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啦,吃完迴來晚上陪你加加班。”岑越答應,真是點著油燈要幹手藝活了。


    齊少扉卻搖搖頭,說:“晚上是越越講故事的時間。”


    “你還挺聰明的。”


    “那當然啦,阿扉很聰明的!”


    兩人過去的略晚一些,人都在,岑越看到堂屋坐著的杜氏,麵不改色的一一叫人,齊少扉就跟著一同。


    齊老爺一看,很是滿意點點頭,讓兩人坐下說,還問怎麽來晚了。岑越就說天氣熱,午睡折磨,起晚了一會。


    反正閑話。


    杜氏瘦了一圈,清減下去,模樣有幾分小白花楚楚可憐的味道——要不是樣貌好,齊老爺當初也不會把杜氏養在外頭好幾年,畢竟齊老爺治家嚴,家裏夫人還是官老爺之女。


    這麽多年下來,杜氏又給齊老爺生了一子,齊老爺對杜氏是有幾分感情的,關了杜氏一月,杜氏天天夜裏去香樓反省,不出現在齊老爺麵前,齊老爺剛得了程姨娘懷孕好消息,也沒功夫想起杜氏。


    還是昨日齊少修放學後,去找齊老爺,說爹,娘好像病了。齊老爺這才想起杜氏來,再看麵前的小兒子,有些委屈泛紅的眼,問他:“是不是姨娘有了弟弟,爹就不疼愛少修了。”


    “少修以後會好好用功不貪玩了,爹您別生氣了。”


    說的齊老爺一下子心軟,再看麵前這個小兒子,不過短短一個月時日,好像長大懂事了不少,自然是也想到了,杜氏再有不是,也不能當著少修麵做太過,畢竟杜氏是小兒子親娘。


    齊老爺當即說沒有,去看看你娘身體如何了。


    “爹,爹……”齊少修揉揉眼,哽咽連著叫爹。


    齊老爺年紀大,聽了也不是滋味,抬手摸了把小兒子的頭。他就兩個兒子,大兒子是神童,打小他爹管得嚴,還讓他這個當老子的離孩子遠一些,省的外頭染得習性壞了兒子。


    因此在父子相處上,多是刻板規矩。對齊少修,齊老爺才有些當爹當慈父的感覺,小兒子被杜氏嬌慣,但會說話人機靈,也懂得找爹撒嬌央求要東西。


    齊老爺還挺吃這套的。


    就說齊少修帶著齊老爺去了側屋,齊老爺一見杜氏,杜氏確實瘦了,又是哭哭啼啼說錯了知道錯了,老爺我再也不敢了……


    這不,今日吃席上,杜氏便在了。


    不過杜氏雖然在了,但沒了‘齊大奶奶’的往日威風,是低眉順眼的伺候老爺,或是遞茶水,或是給齊老爺打扇子,要拿林姨娘心裏話說,那就是比她們倆個做姨娘的做派,還會伺候老爺呢。


    “程姨娘進來可好?天氣熱了,姨娘注意些飯食,要是菜肉不新鮮了就別用了。”岑越閑話聊天。


    齊老爺點點頭,說:“少扉夫郎說的對,你身子重,吃食上精心些。”


    “知道了老爺,現在院子裏婆子每日出門買菜,因為天熱,還特許我們院子一天出去兩次,都是新鮮的菜。”程姨娘說。


    杜氏裝乖裝可憐裝低眉順眼,除了讓齊老爺心軟,不禁她的足,自然是要拿迴管家權,不然她出來了,還被個姨娘爬上頭,這齊家哪裏還有她的地方了。


    結果一通席麵吃下來,齊老爺愣是沒提讓杜氏繼續管家這事。


    杜氏也不好說,是心裏一通邪火發不出去,隻能忍了下來。


    岑越說想下個月初迴趟娘家,他嫂子要生,加上農忙,想迴去幫幫忙。齊老爺點點頭,說:“家裏兩個壯丁你也帶過去吧。”


    “謝謝爹。”岑越很爽快答應了。


    之後沒別的話,一頓飯吃完閑聊了會,各迴各院子。


    齊少扉從正院迴來就好開心,像個小孩子一樣走路是蹦的,說:“越越,我們下個月要迴村裏了嗎?小草莓也熟了,給小寶寶帶著。”


    “小寶寶還不知道哪日出來,再說剛生下來要喝奶,吃不了小草莓。”


    “給大哥大嫂吃。”


    “這個可以。”


    岑越也高興,其實有點感動,因為那小草莓是大崽看著一顆顆結的,每天都去數,多一顆就好開心,他說還沒有紅,大崽就忍著不去摘,等第一顆紅的熟透時,他說可以了,大崽摘了小心翼翼洗幹淨,先喂到他嘴邊,期待看著他,說越越先吃,可甜了。


