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覺很準,可惜朝堂不是講直覺的地方。


    “既無證據,此事便作罷,侍禦史魏陽,誣告朝堂重臣,革……罰俸半年,望你以此為戒。”女帝鳳目微動,聽到耳旁傳來的聲音,眼中閃過無奈之色,又改口道。


    而後她微不可查的瞥了蘇安一眼。


    小安子膽子倒是真大,居然敢在淩霄殿裏傳音。


    若不是氣運玄鳥對他還算親近,那他現在已經重傷了。


    蘇安神色淡然,氣運玄鳥的態度與君主的態度掛鉤,他自是心知若曦姐肯定舍不得他受傷。


    朝會結束,女帝帶著紅芍離開。


    百官也逐漸散去,原本略顯緊張害怕的魏陽此時又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


    他一個七品小官,當朝彈劾二品大員,結果陛下隻是罰俸半年就輕輕揭過。


    這說明什麽?


    說明陛下是在保他啊!


    果然陛下對那蘇安不滿已久。


    隻是礙於他沒能拿出證據來,才不得已暫且放過奸賊。


    明悟此事的魏陽信心滿滿朝著殿外走去,準備迴去再次將證據搜集好。


    這滿朝文武皆是一群蠅營狗苟,看不清形勢的庸才,合該他魏陽飛黃騰達。


    邁著熱血的步伐,魏陽不屑的看了眾臣一眼,理了理自己的官服,昂首挺胸的走出了淩霄殿。


    ……


    魏陽家父母早逝,家中隻有一個侍女小翠和幾個家仆照顧。


    繼承了前身的記憶和情感的他,倒也不怕暴露。


    “也不知道小翠現在在幹什麽。”


    走到街頭的轉角處,魏陽不由搓了搓手,神色有些迫不及待。


    少爺和侍女的事向來都不罕見,早在原身十二歲的時候,小翠就誘惑原身破了身。


    他穿越過來後自然也繼承了這個關係。


    雖然侍女小翠的長相在這裏隻能算中上,但放在原來的世界那也是班花廠花級別的,比起曾經他舔的那個女神還要俏麗三分。


    對魏陽來說,能上到這樣的女人已經是賺了大便宜。


    穿越後他自然是將小翠當成祖宗來嗬護,不但免除了侍女小翠的所有勞務,還給她前前後後購置了大量的衣裳和胭脂,照顧得和小姐似的,絲毫沒有將小翠當做侍女看待。


    畢竟女人都是要小心翼翼去嗬護的,男人愛護女人,天經地義。


    他在網上最常說的兩句話就是:再醜再爛的女人也有人要,能娶到女人已經不錯了。


    魏家老宅已經近在咫尺,可魏陽卻忽的停下了腳步。


    “等等,不對!”


    看著那扇朱紅色的大門,魏陽神色驟變。


    有血腥味!


    十分濃鬱的血腥味,絕不是殺雞殺魚能造成的。


    他心頭大駭,上前兩步猛地推開門。


    入目的畫麵頓時讓他僵在原地。


    隻見十餘個穿著玄鳥司製服的修士站在院內,神情冷厲,他家中所有值錢的物件都被搜了出來,擺在院子中,幾個家仆則是倒在血泊裏,就連他父親的牌位也被隨意扔在了地上。


    為首的人手上還提著一個頭顱,身形看上去有些熟悉。


    他目光移向那個頭顱,瞳孔霎時間一縮,身形一晃差點站立不穩。


    那個頭顱上插著一個金玉簪子,是自己前天給小翠買的簪子。


    “喲,這不是魏大人嗎,迴來啦?”


    聽到開門聲,蘇安轉過身來,看到來人不由露出一個頗為親和的笑容,就像是在招唿客人一般,手中的頭顱也隨著蘇安轉身露出了真容。


    “小翠!!!”


    悲泣的聲音響起,魏陽再無半分僥幸,雙目通紅的看著蘇安,法力凝聚間就要衝上來。


    “蘇賊,我殺了你!”


    啪!


    一個大嘴巴子抽上來,魏陽腳步一頓,半邊臉高高腫起,隻感覺喉嚨都要被打斷了去。


    下一刻,他便被兩個玄鳥司修士按倒在地。


    臉貼在青石板上,被封住法力,鎖靈枷一鎖,一身胎息修為發揮不出半點。


    “原來這是你姘頭啊!”


