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好久,都沒聽姥姥吱半聲,到底是怎樣,真是急死人了,忍不住催促她問:“如何?”


    姥姥一臉便秘似的表情,嚴肅說:“算不到。”


    真的假的?


    算了這麽久,浪費了我這麽長時間,竟然給我說算不到?


    “為什麽算不到?”我表示不相信她的話。


    先前觀音第一次提的時候,我問過一次,她說天機不可泄漏——這話讓我很抓狂。


    現在姥姥說算不到,那算不到的話,意思就是說其實我根本不會帶來任何浩劫咯?


    可姥姥的話卻讓我打擊沉重,說:“有股不可逾越的力量阻擋了我的探知。”


    又是這樣的答案,到底是哪個混帳東西造的謠,我怎麽就成禍害了?


    我區區一個小女子,何德何能去危害蒼生,再說了,我壓根就沒那種想法好麽!


    “那龍三當初給我說的預言要實現了,是什麽?”這個她總該能算出來吧?


    “預言是浩劫的一部分,算不到啊。”我直覺她在撒謊,既然能算出來是浩劫內容裏的一部分,那為什麽說算不到?tqr1


    在我再三質問下,姥姥張於不耐煩地說了出口:“哎呀,我不能說,說了我就會沒命,事情你晚點知道又何妨,該來的終會來,總之我不能因為你而丟了小命。”


    我聽完氣不打一處,其實並不想為難她,可是真的鬱悶,又說贏了她就迴答我的問題,現在她明明知道卻不能告訴我,越想越氣憤,不能說拉倒:“我走了。”


    姥姥歎了口氣,說:“我送你。”她話聲剛落,我意識就迴到了現實中,環境是家裏,眼下已是天黑。


    我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已接近快午夜零點了——司轅現在不在,應該是在陰間裏處理楊安的事吧。


    想到楊安,姥姥的話就開始在我腦海裏盤旋,楊安跟沈豐為了自身利益,串通在一起,背叛了我們,還害死了阿夏……


    阿夏直到死的一刻都沒有恢複自我意識——我可憐的阿夏。


    要不是先前龍三愛著沈豐,以為楊安是因為我們而死的,我才不會同情那種垃圾死去。


    愈想我心裏愈難受,起身梳洗之後,去陰間找司轅,看看楊安現在的情況,我希望她能從實招供出來,否則,定要讓她灰飛煙滅——我最痛恨的就是被騙!


    剛走出房門,迎麵看見阿春,她一臉鬆了口氣的模樣:說“小姐,你可算醒了,王以為你被楊小姐做手腳,把她掛在中央廣場暴曬快有三天三夜了,楊小姐她……”


    我原本還想讓阿春隨我去陰間一趟,沒想到啊,想著輕哼:“楊安在這裏正好,我正有帳跟她算呢。”


    阿春目光裏滿滿是對我的擔心,問我:“小姐,她真的沒對你做什麽手腳?”


    我見著好笑衝她說:“沒有,我隻是像平時打坐冥想一樣,意識進入到了個跟太虛差不多的地方,現在醒了。”


    “噢,那我就放心了。”阿春邊說邊不緊不慢跟在我身後。


    來到中央廣場,遠遠我就看到楊安奄奄一息的可憐樣,先前被司轅匕首傷到的地方,如今不止她整條手臂,眼下半身子都被瘴氣感染,化膿,加上白天曝曬,對她來說是雪上加霜。


    隨著我靠近,我隱約中能聞到一股腐爛的惡臭,心裏不住猜測:楊安已經死了?


    我抱著懷疑再走近些,才看清楚,原來她還有唿吸,隻是半張肉身被瘴氣腐蝕長了蛆蟲——惹~真是惡心得可怕!


    想她曾經也是一時風光過的人物,眼下卻落得如此地步,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啊。


    看她處在昏迷狀態,我意念稍動,一盆冷水從她頭頂淋下,效果立竿見影——她醒了。


    楊安看到我和阿春站在她眼前,虛弱又逞強地勾起個自嘲冷笑:“要殺要剮隨便。”


    “你們能不能換一句台詞,每次都這句,我都聽膩了。”我這話說得挺幸災樂禍,說實話,這次要不是司轅,我一個人的話肯定捉不了楊安。


    我話剛說完,楊安就衝我吐了一口唾液:“呸。”


    我眼疾手快張開符陣擋下,旋即指尖稍動,把她吐來的唾液反射迴她臉上,她先是一兩秒的錯愕,等迴神時一雙眼睛惡毒地瞪向我。


    我見她這麽狼狽又滑稽,忍不住好笑出聲,挖苦她說:“你現在不過是受點傷痛,我的阿夏被你操控,死得不明不白,最後還灰飛煙滅……你可知道,我有多痛恨你騙我。”


    說到騙字我一陣憤火上頭,揚手幻出條符紋凝聚成的鞭子,往她尚算完好的半邊身子抽去,多抽兩下,空氣裏都明顯能看到鞭子落下去濺起的一層血霧。


    楊安自尊心強,我打了近十下,她叫都沒叫一聲,咬緊牙關悶哼著抗下。


    以為這樣子我就會對她仁慈手軟?


    不可能!


    我在誅仙台差點神魂俱滅,阿夏因她和沈豐死不冥目,現在龍三下落不明,全都是因為她和沈豐,沈豐在龍三手裏死得幹脆,倘若龍三不管,我不把他煎皮拆骨,都無法發泄心頭之憤恨!


    “楊安,你想死,沒這麽容易,明天我就去掉你這位置的風雪陣,讓你更加盡情地去享受‘陽光沐浴’。”我說到這,手裏鞭子往她臉狠狠抽打下去,這下她終於痛得慘叫出聲,跟著她就痛得休克了過去。


    撤去鞭子,我稍冷靜下來後,突然發現自己都忘了到這裏目的是什麽,剛才一看到楊安,我就怒火攻心,滿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虐她一頓,可虐完我發現並不能發泄心中的鬱憤。


    我抬頭看看淩空中的風雪陣,指手朝上晃了個圈,楊安頭頂上的位置立即缺開個口。


    之後我讓阿春隨我去餐廳那邊,用過晚餐後迴去的路上,正好瞧見司轅從外麵迴來,邊走邊跟金浩,鬼仆們不知在小聲說著什麽,等他們注意到我和阿春,司轅抬手示意它們退下,金浩衝我微點頭表示打過招唿後身影也跟著憑空消失。


    說來,金浩是我的鬼仆,他小子打從被司轅封官,就很少看到他影子,久了我都快忘記這事了。


    阿春見著識相找了個理由走開。


    司轅走近,就伸手把我摟入懷裏,溫柔的目光籠罩在我身上,關切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睡了這麽久。”


    我聞聲搖搖頭,給他說:“我又夢到姥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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