    那時候,岑越感動的一塌糊塗,也說不上什麽打趣的話,很珍重的咬了一口,可能經過空間水澆灌,這次的小草莓略大了些,也甜了一些。


    兩人就分著一顆草莓吃。


    甜滋滋的。


    後來紅的越來越多,院子裏劉媽媽、梅香、小菊也分到了,剩下的除非岑越說想吃,不然齊少扉就不摘,每日看著長。


    如今他要迴村裏,大崽卻說,要摘一籃子紅草莓給大哥大嫂吃。


    因為是越越的大哥大嫂呀!


    岑越沒問,就知道原因,所以心裏,齊少扉排在了第一位。


    作者有話要說:


    齊少扉日記13:要和越越迴村啦~開心!


    第41章 農忙迴村咯


    上次一筐毛豆賣的早幾天,拾掇的又幹淨,一筐足足賣了有四十八文錢,薑大壯收著錢,二苗說迴去的話買點肉吧?三花也不吃肉包,添幾文買一斤肉吧買吧。


    薑大壯害怕迴去被阿奶罵,可架不住弟妹的央求,隻好咬咬牙買了,迴去阿奶罵他頂著。


    傍晚三人迴到村裏。


    薑家自打分家後,院牆原先是沒紮,紮院牆也要費功夫的,結果沒過幾日,薑老太先讓大兒子和大壯弄點黃泥豁楞豁楞給把牆紮起來。


    “……呸,背後嘀嘀咕咕的,有本事當我麵說。”薑老太那日氣得在院子裏大罵,“就是分家了,我和老頭子也是你們的老子娘,咋滴,我倆拿個七兩還不成了?當時分家一個個答應好,這會背地裏念叨,不孝子。”


    這話嚴重了,後來幾個兒子給娘賠不是,罵了好一通自家媳婦兒,幾個兒媳婦兒還委屈,小聲嘀咕沒說啥啊。


    薑老太順勢就哭嚎,罵幾個兒子分家了離他們心遠了,不孝順了,護著兒媳,這幾個兒媳不孝順,惦記老太老頭口袋裏幾兩棺材板……


    當初分家,刨去的七兩多銀子,薑老太說不給大房了,幾個兒子兒媳聽著覺得應該的,三兩大壯娶媳婦,四兩是豆豆喝藥的銀錢,就該把這個扣了,不給老大


    結果還沒高興兩下,老太太一說話,這七兩銀子進了婆母公爹腰包,幾家兒媳婦兒當時都愣了,婆母還問兒子有啥意見沒,幾位叔公村長在這兒,自然是沒意見的。


    可分完之後,妯娌幾個就嘀咕念叨,說婆母公爹跟大房過日子,七兩說是婆母公爹的,可不是實際上還是大房的嘛。這事掰扯了好幾日,說著說著,被薑老太聽去了,就大鬧了一場。


    最後幾個兒子跪地給娘賠不是,幾個兒媳也認錯不敢吱聲了。


    第二天薑老太就讓大兒子和大孫子把院牆紮上,是大聲說:“我瞅那幾個倒黴催的就心裏不痛快,再多看幾眼,能把我氣死了。”


    院牆自此紮上了,不高,一米多些。


    薑大壯二苗三花兄妹三個進了家門,豆豆已經好了些,跌跌撞撞的會走路,在院子裏薑老太帶著,一看三人迴來,先問送到了?賣完了?賣了多少錢。


    “送了,岑夫郎要了。”薑二苗說。


    薑三花高興說:“阿奶,我吃到綠豆酥了,岑哥哥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豆豆饞的舔嘴巴,小孩語氣含糊說吃、吃。


    薑老太就輕輕打了下重孫子嘴巴,說:“男娃娃不許嘴饞,聽個啥就想吃,那麽嘴饞,迴頭拐子一塊糖就哄了去。”


    豆豆也不敢哭,家裏娃娃都怕薑老太的,哪怕是不懂事的娃娃那都是害怕的。


    “賣了多錢?二苗不許說,大壯說。”薑老太橫了眼二苗。老大家的哥兒主意大,膽子大,反倒是他前頭的大哥,明明是個男娃娃,頂梁柱的,結果一天天畏畏縮縮的,跟老大一樣。


    這咋成嘛。


    要是二苗和大壯換一下,才好。薑老太心想。


    薑大壯迴來一路都想著咋說,進了村口更是自言自語,可這會麵臨他阿奶的問,還是怯了場,磕絆說:“四、四十八文,不對三十六文,阿奶,我們、我買了肉,買了一斤的肉。”


