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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沒有。”翠兒連連搖頭,目送綠衣艱難的一步一步將風林的屍體往外抬,一個七尺大漢,在兄弟的生與死之間淚流滿麵!


    奈何,君拂嫵的耳力本就比尋常人好些,這麽大的動靜她怎麽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聞聲出來的時候,綠衣都差點將風林帶出門了,終究是差了一點!


    “怎麽迴事?那是誰?”君拂嫵蹙眉看著翠兒:“那是誰?”


    翠兒泣不成聲,好半晌才能張口說話。


    而那邊,卿肜鬱已經早一步開口:“是風林,他死了。”


    也許是經曆了太多的生死,君拂嫵這一次淡定許多,隻是繞過所有人走到綠衣麵前,低頭看著滿身髒汙的風林。


    “風林,你是故意的罷?”君拂嫵低頭看著風林,突然大聲:“你他大爺的!老子養了你這麽多年,你就這樣死了?為什麽要勉強自己?為什麽不能明白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為什麽!”


    他那樣的天縱之才,怎麽能夠在這樣的情況下死去?


    他還沒有功成名就,還沒有讓風家重現往日榮光,還沒有成為他自己說過的那樣強悍不可輕視的人!


    他怎麽舍得死去?


    可想到最後,君拂嫵想起風林臨行前的桀驁,心中突然傷悲起來。若是當時,她說幾句好聽的安撫安撫他,或許他不會那樣匆匆而去,或許他就不會死在岑經的刀下……


    卿肜鬱抿唇,走過去將君拂嫵擁住:“冷靜一點,他的一個將軍,將軍戰士戰死沙場馬革裹屍,是他的驕傲!”


    “他是驕傲了!那我們呢!”


    這麽多年,這麽多人與他之間的感情,他一死了之,可他們這些人呢?


    或許,其實風林內心並沒有對她的玩笑話那麽介意,隻是在這種種亂世中走得累了,找個機會找藍衣去了而已呢?


    君拂嫵捂著嘴,將頭埋在卿肜鬱的懷裏好半天,這才止了哭聲,抬眼看著周圍的人:“好了,把風林帶下去。”


    “是!”綠衣帶著身邊的人將風林帶下去,身後君拂嫵的聲音傳來:“先別讓紫衣知道!”


    看著綠衣將風林的屍骨帶下去,君拂嫵轉眼看著周圍的人:“通知所有人,大廳開會!”


    大廳之上,君拂嫵冷著臉看著周圍的將士:“今日,風林大將軍於亂軍之中被楚軍岑經殘忍殺害,你們說,這個仇我們要不要報?”


    “報仇!報仇!”


    一唿百應!


    可看著這眾誌成城的樣子,君拂嫵心中沒有半點喜悅。若是可以,她情願不要這樣高漲的士氣,隻要風林還活著,隻要她愛的瑾瑜還活著,隻要那些死去的人都活著……


    “卿肜鬱,這裏交給你了。”


    君拂嫵看著身邊的卿肜鬱,深吸了一口氣,轉眼看著青衣:“你隨著卿肜鬱上戰場,可是,記得一點,我情願不要殺楚茗辰也不能接受你們的死。明白麽?”


    “知道。”


    青衣頷首,他是跟著君拂嫵最久的人,哪裏會不明白她內心的難受?


    隻怕這次風林的死去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對君拂嫵來說並不隻是一個死亡的數字,而是一個個親人的離世,一點點孤獨的生成。


    將所有將領送出城門,君拂嫵站在城牆之上,久久的望著浩浩湯湯而去的大軍。


    “小姐,我也去!”


    身後,翠兒抿唇,身上穿著一身銀色盔甲,滿臉肅穆:“聽說,是岑經親手殺了風林的。我得去問清楚,看看這樣的岑經還是不是曾經那個讓我愛的那麽深的人!”


    “別去了。”君拂嫵頭也不迴,雙眼望著遠方:“他是楚氏的影衛首領,有他的責任他的使命,即便你在沙場之上碰見了他,又有何用?責罵還是痛苦?與其去了,讓自己難受,還不如不見。”


    “不!”翠兒咬牙切齒:“我要去問清楚,若真是他殺了風林,我便殺了他給風林報仇!”


    風林之於翠兒,是多年好友,翠兒本身的性格便是粗中帶細,而風林則是心細之餘又有些糊塗的人。這麽多年來,他們打打鬧鬧,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感情不和,可實際上兩人是真正的摯友!


    現在,岑經殺了風林,對於翠兒來說,這種煎熬並不比他殺了自己好受!


    而這,也是之前君拂嫵一直不肯告訴翠兒,在華城城郊伏擊她的人就是岑經的原因所在!


    他們與岑經已經是注定了站在對立麵上,不管她說與不說都無法改變,那又何必說了讓翠兒心中煎熬?


    可翠兒第一次違背君拂嫵的意思,雙膝跪地:“小姐,若是翠兒這一去,迴不來了,那這一扣頭就算是翠兒感謝小姐多年來的教養之恩!”


    磕頭之後,翠兒頭也不迴,騎了一匹馬便揚長而去!


    君拂嫵看著,卻沒有阻止,這時候阻止也是枉然。


    站了許久,君拂嫵終於動了動身子,下了城牆往城主府而去,還沒進門便看見一身是傷的紫衣蹲在門口,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小姐,他們說哥哥死了……是他們騙我的對麽?”


