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為何死後同別的阿飄不同呢。


    她經常飄蕩到皇宮中。


    那時候蜀王殿下已登基為帝,姝姝就偷看過他用膳。


    還偷看過好幾次,倒不是別的緣由,就是做阿飄太無聊,又不能睡眠,晚上都四處飄著。


    她觀察蜀王從不吃甜食的,禦膳裏若是甜食,他是碰都不會去碰一下。


    現在師父竟讓蜀王殿下用甜食,他不會發怒吧?


    姝姝正糾結著,哪裏想到蜀王竟應了聲,那雙修長的手指捏起一顆糯米棗放入口中。


    作為皇族,蜀王殿下自幼也被教導禮儀規矩,吃相斯文雅儒,食不出聲,等到口中食物咀嚼吞入腹中,他頷首道:「尚可。」


    他好似真的覺得這糯米棗尚可,也或許是腹餓,把一碟子糯米棗吃的幹幹淨淨,伏神醫滿臉心疼。


    這可是他的徒兒給他做的糯米棗,他以為按照殿下的脾性,淺嚐一個便會停止。


    姝姝心道,蜀王殿下一定是非常餓了,竟連平日不沾的甜食也吃的幹幹淨淨。


    伏神醫也不好跟殿下糾結一盤子糯米棗。


    他知曉徒兒今日要早些迴,因定國公府兩位秋闈的公子差不多已經考完,待會兒就能歸府的。


    國公府晚上怕是會有家宴。


    伏神醫也就不避著蜀王殿下,轉頭對徒兒道:「方才姝姝說已把這兩卷背熟,師父便考考你。」


    「師父請出題。」姝姝正襟危坐,也顧不得蜀王在此。


    伏神醫道出一種藥草名字,姝姝很快把藥草的藥性生長習性,所相生相克的東西都一一道出,她迴答的輕快,完全不用去想,可見是把這內容完全理解透徹,若是死記硬背出來的,迴答起來絕不如如此流暢。


    伏神醫接連考了不少問題,姝姝都很準備的迴答,甚至還有她的一些見解,都得伏神醫認同。


    伏神醫心中越發喜愛這個小徒弟。


    蜀王不打擾師徒二人,他坐在一側喝茶。


    伏神醫考的差不多,伏春榮急急忙忙過來,「師父,德善堂來了急症病人。」


    伏神醫連忙起身,跟姝姝交代道:「姝姝,你自個去我書房拿書,然後早些迴府去。」


    說罷又跟蜀王致歉,「殿下,您身上的餘毒再來兩次便能徹底清除,隔日過來,老夫先去德善堂給人看診,殿下還請隨意。」


    蜀王起身,「本王也先行迴府,不叨擾神醫了。」


    說罷,大步離開。


    伏神醫也隨伏春榮過去德善堂。


    小六子領著姝姝過去書房,姝姝把已讀完的兩卷書放迴原位,取過另外兩卷,她一時半會兒也沒離開,繼續看了看別的書籍,倒是瞧見一本藥方集,都是撰寫的。


    姝姝取下藥方集翻看兩眼,認出是師父的字跡。


    這本藥方集應當是師父自個經驗積累出來撰寫的,她看了下,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方子,甚至還有減肥藥方,美顏藥方,生發藥方,驅蟲藥方,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姝姝看著覺得有意思,也一並帶出去。


    不過到底還是師父想出來的藥方,姝姝過去德善堂跟師父說了聲,德善堂人滿為患,師父正幫人把脈,姝姝站在門外舉了下手中的藥方集,師父瞧見,揮揮手表示讓她拿迴府隨意瞧。


    姝姝這才抱著書迴府。


    上馬車時,她就發現蜀王那頂黑漆平頂馬車已經離開。


    迴到國公府約莫申時,她前腳跟剛到,大哥二哥也都從貢院裏迴來。


    姝姝聽聞二哥迴來,換了身衣裳匆匆過去正院,宋鈺謹正在跟母親說這次秋闈的情況,「好像還是不錯的,都是我比較熟悉的文章和題目,而且這幾日並不會感覺疲勞,精神狀態不錯。」


    說也奇怪,所有考生走出貢院時都是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除了他和大兄,兩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擻,完全沒有苦苦熬了幾日的狼狽模樣。


    宋鈺謹麵容俊朗,穿著一身石青色錦袍,眼下除了身上有些酸臭的味道,精神麵容的確不錯。


    他跟姝姝打過招唿才道:「母親,妹妹,我先迴房梳洗,一身的汗臭味。」


    就算精神麵貌不錯,待在貢院九日未梳洗,身上也是難受的緊。


    崔氏連忙說,「快些去吧,晚上要過去你祖父祖母那邊吃宴的。」


    今兒日子特殊,家中自然要擺家宴。


    宋鈺謹迴房洗漱,換了身幹淨的月白色團花暗紋直裰,頭發也洗幹淨用玉冠束著,翩翩少年郎,清秀俊雅。


    宋鈺謹過去祖父祖母那邊的時候人差不多到齊。


    宋昌德知曉兩個孫兒當中,宋鈺謹自幼就孜孜不倦,勤奮學習,不用太擔心。


    隻有嫡長孫打小就頑劣,坐不住,送去國子監都是混日子,這次應當也是中不了榜。


    不過,場麵上還是要問一下的。


    先問的宋鈺謹,宋鈺謹的迴答同跟崔氏說的差不多,說是感覺還不錯的。


    宋昌德又問嫡長孫,「鈺柏覺得這次考的如何?」


    宋鈺柏麵色沉沉有些僵,他能考的如何,他就是個陪襯,陪不陪襯他是不在乎。


    原是想著去混時間,每日倒頭大睡就是,他平日也愛睡個懶覺的,哪裏知曉,到了貢院,他吃飽喝足,把卷子隨意寫了寫,倒頭就睡,竟是睡不著,到了晚上困意來襲,立刻昏睡過去。


    早晨醒的還非常早,還是貢院裏為數不多最先醒來的幾位。


    白日裏他也不困,隻能幹坐著熬時辰,熬到晚上才有困意。


    就這樣熬了九日,他都熬的脾氣都沒了。


    這也是宋鈺柏第一次秋闈。


    他覺得自己不是入仕途的料,他其實也有抱負,他更願意像祖父這般做個武將,上戰場殺敵,守衛邊疆。


    小時候祖父也教他習武,他現在每日都還會練刀練劍,可祖父不願他去軍營,祖父告訴他,「戰場無兒戲,更是無情。」他不想再把宋家的子孫送入戰場,當初宋家隻剩他這一脈,他的父親,兄弟們全都死在戰場上。


    他老了,他怕,他不想宋家人繼續做武將,所以三個兒子,都是走科舉入的仕途。


    所以在宋家已經做到國公府的位置上時,他並沒有同意嫡長孫當初提出去軍營的想法。


    他不想嫡長孫死在戰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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