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荃放下手中的粉彩八寶紋鼎式爐之後,王超、吳敏啟兩人,就率先的湊了過去上手了。之後,小陳、小飛,連帶著夏芸,也都是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王極東和方荃兩人的對話,在場的人可都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這件東西是花費了“二十四萬”塊錢收上來的,斷然不會有假。而王極東在瓷器鑒定上的眼力,外麵的人可能不怎麽清楚,作為公司的同事,哪怕是王超、吳敏啟這樣的,和王極東有些小摩擦的人,也沒有辦法否認。


    更不要說,方荃雖然在鑒定這件瓷器的時候,提出了一些疑點,卻得到了王極東的迴應,方荃也沒有較真下去的意思。


    不過,若說王超、吳敏啟兩人,還能夠對這件粉彩八寶紋的鼎式爐,看出幾許類似於方荃先前疑惑的地方的話,夏芸幾人,就純屬於湊熱鬧了!


    ……


    等到大家都依次的把玩了一陣子,方荃才來到王極東身邊,小聲的問道:“這件瓷器,你應該是不準備自己收藏的吧?”


    “嗯。”王極東點了點頭,“我這都已經虧錢著這麽多錢了,若是還自己收著,就太對不起你了。”


    “得,別貧嘴,說真的啊,佛前供器這樣的物件,若是能夠找對了買家的話,價錢上,還真不怕吃虧。”方荃認真的說道,“你心裏,有什麽具體的想法不?”


    “先看看吧。”王極東沉吟了一下,說道,“你這邊,若是有什麽好門路的話,可以放心的介紹給我。另外,我也準備找曲文問問。他那邊,認識對這方麵有興趣的買家,應該會有不少。”


    曲文的喜好。本身就是明清的彩瓷,又在京城一帶的古玩行裏。比較吃得開。王極東在見到這件鼎式爐的第一眼,就想到了曲文。


    而王極東特意的提點了一句,讓方荃放心介紹的話語,無非是因為方荃的內心裏,可能對這件鼎式爐的斷代,還有著幾分的猶疑。


    “那好吧。”方荃見王極東都這麽說了,也是咬了一下嘴唇,說道。“我待會兒給你聯係一個買家看看情況,若是他那邊不收的話,我也愛莫能助了。你隻能再自己想辦法了。”


    “成。”王極東點了點頭。


    能夠勞煩方荃詢問一次,顯然也是一份莫大的人情。


    王極東相信,若是方荃真的有認識對佛前供器一類,比較愛好的收藏愛好者,肯定不會置之不理。至於一個、兩個,還是很多個,就不是王極東能夠揣測得出來的了。


    ……


    “去你的。”夏芸卻是惱了王極東一眼,“就知道搪塞我。”說著。還攥著拳頭,揮舞了兩下。


    王極東不由得“嗬嗬”一笑,趕緊的跳了開去。


    ……


    一陣嬉鬧之後。王極東這才重新的詢問起來,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目的。


    “是這樣的,……”小陳開口解釋著道,“自從公司內的舉辦了一次成功的拍賣會之後,大家對於瓷器上的喜愛,似乎是更加的濃鬱了。”


    “喂,這是小陳你自己的意思吧?”夏芸在邊上說道,“本姑娘我雖然喜歡瓷器,但是。最喜歡的還是玉器來著。”


    “你喜歡玉器?”王極東一愣,“之前的時候。我怎麽沒聽你提到過?”


    “你有問過我嗎?”夏芸沒好氣的說道。


    王極東皺著眉頭,似乎是沉思了一下。才無奈的開口,道了一句:“還真是沒有。”


    夏芸更是憤憤的衝著王極東翻了一個白眼。


    “所以呢,大家就商量著,再去一次潘家園那邊看看,反正是衝著長見識去的。”小陳繼續著說道,“這不,我們幾個正討論著呢,王超和吳敏啟兩人,也是對此很有興趣,就準備一起過去看看。有了兩名瓷器組的成員一起過去,我們幾個心裏,也算是多了份底氣。”


