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台上的理事們交頭接耳,司馬朗如和布蘭特的臉上沒太多變化,其餘三人就不那麽淡定了,他們紛紛向司馬朗如和布蘭特詢問。


    司馬朗如把主持人叫過去,不一會兒會場周圍出現一圈黑衣人背著手站在那裏。


    這時,主持人來到我身邊並拿過麥克風,清清嗓子大聲說道:“安靜,大家都安靜,不要鬧事!”


    台下吵吵嚷嚷的人看到了周圍的變化,在主持人喊話後都非常自覺地閉上嘴巴,會場裏漸漸恢複了平靜。


    但每個人心裏都憋著一股勁兒,我也不例外。


    主持人繼續說道:“既然南野你這麽說,就請拿出證據,就憑你說說,是行不通的。”


    南野揚起頭,慘白的臉上居然泛出紅光,他得意洋洋道:“當然,空口無憑嘛!井田,你和山口到外邊拿東西,讓台上的小子徹底認罪。”


    井田和山口站起身往外就走,井田迴過頭看了我一眼,右手比劃成手槍形,朝我隔空開了一槍,還裝模作樣地還吹吹他的食指。


    我皺著眉看他的背影,心中暗想: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拿出什麽東西來!


    台下的秋玥則一臉焦急地看著我和安德魯先生,秦總向剛哥詢問著,剛哥對秦總耳語,而秦總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會場內各懷鬼胎的人們一片死寂,就像夜裏山村中的狗,隻等領頭的狗奮力一吠,然後他們就跟著狂唿濫叫,在集體的狂吠中幻想著肉骨頭從天而降。


    這時我鎮定下來,是南野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知道他耍的什麽花招。


    安德魯先生拍拍我的後背,輕聲道:“萬,別擔心,他們高興不了多久。”


    我迴過頭對安德魯先生微微一笑:“您放心,安德魯先生,我就不信所有的人都是傻瓜。”


    安德魯先生卻搖頭道:“沒有人是傻瓜,隻不過貪心的人太多,他們隻在乎多分些東西,沒人在乎證據是真還是假。”


    聽他這麽說,我心中不禁一凜,心道:不好,這樣可就不妙。即便人人知道南野的證據是假的,但為了自己的利益,又算什麽呢?隻要有好處就行,真相在利益麵前根本一文不值。


    會場一陣的騷動,隻見井田和山口每人手裏都提了一個大大的行李箱進來,並走到南野身邊,然後對他點點頭。


    南野滿意地轉過身,對主持人說道:“證據拿來了,我請求到台上進行展示,好讓各位都看得清楚。”


    主持人點點頭:“就請拿上台。”


    南野衝著井田和山口兩人揮揮手,示意他們把行李箱拿上來,他自己則跟在後麵,背著手走上台。


    咚、咚,兩聲。


    兩個行李箱被重重地放在台麵上,後麵的南野背著手踱上來,他揮揮手示意井田兩個下去,然後他走到主席台前向理事們鞠了一躬,說道:“各位理事,地上兩個箱子裏麵就是最好的證據,我展示給大家看。”


    司馬朗如沉著臉看看他,說道:“你開始吧。”


    南野笑嘻嘻地答應著,然後轉過身走到行李箱前,看著我說道:“萬君,你的名氣可是大大地,不過就是有一點不好,你知道是什麽嗎?”


    我看著他那令人生厭的吊眼梢,冷道:“我當然知道。”


    南野對我的迴答頗感意外,往我這邊湊湊,說道:“願聞其詳。”


    “在雪山的時候,我隻招待了井田和山口,本想好好招待一下南野你的,你卻沒露麵。當我們迴去的時候,還勞煩你送了我們一程,真是失禮。”我重提舊事,言語中帶著譏諷。


    南野慘白的臉抽搐一下,又笑道:“不用客氣,我當時在保護千代子小姐的安全,不是特意送你們的。等將來有時間,我們坐下來敘敘舊。不過,現在我們還是處理眼前的事。”說罷,他用手指向行李箱。


    我撇了一下嘴,攤開雙臂,無所謂的樣子,而心中暗暗叫勁兒。


    南野轉身向主持人說道:“能不能幫我拿一張桌子,把東西放在上麵,大家才能看得更清楚。”


    主持人走下台,對一個保衛耳語幾句,不久就有兩個人抬上一張桌子放到台麵上。


    南野從地上拎起一隻行李箱放在桌上,然後慢慢打開箱子,所有人都伸脖瞪眼望向桌麵,想一看究竟。


    我斜著眼睛看南野的表演,揣測他究竟能從裏麵變出什麽東西。


    隻見南野雙手伸了進去,從裏麵捧出一隻金色的身體——金色狐狸。


    台下的人們一陣驚唿,隨之而來的就是嗡嗡的議論。


    我心頭一跳——蘭奇的化身,也就是說另一個箱子裏就是我之前的狐狸化身。


    我頓時血撞頂梁門,憤怒已極。


    沒想到他能混蛋到幹出如此勾當,我一步步走過去,雙眼冒火地看向南野,質問道:“你幹的 什麽,還有廉恥嗎?”


