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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諾尷尬的任普彤拉著他走,後來一想,或許是彤彤還生氣,也有可能是人太多了她害羞,也就釋然了,待會好好的哄哄她,想著便又釋然了。看著岸上的人不住的鼓掌,他也覺得自己倍有麵子,於是又向岸上的人揮了揮手,頗有一股戰勝歸來的氣概。


    林浩澤扭過頭來看到的就是曾諾這副混不吝的模樣差點沒氣的吐出一口老血來,心裏憤憤地把林普彤這不爭氣的家夥教訓了無數次。


    普彤倒是沒想這麽多,把人牽到岸邊就立馬放開了手,她隻是不願意看見曾諾那副淒慘的樣子,反正是因為沒人肯和他晚餐才被扔下去,自己去將他牽出來也算是替他解了圍了,至於其他人擔心的那些,她是想都沒想過。


    曾諾見她放開了自己的手,有一瞬間還迴不過神來,怔愣了會兒,跑上去問道:“彤彤,怎麽啦?”


    普彤不願意搭理他,自顧自地往岸上走,曾諾仍不死心笑嘻嘻的問道“彤彤,咱們去哪裏吃晚飯啊。”


    普彤隻覺得頭疼,自己就不該搭理他“曾諾,我就是順手幫了你一個忙,麻煩你別想太多,你哪來的迴哪呆著去。”


    曾諾瞬間就石化了,彤彤剛剛還在那麽多人麵前到水裏把自己撈上來,現在這又是怎麽了。


    那邊的林浩澤卻早已經拿了毛巾,一手把林普彤拉上岸,一手快速的用毛巾把人給裹住,整個過程一言不發。晚上風大,這麽被水一泡要是再吹點風,這個瘋女人明天還爬的起來就怪了。


    林普彤見他始終黑著副臉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惹他生氣了討好的說道“對不起啊,讓你失望了。”


    林浩澤嗤笑“對不起我什麽,這又關我什麽事,隻不過是你自己嚷嚷著今後再也不會管他的事,要徹底對他死心讓他對你刮目相看,如今卻又舊情複燃了非得上趕著自己打自己的臉,我又能說什麽呢。”


    雖說自己做的事讓他生氣了,可這家夥的嘴巴也真夠毒的,普彤撇了撇嘴道:“誰說我對他舊情複燃了,我說了要放下的就一定會放下,何況從他媽把我告上法庭他卻不肯為我說半句話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對他死心了。”


    “那你剛剛跑到水裏去又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是同情心泛濫,還是你的母愛情懷見不得他受苦。”


    從剛剛普彤跑到水裏麵去的那一刻開始,林浩澤就覺得心裏怪怪的,要說這個女人對曾諾舊情複燃也好,舍不得放不下也罷,終究是她自己不肯爭氣,自己要做的都已經做了,又有自己什麽事兒呢,可奇怪的是自己心裏還真就是不舒服了。


    普彤還真是無語,這男人說話怎麽跟吃了槍子兒似的,自己就下水拉了個人上來,他怎麽就能想這麽多,看來是自己以前對曾諾太過死心塌地了,前科不好啊。


    “我見他掉進水裏去,倒沒覺得同情,畢竟是他自己的選擇,想出風頭沒成功反倒是除了洋相,又有什麽可同情的。”


    林浩澤聽她說完這話心裏就更不是滋味了,既然她都已經知道了這都是曾諾自找的,還要下水去把他拉上來,不是同情,難不成果然是舊愛難忘。


    普彤眼前這男人的臉又黑了幾分就知道估計他有時想岔了“你別亂想了,早說了我對他死心了,我去拉他隻是不願意再見他在水裏那副德行。畢竟,也是我曾經付出了真心實意愛過的人,看他那樣,我隻為我死去的愛情感到難過和不值。


    我曾經那麽愛的那個男人,為什麽居然是這個樣子呢,幼稚,花心,厚臉皮,甚至從他身上我找不出一點符合自己擇偶標準的特質,當初我居然愛的那麽辛苦,究竟是為了什麽?”


