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灼華依舊是老樣子,用完早膳後出宮找衛璟,雖然有次皇後不同意,但是經過灼華一番軟磨硬泡之後同意了。


    這天,灼華剛進宮內,就看見皇上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手中緊緊攥著一個東西,不知何物


    皇後在一旁不斷用眼神示意灼華。


    灼華暗想該來的總算是來了,心裏也送了一口氣,這些日子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她像往常一樣,盈盈拜下,甜甜喊道。“見過父皇。”


    皇上看著麵前灼華的乖巧模樣,怒氣愈甚,開門見山:“說,是不是你放走的他?”


    灼華被這麽一訓斥,眼睛一眨一眨,淚花湧了出來。“父皇……我……”


    皇後在一旁看的心疼的不行,雖然知道灼華犯了一些她不知道的大錯,但是也不能如此訓斥啊,於是出聲製止皇上。“皇上,華兒她……”


    “你退下!”


    皇後這剛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被皇上大聲打斷。


    皇後一愣,看著皇上許久沒有露出的陰鬱表情,心裏下意識害怕,退縮。可是一看到一旁正哭泣的灼華,為人母的堅強就湧了上來,趕忙跪下,說道:“皇上,華兒還小,做錯了事也不是她的錯……”


    “滾開!”皇上本就憋著兩天的怒氣,一再被皇後頂撞,直接怒發衝冠,一腳踹向皇後心窩。


    “母後!”


    灼華這一看心疼的不得了,在原主的記憶裏,她的父皇一向是不打女人,她也下意識這樣認為。可如今一看,皇上的溫柔隻不過是假象,一旦被觸碰逆鱗就會毫無顧忌的撕破溫柔的假麵。皇後都是為了給她請罪才白白受了這一腳,她心裏說不出的心疼。


    皇後被這麽一踹,痛的蜷縮起來,許久沒有迴過氣來,灼華扶起皇後,看著她這副痛苦模樣,眼淚不停往下流。


    皇上剛剛踹了皇後一腳是情緒不穩定下所為,踹了一腳後他才後知後覺,有些後悔。這會看著麵前皇後痛苦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畢竟也是陪伴他許久的人。最後吩咐左右太監帶皇後去看太醫,將灼華單獨留下。


    “說,是不是你放走了他?”皇上冷冷坐在上座,繼續追問,表情陰鷙。


    “我……”灼華看著麵前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父皇”,眼裏滿是恐懼,話都說不出來,哆哆嗦嗦的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朕問你,你隻需點頭或搖頭。”皇上看著麵前灼華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為所動。


    灼華哭著點點頭。


    皇上一看灼華點頭,雖然在他意料之中,但還是很生氣,將手中攥著的東西狠狠摔向灼華的臉上。“說,為什麽要放走他?”


    灼華感到額頭鈍痛,玉佩掉落在身前,正是她故意落下的那塊玉佩。上麵帶著點血,應該是額頭被砸出血了。


    她麵露驚恐,哽咽道。“孩兒隻不過是看他可憐……”


    “可憐?”皇上一聽,不怒反笑。“他可憐?”隨即麵容變得兇狠。“這些都是他應受的!”


    灼華哭著搖頭。“璟哥哥他是無辜的。”


    “璟哥哥?你叫他璟哥哥?”皇上一聽這句話,怒火愈甚,一把將灼華從地上拉起,另一隻手高高揚起。


    這是偷偷見麵多久了?連名字都知道了,稱唿還如此親昵!


    灼華一看,知道皇上終是忍不住要打她了,下意識閉上眼睛,但巴掌遲遲未落下,慢慢睜開眼,皇上正看著她眼中閃過痛苦和追憶。


    “陌玉……”


    灼華一動也不敢動,隻得嘴裏喊著。“父皇……”


    皇上被她這麽一喊,迴過神來,眼中變得清明,臉上滿是迷茫,哪還有剛剛那副暴君的模樣。


    一看麵前的灼華額頭上正冒著血,整個人哭的滿麵淚水,眼中滿是心疼,下意識放開拉著灼華的手。


    “華兒我……”


    灼華被這麽一放,立馬遠離皇上,躲在柱子背後怯怯地看著他。


    皇上剛想撫摸灼華的頭被她躲過去了,再看灼華眼裏滿是恐懼和躲避,苦笑一聲,慢慢放下手。


    “華兒我……”


    “罷了。華兒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看到的那樣可憐……”


    “……你好好休息吧。”


    皇上看著灼華一副不想和他對話的模樣,歎了口氣,轉身邁出宮,吩咐宮外候著的侍女。


    “來人,傳太醫。”


    “從今日起公主不許踏出宮中一步。”


    他迴頭,再看一眼灼華後離去。


    灼華久久蹲著,直到皇上背影漸漸消失在眼麵前才慢慢起身,纖手摸著額頭上被砸出來的傷口。


    嘶——還有點疼。


    還好這番努力沒有白費,就看便宜兄長那邊會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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