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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蓁蓁這段時間與平常不一樣,她整個人都像極了春日的陽光,溫柔而明媚,讓人能輕易從她的眉眼之中就能看到她此刻慢慢的柔情百轉。


    雖然她性子本就溫和,但平日之中卻過於沉靜內斂,自然不如此時的明豔奪目來的動人。


    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情緒和狀態是很能夠感染身邊的人。


    若說曾經的蓁蓁是一株靜雅姝麗的百合,那如今的她卻像極了怒放之中的木棉。


    盡管還說得上是熱烈,但卻有種旭日般的溫暖之意。


    如果非要尋出些蛛絲馬跡,那便是她時時刻刻帶笑的眉眼還有整日快樂的心情泄露了天機。


    即使蓁蓁從來也不證明迴應亦或是承認什麽,但清嘉還是再次確定她的寶貝女兒或許是真的在不知不覺,他們毫無察覺之下意中人。


    思及此,清嘉不免歎氣,她這娘親做的真是不稱職,女兒這麽大了竟是連這些事情也沒有早早發現倒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


    盡管她私心偏向培寧,希望蓁蓁能夠多加考慮於他,但這件事終歸還是要蓁蓁自己拿主意才好,他們做父母的著實不好太過於插手。


    萬一他們橫加幹涉之後女兒過的不幸福,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悔斷愁腸了?


    清嘉是怕自己的私心坑害了女兒,誤了她的終生幸福,這才不願意多加勉強於她,所說自古以來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清嘉和陳巘早在很久之前便已經就這個問題討論過了。


    蓁蓁的婚事,她自己做主就好。


    隻要對方人品貴重是個可以托付之人,他們倒也不會多說什麽。


    畢竟隻有一個女兒,千嬌萬寵的將她養到到這麽大,從來也不是為了要將她當做什麽籌碼去謀得什麽利益。


    當初清嘉就是吃了陸儀的虧,被當做棋子隨意舍棄,驅策,所以現在更是不可能重蹈覆轍。


    更何況,如今陳巘早已經是位極人臣,根本已經不需要拿自己的兒女的婚姻做交換去謀得什麽利益結盟罷了。


    於是,清嘉微微寬了些,不再整日提心吊膽了。


    蓁蓁是個極為懂事的孩子,清嘉相信她定然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才是。


    隻是如果這隻是清嘉曉得也就罷了,可不想竟是連陳巘也瞧出些端倪來了。


    那日陳巘迴府,清嘉正好將小兒子給哄得睡下,自己也有些累了,這便迷迷糊糊的拍在小床邊睡著了。


    或許是真的血緣天性,陳家的幾個孩子性子都像陳巘,安靜乖巧的很,照顧起來倒也並不折騰人,不冷不熱不餓不醃臢就萬事大吉。


    陳巘也看了看兒子,這些日子以來孩子長大了些,眉目舒展開,模樣倒是討喜,他看著也歡喜,靜靜瞧了一會兒,這才將熟睡中的妻子一把抱迴了房。


    盡管他的動作已經是再輕柔不過,但清嘉幽幽轉醒,眼睛一時有些適應不了,微微眯了眯,聲音更是含糊得一塌糊塗:“三哥……你迴來啦……”


    這嬌嬌軟軟的聲音讓陳巘聽了心頭瞬間一軟,聲音輕柔無比:“累了就快些睡吧,嗯?”


    陳巘心疼她白日要照料孩子,所以晚上的時候尤為擔心她夜不安寐,隻是他白天事務繁忙,不能替她分擔,唯有在夜間的時候替她多多留意隔壁耳房之中的孩子有沒有突然的醒轉,在需要照料時候前去幫忙。


    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有一段時間,自從息尊王在華都之內幾次三番的遇襲,弄得滿城風雨,陳巘便已經連續幾日均是早出晚歸,往往是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不在身邊,她睡下的時候人還沒有迴來。


    不得不說,這樣一來,她倒還真有點想他……嗯,想同他說說話。


    陳巘與她結發多年,夫妻之間早已經心有靈犀,隻需瞧見她越見清明的眼神便知她有話要說。


    “事情可是有眉目了?”清嘉說的是容寒之事。


    清嘉可不懂什麽雙方立場以及嚴朝與息尊多年來的嫌隙和對立,但對於容寒上次對蓁蓁的搭救之恩她卻還是心存感激的。


    雖說事情便是因他而起,但畢竟結果便是有驚無險,清嘉信因果循環之說,總是覺得如果命中注定有此一劫,那便是再怎麽小心謹慎那也是躲不開的。


    所以,她還是將容寒當做自己女兒救命恩人來看待的,且不說有這層關係,單憑這些日子陳巘的早出晚歸就足以讓她引起重視了。


    陳巘似乎並不想她為這些事情煩心,提也不怎麽愛提,隻是淡淡道:“事情早晚要水落石出的,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清嘉不滿陳巘的故弄玄虛,不依不撓,逼問緣由。


    隻是陳巘略提了提,她有全然聽不懂,隻得作罷。


    末了,本也是鬧得累了,正要躺下,此時陳巘倒是開口了,十分漫不經心的語氣:“最近蓁蓁可是遇到了什麽讓人高興之事,我觀她這些心情倒是開朗了許多。”


    陳巘說的含蓄,但清嘉怎能不會意,正想著要怎麽將話給圓過去,但陳巘卻不給她機會,突然語出驚人:“她是不是有什麽中意之人了?”


