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福和魯正元玩的正酣,也沒他什麽事,曹悍觀摩了會告退離開。


    “曹大哥留步!”


    剛往鬆林那邊沒走兩步,身後一個聲音將他叫住,迴頭一看,是李重潤。


    李重潤身為嫡長子,繼承了韋氏的美貌,長的非常俊秀,五官精致無比,堪稱鮮肉中的極品。


    韋氏所生的一子二女,李重潤、李仙蕙和李裹兒,顏直之高簡直令曹悍心裏暗戳戳的嫉妒,也難怪李顯對他們最為寵愛。


    李重俊英俊之外又多了幾分英武氣概,堪當硬派鮮肉。


    相比之下,李重福膚色較黑,相貌也有些路人,雖是庶長子,但據說他的生母地位低賤,且早早過世。


    根據曹悍平時觀察,李顯對於這個大兒子的喜愛程度一般,遠不及李重潤和李重俊。


    李重福的性子獨來獨往,和幾個弟妹的關係也算不上親密。


    曹悍望著跑到他跟前的李重潤,那張俊臉在雪地光芒映照下,愈發顯得奪目令人難以直視。


    “二郎找我何事?”曹悍笑眯眯的,掩飾眼裏的嫉妒。


    李重潤端正揖禮,笑道:“我有一事想請曹大哥幫忙。”


    “二郎但說無妨。”


    李重潤比劃了一下手裏的書卷:“是這樣的,穀裏的書卷翻來覆去就那些,實在沒有其他可以看的。朝廷送給養的每月來一次,我請他們幫我帶些新書送來,可惜他們嘴上答應,之後便沒了迴應。筆墨紙硯這些也很緊缺,平時想練字習文都不敢多用....”


    李重潤苦笑了下,滿臉無奈。


    曹悍爽快笑道:“這好辦,下次我把縣城書鋪凡是能找到的都買上一卷,文房四寶也給你運幾車,你隻管用,量大管飽!哦對了,陳伯玉去河北前,還給我留了一箱書,裏麵有許多典籍孤本,到時候一起給你送來。”


    李重潤大喜過望,忙拱手:“多謝曹大哥!”


    曹悍笑道:“不過那箱書你看完得還我,陳伯玉說了,等他從河北迴來,要考教我學問呢!你先看也好,到時候給我講講。”


    李重潤笑吟吟地道:“包在小弟身上,必定不讓曹大哥受陳拾遺的責罰!”


    “哈哈~~”二人相視笑了起來。


    李重潤對練武打鬥不感興趣,說了會話,就辭別迴自己的屋子看書去了。


    曹悍獨自走在平坦柔軟的雪地裏,一腳踩下,淺淺的腳印下還有青色的草葉。


    唿~一個雪球從岩土堆後砸來,曹悍撇撇嘴,頭也不迴,身子稍稍一偏就躲開。


    唿~唿~沒走兩步,又是兩個雪球飛出,曹悍左右偏頭,輕鬆躲避。


    嘿嘿一笑,曹悍彎腰掬一捧雪,捏了捏壓實,朝岩土堆後扔去。


    “哎呀!~”


    一聲嬌唿傳出,一陣窸窣過後,岩土堆後露出李仙蕙的小腦袋。


    小姑娘頭頂被那雪球砸個正著,撅著粉嘟嘟的唇,眼眶紅紅的瞪著他。


    “喲~這不是七娘嗎?原來是你躲在那呀!我還以為是林子裏跑出的小豬啊、野兔什麽的。”


    曹悍故作驚訝,攤了攤手笑道。


    “你...你是故意砸我的!好痛!”李仙蕙氣得抓起雪塊朝他扔來,雪沫撒的滿天飛,可惜就是沾不到曹悍的身。


    曹悍雙手攏袖,笑嘻嘻的湊過去:“隻許你砸我,不許我砸你?你這小丫頭還挺霸道!”


    “哼!~”李仙蕙嗔怒著又朝他扔去一坨雪,曹悍不躲不閃,被砸中胸口,很做作的痛唿一聲捂著胸口:“疼疼!疼死我了!七娘子砸死人啦!”


    噗通一聲,曹悍踉蹌腳步摔倒在地,四仰八叉的躺倒,眼皮上翻舌頭歪伸,兩條腿還抽搐了下。


    “呀!”李仙蕙掩嘴驚唿,波光明鏡似的眼眸裏立時驚慌起來,忙從岩土堆後跑了出來。


    “喂!你...你沒事吧!?”李仙蕙用力推了推曹悍,一動不動。


    小姑娘嚇得捂住嘴,雙眸泛紅浸出淚花,一屁股跌坐在曹悍身邊,帶著哭嗆又用力推了推他:“嗚嗚~~你別嚇我!你那麽大個,我...我隻是隨手一扔,怎麽會砸傷你嘛!嗚嗚~~”


    唿啦啦~~


    一大捧雪忽然從頭頂落下,弄得李仙蕙滿頭滿身都是雪沫,小姑娘愣住了。


    “哇哈哈~~”


    曹悍發出十分幼稚的狂笑聲,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跑開,指著被埋在雪堆裏的小姑娘,毫不留情的大聲嘲笑。