    林浩澤看她說著說著居然就想得出神了,估計又是想到了從前那些不堪迴首的往事,於是大毛巾往她頭上一甩“趕緊擦擦吧,不然非感冒不可。”


    普彤迴過神來笑了笑,這男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其實她也是想過的,曾諾和自己的差距畢竟還是挺大的,他的家境比自己好太多,就算當初他不提分手他們兩人也不可能走多遠,看他那個媽的態度就知道了。


    自己當初愛上他也不過是以為他夠貼心罷了,自己從小就沒享受到多少父母的關愛,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典型的缺愛。父母自她記事起就是一直處於爭吵不斷的狀態,為了錢,為了生活,一吵起來就沒人管她。


    也經常把離婚掛在嘴邊,從小到大自己都不知道聽了他們說過多少次要離婚了,可是哪次又是真正離了的,每次遭殃的還不是自己,他們一吵起來就不管不顧的,離家出走也常玩,於是自己就像是被遺忘的玩偶,沒人管,沒人顧,小時候有幾次都是差點在家裏餓死,從此也討厭了一個人在家呆著的感覺,總覺得一個人呆著就算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直到曾諾出現,自己在商場上班,穿不慣高跟鞋,他會給自己揉腳,會關心自己累不累有沒有吃飯,說到底他都是自己活了這二十幾年第一個給了自己溫暖感覺的人,原來自己也是可以被關心的,這溫暖就像是罌粟一般,貪戀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於是自己開始變得死心塌地了,也相信著曾諾對自己是認真的,畢竟這種溫暖的感覺是父母都不曾給過自己的。然而諷刺的是當自己還做著白頭偕老的美夢的時候,曾諾卻劈腿了,也想過他不是故意的,也許是意外。


    自欺欺人久了,直到他媽把自己告上了法庭的時候,才明白原來所謂的溫暖不過是曾諾騙女孩子開心的一種手段,隻要是略有姿色的,他對每個女人都這樣。


    一片真心給錯了人,現在一想起自己想要追問曾諾為什麽要分手的時候,他那副驚慌和逃避的臉,心裏都是涼的。自己巴巴地捧著真心去讓人家踐踏,如今看清了一切要是還想著他的話就是犯賤了。


    不過這些事情,普彤並沒有對林浩澤說就是了,終究是個傷疤揭開來還是有些疼的,而且說出來也挺丟人的,二十好幾了就被人家幾句甜言蜜語哄得團團轉,她老臉也掛不住,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不能在林浩澤麵前丟這個臉。


    反正不管曾諾怎麽想,林普彤是半點想要和他死灰複燃的想法都沒有。如今林浩澤自然也是知道了她的想法了,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不過絕對不是為了這個傻女人,那是自己為她出謀劃策了這麽久,不想看到自己的心血白費了而已,就是這樣。


    現在普彤身上還濕著,盡管用毛巾擦了擦,但還是不頂用啊,衣服全濕了,風一吹就嘶嘶的冒涼氣,她禁不住抖了一抖。


    林浩澤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將身上的西裝脫下來給她穿上,看到那個傻女人一臉驚詫的表情忍不住道:“看什麽,我這是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就顧著逞一時之勇,現在好了吧,成落湯雞了,趕緊迴去換衣服去。”


    普彤聽話的點點頭,是得趕緊迴去了,再不迴去自己就真的要凍死了,剛想動身卻發現,自己的鞋隻剩一隻了,剛剛明明是脫在池子邊上的,另一隻去哪裏了?拉了拉某人的袖子,睜著雙大眼睛,努力再睜一睜讓生理性的淚水下來點,整個眼睛水汪汪的小聲的說:“鞋子不見了。”雖然奔三的人了,偶爾撒一下嬌賣一下萌也是必要的。


    某人果然很是受用,看到傻女人滿眼“無辜”的望著自己像極了小花,哦,笑話是林浩澤奶奶小時候給他養的一隻狗。林浩澤頓時心下一片柔軟,在普彤頭上摸了兩下(像對待小花那樣)然後任命的給她找鞋去了。


    普彤童鞋以為是自己的賣萌策略成功了,看吧,老娘滿滿的殺傷力,心裏頓時豪情萬丈。


    委屈了林大總裁貓著腰給她滿場子的找鞋子,不過帥哥終究是帥哥,尤其是林總裁這樣骨灰級的大帥哥,即使貓著腰那也是帥氣的。一種花癡女在感歎帥哥不管幹什麽都這麽帥的同時,在林總裁電眼的威力下也幫忙找起了鞋子。


    林普彤同誌此刻的心情是不怎麽美麗的,眼睛裏就差沒冒火了,那個家夥找個鞋子都能招蜂引蝶,看看那些女人就差沒把胸黏在他身上了,完全忘了人家是為了給她找鞋子才犧牲奉獻的。


    眾人拾柴火焰高,不多時林浩澤就幫普彤找到了鞋子,普彤也鬆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看著林小羊被眾狼女圍困的畫麵了。


    林浩澤拿著她的高跟鞋一步步走近,看著他的笑臉,普彤有種近乎暈眩的緊張感,心髒咚咚的跳個不停。


    林普彤,你怎麽這麽丟臉,幹嘛要心跳加速啊!你這個白癡白癡!


    她在心裏把自己罵了無數次。但是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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