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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長青屏住唿吸,眼看著那漢子的額頭上顯出一朵寸許大小的梅花,轉瞬便消失,就連那刺客的屍首也隨著那朵梅花的消失而化為飛灰!


    “怎麽會這樣……”


    震驚的瞪大雙眼,廖長青不敢置信。


    好不容易把此人身上的身份標記弄出來了,結果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那是哪方勢力的標記,就連屍首都沒了!


    “六瓣梅花麽……”玖凰憬蹙眉思索著,梅花多數為五瓣,六瓣花瓣的梅花實在少見,難道這就是那個勢力的特別之處麽?


    “這世間誰見過六瓣梅花?簡直沒有!”廖長青憤而起身,抬眼看著玖凰憬:“王爺見多識廣,見過麽?”


    玖凰憬抿唇:“屍體的事情你暫且保密,莫要讓人知道,本王再想想。”


    “看來王爺也不知道……”廖長青思付片刻,轉眼去看滿桶藥水,心中悲戚:“本以為借此可以讓君拂嫵把卷宗給我,沒想到!”


    “卷宗?”玖凰憬凝眉:“你是說,十幾年前你們廖家滅門案的卷宗麽?”


    “不錯!”廖長青點頭,神色戚戚:“原本,我留在凰朝就是為了查出當年我廖家滅門慘案的真相,君拂嫵也說了鼎力相助,可是後來,因為那卷宗關係重大,君拂嫵竟然反悔了!”


    玖凰憬抿唇,視線落在那桶藥水上:“這藥水的配方,你是從哪裏得到的?”


    “逍遙殿有一方偏殿,裏麵全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哦。”玖凰憬眯著眼轉身,出了營帳一路進了君拂嫵的營帳,看著滿麵滄桑的君拂嫵,輕聲問道:“拂兒,若是有朝一日發現,傷害你的人正是你曾經萬分信任的人,你該如何?”


    君拂嫵聞言,睜開雙眼定定的望著他略有悲色的眼眸:“你說的,可是你自己?”


    被這麽一哽,玖凰憬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


    誠然,這些年來對她的傷害全然不是他本意,可是傷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並不能因為他的無意而當做不存在。


    君拂嫵的一句話固然傷人,卻也是事實。


    “抱歉,我有點神經質了。”君拂嫵再次閉上雙眼,短短數日經曆的太多,她的世界幾乎滄海桑田,這種時候說話難免嗆了些。


    “不,這是我應得的。”玖凰憬走近,坐在她身邊,卻沒有將剛剛的發現說給她聽。從她方才的反應上看,若真是卿肜鬱設局殺害瑾瑜,那麽,最受傷的定然還是她。


    “玖凰憬,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君拂嫵閉著眼,伸手拉住他的手,輕聲道:“你似乎很針對卿肜鬱,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沒有,若是發現了什麽,我一定告訴你。”玖凰憬微微勾了勾唇,伸手為她捏太陽穴,她是真的太累了。


    “好。”


    玖凰憬按了一會兒,突然輕聲問:“你見過六瓣梅花麽?”


    “六瓣梅花?”君拂嫵皺了皺眉,思緒早就飄遠了,昏昏沉沉間似乎迴了句:“神兵山莊……”


    神兵山莊的標誌,六瓣梅花。


    聞言,玖凰憬的半邊身子都僵住了。若是六瓣梅花是神兵山莊的標誌,那麽,這場殺局,究竟牽扯進來多少人?從楚朝影衛到縹緲宮的卿肜鬱再到神兵山莊的墨奕譞。他的拂兒身邊,究竟有多少人在打著愛的名號傷害她?


    看著睡去的君拂嫵,玖凰憬坐了片刻,將她抱起放在軟榻上,自己則出門迴了楚朝那邊的營帳。


    因為兩天前那場廝殺實在太慘烈,讓他的營帳徹底毀了,他路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進了岑經的營帳。


    營帳內,岑經正在給自己包紮,胳膊上厚厚的一層紗布還在滲血。


    聽見腳步聲,岑經麵色一冷,一個打滾將自己卷進被窩,隻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和警惕的眼。


    “誰!”


    玖凰憬掀開簾子,進門一看,見岑經這副模樣,心中一動:“這大白天的,你鬧得哪般?”還,“誰。”?這個時間段,能讓門口守著的士兵不通報便讓人進來的,出了他主子,還能是誰?


    “哦,是王爺啊!”


    岑經籲了口氣,卻沒有從被窩裏出來,隻是抬眼看了眼軟榻前的椅子:“王爺請坐。”


    “你不出來?”玖凰憬眯了眼,岑經這樣反常讓他很是警惕,一方麵是最近岑經的一舉一動都有些不尋常的模樣,尤其兩天前在臥龍山上,那樣的舉動簡直就像在叛變!


    可是一轉眼,迴到軍營中的時候,卻又變迴原來那個沉默內斂的模樣,簡直像兩個人一般!


