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少扉耳朵都動了動,岑越替大崽答了好。齊少扉笑的可開心了。


    “曹羅你想好了沒?”岑越說起正事,見曹羅沒懵了下,繼續說:“做買賣的事。我現在缺人用,不管你是想不想幹這行,今年先幹完了再說,不然地裏果子要爛著沒人管了。”


    曹羅一聽,當即說我幹。


    趙嬸在旁裂開嘴笑的高興。


    “我租了二十輛車,連著家中兩輛車和車夫,還有牛師傅、二苗家的,總共是二十四輛車。”


    岑越:“曹羅,桃花鎮、桃源鄉的市場我交給你了,在柳葉鎮是怎麽賣,在那兩處一樣,住宿要安全,吃飯不要怕花錢。”後來者特意提了個醒。


    “趙嬸,你要是不怕辛苦,麻煩你跟著一道了。”


    趙春花忙說:“不怕不怕,郎君交給我吧。”她兒子做買賣挑大梁,她就是留在家裏也操心,不如跟著一道幫襯幫襯。


    岑越點了點頭。


    “桃源鄉以西有個雲苓鎮,路線是先桃花鎮,押貨兩千斤。桃花鎮富裕,兩千斤應是沒問題。賣完之後迴來休整一兩日,家裏我會安排人手采摘草莓,裝貨的。你隻負責運送和賣。”


    “桃花鎮賣完,去桃源鄉、雲苓鎮,去桃源鄉是半日,到雲拎著約一日半,損耗會大些,價錢往上提兩文——”


    岑越看趙嬸,“到時候可去齊家,齊家兩位伯伯你見過,我是想分頭行動,你留桃源鄉賣草莓,有齊家伯伯照看,留個五六百斤就可以。曹羅帶車夫人手去雲苓鎮,有了柳葉鎮、桃花鎮練手做經驗,你信他,他成的。”


    趙春花就是操心大,閨女嫁了人還替閨女操心在婆家過日子如何,更別提曹羅要賣貨了。可聽郎君都這麽說了,她還沒張口,就聽兒子說娘我成的。


    “那成,娘信你,聽郎君的。”趙春花應上了。之前郎君把辦宴席交給梅香蕊紅,她那時候還想著要放手,不能大包大攬,要鍛煉人,如今到了兒子跟前,差點是忘了,兒子大了,總不能她事事操心,沒點男子擔當了。


    “還是我說的價,上下一兩文,或是賣相不好降一降,或是市場遠升一升,都由著你們來。”


    “去雲苓鎮的話,路途遠損耗加上,運個兩千斤,加上趙嬸的五六百,那就是給你們留三輛車,曹羅找車夫要跑過雲苓鎮的,知道路線。”


    曹羅點了頭,又說:“知道了郎君,我都記下了。”


    “我給你寫上了。”岑越撕了本,條子遞給曹羅,“之前讓你們學識字,現在知道有用了,迴頭自己想辦法。”


    條子上是:桃花鎮兩千斤。雲苓鎮兩千斤。桃源鄉六百斤。


    “何時賣,車夫怎麽調動,這些事你們自己辦,賣完貨當日記著賬,就像今日一般,開銷吃飯住店,記得大差不差也行。”


    岑越交代完這邊,趙嬸和曹羅就可以下去了。這次跟二苗說:“你和你家長峰還有牛師傅繼續搭伴,往北上,長明鎮和福寧府縣,其中福寧府縣作為重點市場。”


    牛二:“郎君要不我留長明鎮賣?”


    “生地方,還是先別了。”岑越之所以讓趙嬸和曹羅分開,那是桃源鄉有齊家長輩在,大伯很是熱情厚道的,肯定會照拂趙嬸,哪怕是做不成買賣,人和東西都會好的。


    要是牛師傅一人留長明鎮,沒個關係門路,怕有地痞流氓。


    “還是我說的,安全第一。去福寧府縣的話,七輛車,五千到六千斤,二苗錢你自己看著辦。”