    蘇安恍然大悟,提起頭顱往魏陽身前一扔,恰好落在魏陽的臉前。


    一雙死寂的眼眸與魏陽對視上,熟悉的麵容,仿佛還帶著幾分對死亡的不甘。


    “唔!唔!!”


    魏陽張開嘴,渾身顫抖,喘氣如牛。


    蘇安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魏大人,這女的看到我就朝我撲來,嚷嚷著什麽大人饒命,手下的人一時衝動就給砍了,實在是對不住了,不好意思啊!”


    本來是準備留著用來收割魏陽反派值的,奈何這女的剛剛還和仆人通完奸,看到玄鳥司殺來,光著身子就跑過來想誘惑他,著實惡心,幹脆一刀砍了了事。


    “啊啊啊,蘇安狗賊,伱不得好死!”


    魏陽目紅如血,麵上青筋暴起,恨不得衝上去從蘇安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在朝堂上彈劾了一下蘇安,便這麽快迎來了報複。


    第一次他體會到了異世界的殘酷。


    “嗬嗬,我會如何就不勞魏大人操心了,魏大人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蘇安走到魏陽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輕笑一聲。


    “禦史台侍禦史魏陽,收受他人賄賂,貪汙靈石百萬,證據確鑿,帶走!”


    兩個玄鳥司修士立刻將魏陽架起往門外拖去。


    魏陽腦袋充血,掙紮著向後大罵,“狗賊,你放屁!本官為官清廉,何來的賄賂!”


    先不說他有沒有這個心,他才當了幾天官,哪裏收得到這麽多賄賂。


    這狗賊竟然如此狂妄,無憑無據便敢冤枉朝廷命官。


    “我說你有,你就有,沒有也有。”


    蘇安譏笑一聲,隨手一揮,一個大箱子便穩穩落在了地上,整個院落的靈氣都充裕了幾分。


    那裏麵裝著足足一千靈晶,合計正是百萬靈石。


    如此光明正大的汙蔑,周圍那些玄鳥司修士卻是無動於衷,如同沒有看到一般目不斜視。


    魏陽怒目圓瞪,心底陣陣發寒。


    這狗賊怎麽敢的,誰給他的膽子,他難道就不怕被陛下問責嗎?


    氣急之下,魏陽竟腦袋一歪直接暈了過去。


    “無趣,帶走吧。”


    蘇安擺了擺手。


    陛下形象光輝偉岸,讓陛下來處罰這魏陽不太合適,這種事還是他這個奸賊來做的好。


    剛一出門,一身儒服的清瘦老者便攔在了眾人身前。


    看著嘴巴高腫嘴角流血的魏陽,他眼中浮現出一絲怒意。


    “玄鳥司辦案,閑雜人等,速速讓開!”一位玄鳥司修士嗬斥道。


    老者身形站得筆直,雙目如同明鏡一般,竟看得那玄鳥司修士有些心虛。


    他冷哼一聲道:“老夫顧懷,你們的主事人在哪,叫他出來!”


    聽到這老者名字,幾個玄鳥司修士一驚。


    顧懷這名字在帝都可是赫赫有名,是當世大儒,專修儒道功法,一身文氣驚天,堪比純陽大能,同時還是百川書院的副院長,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即便是玄鳥司都不敢輕易得罪。


    幾個玄鳥司修士怔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顧老先生,你這是要阻礙我玄鳥司辦案嗎?”蘇安走了出來,看到那清瘦老者,眼睛微微眯起。


    見著來人,顧懷麵色微變,隻感覺十分棘手,居然是這人。


    他拱了拱手,“原來是蘇侯爺當麵,敢問侯爺,老夫這弟子是犯了什麽罪!”


    “貪贓枉法,收受賄賂,可夠?”


    蘇安說話間,恰好這時兩個玄鳥司修士扛著一箱子靈晶走了出來,靈氣四溢。


    顧懷看著那箱子靈晶眉頭緊皺道:“蘇侯爺,這其中可有誤會?”


    前些時日和這個弟子談論誌向時,魏陽說的話深入他心。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他絕不相信會是那種收受賄賂的貪官。


    而且他知曉魏陽想要扳倒蘇安的想法,他很懷疑這是蘇安的蓄意報複。


    要是讓魏陽被帶到玄鳥司的牢獄中,恐怕得被屈打成招,折磨致死。


    他上一個看好的五百年一出的詩才陳楓便是死在了蘇安的手裏,若不是當時收到消息太遲,他怎麽也要救上一救。


    “沒有誤會,顧老先生還是讓開吧,否則刀劍可不長眼。”蘇安詳笑一聲抽出旁邊玄鳥修士的佩刀,作勢揮舞了兩下。


    顧懷也沒想到蘇安居然敢威脅自己,老臉上不免湧現出怒容:“蘇安,你當真要如此徇情枉法!”


