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許多年之後,紫幽蘭才從無意中得知,自己之所以淪陷的這麽快,完全是被當年的祖師爺給坑了。


    天女門的天女奪魂神功,也無非就是昌紀哄男人,騙銀子的法門,配合上內功心法,加上阿芙蓉幫襯,威力比那普通的紀女自然強的多。也就被列為門內最高明的武學。


    可是當初創立此武功的祖師也知道,這東西的作用其實十分有限,最多算做錦上添花,實不能雪中送炭。為了避免本門子弟拿它當做救命的法子,也就編了個一旦失敗,就會遭到反噬,身心皆淪的謊話。


    其目的是讓弟子能不用最好別用,萬一失敗了,也可以把她後麵的表現當做神功反噬,不會讓人懷疑這武功本身的作用。紫幽蘭固然詭計多端,但卻還是沒能擺脫對秘籍的盲信,隻當自己神功失敗後,必然會身心俱淪,結果反倒真的自我催眠,竟安心的倒在李炎卿懷裏睡了。


    第二天清晨,李炎卿卻是在張若蘭的拔步床上起來,喊著紫幽蘭進來,伺候姑爺小姐穿衣。他昨晚最後,還是溜迴了裏屋的拔步床,與張若蘭同榻而眠。


    這個舉動固然讓張若蘭心內大覺舒坦,卻也讓紫幽蘭暗自咬牙,想著早晚要憑本事,把這男人勾搭迴來。因此表現的格外恭順,全不顧自己昨晚剛剛破瓜,咬著牙過來伺候兩人穿戴洗漱,表現的十分恭順。


    又道:“昨晚上……姑爺走了之後,我爬起來,將那阿芙蓉提純的方子寫了出來,姑爺可以趁著問安的時候交給張相,不會誤了大事。”


    見她這副可憐模樣,張若蘭反倒有些過意不去。“你昨晚剛被相公收用,今天給你半天假,好好歇息去。”等人剛走。她的手就落到了李炎卿的耳朵上“好啊,昨天晚上是不是格外賣力氣啊。把她弄的連走路都不方便。是不是感覺姐姐比我這妹妹更對你的心思?這幾天不許你再去找她。”


    張居正見了這份阿芙蓉的提純方法,大感興趣。“好,這事辦的不錯。有了這方子,老夫的計劃就成了一半。我知道你帶了不少阿芙蓉過來,都留下,老夫自有妙用。你這幾天,也好好歇歇,順帶把天女門的事。都給我問出來。這紫幽蘭比她娘好對付,抓住這個機會,千萬不能放過。這個門派在江湖上地位很高,咱們把它掌握住,卻比高拱掌握一個邵大俠有用多了。”


    紫幽蘭的反水,給天女門帶來的簡直是滅頂之災。她作為天女門掌門,對於整個門派的秘密全部清楚,由她出麵剝皮,天女門就成了一個脫光的絕色佳麗,任人為所欲為。而她也比所有人都清楚。天女門元老會,是個怎樣拖遝、陳舊的機構。其辦事效率之低下,反應速度之緩慢。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之外。


    別看她被擒到進京過了不少時間,參考消息傳送速度,怕是天女門那邊,也無非剛知道一個大概信息。等到信息確認,再選舉新掌門,平衡各方利益關係,安撫各分支機構,這又是一個漫長的時間。這段時間內,官府隨便動一動手。就能把天女門連根拔起。此時的天女門,簡直就是個不設防的城市。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天女門以往倚仗的無非是神秘,以及超然世外的態度。以及那顯赫的出身,才在武林中占據了一方諸侯的位置。這次由錦衣衛出手打擊,加上紫幽蘭提供的翔實情報,這個門派的覆滅,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


    紫幽蘭又道:“監獄裏那些人,都是我的心腹。姑爺可以把他們放出來,我保證,他們都能為我所用。這些人還是有些本事的,若是使用得當,自可立有大功。”天女門的掌門印鑒在她手裏,考慮到天女門的行政效率低下,這印章多半還沒被宣布作廢。


    她利用這個時間差,瘋狂蓋印,把門派存在幾處寄存的銀子全部提空。又蓋了百十來張空白的介紹信交給張居正,任他寫上自己需要的名字,把大明的間諜派往四川都掌蠻、廣西韋銀豹兩處,埋上自己的耳目。


    她又以天女門掌門的身份發布密令,要求原屬兩處的天女門人員,服從新前往人員安排,從支持兩路義軍武裝起義,改變為配合官府剿滅匪。這種前後顛倒的命令,李炎卿十分不解“這能行麽?若是別人看到之後,認為是亂命不受,又該如何?”


    “姑爺放心,這些人都是拿錢辦事的,哪有那麽多的想法。他們在乎的,是天女門的資金能否及時到位,其他問題,一概不予考慮。再說起兵是要他們上陣撕殺,協助官府剿匪,卻隻要他們帶路就有錢拿。不管是真命令還是假命令,他們都隻會當真命令執行。再說,這命令前後矛盾的事,天女門幹了不是一次兩次,也沒什麽奇怪。”


    柳葉青等人從張若蘭口中得知了紫幽蘭的身份,也隻好給張若蘭個麵子。又想這段時間給紫幽蘭身上用的刑罰也夠多了,因此她成為通房丫鬟這事,在李炎卿的內宅居然沒引起什麽反彈。隻苦了謝雲裳,本以為自己的姨娘身份板上釘釘,誰想到半路殺出個天女門掌門來奪位子。這迴慢說姨娘,就是通房丫頭的位置都不穩當,不免每天以淚洗麵。


    這邊李炎卿的婚事既成,下麵要解決的,就是他的官位問題。大明朝的閣臣由於本身隻是大學士,官銜不過五品,位分太低。在強化了內閣作用之後,閣臣一般都會加一個尚書銜,既是為了定待遇,也是為了抬高身價。可是這個加銜僅僅是虛銜,不會實任部事。真正的部事,由本部的掌印官執掌,這也是官場定例。


    可惜這個規矩在高拱的時代被打破了。高拱不但身為首輔,同時還真的拿住了吏部的印把子。吏部尚書對他而言不是加銜,而是實職。


    這首輔兼天官,算是開了大明官場的壞頭,一時間讓人議論紛紛,未來的首輔,是不是也會把這個兼職繼續下去。要果真如此,還有別人的活路沒有?


    不過不管怎麽說,眼下大明的人事權力,牢牢的掌握在高拱手中。吏部的其他人,都隻有俯首聽命的份。高拱今日破例沒在值房,而是在吏部召集了本部所有堂官。他雙目掃了一圈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天官老爺,這些人在外省官麵前頤指氣使,眼下卻連大氣都不敢出,這種感覺……非常好。


    會場十分寧靜,在高拱發言之前,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即使是唿吸,大家都努力與高閣保持同調,避免破壞氣氛。過了良久,高拱才道:“今天叫你們來,是要問你們一件事。香山縣令劉朝佐的官職安排,你們拿出章程了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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