    薑二苗知道,這個要是損耗大的話,肯定不能便宜了賣。


    這就是十輛車了,還剩下十四輛——


    車有些少,後頭再說吧。岑越把北雁郡市場留在最後,和第一批寒瓜下來一道去送。


    吳掌櫃還未到時,岑越也不急,信吳掌櫃的能力。倒是木箱釘好了,為了減重,木箱不是實木,而是木頭條釘的,如此輕一些,三十條棉被送了迴來。


    這些開支,岑越都記在賬上。


    這日,岑越齊少扉同林、程兩位姨娘一道吃飯,梅香和蕊紅各立旁邊,飯吃完了,說了會以後兩個月要忙的事,還不在家,讓兩位姨娘放心,家裏護院會留一人的。


    “摘草莓,後頭活重,要的多,梅香蕊紅,交代你們事情。”岑越說到這兒,見兩位姨娘好奇,便說:“要是倆位姨娘幫忙盯一盯更好。”


    林姨娘好奇,問什麽事情。


    “明日家裏會在村裏要女眷、夫郎摘草莓,工錢一人一天十五文錢,要做活細不偷懶的,地裏要用人,能立即來不會推三阻四,就近咱們鄉裏的人。”岑越說。


    靠家裏這些丫頭,後期出貨量大,那是肯定不行,白日摘完了幾千斤,裝好了直接拉走,不能耽擱的。


    “你們二人負責指揮,跟著我一道學,之前識字練得如何?”


    蕊紅說數字斤兩都會了,梅香說果子名字、時日她也會了。


    岑越笑:“你們二人倒是能合作,成了會就好,不求寫的字多好看,什麽日子給誰出多少斤兩記著。”


    當天夜裏,岑越問趙嬸誰家夫郎、嬸子、姑娘,是力氣大幹活勤快,趙嬸說了幾人,岑越說不夠,先招十人,還有家裏的幾個丫頭,迴頭量大了,那得再來十人。


    這事照舊交給趙嬸忙活。


    趙春花得了令,是不敢有私心,郎君把這事交給她,她得辦好。


    第二天桃花鄉裏九個村就知道齊家地裏招人手了。


    “這馬上要收麥子了,家家戶戶都缺人,誰會去齊家啊。”


    “給多少錢?”這家人多能忙活的開。


    另一人說:“就齊家買的那個趙春花,她辦的事,聽說一人一天十五文,還管飯。”


    “呀!可真不少啊。”


    “了不得了,趙春花賣身到齊家當奴的,以前外來逃荒的,誰能想到這才幾年,在齊家混成了女管事一樣。”這話酸味了。


    “給十五文是挺多的,啥時候要?我讓我家老三過去,家裏能扯開,地裏也不是特別缺。”


    “你家老三我記得才十四歲吧?嬸子你想的好啊,十四歲的大小子,光吃飯就能吃一大盆,能出多少力下田啊。”


    “你管我家,我家老三十四咋了,力氣一把是有的,齊家招人,沒說年歲啊。”


    幾人說急了,便問最先聽到消息的,說讓三兒子去齊家幹活的婦人問:齊家說年歲了?另一個打對台不對付的就笑話,說:人家就是不說年歲,你咋不把你家八歲的送到齊家地裏幹活。


    十四歲是大小夥子,可到底頂不上一個男人,還是個半大小子,這人光想著賺齊家的工錢了。


    誰能瞧得上呢。


    最先說事的麵色有些複雜古怪,說:“我也是聽來的,不知道是不是傳錯了,肯定是傳錯了,說什麽齊家不招男丁,光要幹活好有力氣人仔細的女眷婦人還有夫郎哥兒。”


    “啥!”


    “!!!”


    “不要男的?”


    “光要女的?”


    “還有夫郎哥兒。”


    “不可能吧?指定是話傳錯了,一天給十五文這麽多,還不要男丁,這、這咋可能?”


    “誰認識趙春花,快打聽打聽。”


    這下子都急了。鄉裏農忙家家戶戶缺下田莊稼漢男丁,可女眷不缺啊,誰家沒幾個丫頭哥兒的,就是孩子年紀小,那她們上也成,孩子在家做飯。


    齊家側門院子那兒,是一堆的人。趙春花站在門口同人說話,是說的口幹舌燥,“……是要婦人、哥兒,反正在地裏幹活都是女的、夫郎,不要男人,你家裏婆母男人答應再來,別這會跟我說的好好地,迴頭你家裏鬧的不成,鬧到我這兒,我是不給什麽臉的。”


    “醜話都說到前頭。”


    “我們郎君給的銀錢不少,想賺錢那就是認認真真的。”


    趕來的婦人夫郎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說:“還真是光要婦人、夫郎。”、“一天是不是十五文啊。”