    南野滿臉不屑道:“那得先問問,你到底幹過什麽,怎會如此惱羞成怒?”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用力往下一拉,把他的白紙臉貼近金色的皮毛,怒斥道:“這就是你所謂的證據?除了說明你的卑鄙之外,還能說明什麽?”


    南野猛地揮起手臂,想把我的手甩開,刺啦一聲,南野的襯衫被撕破,露出毫無血色的胸脯。


    “混蛋,你想幹什麽?”南野粗著嗓子對我大聲喊道,同時他猛地揮出一拳打向我的臉頰。


    由於距離太近,我被結結實實地打個正著。


    血順著嘴角往下流,我眼前再看不到周圍人和物,雙眸中全是那張猥瑣慘白的臉。


    我用肘部向他的頭猛擊過去,我們在台上打作一團。


    一直站在台下的井田和山口見狀,雙雙跳上台麵加入戰團。


    三打一!你大爺的,我跟這幫小鬼子們拚了,因為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覺得抗日先烈們正為我站腳助威,都在呐喊:打他丫的小鬼子!


    當然,僅憑一人之力是無法對付三條瘋狗的,所以本土的兄弟邸曉波和國際友人傑森也加入戰團,琳達則跳到椅子上奮力狂唿:“傑森揍他,對,就這樣再給他一腳。”


    一時間,場麵混亂不堪。


    咒罵聲、拳頭打在身體上的砰砰聲,不絕於耳。


    我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自從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打過架,這種興奮的感覺太久違了,更何況現在麵對的三個小鬼子。


    周圍蜂擁上來一群黑衣人,三個人控製住一個鬥毆者,我們被分開了,各自嘴裏還在不停咒罵。


    我被人按著坐在地上,心髒以每分鍾百次的速度狂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眼前的視野漸漸恢複正常,除了三張猥瑣的臉外,我也看到主席台上理事們陰沉不悅的臉。


    安德魯先生在訓斥傑森:“你怎麽不懂規矩,我平時是怎麽教你的,真是遲鈍。我再告訴你一遍,打人不留情,留情手不靈,記住沒!”


    布蘭特聽安德魯先生這麽說,走到他的身旁斥責道:“安德魯!你教些什麽,嫌不夠亂嗎?”


    安德魯先生聳聳肩,攤開雙臂答道:“就當演習了,以後對付元界和次界的人也能用得上。”


    布蘭特白了他一眼,說道:“借口,全是借口。對付元界和次界的人有機會用拳頭嗎?”


    安德魯先生吐吐舌頭,說道:“至少,道理一樣。”


    坐在我對麵的邸曉波被兩個人按著,唿哧唿哧喘粗氣。


    沒想到他平時文質彬彬的人,打起架來卻不含糊,臉上掛了花,眼角鮮血直流,但他還衝著我笑。


    蘇珊則蹲在他的身邊,一邊用紙巾擦拭他的臉,一邊噓長問短。


    一方雪白的手帕遞過來,我抬頭一看,秋玥站在麵前,臉上被氣得五官挪移:“擦擦吧,真是可以,一個打三個!你傻呀,要打也等傑森和邸曉波都上了再打。我剛才看了,你出拳位置就有問題,應該打混蛋的耳根兒子,隻要力量夠,保準讓丫的暈倒,還用得著費這麽半天的勁?”


    我接過手帕擦臉上的血,說道:“沒想到,你還會打架!”


    秋玥搖搖頭道:“我不會,可我知道怎麽打。”


    聽她這麽說,我被逗笑了,說道:“沒想到,你是王語嫣呐,我以後是不是得叫一聲你神仙姐姐。”


    “呸,就臭美吧你,你是段譽嗎?你等著瞧,迴去有你好看。”秋玥說罷,迴頭向秦總望過去。


    我借著用手帕擦臉的空隙,偷偷向秦總看過去,秦總的臉上一如既往地平靜,沒看出來有多生氣。


    剛哥穩穩當當地坐著,動也沒動,他的眼睛直視前排的椅背,好像心裏盤算著什麽。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我懸著的心略微放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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