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此時,皇上知道長公主哭著從坤寧宮出來。”夏梅笑道:“也不知皇上會不會怪罪下來?”


    嫻妃聽到這句話好似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柔和了不少。


    長公主從坤寧宮出來以後,原本是想要迴星霜閣休息下,等元武帝下朝去養心殿的,可剛剛沈清綰提點了幾句以後,她走到半路,直接去了慈寧宮。


    此次迴來,並非她本意。


    元武帝派人接她迴宮的那一刻,她以為莫幹布必死無疑,如今看來,好像此事還有轉機。


    她此時最後悔的,沒早一點來給沈清綰請安,她應該昨天一入宮就來的。


    長公主進了慈寧宮就開始哭,她哭了,孩子也跟著哭。


    剛剛沈清綰不是說太後是顧念舊情,一心向善,莫幹布到底還有沒有迴旋的餘地,就要看她能賣多少慘了,總之怎麽慘怎麽哭。


    三個人抱著太後,哭的泣不成聲,最後太後被哭得眼眶都紅了。


    “好了,孩子,你的心思哀家的都知道了,你也別傷心了,湘妃已經去了,節哀吧。”太後寬慰道。


    “太後娘娘,兒臣不圖別的,兒臣可以什麽都不要,隻想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其實莫幹布早就想歸順朝廷,隻是他的弟弟一直不安分,請太後娘娘開恩,看在一雙兒女的份上,留莫幹布一命。”長公主跪地,磕了好幾個頭。


    “等皇上下朝以後,哀家問問皇上對你們母子的打算,你也知道咱們後宮的規矩,後宮是不能幹政的。”太後無奈。


    “兒臣都懂,有太後娘娘這句話,兒臣死而無怨了。”長公主謝恩。


    眾嬪妃從坤寧宮請安離開以後。


    江文瀾拿著一張字畫,進了坤寧宮的正殿。


    “兒臣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江文瀾跪在地上,行跪拜禮。


    “大阿哥,你怎麽這個時辰過來了?”沈清綰一驚:“這個時辰難道不用上書房嗎?你不會又逃課了吧?”


    “皇後娘娘放心,兒臣每日都用功苦讀,今兒上書房的先生還誇兒臣比之前進步了不少。”江文瀾道:“是師傅說,臨近過年給我們放了幾天的假,讓我們自己做一些字畫送給自己的額娘,當做新年的賀禮,兒臣沒有額娘了,所以想把兒臣畫的畫,送給皇後娘娘。”


    沈清綰覺得心疼,又覺得上書房的師傅,怎麽會這般說話不注意。


    到底是無心之失,還是刻意為之,就很難說了。


    沈清綰招唿江文瀾坐了下來,又讓人拿了一些吃食過來。


    “大阿哥,可以給本宮看看你都畫了些什麽嗎?”


    “當然可以。”


    江文瀾的放下了手中的糕點,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殘渣,把帶來的那一幅畫打開,是一朵盛開的牡丹花。


    沈清綰一怔,似是沒有想到這麽大一幅畫紙上,隻畫了一朵牡丹花。


    “皇後娘娘覺得兒臣畫的怎麽樣?”江文瀾好整以暇的問道。


    “畫作細膩入微,線條流暢,可謂是別具匠心。”沈清綰沒有刻意誇讚,這幅畫確實畫很好,一點也不像出自七歲孩子之手:“隻是本宮不太明白,大阿哥為什麽要把牡丹花,畫成白色,而不是紅色呢?”


    “牡丹是花中之王,就像是皇後娘娘母儀天下一樣,但是紅色嬌豔,兒臣覺得白色的牡丹更配皇後娘娘,高潔和端莊,代表守信的人,白色的牡丹像皇後娘娘一樣出淤泥而不染,聖潔。”江文瀾說的認真。


    沈清綰聽著他的話,不禁笑出聲。


    出淤泥而不染。


    話糙理不糙,後宮真的像是一個泥潭,可是她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那麽高尚。


    “皇後娘娘,兒臣有一件事不明白。”江文瀾說著若有所思。


    “什麽事?”沈清綰讓珍兒端來了一盆幹淨的溫水,她把江文瀾的手,放在溫水洗幹淨:“以後手髒了,不許往身上蹭了,要洗幹淨。”


    “兒臣謹遵皇後娘娘教誨。”江文瀾道。


    “剛剛大阿哥想要跟本宮說什麽?”沈清綰想到了之前沒有說完的話。


    “兒臣是想說,既然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是全天下人的母親,那麽也是兒臣的母親,那為什麽,兒臣要稱唿皇後娘娘為皇後娘娘,而不是皇額娘?”江文瀾不解。


    這個問題一下子把沈清綰也問住了。


    其實按照後宮的規矩,不管是哪個嬪妃生下來的皇子或者是公主,都應該稱皇後為皇額娘。


    隻是元祖剛剛入宮的時候,那些作為,很難讓後宮之人臣服於她,再加上,江文瀾和江晚櫻,是在原主與元武帝成婚之前就出生了,入宮以後沒有改口,又沒有孩子降生,也就一直都這麽叫了。


    按照原主的性子的,隻怕的也很難容得下後宮嬪妃的孩子,更不可能讓他們稱唿自己一聲的額娘。


    江文瀾說的不錯,他的心意沈清綰也聽的明白。


    至於到底皇子和公主到底稱唿她什麽,其實她一點也不在意,隻怕此時改口,有些人的心裏就會在意了。


    搞不好還會讓元武帝多心,以為她想把江文瀾養在自己身邊。


    “大阿哥見過姚貴人嗎?”沈清綰問道。


    “兒臣之前遠遠的見過姚貴人一麵,當時身邊的奴才告訴兒臣,姚貴人跟兒臣的生母長的很像。”江文瀾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大阿哥覺得姚貴人跟自己的生母像嗎?”沈清綰反問道。


    “像,又不像!”


    “大阿哥此話怎麽說?”


    “姚貴人跟兒臣生母的畫像相比,好似有幾分相似,但仔細看,卻又一點也不像,之所以像,是因為旁人都說像,之所以不像,是因為在兒臣的心中,兒臣的生母是獨一無二,無人可以取代的,所以兒臣覺得不像。”


    沈清綰聽著江文瀾的話,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沒有母親的原因,她總覺得江文瀾的一些想法,要比同齡的孩子成熟許多,甚至一些想法,比一些大人,更有卓見。


    “其實大皇子不管稱唿本宮是皇後娘娘,還是皇額娘,也都是一樣的道理,隻要大阿哥心中把本宮當做是你的皇額娘,那麽稱唿什麽,也隻是給別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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