    瞬間,清嘉覺得驚悚了。


    陳巘的性格,沒把握的事情他是不可能開口的,既然此刻拿出來說那定然是不知道從哪裏瞧出來些什麽了,當下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承認?


    她先前就答應了蓁蓁不告訴他,如今點頭豈不是要她在女兒麵前言而無信?況且,陳巘她是再了解過,若是被他知道了,那還了得。


    否認?


    那成婚這麽多年來,她可從未在陳巘麵前隱瞞過隻字片語,如今縱然有心要圓個謊也十分的有難度,稍有不慎便會露餡兒。


    正當清嘉左右為難,猶豫著說還是不說的時候,陳巘卻似乎根本需要她的迴答,道:“對方是什麽樣的人?”


    這下,清嘉是真的答不出來了。


    因為她現在也沒搞清楚女兒喜歡的人究竟是誰,蓁蓁的嘴巴緊的跟蚌殼一樣,一絲一毫都沒有泄露出那人的底細來,所以清嘉也不敢確定。


    這幾天她已經將整個華都與蓁蓁年紀般配,有過接觸的男子都過了一邊篩子,但卻還是沒能找到一個符合的。


    陳巘一見她朦朧迷茫的眼神就知道她估計也是個不知情,當下也就不在為難她,非常自然的就將話題轉到其他地方去了。


    畢竟,他要確認的信息已經得到了肯定了。


    第二日,陳巘特意早早的迴來,蓁蓁正好陪清嘉從外麵的繡坊迴來,清嘉帶迴了大量的賬冊需要處理,正好留下父女兩個說說話。


    陳巘不如清嘉那樣好糊弄,雖然作為父親,女兒的這些個小心思著實不該他來問,可偏偏清嘉又是個心軟不中用的,這便隻能拋開這些顧忌了。


    蓁蓁在陳巘麵前更是緊張,陳巘見她如此,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自己女兒這些日子也沒跟什麽其他府上的公子接觸過,那與她有過交集的男子那變數屈指可數。


    不由得,陳巘的心中已經有了些大概的猜測,但還是需要蓁蓁的親口證實。


    蓁蓁不敢在陳巘麵前造次,但這個話題又卻是太羞澀,愣是讓她難以開口。


    陳巘素來舍不得女兒為難,但事關她終生,有些事情還是不得不說:“蓁蓁,容寒並非可以托付終生之人。”


    這話擺到明處似乎也沒有那麽難以開口。


    隻是他話音剛落,蓁蓁的臉卻是由紅轉白。


    她隻能聽到自己心中咯噔一聲:果然,爹爹是不會同意的。


    但卻不知陳巘的理由卻是另有其他,有些事情很難跟她解釋清楚,但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容寒之前可以的接近蓁蓁目的絕不單純。


    陳巘不是好相與之輩,許多事情,他本不欲計較,但若是有人將主意打到他的女兒身上來,那便是另當別論了。


    隻是他見女兒的模樣實在可憐,不由歎了一口氣:“蓁蓁,有些事情你不明白。”


    他估計的真相實在太過不堪,他不忍心讓女兒知道。


    蓁蓁不懂,作為她的父親,他才是這個世上最愛她的人。


    可是……


    蓁蓁強顏歡笑,但看向陳巘的目光卻是分外堅定,聲音更是鏗鏘有力:“還請爹爹將一切都告知女兒。”


    無論事實是多麽的不堪殘忍,她還是不願意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做個糊塗人。


    這個時候她表現出來的性子才有些像清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陳巘見她萬分堅定,便知她心意。


    “他接近你乃是另有所圖,絕非真心所為,你切不可為他所蒙蔽,更不必為他傷心。”


    蓁蓁在聽到另有所圖這四個字的時候,臉白了又白,心中說不出的酸楚和疼痛。


    陳巘的話她自然是不會有半分懷疑的,父親既然能說出這番話來,那手上是握有什麽證據是了,那……


    蓁蓁吐字艱難:“女兒不明白……”


    她身上究竟是有什麽可圖謀的呢?


    蓁蓁想不出來,他貴為一國之主,身份何其高貴,哪裏還需要在別人身上這樣煞費苦心。


    陳巘見她強作鎮定的模樣很是心疼,輕輕將女兒攬入懷中,這才緩緩道:“息尊國內危機四伏,他初登大位,但處境卻是兇險,他此次前來可不是為了什麽拜壽而是來借兵的。”


    話音剛落,蓁蓁冰雪聰明,便是什麽也明白了,當下臉刷的一聲雪白。


    果然,隻是利用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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