    “小東子,你要一起嗎?”夏芸側著腦袋問道。


    “要看時間合不合適。”王極東想了想,說道,“之前的時候,我們也去過一次潘家園了對吧?其實,那地方,要想去的話,什麽時候都可以,反正也不遠。就是我接下來的一陣子,可能要出一趟遠門。”


    “去哪?”夏芸好奇著問道。


    “景德鎮!”王極東坦然的說道。


    “公司裏,短時間內,似乎是沒有去那邊的任務吧?”王超也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我自個兒的意思。”王極東衝著對方笑了笑,“和你們去潘家園一樣,我去那邊,也是長長見識的。”


    ……


    “你準備去景德鎮?”忽然的,一個清脆中帶著幾分糯軟的聲音,傳了過來。王極東幾人,循聲看去,竟然是瓷器組的組長石清影。


    王超和吳敏啟幾人,自然是問了聲好。而石清影的眼神,卻是依然看向了王極東。


    “我還真有這樣的打算。”王極東點了點頭,應答道,“反正,這陣子,公司這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我就當是請個假,滿足一下去那邊的心願了。”


    “也好。”石清影肯定的點了點頭,“趁著是藝術品投資的淡季,出去走走也不錯。不過,巧的是,我這邊剛好有個任務,就是去一趟景德鎮那邊的,就在下個星期。既然你有心要去的話,不妨到時候一起好了。”


    “那個,是公司的任務?”王極東不由得好奇著問道,“如果是公司的任務的話,我這麽跟著,不太合適吧?”


    “倒不是公司的任務。”石清影否定著說了一句,隨即,又惱怒的看了王極東一眼,“還不是因為你的原因。”


    “我?”王極東真的是愣住了。


    不說王極東自己,即便是邊上圍著的幾人,也是一個個都流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是‘收藏家’欄目組的。”石清影雖然見慣了眾人注視的目光。可是在私下裏,被人這樣的圍觀著,還是有些別扭的。隻能是盡快的解釋了一句。


    王極東頓時明悟過來。


    ……


    石清影能夠去“收藏家”欄目,做一名鑒定嘉賓。本身就是王極東推薦過去的。石清影把這事兒,歸結為王極東的原因,也很正常。而王超、夏芸這些人,對於石清影參與到“收藏家”欄目的事情,自然也是清楚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趁此機會,能省去不少的路費了。”王極東摸了摸下巴,說道。


    一個欄目組。出去做節目,多個人,少個人,壓根兒不是事兒。


    以王極東和“收藏家”欄目的熟悉程度,那邊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那就這麽說定了。”石清影衝著王極東點了點頭,嘴角下意識的就流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來,“迴頭,你自己和那邊聯係一下吧。我想,劉老師他們,應該會很樂意你一起過去的。”


    而王極東。突然的就有種不好的感覺。


    隻是,石清影卻不給王極東拒絕的機會,說完這一句之後。直接的就轉身離開了,留給眾人一個窈窕的背影!


    王極東也隻能是苦著臉,暗道一句:“這算是自己主動的上了賊船了嗎?”


    ……


    “小東子,這是好事兒啊,你怎麽愁眉苦臉的?”夏芸看著王極東,有些不解的說道,“若是我有機會免費的出去旅遊,那該多好啊。”


    “機會會有的。”王超在邊上安慰著道,“這一次的拍賣會。舉辦的如此成功,我聽說。陳總就在計劃著,年關的時候。給我們弄個旅遊的福利什麽的。”


    “那也是公司的事兒。”王極東卻是苦笑著說道,“我這一次,雖然說,搭了一次免費的機會,但是,誰知道,那節目組,會不會給我安排點任務什麽的呢?到時候,恐怕花費的時間,可少不了。指不定,等石清影組長迴來了,我才有機會,繼續的在那邊撈個自由呢。”


    以劉老師那些人,對於王極東的了解,真要在景德鎮那邊開展場外鑒定活動,人手夠不夠暫且不說,讓王極東忙活一陣子,卻是少不了的。


    這樣一來,王極東琢磨著,自己還不如多花幾塊路費來著痛快呢。


    ……


    “咦,你今天上班,還帶著東西過來的?”到了這個時候,夏芸才留意到,王極東在來到公司之後,擱置在自己位置的桌子上,有這一個大物件,“這可不多見啊。”


    “是什麽東西?”小陳也有些好奇的問道。


    “就是淘換到的一件瓷器唄。”王極東聳了聳肩膀,說道,“不然,你們還以為是什麽?”