    身為聲名赫赫的大儒,便是那些世家家主,見到他也要尊稱一聲夫子、先生,何曾有人敢以刀劍相威脅。


    “本侯要帶走的人,你保不住!”


    一道刀光閃過,顧懷老眼一瞪,伸手捂住喉嚨,卻沒有覺察到傷口。


    腦後的發絲齊根落下,竟是被剃了個光頭。


    蘇安將手中的刀插迴刀鞘,揮了揮手,直接繞過顧懷,帶著魏陽離去。


    顧懷站在原地,手抬起又放下,反複幾次,望著那滿地發絲,他眼中是止不住的震撼。


    “好高深的空間手段,看來很多人都小看這個侯爺了。”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蘇安的背影,甩袖離去。


    那名被蘇安抽刀的玄鳥司修士握著手中的刀柄,如獲至寶,看著旁邊的蘇安,他忍不住大著膽子上前問了一句:“侯爺,您剛剛用的是什麽神通。”


    作為一位紫府修士,剛剛那一招他竟然半點也沒看明白。


    “一點小手段罷了。”蘇安隨意答道,眾妙之門進化後,他對空間的了解也更深了一分。


    剛剛那一刀看似朝著顧懷的脖子砍去,實際上刀鋒前的空間已經發生了變化,將顧懷那老家夥發根處的空間全部集中到了刀鋒上一刀砍斷。


    如果不是直接砍了那老家夥影響不太好,砍斷的就是脖子了。


    不過顧懷在魏陽這裏扮演的應該是一個老爺爺式的角色,隻怕還不會這麽罷休。


    他眼眸微動,一道傳音悄然傳給彼岸花。


    不多時便得到迴應。


    “公子,前麵不遠處來了一隊皇城司修士,為首者命丹修為,是顧懷的學生。”


    蘇安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眼中一陣寒光閃過。


    好個老東西,還真敢插手他的事。


    皇城司對他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麽,也攔不住他,但是這次他不想這麽玩。


    一道微弱的法力悄然打入魏陽的身體,讓他自昏迷中醒來,蘇安的嘴角微微勾起。


    “等下會有一隊皇城司修士接收魏陽,你們直接將人交給他們,知道嗎?”


    醒後的魏陽依舊是裝作昏迷的模樣,就連拉聳的手臂也未曾變動。


    “啊,是!”幾位玄鳥司修士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頭遵從。


    察覺到魏陽的氣息稍稍急促了半分,蘇安冷笑一聲,一腳踹在了魏陽的背部,一個紫色的印記順勢沒入他的身體之中。


    “這狗東西敢在陛下麵前彈劾於我,我豈能輕易饒過他,皇城司司主是我朋友,到時候會派人裝作魏陽的師兄解救他,等魏陽跟他們一走,半途就會有邪修作亂,趁機擊殺這狗東西,那些皇城司修士也會與邪修配合,這樣魏陽的死便是意外,與本侯無關了。”


    邪修即是那些不修魔功,但同樣作惡多端,手段狠厲的修士。


    至於誰是邪修,自然是朝廷說了算。


    “高,實在是高!”


    一旁的玄鳥司修士不明真相,伸手豎起了大拇指。


    被架著的魏陽聽得心中怒極,蘇安這奸賊簡直是目無王法,居然敢勾結邪修在帝都殺人!


    他更是有些後怕,若不是自己恰巧醒來,聽到蘇安的計謀,恐怕就真要著了他的道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要思考該如何破局。


    他心中焦急,腦海裏閃過種種方法又被一一否決,蘇安這邊修士太多,他的實力又被封住,根本沒有逃跑的可能。


    沒過多久,果然見得一隊皇城司修士擋在前方。


    為首的是一個帶著幾分兇悍氣息的中年男子。


    “蘇侯爺,魏陽涉及一起大案,我們皇城司需要帶迴去調查!”


    那中年攔在蘇安的身前,麵無表情。


    蘇安與這人對視幾秒,忽然一笑,“今日本侯心情好,便給你皇城司一個麵子,放人!”


    還沒碼完,晚會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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