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太隨即便照著陳姨娘話裏的意思做了。她看重陳姨娘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在外頭行事,陳姨娘絕對不會讓人指摘。而避開外人,陳姨娘又對她十分親近。這使得她心內感覺十分舒心熨帖。


    兩人走了後,陳姨娘忙問李老太太道:“娘,我也不貪那銀子,就是好奇,五月裏三小姐到底賺得多少銀子,百兩總有吧?我聽隔房吳氏說過,那紅燒肉方子加上兩樣餅方子,可是不少賺的。”


    李老太太哼聲道:“哪裏有那麽多,拿到銀子後,那禍頭子還給了官差三十兩銀打點,我手裏就隻剩下五十兩。你心裏有譜就是,可別往外說!那吳氏不是個好東西,什麽銀錢總想往她家劃拉,侄兒也不管管!”


    陳姨娘半張著嘴,麵帶疑惑,在那裏好半天說不出話來。那日李瑤和韓進從酒樓迴來後找韓氏,她那時聽出幾人的話意是說賺得的銀子不僅僅是六十兩的。


    當日眾人都以為李瑤賣方子賣得六十兩。其中三十兩給了官差,三十兩給了老太太。如今老太太也說不是六十兩,而是八十兩,那麽這點銀子何至於讓那韓進等人欣喜若狂呢?


    看她愣神,李老太太不解問道:“你何故這種表情?”


    陳姨娘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將那日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疑問和李老太太說了。她知道自己的話不用添油加醋,就隻說當日事實就可。其他的,李老太太自會想明白的。


    ……


    對季墨軒的耳朵,李瑤是擔心的。盡管她不是故意的,可一個正常人因她而殘了一隻耳朵,她到底於心難安。季墨軒先動手的,這件事情她本沒有錯,可她失手打了對方耳朵以致對方失聰,那就是她的錯了。


    韓氏也在擔心。她仔細問過侄兒韓進,可侄兒對他那鄉鄰的情況也沒留意,故而她也具體打聽不出什麽來。


    就在這種擔心的心情下,母女兩人隨意做了晚飯。後頭廖姨娘和孫姨娘來幫忙,李瑤因手腕疼,不好切菜,兩人倒幫到不少。熬了蘑菇青菜粥,熱菜做的是中午剩下的紅燒肉加了南瓜燉以及爆炒肥腸,涼菜就用甘藍菜切絲和熱水焯的蘑菇涼拌了,其餘的那樣菜就是鹹雞蛋切了裝盤,然後主食則是蒸的米飯。


    這時韓氏母女二人卻還不知,陳姨娘不僅在李老太太那裏使了絆子,並還將李瑤辛苦瞞著的真實收入揭開了冰山一角。


    做好了飯,韓氏讓兩個姨娘先給官差送了飯,這才端了飯往她們睡覺的大通鋪那屋去。母女兩個還沒進去叫人往後廚去端飯,卻聽到這樣的話。


    “李老爺子,阿瑤那孩子你可要好好管管,這是又撒謊又小心眼,還喜隨意汙蔑旁人,這再有個要不得的潑辣性子,以往我就沒看到過品性這麽壞的小姑娘!”


    康王一家對李瑤的怨怪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就此在她不在期間,康王妃就將她說得一無是處。


    因著女兒手破了,再加上先時李瑤“汙蔑”女兒的事情,吳氏就此也開始說起李瑤的不好:“這孩子心眼小還喜嫉妒,這樣的性子以後可怎好說親呢?”


    李老太太不喜孫女,但卻也知道在外維護自家。可她正生氣孫女瞞著自己賣方子的收入。故而她什麽話也沒反駁,這時她正抓心撓肺地想著怎麽向孫女要銀子呢!


    李鳴清雖然風流,但他倒心疼自家孩子,他為了維護女兒,這時也不管什麽男子不和女子爭吵的事情。看李老太太不開口,他便不滿地分說道:“我算看出來了,你們這是嫉妒我家阿瑤會茶飯手藝呢?這是你等想要借著此事,讓阿瑤以後什麽也不說的就讓你等隨意差遣使喚吧?真是用心險惡!這好端端的,阿瑤為何會對小郡王動手,你們怎麽不說?這小兒女之間的嫉妒不嫉妒我是不知,我就隻知我家阿瑤先時不愛說話,性子也溫順,後來她大病一場後雖性子開朗了,但卻也不隨意說旁人不好,爭那等口舌之利。婦人家背後說旁人,犯口舌,毀旁人名聲,這算什麽好品性?”早先季潤舒那一出事情,他心裏就存著不滿,這會子說話間,先時的不滿便也帶了出來。


    李鳴清不愧為禦史兒子的好基因,他這一番話說出來,字字扣住了對方的不妥之處,給了自家女兒一番辯白之言。


    靜寧郡主不甘地加入了戰局:“先時在京都踏青春遊時,阿瑤性喜說謊和性喜挾裹私怨報複的性子就顯露無疑。我母妃說的話都是有憑有據的,李家叔父不要隨意歪曲事實,指摘我等用心險惡。阿瑤為何要挾裹私怨欺負阿瑗,讓阿瑗切破手,這個事情李家叔父你又怎地不在這裏說清楚?我三哥憑白無故地就會對阿瑤動手,誰信呢!”


    這時傅景珩才知,自己說給弟弟妹妹的話卻已經傳了出去。不一時他到底於心難安。李瑤就算性子有不妥的地方,但到底是幫過傅家,對傅家有恩。自己告誡弟弟妹妹是沒錯,但話傳了出去,對李瑤名聲到底有礙,這就是他的不是了。


    他心裏掛念著祖母,也一直有心維護自己未婚妻,故而這個時候,他緊繃著麵容,心裏卻有些發虛,不知該如何處置這種場麵才好。


    似乎是為了迴應他的想法,他那其他兩房堂妹此時也在說著話。


    傅景珍正滿麵不讚同地和傅景琳說著:“你在瞎擔心什麽,景珩哥哥不也說了一碼歸一碼了嗎?就算李三小姐她幫過我們,但她這麽壞的品性,就該讓眾人都知道知道,省得以後眾人受她蒙蔽。”


    傅景琳據理力爭地反駁道:“景珍,話不是這麽說的。方才那韓家表哥也說了是小郡王動手在先,你沒看到阿瑤姐那手腕處都青紫腫脹了嗎?”


    傅景珍翻了一個白眼,反問堂姐道:“那阿瑗姐姐那切破的手又怎麽說?”


    “阿瑗姐不是說了,她那手是自己不小心切破了的嗎?”


    傅景珍不服氣地反駁道:“誰知阿瑗姐說得是不是真的,說不得阿瑗姐是怕引起紛爭,也怕得罪了那胖子,所以她才這麽說的。阿瑗姐這良善的性子,想要委屈求全讓胖子給祖母和淼兒做點好吃的,這又有何錯?畢竟如今就那胖子茶飯手藝好些。就算胖子不做飯,這裏會做飯的也就是她們家女眷了。”


    因著這一連串的事故,傅景珍便也不客氣、不禮貌的稱唿李瑤為胖子。而且她還將李瑗想得很是高風亮節。她自己因著和李瑗相熟,主觀認為李瑗沒錯本就是有失偏頗的,這一點她一點也沒覺得。


    在外頭,李瑤將這些話都聽到了耳裏。她不是一個愛生事的人,也憑白不惹事,可現今她怎麽覺得,這是要對她開批鬥大會的節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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