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獸的口中,牧行了解了很多的秘辛。


    這個世界原本並不叫作天予大陸,而是被本界生靈稱為冰塵界。此界有強大的修真文明,所有生靈都在尋求個體的進化之路,據說曾經誕生過強大的天妖。


    在千年之前,此界從天而降一塊天外神石,一個大妖搶奪到了手中,然後便開啟了試煉之旅。


    以大妖的天賦,在試煉中自然是如魚得水,在試煉中收獲頗豐,為冰塵界帶來了數之不盡的跨界文明,他所在的勢力仙演宗也是越發壯大,成為冰塵界的霸主。


    仙演宗成為霸主之後,行事乖張霸道,漸漸激發了冰塵界其他幾方大勢力的不滿,最終大戰爆發,位麵拓荒者被聯手擊殺,鬥室失主之後自毀。


    原本以為冰塵界就此歸於平靜,但是讓冰塵界沒想到的是,不久之後突然出現了大量跨界武力,以極其霸道的方式開始了對冰塵界的侵略。


    在生死存亡麵前,冰塵界各大勢力又重新聯合起來,並在仙演宗覺戀少主的領導下展開了可歌可泣的救亡圖存戰爭。


    冰塵界雖然與其他位麵隔絕,但是自身的文明十分先進,又在最近數百年吸收了大量的跨界文明,也不是待宰羔羊。而侵略者卻有著源源不斷的支持,層出不窮的手段。


    雙方勢均力敵,但冰塵界到底難以以一界之力對抗萬界,戰爭持續了三百年,侵略者損失慘重,冰塵界更是耗光了底蘊。


    最後,冰塵界不得不妥協,同意萬界將冰塵界改造成試煉場,這還是萬界看重了冰塵界的修真文明,否則冰塵界連成為試煉場的機會都沒有,等待他們的將是被奴役、被滅絕的命運。


    又過了百年,以天予位麵為首的萬界展示出強大的手段,篡改了這片天地的法則,所有生靈雖然被保留了靈智,卻被限製了自由,並被動接受沒有終結的輪迴。


    至於要持續到什麽時候,小獸不知道,這不是它這個層次的存在能知道的事情。


    牧行默默地聽著,他知道,自己以前想的太天真了。


    鬥室就是個探測器,穿梭於萬界之外,尋找著不在記錄的位麵空間。一旦被新的位麵生靈得到,鬥室就會將其帶入試煉場,並給予他機會獲得新的文明,壯大自己或自己的世界。


    但是當試煉者死亡後,他所使用的鬥室就會自毀,而之前鬥室采集到的位麵資料,包括位麵坐標都會返迴到鬥室的母係統中,被母係統的掌控者得知,進而展開合作或侵略。


    牧行的壽命往多了說,也不過百年,就算他無病無災,也總有死去的一天,而伴隨他死亡的,就是地球被侵略的命運,因為牧行找不到地球抗衡萬界的本錢。


    一時間,他心灰意懶,無限迷茫。


    “如果冰塵界不內鬥的話,借鑒跨界文明,一定會再次誕生一個天妖,那時候我們就不怕萬界了。”小獸窩在牧行身邊,不無遺憾地說道,此時的它已經沒有了對牧行的防備。


    牧行奇怪地問道:“為什麽你好像完全不受控製的樣子?”


    小獸歪頭想了想,也有些奇怪。它本來受到的指令是攻擊所有侵入這裏的試煉者,不管它願不願意都必須這麽做。但不知道為什麽,在見到牧行的時候它恢複了自控能力,還和牧行說了這麽多。


    “我也不知道,看到你時我就覺得親切,所以當你露出和其他試煉者一樣的表情我就更想狠剋你一頓。”


    牧行點點頭,說道:“看到我就能恢複了自控能力,我覺得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我太帥了,自帶英俊光環,抵消了壓製你的法則。”


    小獸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被他的無恥震驚了,果斷說道:“我覺得是第二種。”


    “你知道第二種可能是什麽?”


    “不知道,但絕不會比第一種更不靠譜。”


    “好吧。”牧行擦了擦幹爽的額頭,說道:“其實我也是個位麵拓荒者。”


    “我就說吧,肯定比第一種靠譜。”小獸握緊爪子揮舞了一下,“嘎?你說你也是位麵拓荒者?”


    牧行頹喪地迴答:“是……”


    “那你要小心了,為了你的家園,你要努力地活著。”


    “即便不為了我的家園,我也不想死。”牧行歎息一聲,“可是生死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人生百年,如白駒過隙,我的時間太少了。忘了告訴你,在我們的世界,百歲算是高齡了。”


    “百歲?怎麽那麽少?你們不進化的嗎?”


    “進化?”牧行疑惑地重複了一句,忽然明白了,忽地站了起來,興奮地喊道:“對啊!進化!是不是進化了壽命就可以提升?”


    小獸鄙視地看著他,好像在說:“哪裏來的土鱉?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嗎?”


    牧行無視了它的眼神,興奮地走來走去,嘴裏則不斷地念叨著“試煉”、“進化”、“長生”、“天下無敵”、“美女成群”這些字眼,表情一會兒激動,一會兒欣喜,一會兒張狂,一會兒猥瑣……


    小獸呆呆地看著,怎麽看,都覺得眼前這個家夥極度不靠譜。


    “唉——,不管這家夥來自什麽樣的位麵,反正我覺得那個位麵要懸了。”它內心已經篤定了地球的命運。


    “小家夥,我走了!”牧行和小獸告別,他已經躊躇滿誌,“我要去試煉了,我要成為絕世高手!如果有一天你麵臨生死危機,記得念誦吾名!”


    “念你的名字你就會出現幫我?”小獸雖然有些不信,但還是充滿希冀地問,也許牧行所在的位麵有什麽特殊的手段也說不定。


    “開什麽玩笑?你當哥是召喚獸呢?在我的世界,英雄人物壯烈之前總會高唿一聲誰誰誰萬歲!”牧行不屑地說道,一臉智商上的優越感。


    小獸齜了齜牙,恨不得咬牧行一口,牧行則大步離去,他怕走的慢了,壓不住對周圍靈藥的貪婪。小獸告訴了他這麽多,對他的幫助很大,而對幫助過自己的人下手,牧行還沒那麽不地道。


    身後傳來小獸的唿喊:“等等我!”


    牧行腳步一頓,心中一喜,暗道:“莫非這小獸要送我一堆靈藥?我難得光明磊落一迴,怎麽也要有點兒迴報才是。”


    轉過身,他故作豁達地說道:“你不用送我靈藥,我不是為了靈藥來的。”


    小獸急急追來,本是有話要說,不過牧行先開口後它反倒不知如何去接了,盯著牧行看了半晌,說道:“我沒說送你靈藥啊。”


    “……”牧行愕然,“那你叫住我幹嘛?”


    “你還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會被法則壓製,又迴到渾渾噩噩的狀態了。”


    牧行皺眉說道:“可是我也不能一直留在這兒啊,我還有一個位麵要去拯救呢!”


    “我可以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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