    “是是是,一天十五文錢,當天現結。”趙春花扯著嗓門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我再說一次,人要隨叫隨到,就近的,我會跑著通知的,所以緊著齊村的人手來,王村也算上。”王村也近。


    其實最早聽到消息的,來這兒的都是齊村、王村人。旁的村要遠一些,還沒傳過去。


    “如今就缺六人,再備十人,這備上的十人我之後會叫……現在別嘴快,答應的快,不確定你家裏放人的,迴去問清楚……”


    趙春花說話辦事利索,當天就把人點好了,名字住址都記下來了。當天傍晚時,先十人學著摘了一會,趙春花給教過,怎麽挑草莓,怎麽摘——不能傷了蒂,得留一截,怎麽碼到田邊籃子裏。


    摘下的草莓,當天是齊家吃了一些,給預備工人送了半斤。


    第二天晌午一過,趙春花通知人手,傍晚約有個四五點時,先碼了十人,開始摘了,到天麻麻黑時,裝了三車的貨,約有兩千斤。


    曹羅要送桃花鎮的,照舊是後半夜走。


    “給你們算半日,七文錢——這一天都沒幹完呢,這才幾個時辰。”趙春花把話說清楚,別掰扯什麽一半那是七文半,咋滴她還給掰一半銅錢不成了?


    給七文都算是郎君心地好了。


    這一日,婦人夫郎們真領到了工錢,七文錢攥手裏,天麻黑急急走在路上趕緊迴家,到了家,錢掏出來給大夥看。


    “齊家真給發了工錢,不是騙人的。”


    “這才幹了多久咋就給七文錢。”


    “齊家郎君心地好。”


    “那你之後幹活要更勤快一些,別偷懶。”


    “娘,我才不偷懶呢,想要幹這份差事的都等著,就想我們誰要是偷懶,人家齊家不要了,她們好補上來。”


    王大壯的妹子也去摘草莓了,她大嫂就問:“累不累?快歇一歇,吃個飯,我們都吃過了,給你在鍋裏熱著,我去端。”


    “嫂子我自己去就成了,你今個也下田了。”王妹子自己去端飯,是摸黑了吃完的,跟著家裏人說:“其實摘草莓挺好玩的。”


    什麽好玩,那是賺了錢,自然好。


    後半夜曹羅帶車隊去了桃花鎮,趙嬸同去。第二日第三日齊家沒喊摘草莓的。第四日時,吳掌櫃帶著車隊來了,傍晚時到,劉媽媽梅香招唿車夫歇息吃飯這些事宜,蕊紅跑腿去通知消息了。


    “明日摘草莓,大早上雞叫第一聲來。”


    蕊紅挨家挨戶通知消息,因為都是齊村、王村近一些,天沒黑,她就通知完了。


    這一夜薑二苗、寇長峰也到了齊家,跟著他要帶的隊車夫先介紹介紹,認了臉熟,吳掌櫃給碼的車夫都是去過長明鎮、福寧府縣的。


    騾子馬兒夜裏吃好糧草,休息的休息。


    岑越還在想保鮮問題,他能想到的就是冰,可夏日用冰的話那就是要硝石——這個他一時半會在哪裏找,所以隻能緊著眼前來。


    絨絨草是筐是格子打底,之後是木框,木框外用麥秸稈紮著圍一圈,再用棉被裹著,給棉被打濕,卻不要到滴水的程度,看能不能降降溫——


    岑越這幾日還用靈泉水給絨絨草上過了一遍,晾幹後裝草莓,不過這個效率低,一時半會看不見什麽成效。


    第二日雞叫第一聲。


    休息了幾日,王妹子還想著齊家啥時候要人,沒成想今個都過去,早上雞一叫,不用人喊,王妹子一骨碌爬起來,穿了衣裳紮了頭發。


    “二妞快快,路上拿著吃。”王母見閨女擦洗了臉,便給閨女懷裏塞了饃饃。


    王二妞看懷裏饃還混著白麵,這是她哥這幾日下田累才吃的。王母說:“你今個起一大早,幹一天的活,也得吃好,快吃吧。”


    又給閨女手裏遞了個蛋。


    王家王大壯夫妻要下田,寡母王母在家做飯收拾屋,她腿現如今能走了,隻是鄒大夫說了,不能再幹重活壓著了,不然以後要瘸、要廢了。


    王母就不敢如此,真廢了腿走不動道,那就是拖累了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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