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學峰怔了怔,“可是如果林肖途能夠解決獸性基因的問題……”


    他話說到一半,自己也反應過來問題所在,將未盡的話頓住。


    至今還無法得知林肖途是如何能夠讓幾近獸化的顧訓庭恢複理智,血液也許是重要條件,但也許並非唯一條件。


    他們得到的信息還是太少,難道要把林肖途給軟禁起來,養著產血供給會人類的需要嗎?


    這根本不可能。


    再說,這個雌性可是顧訓庭盯上的獵物。


    要是敢動林肖途,顧訓庭這隻瘋狗絕對會亂咬人。


    才剛發生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要不是薑緒林及時將林肖途帶起,顧訓庭差點就把岑波殺死。


    沒有人敢輕視顧訓庭的實力。


    可是當他們看到對方在海裏,對海洋的寵兒,擁有絕對控水能力的兇殘美人魚說撕就撕。


    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觀察到深深的忌憚。


    軍部對顧訓庭長年跟蹤觀察的評估已經很高,可是實際恐怕這些年顧訓庭藏得更深。


    兩人達成一致的觀點,絕對不能招惹顧訓庭。


    林肖途的品性他們看在眼裏,相信慢慢接觸後,對方會願意配合解決獸性基因躁動的難題。


    但是,動林肖途,顧訓庭絕對會炸。


    無論是在哪裏,包括軍部內部也無法保證百分之百的鐵板一塊。


    總會有些人想利用這點製造混亂。


    這些年,人類的獸性基因變得越來越強大的同時,突變獸化人的事件爆發次數也在不斷增加。


    有一股隱藏的力量想要把人類往毀滅的深淵推,他們不得不防。


    舒梓杭拍拍鬱學峰的肩膀,“不用想這麽多,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


    鬱學峰點頭,隻能如此。


    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片區的分隊隊長,這種事情輪不到他去擔憂。


    紛雜的議論聲引起兩人注意,他們望向山坡下,顧訓庭正背著林肖途往迴走。


    “迴來了!”


    “沒事!嚇死我了!”


    林肖途身上披著顧訓庭的長風衣,饒有興趣地在顧訓庭背上把玩著一個小圓球,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精神看著還不錯。


    鬱學峰臉色一沉,蹙眉道,“對比過往的資料,林肖途與之前的性格變化很大。”


    舒梓杭顯然也是做過功課的,僅靠與林肖途不多的接觸他都能感受到,對方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要不要打個賭?”


    鬱學峰不解,“打什麽賭?”


    舒梓杭揚了揚下巴,“賭林肖途不知道他手裏拿著的東西是攝像球。”


    鬱學峰抽了口冷氣,反駁道,“怎麽可能不……”


    “等會兒想辦法把攝像球搞到手。”


    鬱學峰沉默片刻,開口道,“我盡量。”


    見到人群,林肖途高興地向眾人揮手,“崔導,不好意思,我們迴來啦!”


    崔彥軍激動地就要衝上前,卻被顧訓庭一個眼神凍得不敢動彈。


    “崔導,節目還繼續錄吧?”林肖途把小圓球放進口袋裏,“我們去衝個澡,換身衣服就過來。”


    崔彥軍拚命點頭,當然想繼續錄。


    小心翼翼遞了個眼神給顧訓庭,“顧總,您覺得呢?”


    顧訓庭淡淡開口,“今天不錄。”


    少年被自己咬了一口,失血過多,需要好好休息。


    崔彥軍連連點頭,“那就……”


    “顧訓庭!”林肖途一把掌乎在前夫的腦門上,“說好陪我參加節目的,你在這耍大牌呢?”


    顧訓庭:“……”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他,他不要臉的嗎?


    “嘶”


    全場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崔彥軍在林肖途那一巴掌乎下去的時候,直唿勇士!


    他讚賞地給了林肖途一個眼神,這小子真是自己的貴人。


    節目第一天就出故事,嘉賓擺錄,他這節目怕是得涼。


    他可是賭上身家,以及自己幸福的婚姻搞的這檔節目,絕對不能涼。


    壯著膽子,他偷偷瞄了林肖途一眼,然後把視線轉向顧訓庭,狗腿道,“顧總,那是?”


    顧訓庭不悅的眼神冷得眾人發寒,邁步背著少年往房間走去,煩躁地丟下一個“錄”字。


    “貴人啊貴人!”


