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放低下頭,舒了一口長氣,說:“唉,在曆史上,像這種人吃人的事件其實很多。相傳有個將領被圍在城裏,為了打勝戰,決定先吃女人、再吃老弱婦孺,更是先殺了自己的愛妾,把自己的愛妾的肉非給士兵們吃。”


    其實這個典故我似曾也在某一本古籍上看過。


    因此,我感覺到,陳放估計要說現實中真的出現這樣的案子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真的很恐怖。


    我深深倒吸一口長氣後,才沉著臉色,說:“所以你想說傳說變成了事實嗎?”


    “我不知道。”陳放皺起眉,糾結的說,“我有個嬸嬸,她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堂姐升了個小孩,但是那小孩不見了。現在找不到那個嬰兒,全家人都很急。”


    “那也有可能是被抱走去養,不至於是被吃了。”我說。


    陳放暗暗咬了咬下唇,舒了一口長氣,說:“起初我也是像你這麽說的,之後他們發現家裏頭竟然有嬰兒的骨頭。所以他們懷疑是我親奶奶,也就是我伯父的媽媽把那嬰兒個吃了。說起來,這事好像是家事,可是也是涉嫌謀殺了。”


    “不可能吧?那麽你奶奶怎麽說?”我問。


    陳放直接將手撐在樹幹上,垂下頭,說:“她早年就瘋了。家裏人心疼她所以才把她給帶迴家裏去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以為是她做的,就算不是她做的,她也不會說啊。”


    “天啊,這真的是麻煩的事。”我話音剛落,天空之中就響起了那轟隆隆的雷聲。


    陡然間,我感覺天空也變得陰暗了。


    我暗暗忖度過後,就又問陳放說:“那麽你有沒有查過那骨頭?如果你不想讓法醫看看讓我幫你看看也成,我能分辨出那是不是初生嬰兒的骸骨。”


    “我找專家驗過了,更是驗過了骨頭裏的dna,結果發現那的確是我堂姐的骨肉。向著她每天以淚洗臉,而奶奶已經被我接迴家了。因為我當心他們會對她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


    “你奶奶現在都是嬰兒的祖奶奶了吧?她怎麽可能會吃自己的曾孫呢?就算是瘋了也不至於啊。”我始終不肯相信他們的推斷。


    可陳放又說:“但是連我嬸嬸當時也看到我奶奶在偷吃什麽東西。”


    刹那,我頓時改變了想法。


    可是我也不敢替陳放拿主意,就問他:“那麽這件事你打算怎麽做?”


    陳放忖度片刻後,說:“我就是不知道才來找你啊。現在他們要我主持公道,又要我交人,否則表示會直接報警。你也知道,我作為局長的,而且這又是家事,所以這件事如果由我出麵,我很難做。”


    “所以你想直接交給外人來處理?又想找一個你信得過的人來協調對吧?所以你才來找我。”


    聽到我這麽說,陳放終於流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點了點頭,“對,我就是這個一絲。所以這件事,隻有你出麵替我解決了。”


    “好吧,什麽時候去幫你協調下?”我問。


    陳放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就下午四點,你現在跟我過去吧?”


    我迴頭看了一下還在施工的房子,點點頭,說:“快下雨了,我先讓他們收工。”


    “好,你去吧。”


    我跑了過來,跟他們說快下雨先收工,然後我才打算和陳放離開。


    這時,鄭莉卻跑了過來,問:“呂哲,你要去哪兒?”


    我想到陳放剛過來時說的話,就為難的轉過頭去,看向了陳放,希望他能幫我找一個借口。


    他立即說道:“我奶奶過壽,請吃飯。他想見見呂哲,所以我帶他過去。”


    我頓時心想,他這個借口可真爛。


    鄭莉隨即說:“那我也要跟你們去。”


    “呃,這不太好吧?”陳放迴頭看向了我,似乎希望我想辦法叫鄭莉別跟上。


    鄭莉卻說:“有什麽不好的?反正我也快是呂哲的人了,帶我去陪你奶奶過壽,多個人多份祝福啊。”


    陳放支支吾吾的。


    我隻好說:“其實陳放是在騙你的。”


    陳放登時抬起頭來,皺著眉,盯著我看,而眼中還有些不高興的神色。看樣子,這件事他真的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我下一句話就是:“其實是其他地區的領導讓我們過去打麻將,不賭錢,就娛樂娛樂,應酬嘛。但是陳放怕你知道我去打麻將會不高興,所以替我騙了你。不過你應該會讓我去的吧?就打打麻將而已。”


    鄭莉果真顧及我麵子,說:“這種事情肯定讓你去啊,正好我還在網上訂了些東西,估計也快到了,我去我閨蜜家拿一下。不過你可要早去早迴哦!迴頭到公寓找我!”


    “嗯,我會的!”


    和陳放上了車之後,他才鬆了一口長氣,說:“看來對付女人,還是你有辦法。”


    “對付各種疑難雜案我也很有一套,不過如果說起和人打交道這迴事,我還真的沒有你強。”我淡淡笑道。


    下午四點,天降暴雨,痛擊這這片大地。


    我們兩人在車裏,都能聽到雨點砸在車頂,發出的劈裏啪啦的巨響。


    下了車,我們兩人冒雨來到了祠堂。


    陳放家裏還是比較傳統的,所以關於這種事情,會在祠堂這種地方,關上門自己處理。


    此時祠堂裏頭已經有很多人穿著黑雨衣,站在那裏。


    而陳放的奶奶就在堂上那太師椅坐著,身上還被綁了繩子。陳放見到這一幕,登時激動的跑了上去。


    作為他們家族長輩的陳楓站在那裏,臉色顯得格外嚴肅。


    陳放跑到奶奶身邊後,鬆開了他奶奶身上的井繩,並大罵道:“奶奶都這麽老了,你們一個個還有沒有人性?眼中還有沒有法律?他爺爺的……”


    他最後罵的話很難聽。


    由於我不是他們家族的人,所以我站在這邊,和他那邊中間隔著一個外庭。外庭頂上是空的,所以雨水淅淅瀝瀝的落在這裏。


    我靜靜的望著他和那些人,心想那些人叫我們過來或許不是來主持公道,而是來被逼著辦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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