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把買的那半匹布料拿出來,慢慢裁開,依照這個世界的款式做衣服,她現在長得瘦黑,就買的藍色布料,大人小孩都適合。


    她先做的是方念的,做的類似於漢服那種小裙子,加了蝴蝶結,穿上去肯定漂亮又可愛,她還做了兩朵小球狀的絹花配對,至於方城的就簡單了,上衣下褲,孩子的衣服小,過程沒那麽複雜,她兩天時間就全部搞定。


    倒是隔壁鄰居陳大娘過來寒暄的時候,她才知道,王氏沒有要到魚,就惱羞成怒在村裏說她壞話,不管是說她小氣也好,不念情分也好,她都不在意。


    王氏也隻能靠著耍弄嘴皮子來找到平衡感,愛說就說去吧,孰是孰非明眼人心裏門清,她才沒精力搭理這些閑言碎語,她把日子過好,看得見吃不著就是對王氏最好的反擊。


    慕晚把兩個小孩的衣服做完,方城小心翼翼地撫摸著布料,都舍不得穿,他已經幾年都沒穿過新衣服了,都是撿大人的不斷縫縫補補,乍然摸到新棉衣,覺得太軟和了,像是河邊飄動的柳花絮一般特別柔軟舒服,他都不敢穿上身了,就怕弄髒弄爛。


    慕晚看著他那奉若珍寶的樣子,好笑道:“衣服做好了就是拿來穿的,難不成放在櫃子底下讓老鼠啃?”


    “既然有條件穿了,就捯飭得好看點,免得被人家瞧不起。”


    “娘現在能賺錢了,你不用顧慮太多,爛了再重新買就行了。”


    方誠捏了捏手指頭,還是頂不住新衣服的誘或,小心翼翼地穿上,跑出去跟小朋友玩。他瘦瘦小小的,但臉蛋洗的幹淨,衣服又做工精良,沒有一塊補丁,是純棉布的,很快就聚集了小夥伴們羨慕的目光,湊上前嘰嘰喳喳。


    中午,方誠是挺直背脊,滿臉笑意地蹦迴來的,眼神亮晶晶的,心裏高興地像是要飄起來。


    慕晚笑了笑,手裏做著她自己的衣服,村裏婦女穿的都是斜襟上衣和長褲,看上去利落方便,她也是這麽做的,但她針腳細密,裁剪得當,再加之以花形作為紐扣,繡了兩株蘭花,要秀氣溫婉得多。


    半夜,窗戶邊襲來一陣風聲,窸窸窣窣作響,絲絲涼意透過縫隙穿進來,慕晚把窗戶關緊,隨後就被淅淅瀝瀝的聲音取代,這場秋雨洗滌著整個夜色,本來呆在密閉的房間裏是很溫暖的,但她住著的這個茅草屋卻並不是,她之前撿了茅草鋪上去,可是總有忽視掉的小縫隙,雨珠浸透了稻草,成串般落下。


    她急忙去廚房裏拿了水桶和木盆,接在堂屋漏雨的地方,雨滴落下就響起清脆的滴答聲。


    慕晚起了兩次夜,倒掉接滿的水,地上也被濺起一片濕濘。


    她深深感覺到住茅草屋太麻煩了,想早點修繕一番,蓋上結實的瓦片。


    雨後空氣清新,草木香沁人心脾,淺金色的陽光展露出來,曬幹地麵多餘的水分。慕晚拿上洗幹淨的盆子,去了小溪邊,昨天水位漲了,又魚被衝到了岸上,不過大魚早就被撈得寥寥無幾,衝上來的都是些蝦米般的小魚。


    村裏許多人都不稀罕,覺得那些個頭小,處理起來麻煩,吃著都不夠塞牙縫,有那時間還不如去多摘些野菜,慕晚卻很喜歡那些小魚幹,想捉迴來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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