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遠,你是時候出來為這件事做個解釋了。”司馬朗如沉聲對仍穩如泰山的秦總說道。


    秦總欠身道:“司馬理事,你看到了,現在的局麵就是有人要誣陷我們,我當然有話說。但鑒於對方手裏拿著所謂的證據,我們自然不能空口無憑,我們想仔細檢查一下標本,看還有沒有其他發現,如何?”


    司馬朗如聽後,與其他幾位理事商量了一下,然後司馬朗如向藤川問道:“藤川先生,對於仲遠方麵的要求,你有異議嗎?”


    藤川的身子靠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對秦總說道:“秦君的要求不過分,我可以接受。不過,你們檢查時,必須由我們在一旁監督,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擔心我們檢查時做手腳。


    秦總笑道:“藤川君的要求也是正常之舉,我沒意見。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藤川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示意台上的南野去監督我們的檢查,南野點點頭,站在放置標本的桌旁。


    秦總對尉遲剛揮了下手,尉遲剛站起身大步走上台去,他來到標本旁邊,正要伸手過去,一旁的南野伸手阻攔道:“尉遲君,先不要急,我先看看你身上帶沒帶東西。”


    剛哥冷聲道:“你想怎麽看?”


    南野嘿嘿一笑道:“我檢查一下尉遲君的身上有沒有藏著東西。”言下之意要搜身。


    剛哥朗聲道:“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能確保你的身上沒藏著其他的東西嗎?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你說怎麽辦?”南野不打算放棄對剛哥搜身的企圖,追問道。


    剛哥迴頭看向司馬朗如,說道:“我請求由第三方來驗證我身上有沒有藏東西。”


    司馬朗如點點頭,然後對主持人說道:“可以,麻煩比爾檢查一下。”


    原來主持人的名字叫比爾。


    比爾應道:“沒問題。尉遲剛、南野,你們有沒有意見?”


    剛哥點頭表示同意,南野沒有再反對的理由,他退了一步說道:“好,我在一旁監督。”


    比爾鄙夷地看了南野一眼,然後徑直走向剛哥,問道:“尉遲先生,可以嗎?”


    “可以。”剛哥的迴答,簡單明了。


    比爾走到剛哥身前,說了一句:“對不起了。”然後,他就對剛哥搜身,南野則站在一旁,骨碌碌地瞪著一雙賊眼上下打量著搜身過程。


    不大一會兒,比爾停下手,對剛哥說了聲:“謝謝。”


    然後,他大聲宣布道:“尉遲先生的身上,沒有任何夾帶,請大家放心。”


    剛哥看看南野,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南野聳著肩道:“當以,但我還要監視你,你要小心點兒。”


    剛哥與他廢話,他首先在金色狐狸標本上仔細察看,會場裏鴉雀無聲,我更是屏住唿吸,希望剛哥能看出端倪。


    過了半晌,剛哥直起身子搖搖頭,並無異常。


    我的心涼了大半截,不知該如何收場。


    不過,我暗下決心,即便到最後無法洗白,就由我一人承擔這不白之冤,怎麽也不能讓其他人被牽扯進來。


    一旁的南野越發得意了,儼然一副勝利者姿態,他的神情已在宣布勝利了。


    剛哥沒急,又把另外一個狐狸標本拿到眼前,仔細察看和摸索起來。南野仍在剛哥周圍轉不停,嘴裏不知道叨咕著什麽,念咒一般,他意圖幹擾剛哥,讓其無法安心查看。


    剛哥並未受到南野小伎倆的影響,仍專心致誌地查看。


    忽然,剛哥把麵前的狐狸標本平放在桌麵上,仔細觀察狐狸的麵部,又伸出手指在狐狸的嘴邊摸索,他用手指在狐狸的下頜不斷換著位置按壓,貌似發現了什麽。


    我心中大喜,伸長脖子等奇跡。


    南野則被剛哥的舉動嚇了一跳,他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知道剛哥發現了什麽。


    這時,剛哥扭過頭對比爾說道:“比爾,請幫我拿盞台燈和一把小鉗子。”


    比爾點點頭,並轉身去找剛哥所需要的東西。


    南野臉上充滿疑惑,問道:“尉遲君,你要幹什麽?別耍花招,我一直盯著你呢。”


    剛哥看了他一眼,說道:“耍花招?是誰,誰清楚。等著瞧,看誰笑到最後。”


    南野有點兒緊張,他不禁看向台下的井田和山口,井田對南野輕輕搖搖頭,南野緊張的表情略微放鬆了些。


    我冷眼旁觀南野的小動作,心想:果然是他們搗鬼,但願剛哥能找到突破口。


    比爾重新走上來,手裏拿著一盞台燈和一把小鉗子,並將它們放到桌麵上。


    剛哥輕聲道了謝,然後打開台燈,並掰開狐狸的嘴巴,仔細端詳了一下,之後他伸手拿過放在一旁的小鉗子伸了進去鼓搗了一會兒,然後從裏麵夾出一個小東西。


    隨著剛哥把東西高高舉過頭頂,會場內騷動起來,嗡嗡的議論聲卷土重來。


    南野一副慌張的表情,不斷向井田和山口望去,井田兩個則緊張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倆人都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我緊緊盯著剛哥高舉的東西,好眼熟,在哪兒見過呢?


