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起初次相遇之時,彼此落魄的模樣,都是唏噓不已。


    那時候於吉遭遇雷劫,被劈得一身焦黑,蓬頭垢麵,衣衫襤褸,體內真元又徹底枯竭,那慘狀比乞丐還多有不如。


    再看眼前,這副得道高真的模樣,仙氣飄飄,神光內斂,簡直有雲泥之別。


    而那時候呂布還隻是丁原帳下部曲,連正式的朝廷武官編製都算不上。就連當時的頂頭上司丁原也不過是個州刺史,在“廢史立牧”之前,刺史名義上的職責隻是監察州內各郡太守,權利遠不如後來的州牧大。而丁原剛去河內郡的時候,也不過是個騎都尉。


    如今,呂布已貴為車騎將軍,位同三公,又大權在握,麾下的騎都尉可謂是多不勝數,與當時的情況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多虧了呂小友,貧道這才沒落下病根,要不然這身修為隻怕是十不存一,小命還在不在都難說。”於吉感歎道。


    呂布擺擺手,不以為意,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也幸好是遇到了你,我才能踏入修行一道。”


    於吉突然神色飽含深意地看了呂布一眼。


    呂布趕緊抬手製止道:“欸,別說。”


    “你知道貧道要說什麽?”於吉訝異問道。


    “肯定是要拉我入你門下。”呂布忍著笑意迴答道。


    “哈哈哈……”於吉仰天大笑,“知我者,呂小友也。”


    “你們這道觀,也太寒酸了些,要不我幫你們擴建一下?”呂布問。


    於吉笑道:“這些都是身外之物,方外之人,對此不必太過注重,要不反倒影響修行。”


    突然,於吉皺起眉頭,神色怪異地看著呂布,問道:“呂小友,你這境界是……”


    呂布含笑點頭,肯定了於吉的猜測。


    “好吧,你什麽境界,貧道都不應該驚訝了。”於吉滿臉無奈之色,歎息道:“真不知道你是什麽怪胎,這才兩三年時間,竟突破進了金丹境。你可知曉有多少天資卓絕的修士都卡在這一步,終身不得而入,貧道修煉至金丹境也用了數十年光景,才得以突破。相較之下,之前日夜苦心修道,簡直都成了笑話。”


    “道長不必如此,我隻修攻伐之術,便隻會打打殺殺,哪像你們各有所長,符籙、煉器、煉丹、陣法,乃至於長生之道,各有各的妙處,而我對這些卻都一竅不通。”


    “說起來,我這趟來,還另有一事相求。”呂布直言道。


    “直說無妨。”


    “我想找你借點迴元丹。”呂布開口道。


    “你要迴元丹何用?這些先給你,門中倒還有一些,但不多,你需要,我便勻些給你。”於吉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呂布。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呂布沉吟道:“我想往東跨過茫茫大海,去遙遠的對岸取迴幾種農作物,那幾種農作物產量高,又能填飽肚子,能讓百姓得以充饑活命。”


    於吉臉上頓起駭然之色,問道:“往東而去還有陸地?有多遠?”


    呂布伸出兩根手指頭,“不下兩萬裏!”


    “你是如何得知此方陸地,又是從何得知這裏的農作物?”於吉驚疑不定。


    呂布苦笑不已,實在沒法解釋,若是在於吉這種修道有成的修士麵前說自己會占卜,別說他不信,自己也沒臉這麽說。


    “夢裏夢見的。”呂布訕訕道。


    於吉嘴角一抽,不再說什麽,不過倒也真起身去取了一小瓶丹藥迴來交給呂布,感歎道:“呂小友見識非凡,貧道不及也,雖然每每行事都出乎貧道的意料,但貧道相信你自有你的道理。”


    呂布大喜道:“多謝道長,改日我必有所報。”


    “你於貧道,有活命之恩,就這麽點丹藥,不足掛齒。”於吉笑道。


    兩人又聊了一陣,呂布已準備告辭離去,於吉起身相送,這時有個老道士匆匆跑了過來。


    顧不上跟呂布打招唿, 老道士焦急問道:“師兄,大事不好,丹房裏的迴元丹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我等出發在即,再行煉製隻怕耽擱了時間。”


    於吉眉頭一皺,不悅道:“何須如此慌張?是貧道取走的。”


    老道士聞言一愣,問道:“是師兄取走的?師兄取那些迴元丹有何用處?”


    於吉把老道士拉到一旁,低聲解釋道:“這位呂道友是我的忘年之交,他是幹大事的人,正準備出海尋訪幾種妙物,能解天下黎民腹中饑餓,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善舉,這些丹藥在他手上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老道士偷偷看了呂布一眼,隨後苦著臉道:“可是師兄,咱們不日便要前去探索彭祖遺府,好不容易才等來這洞府重現人世,入內生死難料,此時怎能不做好萬全的準備?”


    於吉嚴肅道:“我輩平日就該勤加修煉,怎可依賴這些外物?”


    老道士撇撇嘴,沒法反駁。


    “貧道相信他,定然比我們更能把這些丹藥利用好。”於吉鄭重道。


    老道士隻好不再多言,趕緊離開,準備去找其他同道置換、購買些迴元丹。


    呂布見於吉特意避著自己說話,自然不便偷聽。等那道士離去,這才去問於吉,那些迴元丹是不是另有他用。


    於吉卻一臉輕鬆,隻說不礙事,剛才去取丹藥的時候,看守丹房的師弟剛好不在,這才誤以為丹藥失竊,趕緊來尋。


    呂布仍有些不放心,堅持又還迴去一些迴元丹。


    “這些丹藥綽綽有餘了,我本就還有一些存貨。”呂布掏出先前從魏伯陽那得來的丹藥晃了晃,笑著說道。


    告辭了於吉,呂布迴去找成廉、秀娘等人匯合。


    此時成廉已經買來司南,是個方盤,跟一根帶有磁性的勺子。


    東漢王充的《論衡》有言:“司南之勺,投之於地,其柢指南。”


    “地”指“地盤”,一個方形的盤子,上麵標刻有關於方位的文字。


    這話就是說,勺狀的司南,放在“地盤”上,它的勺柄就會指向南方。


    聽聞此時也有了“浮水式”的司南,但呂布也沒見過。


    而秀娘也買了些果蔬,還有種子,以及銅鏡等小物件。?


    呂布挑選其中方便攜帶的,用包裹打包好,背在身上捆好,並不太影響行動。


    可惜就連於吉也沒有儲物的法器,要不然若是能借來一用,可方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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