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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兄,再會。”


    邀月樓前的街道口,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巷子上,讓青石板切成的擎州城泛著火燒雲的光輝,海風吹來,酒也醒了不少,葉鳶拱手與秦墨道別。


    “再會。”


    秦墨拱手,目送著那一抹白衣消失在盡頭,他突然一敲腦門,竟然忘了問他怎麽稱唿了。


    失笑著搖了搖頭,秦墨轉身,不遠處的古老已經站著等候多時,他步伐散懶背向夕陽的餘暉朝著古老揮手示意走去。


    葉鳶剛走過拐角後就察覺自己被人跟蹤了,她步伐絲毫不變,眼裏全是算計得逞的笑意。


    果然不死心是麽,若是你不跟上來,我今天的戲不就白演了?


    “少爺,要動手麽?”


    一群身強體壯的大漢躲在叫賣的小販攤位後,一個個賊眉鼠眼的看著那一道白衣身影進入人嫌稀少的巷口裏。


    “簡直就是自投羅網,給我上!抓住就行!本大爺今天要好好教訓這臭小子!”張奎擼起袖子,一巴掌拍在身邊大漢的頭上。


    “是!”那四個大漢立馬兇神惡煞的衝了上去,迎麵的人群則是紛紛閃開,唯恐一個不小心熱了這擎州城的張少!


    “呸,竟然敢當眾羞辱本少爺,今天本少爺就好好教你做人!”張奎瞥了一眼正在賣水果的小販,惡狠狠地瞪了那商販一眼,然後拿起一串葡萄悠哉悠哉朝著巷子走去。


    巷子內,葉鳶在前麵走著,耳朵卻一直留意著身後的動靜,在確定身後人加速追上來後,她也不乏加快,表現出一副是發現了尾隨者倉促逃走的樣子。


    “抓住他!”


    四個大漢汗流浹背的追著,原本以為很輕鬆的,卻不想追著追著眼前的人跑的越來越遠。


    穿過了巷子,眼前是一處破廟,四周長滿了雜草,張奎氣喘籲籲地追上來,雙手撐在膝蓋上,待聽見破廟裏麵傳來痛苦的叫聲後,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立馬壞笑著衝了進去。


    “嘿嘿,給本少爺抓住了!”張奎衝進破廟,帶看清破廟內的情景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凍結,他扭頭瞥向身後,然後轉身就要跑!


    “張少這麽著急是要去哪裏?”葉鳶坐在木桌上,雙手把玩著扇子,在木桌的下方躺著四個結實的大漢!


    話音落下,葉鳶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了破廟的門口嚇得張奎連連後退猛地跌坐在地上。


    “你,你想幹什麽!”張奎麵色驚慌,他的跟班都是築體境五重的修煉者,在這擎州城從來都隻有他欺負別人的時候,可如今他引以為傲的跟班們竟然都被這個俊美的少年眨眼間放倒在地!


    這人的修為在他的跟班之上,他自己有幾斤重比誰都明白,看來這次是栽了!


    “想幹嘛?”葉鳶摩擦著下顎笑的人畜無害,她俯身,雙手背負在身後,看著張奎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友好的說道:“不應該是我問張少帶著手下跟著在下想做什麽嗎?怎麽張少反過來問我了呢?”


    “誰跟著你!”張奎轉手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後猛地站起來,餘光瞥見睡的跟死豬一樣的手下,內心氣的簡直要吐血!


    一群沒用的廢物!


    “哦?張少不是跟著我?難道是來這破廟上香保平安的?”葉鳶取下別在腰間的玉扇遮麵,輕笑出聲,那雙睿智的眸子早就把張奎的舉動看在眼裏。


    “商少!”張奎大喝一聲,隨即把手中抓的沙對著麵前年少的臉上甩去,下一刻甩完拔腿越過他就要往破廟外跑出去!


    隻要跑出去,隻要離開這個荒無人煙的破廟,那麽他就不怕這該死的臭小子!


    葉鳶揚手用玉扇擋住飛來的沙土,下一刻伸出腿,直接把想要逃命的張奎絆倒在地!


    左手真氣流動,方才坐著的桌子瞬間飛起來狠狠地砸在張奎的心口處!


    “噗!”張奎一口血吐出來,隻覺得自己眼冒金星!


    “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不然碎的就不是這桌子了!”葉鳶一腳踩在張奎的身上,臉上依舊是嬉笑的神態,在張奎看來就是個變態!


    “說,商陸聚集你們是要做什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躺在地上的張奎掙紮著,奈何踩在他身上的腳有千斤重,越掙紮,疼痛感就越強烈,一時間隻覺得唿吸都困難!


    “是麽?”葉鳶左手真氣流動,下一刻躺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大漢身體猛地飛起,隨著葉鳶手指的動作直接朝著地上的張奎襲來。


    那迎麵而來的力道,張奎瞳孔放大,這要是砸下來,他絕對變成了肉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他是明白的!


    “我說!”


    張奎連連說了好幾個我說,葉鳶一拂袖,那飛起來的大漢直接撞上石壁,轟隆一聲,石壁倒下塵土飛揚,那大漢當場被活埋!


