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陳述發生意外幾個小時前。


    天陽市,公安局。


    公議室內。


    此時,他們已經安撫處理好學校中的事情。


    韓雪和她的同事們圍坐在一張略顯淩亂的會議桌旁,桌麵上散落著幾張照片和一堆調查資料。


    牆壁上掛著的白板上,清晰地寫著陳明這個名字,旁邊則是他近兩個月的消費記錄,顯得格外刺眼。


    “你們看。”


    韓雪指著那張消費的統計表,聲音低沉而凝重。


    “他每次買水果,都是幾十斤,幾乎沒有間斷。”


    她的手指輕輕掃過紙麵,似乎在觸碰著那一串串令人不安的數字。


    同事們的神情變得愈發緊張,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韓雪接著說:“而這些水果,幾乎都含有大量的氰化物。”


    “我們的刑偵同事到達他家內還發現,他家裏有明顯的提純器材的痕跡。”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如同閃爍的燈火,仿佛在試圖捋清這團混亂的思緒。


    就在這時,另一位痕檢同事突然取出塑料袋遞給韓雪。


    塑料口袋裏那是一張皺巴巴的紙。


    那是一句遺囑,上麵的字跡潦草而慌亂,仿佛是在絕望的瞬間寫下。


    “小業,我怕他們又在下麵欺負你,爸爸馬上來保護你了。”


    簡短的字句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刺入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因為這張紙是在陳明的口袋裏發現的。


    韓雪握緊了手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陣心痛。


    他突然想到他跟陳述去找辦公室找陳明的時候,就看見他一直拿著筆……


    她能夠想象陳明作為父親在寫下這句話時,眼角流下的淚水與無奈。


    但腦海中不斷迴放著班裏被他投毒自殺那些一個個孩子無辜而稚嫩的臉龐。


    這就是父愛在深淵中墜落嗎?


    而校園暴力又何嚐不是深淵呢?


    可正在他們結束案件時,一名刑偵隊員拿出手機看向工作群就看見一名民警同事分享的交通事故的照片。


    這名同事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中的陳述,


    並將其轉告給了韓雪和陸凡,引來了他們的注意。


    ……


    韓雪和陸凡這才打電話給陳述。


    電話中陳述已經得知了他們現在處理好的消息後。


    “好的,時間也不早了。”


    “你也早點睡覺吧,晚安。”


    韓雪語氣溫柔道別,準備掛斷電話。


    陳述不知道為何下意識愧疚想到數學老師那帶有威嚴和責任的臉龐。


    “對了,那個數學老師家裏情況安置的怎麽樣了。”


    隨口的問候,讓韓雪微微愣住,很快便恢複平靜。


    韓雪思索便刻好像是想到了什麽。


    “哦,你說那個數學老師啊,他叫李健。”


    她歎了一口氣。


    “他已經離婚了,目前單身隻有一個女兒,在國外上學,並且聽其他老師所說,這個數學老師李健最近在跟他們同事之間借錢。”


    “好像是他女兒在國外學費快供不起了,如果沒有錢的話就會被要求退學迴國。”


    韓雪頓了頓,繼續說:“我聽同事說,他新買的房子和都賣掉了,本來打算自己養老的。再加上之前的積蓄,應該差不多沒了多少。”


    陳述心裏忽然產生某種強烈的罪惡感。


    但韓雪的口氣一下明顯的加重。


    “但是,我們查到他的銀行卡,前幾天莫名其妙多了一千萬!”


    “並且已經轉給了他國外的女兒了。”


    “我們查到的是這筆錢,有點來曆不明。”


    她說完以後。


    陳述頓時眉宇間浮起濃鬱的陰霾。


    他突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他隱約猜測,或許那個數學老師其實就是陳明和“陳述”的計劃之類!


    “等等,好像不對!”


    那個白板上的古詩可能之前就一直存在,


    因為本來是很早廢棄的教室。


    裏麵的監控就是壞的。


    地而數學老師可能在轉移學生們的時候,故意在白板上又重新順著那些古詩抄了一遍。


    難道——他想到了某種可能,心髒猛地跳動了一下。


    “如果他跟韓雪沒有發現林凡的問題,沒有去找上課時間去林凡,那麽林凡也會死,不應該是全部同學也會死!”


    如果數學老師也是陳明和“陳述”的其中一個棋子?


    而陳明也不會有嫌疑,兇手就變成數學老師。


    “也就是說我們發現了林凡或者線索,陳明兒子的死就是有用的,我們注意力隻在陳明嫌疑身上,然後陳明開始拖時間……然後再到數學老師安排……這些都是“陳述”在暗中操縱的!”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一下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他們的計劃太縝密、太巧合、太周密了!”


    “這是一環套著一環,根本不給我們反擊的機會。”


    “我真蠢,竟然一直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原來“陳述”就已經算到這一步了。”


    陳述在心裏懊惱著自己愚蠢的決定,


    陳述又想不通,再次向韓雪詢問,


    “那你們沒在數學老師身上查到什麽東西,或者異常情況嗎?”


    “我們沒在他身上找到什麽特殊的東西啊。”


    “對了,你怎麽又開始懷疑這位數學老師了。”


    “你之前不是覺得這位數學老師給你感覺挺好的嗎?”


    “你是不是想多了。”


    韓雪笑了笑。


    “可能是因為我最近精神有點恍惚了吧。”


    陳述迴道。


    “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就算數學老師是幫助陳明的兇手,那麽他為了什麽幫?”


    “等等,你不會……懷疑這筆錢……”


    韓雪似乎發現了不對勁。


    “可是,就算是按照現場推斷,白板上的文字是新塗上去的……時間的確是一天之類,但也沒有辦法準確推斷具體時間出來。”


    “而且裝滿氰化物應該是以筆墨染料形式出現。”


    “那麽他的有裝載這個氰化物的作案工具啊?可是作案工具呢?”


    “我們也在現場找過特殊筆之類的工具,還用過其他辦法試圖提取指紋,卻沒有絲毫痕跡留下。”


    “難不成這個作案工具被吃了?”


    韓雪說道:“所以,我們還是沒證據,僅憑猜測。”


    “嗯,好吧,今天你們也是夠辛苦的。”


    陳述沉默半晌後,苦澀道。


    “沒事,你也早點睡覺吧,我看你是最近太累了。”


    兩人互相囑咐幾句,便各自結束了這個通話。


    掛斷電話後的陳述久久坐在床邊沒有睡覺。


    他在考慮,數學老師既然有了一筆來曆不明的錢,而且這個錢一定是跟“陳述”有關係!”


    那麽他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他也是其中兇手之一的話。


    就如同韓雪所說裝滿氰化物應該是以筆墨染料形式出現。


    那麽他得有裝載這個氰化物的作案工具啊?


    可是作案工具呢?


    難不成被他吃了?


    陳述腦子裏一下真的亂了,無論是陳明和“陳述”的計劃,還是數學老師的嫌疑,一切都超乎了他的預料,讓他措手不及。


    腦子也一下閃過這個念頭,然後就更覺得恐怖起來。


    但他不敢深入想象,甚至不敢再聯係數學老師。


    他奇怪地喃喃自語。


    “也許,真的被他吃了!”


    “而作案工具就是在他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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