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轟隆隆”、“怎麽搞得的”、“咣當、哎呦、他媽的混蛋”,這一係列的嘈雜聲又不斷地傳進我的耳朵,這些吵鬧聲對於博亞就像不存在一樣,他悠閑自得地喝著包你好準備的美酒,他愜意地翹著二郎腿窩在沙發裏吞雲吐霧。


    我背著手煩躁地在房間踱步,樓下刺耳並紛雜的聲音令我不安,其實更令我不安的是現在城裏的形勢,基德的手下在維斯特的帶領下正在到處大肆搜捕所謂的“叛軍”,而那隻不過是他們的幌子而已,據下麵反映上來的情報,被他們抓起來並冠以“叛軍”罪名的人,基本上都是蘭泰在這裏的親信或者部下,總人數甚至都已經超過了參與嘩變的叛軍總數的兩倍還要多,這分明就赤裸裸的大清洗,從而達到基德剪除異己的目的。


    現在城裏到處都是人心惶惶的,很多跟蘭泰有些牽扯的都人人自危,因為指不定在哪天的夜裏就被抓走了而且就此徹底消失,成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失蹤者。所以,我對會裏的兄弟們下了死命令,最近一段時間沒有我的命令,全都給我待在家裏或者是會裏,誰也不準擅自外部或者搞事,否則他就是人皮外套的不二人選。


    現在唯一在外麵活動的人就是我派出去尋找埃瑞克家人的博裏一夥兒,但是他們在埃瑞克的家裏撲空了,埃瑞克的家人已經不知所蹤。埃瑞克在我麵前哭天抹淚地央求我再找找,而我的心一軟,就答應了下來。我現在真有點兒替博裏他們擔心,我尋思著今天再找不到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博裏冒險了,我對埃瑞克已經仁至義盡,為了弟兄們的安全,我也就管不了那麽許多了。畢竟,我現在最大的資本就是這些弟兄們,要是沒了他們,我這個會長豈不就成了光杆司令,那其餘的黑社會社團分分鍾就能把我給做掉。


    門,“咣當”一聲被撞開,包你好從外麵走了進來,他一把就將頭上的帽子摜到桌子上,然後拿過一瓶酒就咕咚咚地往嘴裏倒進去。我看著包你好氣急敗壞的樣子,問道:“怎麽了,我看你現在的生意不是挺好的嗎,難道生意好了你還不高興?”


    包你好終於過足了癮,他酒瓶子直接丟到了牆角裏,他用袖口擦了一下嘴,然後不滿地嚷嚷起來:“你看不出來下麵那些大部分都是軍車嗎?”


    “我當然看出來了,那又怎樣呢?不都是生意嘛。”我故意刺激他。


    “唉!你分明就是在看我的笑話呢,我還收錢?!我不倒找他們錢就不錯了,這不,剛才在下麵吵,就因為那些基德軍隊的人讓我們給免費修車不說,還讓我們給安排酒席,都他媽的是什麽玩意兒,比我老包還無賴,我呸!”包你好臉紅脖子粗地喊道。


    “你在競技賽上都賺那麽多了,還在乎這幾個小錢兒?不是我說你,老包,你這個吝嗇勁兒得改改了,不要成天就知道算計別人的荷包。一旦自己出點兒血,就心疼的要命。”博亞舉著酒瓶子在空中比劃著包你好,說道。


    “你給我拿來吧,”包你好一邊說著,一邊奪過了博亞手中的半瓶子酒,“你們幾個喝了四、五瓶酒了,光是喝的話也就算了,你們還說我小氣,我真是賤呀!怎麽就請你們幾個白眼狼過來喝酒呢?你們呐,跟博奇都是一個德行。”


    “博奇呢,我們這次來除了拿迴我們在競技賽上的分成外,主要就想過來找他出個主意的。”我從後麵拍了一下包你好,問道。


    “你找他出主意?他現在就是兜裏沒錢了才迴到我這兒,隻有他兜裏的錢沒花光,他就在天拳館裏摟著那個娘們快活呢。我跟你講啊,他最近從我這裏拿的錢我可都記賬了,你得把這筆錢給還上,看著我和狂徒不錯的份兒上,就算你兩分利。”包你好一邊說著,一邊從書櫃裏拿出一個小小的賬本並遞給了我。


    我抬頭看了一眼包你好那個所謂的“書櫃”,那裏麵全都是他賬本,哪來的書呀,甚至連本字典都沒有。


    “賬本我不看,你隻管告訴我數目就行。”我沒接包你好遞過來的賬本。


    聽包你好這麽說博奇,一旁的博亞倒也沒介意,他反而笑嘻嘻地說道:“跟我猜的也差不多,隻要他還有興致去天拳館,就說明現在的形勢還沒那麽糟糕嘛。”


    “不是沒那麽糟,而是博奇不認為糟而已,既然這樣的話,他心裏一定早有打算了。”我皺了一下眉頭,雖然我認為博奇已經有了打算,可是我卻不認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有什麽樣的好主意,使得博奇還能出去找樂子。


    “天拳館”我是知道的,那是另一個黑社會社團“一線社”的地盤之一,在這裏我們雙蛇會、一線社,還有就是被蘭泰所控製的離社是三足鼎立的,其中實力最雄厚的當屬離社,因為它的幕後老板是蘭泰,這是人盡皆知的。而我們雙蛇會和一線社的總體實力相當,所以我們和一線社之間雖有爭鬥,但是我們也會必要的時候進行合作去對抗來自離社的壓力,而這就是離社始終沒能吞並雙蛇會和一線社的原因。


    但即使這樣,博奇作為雙蛇會的重量級人物,總往天拳館跑,這也不能不引起一線社的警惕,就為了博奇在天拳館的那個相好的,博奇還搞出過不少事來,令狂徒也頭疼不已,他在我麵前抱怨博奇的事兒,也不是一迴兩迴的了。


    “好,痛快,我喜歡你老弟這個性格,你可比狂徒爽快多了,哈哈。”包你好大笑起來,他一邊拍著我的肩膀,一邊又遞給我杯酒。


    我接過酒杯並向包你好問道:“這杯酒算錢嗎?”


    包你好擺擺手,說道:“這杯酒我請客,不算錢的。”


    我一邊笑著,一邊指著包你好身邊剛剛打開瓶蓋兒的酒瓶,說道:“既然這杯都免費了,這瓶就幹脆都送給我吧。要不然,天拳館那邊賣的酒太貴。”


    “這瓶免談,你們剛才喝的酒,我都沒算你們錢,可別得寸進尺啊,你們。”包你好死死地攥著那瓶酒,高聲反對道。


    “切,剛才那些還能叫酒,跟漱口水似的,現在你手裏拿瓶才叫酒呢。”我抿了一口包你好遞過來的免費酒,說道。


    “算你識貨,但就這一杯是免費的,想喝的話也簡單,付錢就行。”包你好堅持道。


    “得了吧,我懶得跟你廢話了。博亞,我們走,去天拳館找蠟頭兒去。”我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把酒杯直接丟到了垃圾桶裏。我和博亞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了,包你好還在我們的身後大聲囑咐道:“別忘了,你答應過的博奇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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