    張奎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發疼的胸口,他低著頭,把商陸聚集自己幾人的事情從頭到尾仔仔細細說了一遍。


    這張奎背後的張家是烈焰堂的人,烈焰堂這個勢力雖然比不上那些大宗門,但是在擎州城那是霸主的存在。


    而且這一次緝拿葉韓氏,他們也答應了商陸參與,要求則是,葉家的錢財都要進入烈焰堂的賬簿裏。


    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一個商陸,一個李釗,如今還來一個烈焰堂,真當她葉家後繼無人了麽?


    虎落平陽被犬欺,葉義山死後,這些人早就對玉龍峰伸出了魔爪,隻是那玉龍峰其實他們想上就能上的?


    那玉龍峰上有葉義山生前布下陣法,傳入者皆是死無全屍!


    烈焰堂派出去四撥人馬,皆是無一生還。


    這一次對於商陸的主動聯盟,他們顯然是獅子大開口,但是對於商陸而言,他的目標是葉韓氏,隻要葉韓氏死了,葉家就跟著下台,到時候整個葉家瓦解,那樣他也就不用娶葉辛夷為妻。


    不僅如此,還能狠狠地打秦墨的臉,新生首席謀師都失敗的任務,他商陸完成了,自然名聲大噪,一箭雙雕,這才是商陸的最終目的!


    “那麽其他幾人呢?”


    葉鳶語氣平淡,眼裏也沒有殺機,張奎也放鬆了許多,之所以說出來還有一個目的,道出自己的身份,在這擎州城是沒有人敢惹烈焰堂的,所以他還是有活命的機會,隻要離開這裏,今日的仇他一定百倍償還!


    “他們三人中,一個是擎州首富的兒子,一個是倚雲峰上雪梅山莊的表少爺,另一個就是譏諷秦墨的那個,則是商陸的表弟,他父親是昌州城城主。”


    也是這一次聚會,介紹他們給商陸認識的牽線人。


    張奎嘴角得意的上揚,他們幾人一個個身份地位都不是普通人敢惹的。


    見麵前的少年垂首不語,張奎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發現自己身體並無大礙後說道:“你小子識相一點就趕緊放了本少爺,這件事情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會與你追究。”


    “嗬,是麽?”葉鳶抬起頭,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裏透著譏諷的笑意。


    “可是,我要追究呢。”


    張奎當下心猛地一沉,他腳步慢慢後退,疑惑道:“你什麽意思?你想與我們烈焰堂作對?”


    “你不是我們擎州城的人吧,所以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在擎州城,烈焰堂可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你要是動了我,那麽就休想活著走出擎州城!”張奎警惕的看著眼前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葉鳶步步逼近,張奎則是被她強大的氣場震懾的步步後退,腳下卻踩著其中一個大漢的屍體再次把他絆倒在地!


    “該死!”張奎惱羞成怒直接一腳踹在那大漢的身體上,這時才發現他的跟班們都一動不動!


    心頭猛地一跳,張奎爬過去手指試探性放在一人的鼻翼下。


    沒有唿吸!


    不死心的放在手腕上,脈搏也停止了!


    張奎這一刻終於驚慌了,他不甘心地又檢查了另外兩個人,果然,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都死了!


    追逐的過程這麽短暫,他就在後麵跟著,一點打鬥的動靜都沒有聽到,在趕來時聽到的那一聲慘叫聲本以為是得手了,沒想到!


    “你把他們都殺了!”


    四個築體境五重的人,眨眼間死於非命,張奎腦內警鈴作響。


    “覬覦葉家者,都得死。”


    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語從喉嚨裏發出來,一襲白衣飛揚,簡直就是那勾魂大人白無常!


    張奎一個掃腿衝上去,他雖然修為低,但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少年,不!這個羞辱了自己的人竟然是個女的!


    葉鳶側身,張奎的拳頭又猛地朝她揮打過來。


    然而……


    “區區一個築體境四重而已,你烈焰堂還真是落魄,有那金錢給你吃喝玩樂,還不如給你買點靈丹妙藥提升一下修為。”葉鳶鄙夷,手指收攏旋轉著玉扇打在張奎的手腕處,然後順著手臂的穴道打上去,最後落在他的脖子上。


    “你!”


    張奎雙眸瞪大,一句話還未說出聲,冰冷的觸感緊貼著他的脖子,下一刻玉扇的邊緣變得鋒利無比劃破了張奎的皮膚,滾燙的熱血順著傷口流出瞬間被玉扇吸幹淨!


    張奎躺在地上身體瘋狂抽搐幾下,最後身上冒出嫋嫋白煙,化成一灘積水融入黃土裏。


    葉鳶有些錯愕的看著眼前的變化,這玉扇是玉落塵給她的拜師禮,她原本以為隻是一把普通的武器,沒想到這麽恐怖!


    “寒冰玉扇,敵化成水。”


    冷漠的嗓音從破廟外傳來,緊接著炎炎夏日寒意襲來,葉鳶隻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她握在手中的玉扇就被人淩空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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