    薑老太看到薑大壯這結結巴巴樣子就來火,但她壓下來了,隻是臉上表情是橫著的,嘴上說:“買就買了,我還能吃了你不成,餘下的錢給我。”


    薑大壯忙把錢給阿奶。


    “二苗,肉拿灶屋去,跟你娘說,切一塊下午炒了菜吃,剩下的做成壇子肉,天氣熱了地裏莊稼出來了要收,過幾天要下地忙,都不許跑外頭了,吃飯碗裏要有葷腥補一補。”薑老太說。


    薑二苗應了知道,拿了肉進灶屋,把阿奶的話跟娘說了遍,隻是說到今個要炒肉菜時,薑二苗特意在肉上比劃了下,“娘從這兒下刀吧?”


    嚇得薑母要緊,“太多了太多了,你奶讓做這麽多的?”


    “我奶說天熱得補油水,要下地收莊稼了。”


    “那也太多了。”薑母嘴上這麽說,心疼吃肉吃得多,可還是不敢不聽婆母的話,按照二苗比劃的地兒切了一塊,還心疼,“一頓就吃這麽多些啊。”


    薑二苗:“娘,我奶說的。”


    “那趕緊炒了吧,趁早吃飯,別浪費油燈了。”薑母不多話,趕緊切肉炒菜。


    以前薑家人多,分兩桌吃,小娃娃們都是抱著碗坐在小板凳上吃,現在分了家,薑老太老頭,薑父薑母,兄弟三人,還有個豆豆,一共八個人,正好坐一張桌子上。


    還是在院子吃,借著外頭天光,桌子上一盆子粗麵饃饃,配的是雜糧粥,還算是稠粥,一大碗自家醃的酸菜,一大碗肉片炒土豆片,一大碗菜葉子炒肉片。


    薑老太看碗裏的肉片眼皮子就跳,老大媳婦兒肯定不敢這麽下手使的——


    “吃吧,看我幹啥,我臉上有肉啊。”薑老太發了話。


    屋裏好久沒這麽吃過肉了,別說小孩子饞的流口水,就是大人也偷偷饞,薑老太一發話,那是扒拉幾口飯,吃口菜,取了饅頭再吃菜。


    誒呀今個肉放得多,炒的菜都是油汪汪的好吃。


    薑家人是扒飯的咽菜的,個個狼吞虎咽吃得快,都沒人顧得上說話,照舊是菜先沒了,再喝粥,手裏還有饃饃的,就掰碎裏泡在飯裏吃。


    “今個去鎮上沒出啥事?”薑老頭問。


    薑大壯先是搖頭,說沒。


    一下子桌上又沒聲了。薑老太是知道,老頭想聽聽娃娃們去鎮上的事,結果大壯跟他爹一樣,都是一竿子打不出個屁的主,能咋辦?


    “三花說齊家郎君做了綠豆酥。”薑老太說了句。


    以前沒分家時,大房一家子的不起眼窩囊,吃飯時光吃飯不說話,也沒啥話要說,如今分家了,飯桌上冷冷清清的,薑老太和薑老頭其實也不習慣。


    可大房一家在薑老太手下過日子也習慣了,就說薑母同大壯媳婦兒,灶屋裏幹活下米舀麵,即便是分了家,還是不敢拿主意,得聽薑老太的。


    誰不知道肉多了好吃?可薑母這不是怕薑老太罵人嘛,都習慣了。


    不過這會薑老太說綠豆酥,說齊家夫郎,薑三花起初沒反應過來,後來知道阿奶說的是岑哥哥,本來她一個小丫頭,飯桌上大人說話不能插嘴說閑話的,現在阿奶問,她一下子高興說:“大哥二哥說先去岑哥哥家,不然先去賣貨,老趕著飯點去找岑哥哥,像是討飯吃一樣。”


    “是這個道理。”薑老太點點頭,“你大哥可沒這個心細,二苗說的吧。”


    薑二苗嘿嘿笑,算是承認了。


    “阿扉哥哥還給我遞了瓜吃,那梨瓜可甜可甜了。”


    “院子裏頭媽媽姐姐也好,岑哥哥還誇我說我可愛。”薑三花有點高興,她在村裏被叫黑妞的,氣得她還哭了一場。


    薑老太想起來,跟老頭子說:“齊家三少爺一院子都是好人,當時沒打招唿過去,人家熱情客氣接待,招唿我們吃飯喝水,還想著豆豆沒睡好給豆豆拿被子。”


    這個薑老頭都聽過好幾遍了。


    “岑哥哥說,好像下個月初要來咱家呢!”薑三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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