    岑經赧然一笑,羞怯怯的掀開被子,露出自己的胸膛,還有濕漉漉的褲頭:“實在是這副模樣……”


    從玖凰憬這個角度看過去,就像岑經剛剛正在自我安慰一般,難怪露出那樣的神色,一切似乎都得到了完美的解釋。


    可玖凰憬卻不走,反而泰然處之,轉眼看起桌子上擺放著的瓶瓶罐罐,正是方才岑經所用,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那些藥。


    看著看著,門外突然進來一個小廝,捧著水桶:“岑經統領,您要的水來了!”說著將水盆放在地上,抬眼才看見玖凰憬,連忙跪下:“小的有眼無珠,沒見著王爺在這兒,還請王爺恕罪!”


    “無礙!”


    玖凰憬擺擺手,那小廝憨笑著起身,朝岑經道:“可需要小的留下來伺候著?”


    聞言,岑經的麵色一黑,這廝實在是太不靈活了,若非身份不同,他簡直都要將其遠遠拋開!


    可是,麵對著玖凰憬的目光,岑經訕笑一聲:“你把水桶放在這方凳子上便可!”下巴朝軟榻前的凳子努了努,那小廝會意,將水桶拎起來就要放在凳子上。


    誰知,小廝腳下不知踩著了什麽,狠狠的一拐,水桶迎麵便朝岑經那邊潑去,岑經裹在被窩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桶誰就這樣劈頭蓋臉的倒下來!


    “噗!”


    噴出一口水,岑經瞪了眼狼狽的跪趴在跟前的小廝:“你是故意的?”


    “不不不!不是的……”那小廝連連擺手,毛手毛腳的爬上前,做勢要磕頭請罪,誰知,就在岑經準備讓他下去的時候,出其不意的,那小廝撲上前,一下子掀開岑經的被子!


    頓時,一條血淋淋的胳膊就這樣露出來了。


    那小廝像是被這情形嚇得忘了反應,木訥的望著岑經的胳膊。


    “怎麽迴事!”玖凰憬蹙眉問道,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突然想起當日圍殺的刺客中,似乎曾經有人被他一刀砍傷了胳膊!


    岑經支使那小廝將東西收了出去,自己則歎了口氣,輕聲道:“昨日去胥城見翠兒,翠兒聽說了屬下在臥龍山上所作所為,應是給了屬下一刀,說是給她小姐報仇!”


    掀開那紗布,露出一刀碩大的傷口,那傷口外翻,不像長劍刺傷,倒像是被一柄鈍匕首硬生生劃破的!尤其切口模糊,向來下手的人是狠心想要岑經狠狠痛上一痛!


    玖凰憬眨了眨眼,突然歎了口氣:“罷了,你好生歇息罷。”


    出了岑經的營帳,玖凰憬站在傍晚的霞光中許久。


    雖然一直不願意懷疑,但許是近日來發生的事情太多,連他都有些疑神疑鬼起來。岑經跟著他也有十一二年了,這種時候,他竟然開始懷疑這個跟著自己這麽多年的人……


    可他實在不願意,像端木那樣的悲劇重現。


    若非萬分信任端木,他的拂兒可以少受很多罪,就連他們之間的坎坷都會少了許多!


    再次迴到了君拂嫵營帳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子時,玖凰憬站在軟榻前許久,怔怔然望著軟榻上睡得深沉的人兒。


    月光下,她的臉頰顯得很消瘦,比起初初相識的時候真的差了許多,然而,那股子英氣也隨著日漸消瘦而顯現的棱角突顯出來。此時的她,眉目間透著一股子淡淡的陰鬱,恰到好處的惹人憐愛。


    誰能想象,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在三年之內拿下了半片大陸,履至尊而製六合、橫掃天下!


    可這樣的女子恰是他心愛的人,玖凰憬望著望著,心中不知是悲是喜。


    若是不能解開皇陵被炸案和瑾瑜被殺案,也許他們之間就真的不可迴轉了!


    他身後的楚氏皇室容不下一個炸皇陵的皇朝,而她也容不下一個有殺子嫌疑的楚氏皇室!


    就著她之前睡過的貴妃椅躺下,望著軟榻上的君拂嫵,眸色深深。


    當君拂嫵一覺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玖凰憬人高馬大的窩在一張貴妃榻上的可憐模樣,然而,這副模樣竟然絲毫不折損其容色!


    “真是禍水。”


    君拂嫵坐在軟榻上望著他,眼眸中不由自主的流出一絲傷感。


    她從未料想過兩人終有一日會走到這樣的田地,本來是天作之合的王爺王妃,固然各懷鬼胎,卻終究是夫妻。


    可現在,哪怕案子查到最後,真的發現炸皇陵的不是她,殺害瑾瑜的不是他皇室的人,他們之間終究橫亙了太多。


    其實她一個晚上都沒有真正睡熟,隻要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瑾瑜被殺的場景,那個淒厲的場景已經刻在她腦海裏,根深蒂固。


    眼睛閉著,不過一會兒便不由自主留下眼淚,她想起四年前君家被滅族的時候,她以為最大的悲傷莫過於此,可是經曆了喪子之痛才知道,其實不然。


    “小姐!”


    門外,翠兒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君拂嫵抬眼,看見翠兒匆匆掀開簾子進來:“小姐!小姐師傅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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