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種情況,心裏其實多多少少是清楚的。


    有些和稀泥的故意往宋三姑娘身上潑髒水,想把這件事情攪和更狠些,但也有些心裏偏袒宋家三姑娘。


    這個事兒呢,看那何思妤同林詩淑眼神躲閃,怕是沒幹好事兒,覺得這事情有蹊蹺。


    說不定真的如同宋三姑娘說的,兩人想陷害她,結果損人不利已,害得她們自己撞壞了花,故意攀咬宋三姑娘。


    最主要的是,燈市那天,宋家三姑娘救下許多被火燒傷的傷患,甚至連皇帝都嘉獎她,這樣品行的人,怎麽可能因為一句話去推人。


    榮昌公主望著姝姝,目光平靜,好半晌才淡淡說了句,「口氣不小。」


    崔氏護著姝姝,「還請公主殿下明察,臣婦相信姝姝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說罷,狠厲的目光瞪向何思妤林詩淑兩人,「你們兩人到底為何非要陷害攀咬姝姝,可還有所謂的才女風範,還有名門貴女的風範!」


    聽崔氏這般說,何思妤心中越發怒氣翻騰,她想著既鬧成這樣,也該讓大家知曉這位國公府二夫人是多麽偏心。


    何思妤氣道:「宋二夫人,您自個偏心成什麽樣還好意思說我們,您可有名門貴夫人的風範?宋三姑娘是您的骨肉,君兒難道就不是?自打宋三姑娘養病迴京城,夫人您有多偏心?君兒穿的戴的都是以前的,甚至因與我們說貼己話,你也埋怨她,還不讓她同我們來往,有你這般做母親的嗎?既然您問為何針對宋三姑娘,我沒有針對她,我隻是為君兒抱不平不喜她而已。」


    崔氏臉色難看,她沒料到這兩女對姝姝的陷害又是因宋凝君而起!


    「你們兩人可真是荒謬!我何時讓她穿舊衣佩戴舊的首飾,府中所有姑娘全都一視同仁,每月四套衣裳四套首飾,從未少過她半分!你們品行敗壞,我自是不願她與你們來往!」


    宋大夫人高氏也站出來道:「府中姑娘的確都是一視同仁的,從未少過二姑娘的衣裳首飾,兩位是否有甚誤會?而且我也相信姝姝不會做出推搡你們的事情。」


    宋凝嘉,宋凝蘭,宋凝月也都站了起來,「我們都相信姝姝。」


    站在一旁的宋凝君見攀扯到她,臉色煞白,她抓住崔氏衣袖哀求道:「母親,此事與我無關,我從未說過什麽的,更加沒有讓她們針對三妹妹,母親,求求您相信我。」她也不知這兩人會蠢的直接在這種地方陷害宋凝姝,她當真是冤枉,她很清楚自己已經不得崔氏和爹爹的信任,這段時間都是小心謹慎的,又豈敢在這裏挑唆兩人對付宋凝姝,除非她想徹底得母親厭惡。


    這兩人也是蠢貨,她們竟失去理智在這裏害人。


    在場夫人們心中升起怪異之感,宋凝君好像真的很怕宋二夫人動怒,若是自己親生骨肉做些無傷大雅的錯事,做母親的都會包容,做孩子的也斷不會如此害怕家長才是,怎麽宋凝君這裏……


    大家都忍不住覺得哪裏怪怪的。


    崔氏望著宋凝君,滿眼的失望,她根本不是她的親生血脈,卻因她,自己的姝姝一次次受到傷害。


    崔氏正想說著什麽,角落裏忽然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姑,姑母,我,我方才瞧見了事情經過……」