    “這麽早就收下了一件瓷器?”吳敏啟的臉上,泛起一絲疑惑,“今天也不是什麽特別的日子吧,沒聽說哪裏特意的開了早市啊。”


    “不是剛收下的,是昨天交易過來的。”王極東解釋了一句,“要不是方荃要我那過來看看,我就直接摁在家裏了。”


    正說著呢,方荃就從公司的門口,走了進來。見到王極東已經到了,不由得眼神一亮。略微的加快了腳步,湊到了王極東這邊,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物件,也不客氣,自己動手,就給打開了。


    夏芸在邊上看著方荃和王極東之間,如此熟絡的動作,倒是微微的蹙了一下眉頭。


    而小陳、小飛,甚至於是王超、吳敏啟幾人,顯然更為關注王極東淘換到的,是件什麽東西了。能夠讓瓷器組的方荃,都感興趣的物件,至少,不會是那種一眼假的玩意兒才對。否則的話,王極東也不會拿過來出醜了。


    尤其是打開包袱之後,露出來的硬木匣子,更是彰顯著這件瓷器的厚重感!


    ……


    “挺漂亮的。”方荃咋一看到粉彩八寶紋鼎式爐的時候,嘴角的笑意,就流瀉了出來,“我還真是沒想到過,你會收一件佛前供器。……這爐子,上麵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就是口沿這邊,有點磕著了,頗有些可惜了。隻是,……”


    看著,看著,方荃略微的有些疑惑,“這上麵的粉彩,怎麽感覺,沒有那麽的到位呢?”


    “如果,你單獨的看每一種顏色的話,自然會覺得,有些太過素雅了。”王極東解釋著道,“但要是綜合在一起來看,這件鼎式爐上麵的釉色,還是非常的和諧的。就好像是鼓腹這個地方,盤長和法輪之間的對比,咋一看去,較為明顯,但是,綜合起來看,又顯得頗有層次感。可以說,整體的構圖,還是非常的清晰的。”


    “你的意思是,這些讓人疑惑的地方,是故意如此的?”方荃聞言,不由得眼神泛濫出一抹興奮的神采來。


    “看一件瓷器,當然要結合整體的情況來看啦。”王極東笑著說道,“局部的區域,是用來找茬的,若是針對這些區域中的疑點,不能完全的確定的話,可就要迴頭,看整體的器型,以及整體的釉色,甚至於是構圖的風格,是不是符合斷定的年代了。”


    “聽你這麽一說,我反而拿不定自己的主意了。”方荃一邊繼續的把玩著鼎式爐,一邊隨口問道,“花了多少?”


    “二十四。”王極東應答著道。


    “還算是靠譜。”在王極東提出,需要先借五十萬的時候,方荃還真有點兒擔心,王極東會孤注一擲的,直接把五十萬都給扔了下去。尤其是在見到這麽件粉彩的八寶紋鼎式爐之後,方荃的這份,擔心就更加的濃鬱了。


    不管王極東分析的如何,隻要把這件瓷器,給擺放在買家的麵前,人家內心裏的疑惑,肯定是會有的。


    方荃可以相信王極東的判斷,別人可不見得就會如此的信任王極東了。


    一旦這件鼎式爐的斷代,沒有到乾隆的官窯的話,那五十萬的價錢,可就去了大半了。這會兒,聽聞到王極東隻出了“二十四萬”,方荃心下裏,已經有了底氣。


    哪怕是件老仿的,這樣的價格,也不會吃虧多少。


    隻要不會虧本,那麽,即便是在方荃看來,這件粉彩八寶紋鼎式爐,還存在著一點點的疑慮,又有什麽關係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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