    崔彥軍握緊拳頭,催促工作人員趕緊調整今天的活動內容。


    其他嘉賓得到通知,顧訓庭並沒有任何獸化的跡象,隻是虛驚一場,節目繼續錄製。


    重新打開的直播間,觀眾們同樣收到這樣一份很官方的說辭。


    顧總的眼睛幾乎被血氣侵滿,獸化程度絕對超過60%,已經是不可逆狀態。


    官方辟謠了,顧總沒有獸化!要是有,節目也不可能繼續錄下去。


    就是,憑顧總的實力,在場那些人不得死絕。


    忽然,直播間陷入一片死寂。


    幸好。


    這兩個字不約而同地浮現在每一個人的心底。


    林肖途迴房間洗澡,顧訓庭跑到崽崽的房間去洗。


    十多分鍾後,林肖途硬著頭皮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新的女仆裝。


    他捏著柔軟的布料,不理解這種道具服節目組居然準備了好幾套。


    崔導準備充分,堵死嘉賓各種拒絕的理由。


    林肖途揪著兔耳朵,極不情願地把衣服套上。


    這套衣服的設計比之前那套更複雜,他把雙手勾到後背,卻怎麽也無法把拉鏈拉上。


    房門被推開,他聽到聲音抬頭望去,見到隻套了一條寬鬆睡褲的前夫進來。


    “顧訓庭,過來幫忙一下。”


    他伸出爪子向對方招了招,“幫我拉一下拉鏈。”


    細長的眼眸危險地眯起,上下打量少年這身打扮。


    黑絲拉到大腿根部,超短的蓬蓬裙翹起,行動稍不注意都能露出裏麵的內內。


    衣服腰線部位做了一個收攏的設計,把穿著之人的腰線完美地凸顯出來。


    大圓領暴露出大片白皙,精致的鎖骨位置留有一道深深的牙印,傷口處泛著淡淡的粉嫩,很是誘人。


    顧訓庭邁步欺近少年的跟前,啞聲道,“換了。”


    穿成這樣出去,是想勾、引誰?


    林肖途沒有察覺異樣,轉過身把敞露的後背向著前夫眼前,吐槽道,“我也不想穿,但節目組要求,就很難拒絕。”


    帶著一層薄繭的指腹滑過少年流暢的腰線,顧訓庭手指捏在拉鏈頭,緩緩往上拉。


    布料逐漸繃緊貼合在少年的皮膚上,這穿上比不穿的感覺更加讓人難以抵抗。


    林肖途隻覺得前夫是不小心摸到自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催促道,“顧訓庭,快點的。別的崽崽都有爸爸們陪著,我們小虎一個人落單多可憐。別看小虎平常心挺大,但怎麽說也才三歲半,敏感”得很!


    後背肩甲骨位置傳來的濕、熱感讓他打了個激靈,接著衣服被“啦”一聲撕開。


    他渾身一僵,“顧訓庭!”


    顧訓庭猛地迴過神,心底一沉。


    把少年嚇到了嗎?


    被討厭了嗎?


    手裏還抓著撕碎的布料,他陷入瞬間地不知所措。


    他不要少年害怕自己,更不要少年討厭自己。


    咽了咽口水,幹澀的喉嚨帶來強烈的不適感,薄唇微啟,他想要解釋,“林肖途,我……”


    “你沒事吧?”


    林肖途擔憂地迴過身,微涼的雙手捧住眼前男人的臉頰。


    他踮起腳尖,歪著腦袋,純粹的雙眼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前夫的眼眸,看到對方的眼白隱隱泛起一絲暗紅。


    他緊張地開口,“是獸性基因又開始躁動了嗎?”


    兔耳朵抖了抖,他一臉認真地說道,“要不你再咬一口?”


    顧訓庭看到少年清潤的眼眸底下映出的自己透著幾分慌亂。


    心底的狂喜和難得的愧疚糾結在一起,他不由得瞥開視線,抵抗著本能的衝動,艱難道,“不用。”


    纖細的手臂主動環上前夫勁瘦的腰,林肖途也不在意此時自己一身淩亂,撲撲拍打前夫的後背,“要不抱會兒吧,你不是聞到那什麽香味也會舒服一些嗎?”


    顧訓庭的手指蜷了蜷,似是擁抱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將少年輕柔地摟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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