “你快過來。”


    “阿扉要睡外頭,保護越越,有鬼要吃越越的。”齊少扉要睡外麵給越越擋鬼。


    岑越嘴上說沒鬼,卻想到了最初,齊少修嚇唬阿扉,那會阿扉夜裏睡不踏實,老貼著牆,可牆冰冷,他便說有鬼來了,他在外頭睡,一拳一個。


    他睡在外頭一陣子,再後來,阿扉鬧著要睡外頭。


    因為聽劉媽媽幾人閑聊,說成了親,夫郎要睡外頭,伺候照顧丈夫,要是丈夫起夜什麽的,好起身端茶遞水伺候丈夫穿衣。


    大崽就說他要照顧越越的,他睡外側。


    一直到如今,兩人裏外側都睡過,阿扉病時,岑越在外側方便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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