    大家都扭頭看過去,見是個嬌嬌弱弱的小姑娘,見大家都看向她,忍不住朝著旁邊貴氣婦人身後縮了縮。


    今日是蕙安郡主的及笄禮,府中也有宴請男客。


    也是擔心男客太多,女眷也多,怕出甚紕漏,所以並不是所有來的男客都可觀禮,能入及笄禮觀禮的都是蕙安郡主有些血緣關係的男客,蜀王作為蕙安郡主的表哥,自然也是在場。


    不過觀完及笄禮後他便過去男客那邊。


    蜀王平日公務繁忙,這種表親平日也隻是讓人送禮就成,今日竟親自過來,也讓大家有些意外的。


    至於原因,隻有蜀王自個心知肚明。


    他不僅從頭觀看完蕙安郡主的及笄禮,甚至禮後還未離開公主府。


    同男客應酬喝酒,但他神情冷淡,來的客人都是官場上的,知曉蜀王性子,亦不會亂往他身前湊。


    這會兒年輕些的少年公子們都在玩投壺射箭甚的,忽然有人說道:「隔壁女眷好像出了些什麽事情。」


    「不是吧,蕙安郡主的及笄禮上,女眷們還敢做些什麽?」


    「好似有人把榮昌公主最喜歡的那盆魏紫給摔了。」


    「魏紫?榮昌公主最喜的那盆花,這人怕是糟了,整個京城都沒幾盆魏紫吧。」


    「可不是,好像是跟定國公府三姑娘有關……」此人把聽到的事兒詳細說給這群公子哥兒們聽。


    聽完有人道:「不是吧,我覺得宋三姑娘不是這樣的人,人家瘋了因為一句話去推人,她可是伏神醫的徒弟,連猞猁都能馴服,這樣的品性,說她推人我是不信,怎麽感覺有點像另外那兩姑娘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隻能攀咬上宋三姑娘。」


    這邊都是些以貌取人的公子哥們,就是覺得那麽漂亮的姑娘,要容貌有容貌,有醫術有醫術,還有馴服兇獸的本事。


    閑的沒事幹跑去因為一句話做出這麽愚笨的事情來。


    蜀王也聽到這些公子哥的議論,他神情晦暗些,打了個手勢。


    不知突然從何處鑽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衣裳的府衛,那府衛低聲道:「殿下,可有何事?」


    蜀王淡聲道:「去找老頭子要盆魏紫過來,便說是贈藥之人需要。」


    府衛應承一聲,立刻退下。


    蜀王府距離公主府並不遠,這府衛是蜀王的暗衛,隻聽從蜀王的吩咐。


    這暗衛名連成,自幼就跟在蜀王身側,甚至自家主子的性情,簡直無欲無求,對女子也沒半分好感。


    現在突然讓他去找老爺子要魏紫,加之方才諸位公子哥討論的宋家三姑娘,連成心裏隱隱約約的有些猜測。


    至於老爺子,當然不是聖上,而是殿下的師父,教導殿下一身功夫的老爺子。


    老爺子年歲漸大,最近幾年就不願意在武林裏做盟主,隱退下來住在蜀王府,他也不願人伺候著,就在蜀王府單獨開辟了個院落出來,整日喂喂雞鴨,養養花兒,府中普通侍衛都不清楚老爺子身份,老爺子愛花,養著不少稀奇古怪的花兒,珍貴的牡丹品種也都是有的,但是魏紫也隻有那麽一盆兒。


    連成有些擔心待會兒去尋老爺子要魏紫,會被老爺子打一頓。


    不過打一頓也得幫殿下把花要過來啊,殿下好不容易對姑娘家親近點,哎。


    蜀王府和公主府就在同一條巷子裏,連成運起輕功,飛簷走壁,很快就迴到蜀王府。


    老爺子的院子是單獨開辟的,既能單獨通往府外,也能進到府內。


    連成過去的時候,老爺子正小心翼翼的伺候花兒,老爺子院子大,幾乎半院子的花,還有各種茶花,牡丹,月季,蘭花,杜鵑,水仙,總之品種繁多,或許沒公主府的花都,但種類不必公主府的少。


    老爺子看著就跟外頭普通老頭差不多,個子瘦小,滿臉皺紋,看見連成過來就問,「幹啥?」


    連成一臉苦笑,「老爺子,殿下讓屬下找您端盆魏紫過去。」


    老爺子恨不得劈連成一掌,吹胡子瞪眼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連成急忙道:「老爺子,殿下說是贈藥之人需這盆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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