    李仙蕙身子微微抖了抖,頭頂的雪花撲簌簌落下。


    小姑娘紅紅的眼睛怒視曹悍,抿緊嘴巴,抹掉臉蛋上的淚珠,爬起身張牙舞爪地追過去。


    “哈哈~小丫頭跟我鬥?你來啊!來打我呀!”曹悍囂張的慢跑兩步,停下嘲笑她,等她快追上時,又跑兩步,將小姑娘吊在身後就是捉不到他。


    李仙蕙氣哭了,邊跑邊抹眼淚,不過小姑娘性子倒是堅韌,就是咬牙一言不發,氣喘籲籲的追在曹悍身後。


    在鬆林外空曠的雪地裏追逐嬉鬧了會,曹悍叉著腰杆停下腳步,扭頭遠遠望去。


    隻見李仙蕙已經快要跑不動了,拖著沉重的步子,慢吞吞一步步朝他挪來,白裏透紅的臉蛋哭的像隻小花貓,抹著淚抽抽噎噎,就是不說一句服軟的話。


    這小丫頭性子還挺倔強,曹悍搖搖頭,朝她走過去。


    “行啦行啦算我怕你,喏,給你打幾下,就算咱倆扯平。”


    曹悍半蹲著身子,捏了幾個雪球遞給她。


    李仙蕙毫不客氣的抓起雪球拍在他頭頂臉上,這才破涕為笑,抹抹眼睛抽噎著止住哭聲。


    曹悍抹掉臉上的雪花,剛想嘲笑她幾句,發現小姑娘渾身止不住的打擺子,原本殷紅的唇瓣有些發青。


    仔細一看,才發現她雙腳濕透,繡鞋上沾滿雪水和泥漿。


    “真是不讓人省心~”曹悍嘀咕一句,脫下身上的襖子給她披上。


    “快把你的鞋子脫了,這大冷天的,腳可不能受涼。”


    李仙蕙嬌小的身子裹在暖和的寬大襖子裏,吸了吸通紅的鼻頭,用力搖搖頭,小聲道:“我不要!”


    說著轉身要走,曹悍忙拽住她,虎著臉道:“冬天要是腳被雪凍壞的話,那可是要剁掉的!你現在是不是感覺兩隻腳已經麻木了?哼~再過一會,你就走不動路,那時可就晚了!”


    李仙蕙秀美的臉蛋一驚,明顯是被嚇住了,掛著淚珠的睫毛微微顫動:“你...你沒騙我?”


    曹悍撇撇嘴:“騙你我就倒栽蔥把頭插土裏!”


    李仙蕙噗地一聲笑了起來,旋即又趕緊板起俏臉,撅了撅嘴,乖乖坐下,窸窸窣窣的把濕漉漉的繡鞋脫掉。


    曹悍瞥了眼那雙白嫩發紅的小腳,李仙蕙驚慌似的忙把腳縮進襖子裏,兇巴巴的瞪著他:“不準看!”


    模樣兇兇的,臉頰卻是印出兩團赧紅。


    “誰稀罕!~”曹悍嘁了聲以示非常不屑。


    李仙蕙朝遠處煙囪冒煙的地方望了望,皺起鼻頭:“沒鞋子穿,我怎麽迴去嘛....”


    曹悍哼了哼,胳膊一夾,沒等小姑娘反應過來,就把她甩到背上背起。


    “啊!你...你放下我,誰要你背了!”李仙蕙羞惱似的掙紮著。


    “別動啊!再亂動你自己爬迴去!”曹悍沒好氣的兇了她一句。


    李仙蕙望望空曠的四周雪地,噘嘴嬌哼了聲,安靜下來,裹緊襖子趴在曹悍的背上。


    “喂...你...你今年多大?”消停了會,小姑娘探出腦袋,小聲問道。


    “哥哥我芳齡十八。”曹悍很傲嬌的迴答。


    李仙蕙捂嘴吭哧吭哧偷笑:“原來你也沒比我大幾歲嘛!我還跟八娘打賭說,你看著得有三十歲了。”


    “我....”曹悍氣急差點罵娘,老子穿越一趟返老還童了好嗎?哪有這麽老?


    小姑娘趴在他背上笑得花枝亂顫,曹悍也知道她是故意氣自己,哼了哼懶得理會。


    “喂....”


    曹悍打斷道:“喂什麽喂?你三位兄長都稱唿我一聲大哥,你這小娘咋這麽沒禮貌?”


    “哼!”李仙蕙十分硬氣的扭過頭,“你沒安好心,不像好人,和魯正元是一路貨色,我才不叫你!”


    “嘿~小娘皮!”曹悍失笑,“我怎麽沒安好心?”


    李仙蕙嬌哼道:“你故意討好我父王,不過就是想為自己謀私利!你就是楚之費無忌、秦之趙高、漢之江充、隋之宇文化及!”


    “我....”


    曹悍被懟的無語,費無忌和江充是誰他不知道,但趙高和宇文化及他可是知道的,那可都是臭名昭著的奸臣啊!


    小娘皮這是把他罵作大奸大惡的壞蛋了呀!


    他娘的,老子幹的有這麽明顯嗎?這就露出奸臣本色啦?


    連個小娘皮都能瞧出來?


    曹悍暗暗在心裏警惕起來,看來還得加強自己的表演功底。


    李仙蕙見曹悍不說話,得意洋洋的揮舞小拳頭:“你最好老實一點,要是你敢圖謀不軌,我就告訴父王,讓他砍了你的狗頭!”


    說著,李仙蕙冰涼的小手還在曹悍脖子上比劃了幾下,冷得他渾身一哆嗦。


    ...小娘皮!今天不收拾你一頓,等以後迴了神都,老子還不得被你騎在頭上欺負!


    曹悍忍無可忍,抱起小姑娘橫在腿上,啪啪在那屁股蛋子上一頓猛抽。


    老子還治不了你!


    李仙蕙驚呆了,臉蛋羞紅一片,一雙眸子泫然欲泣:“我...我跟你拚了!”


    小姑娘張牙舞爪一頓抓狂,曹悍直接把她扛在肩頭,那猖狂的笑聲,十足像個剛剛擄了位壓寨夫人的山賊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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