    “咦,這不是南野社團的位標嗎?”台下的秋玥,失聲道。


    聽到秋玥的話,我心中一動,仔細看過去,可不是,就是南野社團的位標。


    跟我和秋玥在雪山野人身上繳獲的位標一模一樣,但眼前的位標是否為我們所繳獲的那個,我無法分辨。


    在場所有人都認得那是南野社團的專屬位標,現場一片嘩然,南野當然認識自家的東西,他心裏的慌張在臉上表露無遺。


    南野結結巴巴道:“不可能,這是怎麽迴事?肯定是陷害!”


    剛哥冷冷地看著南野,說道:“陷害!你好意思用這個詞?這迴該你解釋一下問題了。”


    位標,是各社團為確定具體位置而設立的信標,便於監控地點和其他的移動物體,或人或動物,就像南野之前把這玩意兒放進野人的體內一樣。


    隻不過各社團的位標都有其獨一無二的標誌,以便與其他社團位標區分。


    “你倆給我滾過來,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南野惱羞成怒地向台下的井田和山口喊道。


    井田和山口急忙跑過來,一步跨上台子,走到剛哥身邊,仔細看剛哥手裏的位標。


    南野厲聲追問道:“混蛋,到底是怎麽搞的?”


    井田慌了,結巴道:“我沒往標本裏麵放位標啊!”


    他聲音雖不大,但台麵周圍的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井田這是承認他搞鬼了,但位標卻不是他經的手。


    隨即,井田就意識到失口,可話已出口,他除了閉上嘴巴,沒有第二個選擇。


    台上的理事們也聽到井田的話,誰也不是傻瓜,都聽得懂井田的話外之音。


    所有聽到井田那番話的人,都齊齊地看向南野。


    南野的臉開始抽搐,像被揉成一團的白紙,又被人舒展開,滿是尷尬和惱羞的褶皺。


    我正要開口,南野卻仰頭大聲笑,聲音大得嚇人,以至於已經亂哄哄的會場居然安靜下來,大家在發愣,不知南野是犯了什麽病。


    南野笑了很久後,終於說道:“我們上當了,都上當了。”


    此話一出,全場愕然,我不知道南野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隻聽南野繼續說道:“這一切,肯定是次界或元界搞的鬼,或是他們同時搞的鬼。一定是他們把我們社團的位標和安德魯社團的頻標放到狐狸身體裏。無論是誰發現其中的頻標或者位標,當然就會指責我們社團或者安德魯社團與元界或次界有不可告人的交易,從而達到破壞新界團結的目的。所以說,我們都上當了,被元界和次界的家夥們給耍了。在這裏,我先向安德魯先生道歉,同時也請在場所有人都能明白,我們都是受害者。”


    嗬,好說辭!


    南野這番話對於沒聽見井田的話的人來說,頗有道理,可對於聽到的人來講,那分明就是放狗屁,根本站不住腳。


    我挺直胸膛,正想揭穿南野的虛偽,可剛哥卻拉住我,示意我別說話。


    然後,剛哥站出來,對著台上的理事們以及台下的人說道:“既然事情真相已經明了,我建議理事會就可以按照百分之二的配額,在各社團間分配頻源質,至於分配比例,還是參照各社團的已有比例。”


    台上的理事們簡單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司馬朗如把比爾叫過去交代了幾句。


    比爾聽後走到台麵中央,拿起麥克風宣布道:“理事會決定,將元界和次界分配給新界百分之二的配額,還按照現有各社團的分配規則劃分。不過,鑒於安德魯、萬興裏、蘇珊以及邸曉波所在社團對於這次事件的貢獻,第一年的頻源質配額就由他們四個社團平分。從第二年開始,再按剛才宣布的方案執行。有不同意見的社團可以提出來。如果沒有,本決議就正式生效。怎麽樣,有沒有反對的?”


    台下的人們互相看著,議論紛紛,其中當然有不同意的人,但看到大多數人都沒反對,也就不好冒冒失失地站出來得罪人了。


    所以,就是沒人提出反對意見。


    比爾環視一圈後,又大聲問道:“有沒有人反對?”


    見台下沒反應,比爾就大聲宣布道:“那麽由理事會商定的,聯席會全體成員通過的,新界聯席會第決議正式生效,並遵照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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