    突然頓住了腳步,君拂嫵低頭看著紫衣,她仰著臉,雙眼含淚,是那樣的脆弱。紫衣從小就不像藍衣她們那樣堅強,身子也弱了許多,因此被風林捧在手心裏疼愛。


    可是,如今她連唯一的親人,最最疼愛她的哥哥都沒有了。


    “紫衣,節哀。”


    君拂嫵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隻能伸手碰了碰她的頭頂:“風林是將軍,馬革裹屍而歸是他的心願。你……不要太悲傷……”


    “小姐!”


    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紫衣一下子撲進君拂嫵的懷裏,嚎啕大哭:“我哥哥沒了……我,我唯一的哥哥沒了……我好想他,在城門口,我不該那麽說他的……”


    明知道武功弱是哥哥的痛腳,她當時竟然還不安慰哥哥,反而在言語間暗含鄙視!她現在真的好後悔,再也不敢了,把她的哥哥還給她罷……


    紫衣哭著,君拂嫵便抱著她。


    這麽多年,紫衣都在努力的堅強,隻要有任務,她都努力的完成,努力的不成為風林的包袱累贅,可再怎麽堅強,她也受不住哥哥的突然離世!


    “哭夠了?”


    等紫衣停下了哭泣,君拂嫵才輕聲安慰:“我陪你,去看看風林罷?”


    “好……”


    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崩潰,紫衣在君拂嫵的攙扶下,一步一步朝停屍房走去。


    分明隻是幾條長廊的距離,紫衣竟有種過了一個世紀的錯覺。


    進了停屍房,滿房間都是戰死的士兵,紫衣懵懂道:“怎麽這麽多哥哥?”


    “風林不在這裏。”君拂嫵帶著她一路進了最裏麵的那間停屍房,一整個房間隻有一張榻,一具屍體。


    紫衣舉步維艱,卻還是走了過去,顫訛訛的伸手揭開蓋在上麵的白布。


    “哥哥……”


    看著麵色青白的風林,紫衣的淚水再一次滾落下來。


    她的哥哥,從年少的時候風家被滅門開始,就是他背著她從廢墟中一點一點爬出來!


    後來,被君拂嫵收留之後,是他悉心照顧她,讓她將病弱的身子養好。


    再後來,她愛上了青衣,是他鼓勵她,告訴青衣心中的感情。


    現在,他卻躺在這裏人事不知……


    她的哥哥嗬……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可是,年前失去了愛人,如今失去了性命!她的哥哥,命好苦啊!


    紫衣抹幹臉上的淚水,抬眼看著風林,一點一點的將過去這麽多年來的事情說給他聽。


    君拂嫵站在門口看著聽著,想起自己剛剛目睹瑾瑜被殺時的情形,心中也跟著痛起來。


    話分兩頭,這廂兩人在哀悼逝去的親人,那廂岑經也在火急火燎的讓禦醫給楚茗辰療傷。


    柳禦醫顫抖著雙腿從軟榻上挪過來,看著麵色鐵青的岑經,小聲道:“太上皇的脖子已經被割破了,失血過多,隻怕……隻怕……”


    “不管怎麽說,你必須救活他!”岑經捏了捏眉心,厲聲道:“否則,誅九族!”


    目前,玖凰憬還處於昏迷之中,身上的傷雖說好了許多,卻終究沒有清醒過來。大抵是當時爆炸源離得太近,震傷了腦袋的緣故!


    而朝中因國中隻有一個傳說中的小皇帝坐鎮,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如今楚朝朝局動蕩,文臣武將人心不安,加上凰朝那邊虎視眈眈,若是楚茗辰不能清醒過來,那麽,楚朝危矣!


    “可是,這……老臣沒辦法了!”柳禦醫連連磕頭,他從來沒有見過誰的脖子被割成這樣還能活命的!


    岑經氣得麵色鐵青,恨聲道:“不管用什麽辦法,限你一個時辰之內,讓太上皇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倒是有辦法。”柳禦醫趕緊爬起來,忙裏忙外的將湯藥煎上,然後準備好銀針坐在軟榻邊,將楚茗辰扶起來。


    一場針灸過後,柳禦醫將湯藥給楚茗辰灌進去,然後將銀針拔出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楚茗辰便有了意識,混混沌沌的睜開眼眸。


    “皇上!”


    岑經半跪在地上,垂頭:“現在朝中局勢動蕩,國不可一日無君,小皇帝不能理事,微臣想另立新君,還請太上皇明示!”


    動了動嘴唇,楚茗辰道:“爆炸……不是……我……”


    “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啊!”


    岑經恨鐵不成鋼,若不是這一生為楚氏江山耗費了太多心血,他也不願意再理會這爛攤子了!


    可現在,楚氏江山對他來說就像一個不成器的孩子,哪怕再怎麽恨鐵不成鋼,終究是舍不下了!


    “江山……”楚茗辰的眼眸動了動,終於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好半晌才意識清晰:“給玖……凰憬罷!”


    “可現在王爺爺昏迷著!”


    無奈之下,岑經竟然道:“要不,扶持庸王登基?”


    聞言,楚茗辰的眼眸瞪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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