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珩此時則在想,這和尚突然出現在這裏,還是從西齊和北良交界而來,那麽他走的是哪一條路,又是如何通過北良國內,卻沒留在那裏,而是來到了大泰?


    據他所知,西齊風俗是類於大泰的,那麽如此的話,西齊出關也要有過所,沒有過所,這和尚如何出關來到此地?還是這和尚是有過所的?


    離開那雜貨鋪子,李瑤和傅景珩一時間都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故而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傅景珩今日沒當好奇先生,東問西問,李瑤便也不吭氣。


    可她拿到了辣椒種子和土豆,心裏就亟不可待得想要迴家趕緊去種,她覺得這兩樣東西似乎都錯過了種的時候,她這時對傅景珩道:“我們馬上去牙行快快去給小珝挑了乳娘,就沒事可以迴去了吧?”


    福裕自己不願細說自己的來曆,傅景珩也想不通他怎麽來到大泰的,故而他便將此事暫時擱置了。


    李瑤不說話還好,她一說話,就讓傅景珩的疑問和好奇心又起:“你和福裕和尚說什麽了?你是怎麽知道這叫什麽辣椒的種子的,還有這個東西,它叫什麽?”


    說著話時,他從李瑤手裏接過籃子,將裝土豆的籃子放進背後的籮筐裏,然後就牽了李瑤的手細問起來。剛才裝土豆時,他是在場的,那東西他已經細細看過了,故而這時也沒翻騰出來看。


    李瑤正想編理由應付他,他笑著道:“不要告訴我,你是從書裏看到的。你看的是什麽書?誰編寫的?”他這小妻子就愛這麽迴答他,但是他還是有疑問的。為何這書這麽多年就沒人看到過,就讓自家這小妻子看到了。若是說這書是家中藏書,為何這書李家人都沒看到,就讓他這小妻子看到了。


    “嗯,確實是從書裏看到的,那書是無名氏寫的,上頭專門寫異域奇物,那書是我在崖州時一書生家裏看到的”李瑤又不能告訴對方她來自後世,如此就隻能這麽迴答對方了。


    雖看不出李瑤說謊,但是傅景珩總感覺她沒說實話。他抬手撫亂她額頂的頭發後,無奈道:“算了,你所知道的事情來曆盡管不清楚,但是做起來也是無害的,不難為你編了。我們去米糧店去買些糯米,紅豆,還要去點心鋪子買蜜棗,端午要包粽子的。”


    傅景珩這一搗亂,李瑤的頭發更加散亂,額前的碎發都掉了下來,繼而遮住了眼睛。李瑤攔著對方手,有些不滿地撅嘴嗔怪道:“好了,我知道了。景珩,你不要弄亂我頭發!”


    “嗬嗬。”傅景珩隻是笑,心裏想著迴頭他給她梳頭發,省得她不會梳。


    這時已經到了米糧店門口,而這時傅景珩本來笑著的神情卻停在了那裏。他突然收斂了笑,看向米糧店裏頭,李瑤不免隨著他看了過去。


    米糧店裏頭季墨軒正黑著臉看向他們。而靜寧郡主則似乎是想要笑著和二人打招唿,但是卻顧忌身旁的兄長,臉上的笑有些僵硬。


    “阿軒。”傅景珩心裏看不出在想什麽,嘴上溫和地喚了季墨軒一聲。


    靜寧郡主對他笑了下,喊道:“表哥。”


    盡管心裏還是有點舊情人見麵的尷尬,李瑤卻還是堅持認為他們之間本就沒什麽,於是她盡力神色自若地對季墨軒兄妹二人笑著打了招唿:“端午快到了,你們是要買糯米包粽子的吧?”


    季墨軒兇橫地瞪了她一眼道:“廢話,要不然呢?”話完他就腦袋偏向了一處,作勢不願理會她。


    季墨軒的無端兇橫發火,李瑤作勢不理,而是對靜寧郡主笑著道:“我我們也要買。”她又不是被人抓奸,何必提到自己和傅景珩還要心虛理虧,真是的!


    “那就一起好了,我們也才進來。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迴去?我們一起走。”畢竟以前相處得十分要好,靜寧郡主並不想兄長再和傅景珩之間再鬧僵下去,於是她這時不顧兄長心意,自作主張地說了這話。


    “靜寧”


    季墨軒剛喊出了靜寧,靜寧郡主打斷兄長的話,堅持道。“三哥,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傅景珩這時麵容肅然,看向季墨軒道:“阿軒,若是你堅持如此的話,那我們還是分開走就是了。你心裏在想什麽,我不清楚。但我起碼清楚你我曾經是什麽關係,你若是這麽多年情份不顧的話,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好友曾喜歡阿瑤,他知道。可當時那種狀況,他要娶阿瑤,也是情非得已。盡管他無意傷害好友,但卻還是傷害了盡管他認為自己沒有錯,但麵對好友他還是理虧。可是,他不信好友會不顧他們多年的情誼,就這麽一直和他僵持下去。


    季墨軒麵色陰沉地心道:多年情份嗎?好友和阿瑤之間的流言他也聽說了。他一直想要說服自己他們是情非得已的,家裏人也這麽勸他。父親聽到流言的始末,又看他一直不痛快,還說是他不夠大氣,所以不能坦然麵對好友和阿瑤的親事。


    後頭他盡量說服自己要相信好友,除了無法麵對,他也是這麽做的。可是啊,他最終還是無法相信了。這兩日總看到兩人在一起的親密,故他總會想起阿瑗那些日子說的話。阿瑗那時心情也不好,常來找他尋安慰。他雖顧不得安慰她,可她說的話,他卻記得清楚.


