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某地某處某建築內寬敞的階梯式議事廳(恕我不能透露具體地點),我坐在秋玥身邊,秋玥坐在秦總身邊,剛哥則坐在秦總的另一邊。


    議事廳內幾乎已經坐滿,來自各處的幽客社團的負責人悉數到場。


    鈴木照義和沙彌加帶領著千代子及木村坐在我們的另一側,安德魯先生和傑森坐在我們對麵。


    蘇珊和琳達同一個金發的中年女人坐在安德魯先生的左側,蘇珊拘束地坐著,眼睛不時地看著她右前方坐著的邸曉波,邸曉波就好像沒看到蘇珊,正襟危坐在一個留著雪白長胡子的老頭身邊,乖得像個小學生。


    突然我又感到那個熟悉且令我討厭的陰鷙眼神在充滿敵意地盯著我,我不禁向望去,果然一個碩大的光頭出現在那裏,山口。


    他身邊的絡腮胡正是井田,坐在最邊上的一個瘦瘦的高個子,煞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從頻場特征上來看,這就是讓山口和井田馬首是瞻的南野。


    說起來算是“老朋友”了,自從元界和次界一別就再沒見過南野,山口和井田在雪山打過交道,這兩個家夥恨死我了。


    南野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眼中兩道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我這裏,我迎著他的目光,看著他,氣勢上決不能讓人看輕了。


    南野身邊的一個留著典型日本式仁丹胡的老頭感覺到南野的異樣,他用手拍拍南野的胳膊,南野扭過頭跟他耳語幾句,同時手指還向我動了動。


    老頭有禮貌地向我微笑著點頭,來而不往非禮也,投桃報李,我向他點了點頭,微笑著迴應一下。


    秋玥用力地在我胳膊上擰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問道:“幹什麽?”


    秋玥低聲道:“你在什麽,怎麽還和藤川眉來眼去的,想氣死我嗎?”


    “你說那個老頭兒嗎?他叫藤川呐,他在對我示好,我想咱大中華禮儀之邦,總不能比東瀛人做的差。”我這才知道,老頭兒叫藤川。


    “哼,他向你示好?自作多情,你難道忘了當狐狸的時候,是怎麽被人當炮灰的?我提醒你小心一點,一個小狐狸精都能把你騙了,何況藤川老奸巨猾的東西!”秋玥沒好氣道。


    “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什麽小狐狸精,蘭奇幫過我的,雖然她騙過我,但我不也是騙她在先。”我覺得秋玥的話太刺耳,反駁道。


    秋玥白了我一眼,氣鼓鼓地沒說話,看向別處。


    木村在不遠處向我招著手,我輕輕擺擺手,木村身邊的千代子抿嘴看著我,眼中閃著溫柔的神情,讓人看著就那麽舒服。


    我的腳麵踏上一隻精致的牛皮小靴,狠狠地上麵踩,還用力扭了幾下,一陣劇痛從腳麵傳來,我咬著牙忍痛,低聲向秋玥問道:“又怎麽了?”


    “哎,我發現個問題啊,小萬同學。你最近別的能耐沒見長進,泡妞的功夫倒是提高不少。咱就不說千代子和蘭奇,我們剛進門時,你和琳達的熱乎勁兒就是鐵證。”秋玥看著千代子酸酸道。


    “都是朋友,你沒看見傑森啊,他還和我擁抱呢。邸曉波不也和你握手了嗎?還有蘇珊她還和我貼臉兒了呢,洋人嘛,你懂的。”我反駁秋玥道。


    “切,蘇珊不一樣,誰看不出來她和邸曉波是什麽關係。”秋玥對於我的說辭,不買賬。


    “什麽場合,不要胡鬧。”秦總終於發威,沉著臉嗬斥道。


    我閉上嘴巴,看向空空如也的主席台,五個座位,不知道一會兒坐什麽人。


    秋玥不再做聲,低下頭看自己牛皮小靴的尖。


    “請全體起立,歡迎聯席會理事們入場就坐。”廣播裏傳出的聲音,而且用多種語言播放幾遍。


    我伸長脖子向主席台看去。


    隻見走進五個人,四男一女,年紀都在五、六十歲的樣子。


    我的目光隨著他們落座的地方,這才發現桌子上麵擺有名牌,分別是:亞洲—司馬朗如;美洲—亞當斯;非洲—莫提拉;歐洲—斯密特;大洋洲—布蘭特。


    哦,大洋洲的理事是個女的,我自言自語道。


    在大人物們就坐後,主持人站在麥克風前宣布:“本次聯席會議正式開始,本次議題是討論關於澳洲發現新的頻源質礦及其在新界內分配的問題。下麵先請布蘭特女士發言。”


    布蘭特女士用手輕輕扶了一下麵前的麥克風,開始發言,主要說了些維持新界穩定和平,還有友好協商、通力合作之類的辭令,然後又說道:“先請本次事件的主要領導者安德魯先生講解詳細經過。”


    主持人接口道:“請安德魯先生到前台來,介紹詳細經過。”


    安德魯先生起身站起來,緩步走向前台,接過主持人手中的麥克風,介紹起關於那次事件的來龍去脈。


    在場所有人都認真聽著,不時有竊竊私語傳來。


    突然有人高聲打斷安德魯先生的講話,並質問道:“事情發生之初,為什麽不通知聯席會,而擅自處理?誰給你的權利,就和元界和次界達成2%的協議。”我順著聲音看過去,井田站在那裏大唿小叫。


    安德魯先生聳聳肩,迴頭看向司馬朗如,說道:“司馬先生,亞洲區的人好像沒按程序發言。”


    司馬朗如,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他是主席台上五個人中年紀最大的,看樣子快接近70歲了,他看看井田,對藤川說道:“藤川先生。”


    藤川站起來,向主席台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司馬先生,井田冒失了,我替他向您道歉。”說罷,示意井田坐下,井田橫了司馬朗如和安德魯先生一眼,氣哼哼地坐了下去,憤憤不平的樣子。


    藤川卻沒坐下,繼續站著說道:“不過,井田的質疑也有道理。2%的數字從何而來,我們有權利知道。”


    司馬朗如麵帶不快,對藤川說道:“藤川,還沒進入自由討論的階段,你心急了吧,是什麽讓你把聯席會的程序拋到腦後。”


    藤川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對這件事處理過程的不透明存疑,所以就提了出來,目的是想讓在座的各位,在自由討論的階段能夠充分考慮這一問題。我這麽做是出於對聯席會程序的尊重,不想某些程序成為過場,流於形式。所以冒昧地提出這個問題,希望聯席會的各位理事能認真考慮。”說罷,他就坐了下去,不再做聲。


    現場頓時傳來陣陣的嗡嗡聲,有人附和道:“藤川說得有道理,安德魯的做法確實草率,不合規程。”


    司馬朗如與其餘四人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大聲說道:“讓安德魯把話講完,然後我們再討論後麵的問題,請大家保持安靜。”


    會場裏的嗡嗡聲漸漸平息下去,司馬朗如對安德魯先生說道:“你可以繼續。”


    安德魯先生看都沒看藤川,對著麥克風繼續剛才的講秦總,他眉頭緊鎖,顯然對於藤川的話也很不滿,剛哥看著藤川,井田不甘示弱地迴看,眼中滿是挑釁。


    我心中暗想:這才剛剛開始,不知還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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