    “我不知道阿珩什麽時候喜歡上我那堂妹的,但我想流放路上兩人之間就有來往的吧。先時流放路上淼兒吃野菜出事情,我和堂妹之間有誤會,而就在那時堂妹不知和阿珩說了什麽話,引得阿珩那時懷疑我,還質問我!


    後頭還有一件事情,我都難以啟齒,但此時不說,我心裏又不舒服大概是月神節前後吧,我家打算當一塊玉,那玉是簡家哥哥交給我母親的,我先時一直都不知道有那塊玉的後頭這個事情也是我那堂妹告知阿珩的為此,又引得阿珩和我之間不和,讓他懷疑我,質問我,甚至當時阿珩都起了退親的心思。


    我做錯的事情我心裏清楚,我做錯的事情我也認,可我那堂妹為何就非要處處和我作對,為何就非要誰都不勾引,卻要勾引阿珩呢?他們當眾解釋自己是被設計的,自己是被清白的,我這個因此事而被退親的受害者可不信。這讓我如何信?我對阿珩家裏不夠好嗎?不管他家多難,我都堅持對他不離不棄,可最終我得到了什麽?”


    這些話,再加上阿瑤和好友發生意外以及阿瑤當時和他鬧不和的時機都如此的湊巧,這讓他如何信好友和阿瑤。哼,騙子,一對虛偽的騙子!


    顯然因為李瑗的不安好心,也因為季墨軒的心不甘而胡思亂想,讓他對好友以及李瑤最終還是產生了誤會。


    他們之間買完米的不走,身後還跟著家裏的下人兩人,沒買米的遲遲不進店,隻堵在門上,而這米糧店不大,但這幾日進出的人卻也不少。因為他們駐足杵在這裏,讓進店的客人都不好走動,故而那店鋪子夥計不滿卻不得不客氣地對他們說道:“煩請諸位有事出去說,不要在小店裏擠著了,今日店裏有點忙呢。”


    這店小二一出聲,幾人的對峙才被打破了。傅景珩無奈的再喊了一聲“阿軒”,然後就拉著李瑤進了店。他這小妻子說過對好友沒有情的,他這裏清楚,但好友那裏清楚嗎?哎,為何讓他們之間顯然這種境地。


    季墨軒轉念一想,對方這麽虛偽,還要和他攀扯情份,他這裏何故僵持著,讓家裏人說他不懂事。多看看,讓這二人刺激刺激,他就會心冷得再不想看到二人了。這麽想著,最終他雖麵上黑著,但卻表明要幾人一起結伴迴屯子了。


    李瑤認為如此,他們三人之間應該就沒什麽了。但是她那裏知道季墨軒那裏還會對她有誤會。


    既然如今碰到了,又想起去年季墨軒想要和她一起做買賣,為了遵守諾言,出了米糧店,李瑤不免又問季墨軒道:“我這裏有出買賣,你要不要也參與進來。你不是要做大買賣嗎?參與進來後這買賣可是大有所圖的。”


    其實她本來想要讓季墨軒參與進來的,畢竟去年已經說好了的。但是表哥卻阻止了她,讓她不要去刺激季墨軒。如今為了修複關係,她才又按照本心想的做了。


    再說後頭招工發工資,置辦工具什麽的也需要花錢,她手裏銀子總不湊手,拉個自己人進來,事情進展也能順利些。季墨軒這人對銀子這些東西也不怎麽看重,最起碼他不會貪她做買賣的那點銀子,合作起來應該也會比較愉快些。


    “什麽買賣?”想到去年他請求的事情,李瑤還一直記得。季墨軒心裏一熱的同時又道:我就是欠的,被人騙了,不怨怪人家,如今又開始上趕著湊到人家跟前。


    如此,幾人又去了書鋪子和牙行,到書鋪子時,傅景珩和那裏老板私下談了談,弄了抄書的活計,然後又去牙行給自家弟弟雇傭了乳母。李瑤想要花錢買乳母的,傅景珩卻堅持推拒了。


    到了東留村時,李瑤夫婦因為要去木匠家取東西的緣故,就和季家兄妹分開了。兩人在經過旁人院子時,有一家不知是吵架還是怎麽的,將曬的野菜給扔了出來。


    那家丈夫還對妻子嚷道:“你曬這些東西頂什麽用,出去尋個洗衣裳的活計不比這個有用,整日裏扣扣索索地也掙不來幾個錢,要你做甚!”


    這話李瑤聽了好心酸,感覺自己如今就是這個扣扣索索總掙不來錢的狀態,她心裏還替那妻子抱屈道:其實做什麽都不好掙錢的,有個賢惠的妻子你還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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